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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詭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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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詭異見到了高純,知道高純還深深愛她,金葵的心就安定下來了。儘管高純的身體很差,但身體可以治好養好,金葵堅信這一點,而愛情一旦失去,於金葵來說,等於無家可歸。

心情安頓之後,生活也要安頓下來,老方幫她在光明醫院的附近租了一間平房住下,每月房租六百,不貴。金葵自己有些小小積蓄,維持幾個月最簡單的生活,是足夠的。

住下之後,金葵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儘可能地幫助高純。她知道高純身體最好的那個階段,中藥的調理功不可沒。於是她又去找了給高純看病的那個中醫,求中醫再給高純開個方子。中醫沒開。他說上次開的藥有效是符合他上次的症狀,人的身體每天都在變化,你還是得把病人帶來讓我看看才行。金葵說:他現在身體很虛弱,自己走不了,你們能出診嗎?你們能去一趟光明醫院嗎,離這兒也不算太遠。中醫說:不在遠不遠,美國遠不遠?我還出過診呢。病人現在在光明住院治療,那光明醫院就要對他負全部責任,如果光明邀請我們過去會診,同意我們介入加入中藥治療,那我們可以過去。我們不可能自己跑到其他醫院去給人家的病人出診看病,一行有一行的規矩。

金葵無奈,又去找了光明醫院。高純住在綜合科病房,她知道周欣白天不在那裡,她就找到綜合科去。她聽見別人衝一個醫生叫主任,她就上去自報家門。她說主任我是高純的朋友,高純是住你們這兒的一個病人,我能佔你一點時間和您談談嗎?主任說:談什麼,你是誰的朋友?金葵說:高純,就是住409房的那個。主任說噢,你有什麼事啊?金葵說:高純住進來好多天了病情沒有太大好轉,以前他也有這種情況,後來吃一箇中醫的中藥特別有效,那個中醫給他看了好長時間的病,特別瞭解他的身體情況,你們能不能把那個中醫請過來給他會會診啊?那中醫說只要你們請他,他肯定過來。金葵說這話時主任臉上的不悅明顯的,金葵也顧不得了,她說:或者能不能讓我們送高純出去讓中醫看一下也行,您看…主任終於不耐煩了,說:病人如果覺我們醫院治療的效果不理想,要求換醫院的話,我們不反對,選擇什麼醫院是病人自己的權利。但是在哪個醫院就由哪個醫院負責治療,在我們這裡由別的醫院治療,出了問題誰承擔責任?你說的那個中醫是哪個醫院的?金葵說了那個中醫診所的名字,一聽就是很小很沒名的那種診所。主任不屑地問道:噢,是個體的小診所吧?那診所最初是老方介紹的,金葵也沒問過那診所是什麼經濟所有制的。她說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兒的醫生不錯的。主任不問診所了,開始問她:你是病人什麼人啊,什麼朋友?你想讓這個中醫診所來給409的病人看病是你的想法還是高純自己的意見,你跟他愛人商量過嗎?金葵一下語,知道自己沒有名分,名不正所以才言不順。她支支吾吾:我,我是他老鄉…主任沒容她再說下去,馬上終止談:你對醫院有什麼意見,或者病人有什麼治療方面的想法,請他家屬來談吧。主任說完扭身走了,很堅決的,而且馬上又和別人說開了事情,金葵想再纏著求他,都不行了。

