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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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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答應,她害怕這個危險有魅力的男人。他變得太快了,他隨時都能使她陷落在無邊的幻想之中。而這些正是她最害怕、最極力避免的事情。沒有任何事比空想更危險。

"沒有徵兆,沒有理由,你總會把我得發瘋。"她向他埋怨,哭叫著向後退卻。她要離開這裡,離開他那雙魔眼。

"因為我愛你,並且要你愛我,"他一步步地迫近,簡單明瞭地陳述。他捧著她的手湊到邊,虔誠地吻她的指尖,"我愛這雙製造奇蹟的手、這雙會因為美麗衣服而散發光芒的眼睛。"她閉上眼,他的吻就輕輕落在她的眼簾上。

"我愛你的頭髮,因為它像我最喜歡的絲綢。"他的手順過她的頭髮,一寸寸地受那美妙的質

"我愛你隨時會變得通紅的小臉。那蘋果一樣的紅暈彷彿在說,我還沒有完全長大呢。"

"而我最愛的,是你那挖掘不盡的才能。你筆下勾勒的事物,對打板師而言是嚴重的挑釁。但是我卻很喜歡,我要把它們統統做出來。在不久的將來,你就可以使世界震驚。"他捧著她的臉,熱氣一層層地吐在她蒼白的臉上。他的語氣充滿了自負與狂野。

她麻木地任他摟著、吻著,心力瘁。說不動是騙人的,但溫情有時會製造倦怠的漩渦。她是多麼自私任的女子呀,她依舊閉著眼睛,說:"我嗎?我不愛你。"她到男人的身體在瞬間發冷,她的意識也陷入了無底的黑暗中。在最後,她警告自己,千萬不能隨著蘇紀槐的波動漂,她不想被帶到找不回自己的地方——/*/*/——當銀白的跑車在路上奔馳,陣陣清風撫面,使馮椿有片刻的清醒。她靠在冰冷的玻璃宙上,努力維持著意志。

"你再睡一會兒吧。"蘇紀槐不時空看她,她實在太累了,"我正在送你回家。"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好像很怕嚇走她的嗑睡。

她眨巴著眼睛,看他暢自如地駕駛著車子,還用眼神和她。他並不是總在她的。

"睡吧,到了家我會叫你的。睡吧,還有時間呢。"蘇紀槐溫柔地看著她,用寵溺的口氣淡淡催促著,並出一隻手來撫下她的眼皮。這真是世上最好的催眠曲。馮椿的眼皮越來越沉重,終於慢慢合上了。

噼啦,噼啦,噼啦。好像有人在調皮地敲打車窗,帶著泥土腥氣的味道無孔不入。下雨了嗎?或者是自己在做夢呢?她不是常常夢見黎巴的雨天嗎?

黎巴是地中海氣候的國家,有很多美麗的樹木,空氣裡總是有著清新的味道,她最喜歡在雨中漫步了。但是今天,老師生病了,在去醫院探望老師回來的路上,下雨了,這使她越發覺到肩上擔子的沉重。可不是嗎?離發表會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卻連包括壓軸在內的五件衣服還沒有製作。一早聯繫好的場地,也可能因為老師的不能出席而被拒絕。正如老師的女兒娜娜說的那樣,現在一切只能由她主持大局了。她並不是缺乏經驗,但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悄悄地籠罩著她。

雨一直下著,下了好幾天,嘩啦的聲音始終陪伴著她,除此之外,她什麼也聽不見。她東奔四走,嘴巴一張一合,或者看著別人的嘴巴一張一合,覺到的只是疲倦、疲倦…

她現在可以確信,自己在做一個有關過去的夢境,因為她隱隱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所有的倒黴事,都發生在那個雨水連綿的冬季。

老師已經住院一星期了。她"看見"自己在向同事們咆哮,那時,她留著短髮,劉海零亂地耷拉在額前,她像個小孩子一樣胡亂發洩怒氣。

那些人唯唯諾諾地低下頭去,有個人卻站在角落裡著煙冷笑。那個人她應該很悉,但卻叫不上名字來。她劈手奪過他的香菸,狠狠地踩在地上——那氣味令她不安。她大聲地罵他,但罵了些什麼,她卻聽不見。

他笑了,摸摸她的頭。他的覺和蘇紀槐很像,但他的面容在夢境中卻模糊不清。她氣憤地摔門而去,卻發現自己總是在那裡徘徊。

已經是夜裡了嗎?為什麼走廊那麼黑,好像每走一步就會陷下去?她的意識模糊,她決定回到剛才那個房間去。走廊很長很長,那個門裡透出一絲微光,她看見了那個人的菸頭,她大步地跑了過去。雨聲不知何時小了,她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走廊上空迴響。那聲音太大,反巾-把她嚇住了。她停下來,把腳步放輕,然後聽見了那些人的話語傳來。

現在可以聽得很清楚了。他們正在說她呢。

"那個任的小妞,比正牌小姐還厲害呢!"小姐是說她嗎?

"沒辦法。"她惟一有印象的那個人正在悠閒地雲吐霧,"因為她——有'才華'!"

"是畫畫的才能吧。"他們竟把她視為生命的設計稿拋上了天!

"是想入非非的才能吧。"他們不以為意地踩了上去。

"不過,要是真能做出來,那可不得了呀。"那個人看她的畫如同看一件玩具!

"那是不可能的。聽聽她說的那些蠢話,就知道她是個十足的外行人。"外行人?!就因為她沒有在正規的學校裡學習過,他們就把她稱為外行人?在他們還不瞭解服裝設計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就已經做過一切的相關工作了!

"她既不是繆斯,也不是雅典娜,她應該明白人類的極限。"他們放肆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只因為他們做不出她設計的服裝。

"放心吧,離開了老師的打板能力,她不過是個廢物。"

"不要那麼嚴苛。"他笑得那麼開心,"她不過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沒錯。這次老師不在,沒人會給她臺階下,除非她跪下來說'我錯了'!"

"哇哈哈哈!"他們一陣狂笑,學那人的怪腔怪調,"我錯了,我錯了。"她的頭像是被那笑聲劈開,劃下了深深的痕跡。他們要她低頭、要她認錯,他們要她說:錯了!錯了!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