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比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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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楓道:“大和尚有話慢慢說，何必動這麼大的氣？”頭和尚斥退沙彌，餘怒未消道:“昨城中出了一樁命案，有個致仕老賊讓人給殺了，州官是他門生，要捕快限期破案。鬧了一天一夜，賊沒拿到，捕快不了差，就找了個乞丐做替罪羊了。這豈不是草菅人命嗎？”黃梅道:“丐幫也是個大幫，岳陽城弟子不下千人，他們就敢？”頭和尚道:“黃女俠有所不知，如今的丐幫不比以前啦，幫中弟子也分三六九等，三袋以上弟子才是真正的丐幫弟子，這些人在岳陽城，就是官府也要讓三分的。三袋以下的弟子就悽慘了，平當牛作馬，侍候頭頭們，稍有不慎，挨打受罵是小事，斬手、割耳朵也是常有的。若是官府有案子破不了，就送幫中長老些銀子，就可以捆一個乞丐去頂罪。”眾人聽了都憤憤不平。陳南雁怯怯道:“如今連丐幫都做出這種事情來，江湖要有一場大亂了。”黃梅道:“五姐，今晚我們就去劫獄！”南雁道:“劫獄容易，以後又怎麼辦呢？”黃梅道:“走一步算一步，管那麼多做什麼？”頭和尚拍手道:“痛快！痛快！黃女俠，和尚陪你走一遭。”顧楓笑道:“料他一個小小州衙大牢有何難哉，也算我一個。”冷凝香笑道:“好吧，就算咱們為岳陽做一件善事吧。”二更天，眾人直奔州衙大牢，一路打將進去，到了大牢裡間。只剩一個牢子，那牢子見了眾人笑道:“老天有眼，似這等好人原不該枉死。”說完，取了鑰匙奉上。頭和尚道:“你這牢子倒是有趣，走了他，你豈有好子過？”牢子笑道:“如今牢裡只我一個人，放了他走，按律不過挨個三十大板。一個乞丐都能為他人頂罪領死，我豈能不如他。”眾人點頭，黃梅拿過鑰匙開了鎖，眾人進到牢裡，見一堆爛草上，躺了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兩條腿被打得稀爛，只剩一口氣而已。顧楓上前扶起，餵了他一粒保命丹，一看他臉，吃了一驚:那人竟是茅屋中遇到的窮書生！

頭和尚見顧楓神異樣，忙問:“顧兄認識他？”顧楓道:“有幾面之。”轉身問牢子道:“這人什麼來歷？”牢子道:“他原是洪湖縣的一個窮書生，叫李牧漁。兩天前才加入丐幫，高捕頭花錢去找人，原本是要一個年老有病的乞丐來頂的，這個人身而出，替了那老乞丐。他進來亂罵，大夥恨他嘴臭，指望一頓打死，誰想他命硬，硬是道現在沒死。你們今晚不救他出去，怕活不到明早。”頭和尚笑道:“這個高捕頭倒是長本事啦，我去取他狗命來。”大步往外走，黃梅道:“我也去。”冷凝香心想州衙中也沒什麼高手，便沒阻攔，對牢子道:“算你還有些良心，委屈你了。”一掌打昏。

顧楓揹著李牧漁先回客棧，冷凝香和陳南雁留下來接應黃梅與頭和尚。回了客棧，顧楓取藥救治李牧漁，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將傷口包紮好，看看李牧漁，已捆成一個白布包。顧楓擦擦汗，出屋來，見冷凝香、陳南雁站在廳中，卻不見黃梅和頭和尚，顧楓心中早知會是這個結局，並不到意外。

原來這正是自己使的一場將計:那，高山私下放了自己，必定要找人來頂罪。自己便以此為緣由由頭和尚出面遊說紫陽宮三人一道去劫獄，然後再設計拿住黃梅，以此要挾韋素君應戰。黃梅雖然武功不弱，江湖閱歷卻淺，頭和尚輕易得手，為不漏破綻自己也假意被拿。果然，鍾向義以二人命相要挾，向韋素君下挑戰書，冷凝香只能代為應下。

顧楓見計策進行順利，心中落下一塊石頭，但戲仍要演下去，於是佯裝吃了一驚，問道:“冷師姐，出了什麼事？黃姑娘和大和尚呢？”冷凝香道:“他們失手被拿住了。”顧楓大驚道:“難道州衙中另有高手？”冷凝香點頭道:“是拭劍堂的鐘向義。他今晚恰巧在州衙。我趕去時九妹和大和尚都已經被擒。”顧楓道:“鍾向義貴為當朝侯爺，來岳陽怕是另有公幹？黃姑娘和大和尚落在他手裡命倒可無憂。憑真人和金百川的情，他不過是要做做表面文章，過兩天就會放回來的。”冷凝香道:“我原也這麼想的，不過他卻提了一個條件:要與七妹比一場劍。若是七妹勝了，他便放人，若是七妹輸了，他便將人給官府處置。”顧楓道:“那就請韋七俠來與他比試一場，以韋七俠的武功不會輸給他的。”冷凝香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只希望七妹能及時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