主任說的高純家屬,當然指的就是周欣。周欣以前對中醫治療就不以為然,就算以為然金葵也不可能去和她商量這事。

周欣那些天也非常辛苦,晚上要在醫院守夜,白天還要回穀子家看望母親,還要與獨木畫坊就出國展覽的事反覆商談。就算她鐵心不肯赴展,她的那幅《汽車司機》還是要去的,所以有很多事情還得商談。為了節省她的時間,老酸小侯他們找她談事,晚上就去光明醫院,白天就到穀子家來。這天他們來穀子家找她,是要她為這次畫展寫一篇畫家筆記,談一談創作《汽車司機》的過程及靈。準備登在畫展的宣傳冊上,也可用於媒體發表。他們和周欣談到一半周欣接了一個電話,沒說兩句臉驟變,連老酸小侯都看出來了,電話肯定不是一般人來的。周欣踱到一邊與對方低聲密語,掛掉後再踱回來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寫畫家筆記的事情剛剛談好,周欣馬上表示有事要出去一下。穀子問:你不睡一會兒嗎,你要去哪兒?周欣遲疑一下,沒說去向,只說回頭有空再跟你說吧。她也沒等老酸二位告辭,就換了衣服先自出門,急急忙忙地走了。

她去了一間從沒去過的茶館,那茶館就在呼家樓那邊,門臉不大,裡邊不小,極是隱蔽,極是安靜。進門後被茶童引入一間密室,在座的二人周欣都不陌生,一個是多次打過道的蔡東萍的律師,一個就是蔡東萍本人。

顯然,蔡東萍能一個電話就把周欣約到這裡,理由一定說得聳人聽聞。所以周欣一坐下來就開門見山:“我來了,關於高純的事,你們想告訴我什麼?”周欣不事寒暄,對方也就直奔主題,雙方本來就沒有親熱的基礎,見面只能就事論事。蔡東萍的律師把今相約的事因一語道出,確實驚出周欣一身汗來。

“據我們得到的可靠消息,你的丈夫高純已經立下了一份遺囑。昨天上午,這份遺囑又做了公證。”周欣本能地覺這肯定不是空來風,但她仍然覺得匪夷所思:“這怎麼可能的。高純現在住在醫院裡,他病得很重…說句不吉利的話,他實際上是處在生命危險之中,他沒有這個能力作這種事情…”

“但別人有這個能力,比如…”律師沒有說完,蔡東萍就急切打斷,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一切秘密,全都傾倒出來:“男人都跟我養的大花貓一個樣,只要有新鮮食,沒有不開牙的。周小姐你也是女人,你早晚會有體會,我丈夫陸子強當初就…”蔡東萍說到一半又忽然收住,看來她的確是個放的女人,這回居然放到詛咒男人時,差點忘了“取”她丈夫的,正是眼前的這位周欣。一時語僵之際,律師把話接過,從陸子強快速跳回到高純身上。其實律師不說周欣也意識到了,他說的那個別人,指的就是金葵。

“是一個叫金葵的女人帶著律師和公證處的人去醫院見高純的,金葵這個人你知道吧?高純連說話都困難可他們居然讓他簽署了一份遺囑,匆匆忙忙地讓高純對他的身後財產,做出了完全沒有道理的安排!”律師把事情說得這麼具體,周欣幾乎深信不疑。她的鎮定有些刻意,她刻意保持了平靜,儘量不動聲地發問:“什麼安排?”

“你丈夫重病之中訂立遺囑,正常情況下,你作為他的子起碼應當在場,更何況你現在每天從早到晚還在前守著他,還在…”律師在說出遺囑內容之前,不遺餘力地對高純立囑的合理進行了質疑和間離,但周欣已經不再鎮定,她的憤怒已經不加掩飾:“什麼安排?”她厲聲再問,不惜打斷律師對她的同情與聲援。

沒等律師開口,蔡東萍再次入,把話說得更加憤慨:“他什麼都沒給你留下來,全都給了那個女人了!”周欣萬萬想不到的,高純的這個“安排”她是萬萬想不到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她畢竟早已和高純合法地結為夫,合法地共同生活,而且她畢竟照顧高純,盡到了子的責任!

律師用更確切的補充,把周欣的震驚砸到了實處:“按照常規,按照你的法定繼承權,按照我們雙方過去簽訂的有關協議,高純今後的遺產應當一分為二。他留下的全部現金及存款,應當由你獨自繼承,而仁裡衚衕三號院,應當迴歸蔡家持有。但是據我們知道,現在高純訂立並且公證的這份遺囑,把他的現金及存款讓那個名叫金葵的女人與你平分,而仁裡衚衕三號院,則毫無道理地送給了金葵一人。這太奇怪了,太不合常理了,我們不能接受!”

“我們絕不接受!”蔡東萍堅定的重複並不能帶動周欣隨之表態,憤怒和委屈並沒有完全遮蔽她的理和耐心。她下意識地想要清楚的,首先是消息的來源:“你們怎麼知道他訂立了這麼一份遺囑?遺囑裡的這些內容,你們是怎麼知道的?”蔡東萍與律師對視一眼,律師解釋得含糊其辭:“幹我們這個行當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何況公證處的人我們也都很。這年頭,幾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成為秘密。”蔡東萍按捺不住再度話,她看上去已全然不計前嫌,自動地與周欣結成統一戰線:“我們不能讓那個小女人得逞,現在的年輕女孩,太現實了,為了錢不擇手段。我們必須聯起手來,不能讓她遂了心願!我不管你在不在乎你老公給你留多少錢,我反正不能讓我們蔡家一代一代傳了一百年的宅子,讓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女人搶走。她不像你,你好歹也是明媒正娶,她算什麼?在我弟弟臨死前裝狐扮媚地黏糊幾天,就想把蔡家這麼大的祖產騙去,門兒也沒有!我告訴你,只要我弟弟一死我立馬就來收房,我有我家老爺子的臨終遺言!我看她拿我怎麼著,這是北京,不是她們家的雲朗!她有本事上公安局上法院告我去,我先把我們家這房子收回我讓她告我去!我讓她看看是我在北京關係多還是她在北京關係多,我讓她看看公安法院到最後幫她還是幫我!我都把收房的人安排好了,只要高純…”

“高純還沒死!”蔡東萍越說越動,她沒有提防自己會被周欣突然打斷。而此時周欣橫眉冷對的,不知是蔡東萍還是金葵,還是背叛自己,傷害自己的丈夫高純。

她神態冷峻地重複了一遍:“我的丈夫,他還沒死!”高純還沒有死。如果不是蔡東萍反覆提到“死”這個字眼,周欣本不讓自己去想高純會死,也本沒去盤算高純死後那些與財產相關的“後事”不僅周欣,關於死亡這個字眼,金葵更是在自己的信念上堅決地排除在與高純相關的一切思考之外,她堅信高純的疾病可以治癒,她堅信只要竭盡全力就一定能動上帝,創造奇蹟!這個奇蹟就是:高純能夠重新站起,重新回到舞蹈中去。她相信生命的力量,愛情的力量,也相信舞蹈的力量。

她又去了幾次中醫診所,反覆遊說那位神奇的中醫。那位中醫曾經妙手回,把讓高純站立行走這樣一個不能完成的任務,變成現實。中醫拗不過金葵的一再懇求,終於據金葵對高純現狀的描述,為他開了一服調理氣血的藥方,選了些有百利而無一害的草藥,說是“讓高純吃吃看”醫生也答應,一旦這方藥效果不大,他也可以跟金葵一起去一趟高純住的醫院,以親友探視的名義去當面望聞問切一下,再開個對症下藥的方子。全為救死扶傷,姑且壞一回醫道上的規矩。

其實中醫更多的,是因為金葵。一個年輕女孩能這麼多次為她的男友求助於他,在這樣一個越來越“現實”的社會里,讓中醫覺得,人的。

金葵抓了藥,買了煮藥的鍋,回住處又借了鄰居的一隻煤球爐子。北京的這種煤球爐子她不會燒的,一時得煙熏火燎,等把爐膛紅把藥鍋熱上,李師傅突然來了。

李師傅是來取高純的遺囑和公證書的,說是律師要拿去複印留底。李師傅要一同帶走的還有金葵的身份證,身份證公證處那邊也要複印存檔。

金葵把李師傅讓進屋裡,為辛苦遠來的李師傅倒上了一杯開水。沒有桌椅,就請李師傅坐在沿。金葵用鑰匙打開自己的皮箱前,把鑰匙環上那隻最顯眼的鑰匙取下,到李師傅的手裡,讓他帶給高純或者直接給周欣:“這是高純臥室裡那個黃花梨龍紋櫃的鑰匙,高純的存摺還有家裡的證證本本什麼的都放在那裡了。周欣出國時這鑰匙高純一直讓我替他拿著,周欣可能不知道,所以我走時她沒跟我要,我也忘記了。”從鑰匙環中取下這把形狀古拙的鑰匙再次牽動了金葵的慨,高純把這鑰匙給她時的情形她還記憶猶新,高純還說誰當家誰拿著鑰匙,還說住在這種大宅院裡,當家的都得是個女人。金葵懂得的,在舊時代的大戶人家,鑰匙就是權力,就是地位,就是名分!現在這把象徵的鑰匙從她的鑰匙環裡轉了一圈脫出來了,到了李師傅的手裡。在金葵與高純之間,這鑰匙就象徵了信任、託付與愛情,怎不令人回首,使人依依。及至金葵從皮箱中拿出了那份遺囑及公證書後,眼圈都不有點紅了。

“…他那麼年輕就立遺囑,多不吉利呀。他表達他的心情我當然理解,可如果我們都當真了,那對他就太無情了。這遺囑放在我這兒我心裡特別難受。”李師傅婉轉勸說:“這不是當真不當真的事,人家律師說留遺囑辦公證只不過是以防萬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高純即便治不好了,他這麼仁義的人,也死得其所啊。”這話取自主席的一段名句“文革”時李師傅天天背的,而對金葵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當然很陌生了。但金葵還是聽得心酸不已,她說:“李師傅你別這麼死死死的,多不吉利呀。”但李師傅沒有停住,繼續著關於死亡的話題:“五年以前我不讓君君去追劉德華謝霆峰,君君哭著說要去死;三年前我老婆病的不行也說要去死;兩年前我的那輛車平白無故的讓一輛大卡車撞飛了,我沒有養家餬口的生產資料了,我也想到過去死。所以死也不是什麼太遙遠的事。可我現在不想死了,我的君君終於上了大學,她是我們李家祖祖輩輩出的第一個大學生,而且她上的是商貿大學,學的是外貿英語!君君說從他們大學畢業的學生,有好多都進了外企,進了跨國公司,有好多都掙了和老外一樣高的工資,甚至出國定居拿了國外的護照綠卡。君君說她肯定不會比別人差的,她說她要用比別人都快的時間做上大公司的高管,高管就是經理。她說要帶上我和她媽一起出國定居。我早就知道我為我家君君定的這個方向沒錯,我的努力肯定不會白費。金葵我不知你當初怎麼想的。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個特別聰明的人,你當初跟著高純上北京找他爸爸,想沒想到你現在會沾他的光用不了太久就會變成一個億萬富姐?高純這孩子我看著他長大,他媽一死,他學了那麼多年跳舞一下就白學了,他得放棄跳舞跟我學開車去,他得先掙錢養活自己。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他爸,他爸又死了。現在剛剛得了他爸留下的產業,他自己又不行了。所以說這孩子命太苦了。比我苦!我還有熬出頭的時候,可他熬到好運臨頭的這天,卻把命熬進去了。他現在想把他的好運轉給你,你是他心裡的。所以你得配合他,這份遺囑他做了公證,公證處大概是要用一下你的身份證備個份兒吧,你得配合。”李師傅這番話說到最後,金葵眼淚掉下來了,她哽咽了一句:“我配合…可他不會死的,他才二十二歲,他的命以後會變好的!會越來越好的。”金葵相信,人的命都是有苦有甜,上帝誰都不會額外偏袒。她還相信好人終有好報,只要等到時來運轉的那天。即便是現在,也有那麼多人在默默地幫助高純。連那位一向嚴肅謹慎的中醫大夫也寧願破了規矩送醫上門,金葵煮好的中藥李師傅也自告奮勇表示可以替她帶進醫院,所以高純今後一定會有好運,生活一定苦盡甘來。死亡離他還遠,什麼遺囑、公證之類,金葵心裡都不當真!

李師傅是把中藥盛在一隻保溫杯裡悄悄帶進光明醫院的,趁餘阿姨離開病房的空當,就打開給高純喝了。高純本來不想喝的,但李師傅說這是金葵替你找中醫大夫求來的藥,高純才艱難地將藥喝了下去。

喝完,李師傅囑咐:“別跟餘阿姨說啊,說了她該告訴周欣了。”話音才落,餘阿姨又進來了,李師傅及時收起了保溫杯,和餘阿姨搭訕了幾句:高純該輸了吧,這兩天他睡得好嗎…之類。然後找空離開了病房。但高純吃中藥的事餘阿姨還是察覺到了,她在給高純墊枕頭的時候,聞到了他口中的藥味。

“咦,你嘴裡怎麼有股子中藥味,老李給你吃中藥了?”高純雖然思維疲憊,但矢口否認還是會的,他說:“沒有啊。”晚上,周欣來了以後,餘阿姨當然把這個疑點報告了周欣,周欣馬上想到了金葵。

“白天金葵來過?”事關責任,餘阿姨馬上搖頭:“沒有啊,我一直守在這裡,沒見她來過。估計那藥是老李帶過來的。不過,也許是我聞錯了,可那味道很像中藥味啊。”周欣眉頭不展,覺身邊諸人諸事,不是兩面三刀,就是翻雲覆雨。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懷疑與猜忌,衝餘阿姨狠狠地又問了一句:“李師傅?”李師傅還記得他曾經隨口說過,只要君君一進“美麗天使”的複賽,他就得開始大把花錢,此話不幸言中。光是給君君買那套花裡胡哨的演出服,他就扔進去將近一千。除此之外,大部分的錢都給了石泳去“活動”關係。每次他在孫姐的汽車裡拿到錢後,一般當天就會到石泳手中,一共了三次,多則一萬,少則三千。李師傅不知道這錢到頭來會不會全都打了水漂,但他知道,這些錢他將來肯定用不著還!

對石泳這個未來的女婿,李師傅還是能入眼的,石泳不光家庭背景不賴,而且,頭腦明,會做生意,掙錢發財是遲早的事。石泳從君君口中,也知道李師傅背後是有個蔡小姐的,至於這個蔡小姐與李師傅是何種關係,因為君君不知其詳,石泳也就只能胡猜。李師傅但凡提及,也故意語意含混,也倒樂意石泳往曖昧的方向去想。只是有次君君在家無意說起蔡小姐來,倒讓李師傅的子疑神疑鬼,半夜三更和李師傅先吵後哭,委屈自棄,說自己拖累李師傅那麼多年,你找什麼小姐我都沒資格去管,得李師傅好不心煩!他披衣下出門菸,看著院裡的垂花門胡思亂想。他想他在這裡恐怕也不會住太久了,一旦高純真的死了,無論這院子歸了蔡小姐還是歸了周欣,他們都得讓他從這兒滾蛋。大概只有金葵成了三號院的主人,他才可能住到君君畢業掙上大錢。總之他只能盼著君君儘快學有所成掙錢養家,他們才能不再像現在這樣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現在君君越來越成了他的希望與寄託,君君的每個成績都讓他無比欣。連他一向認為只是賠錢買君君開心的天使大賽,當看到君君連闖數關大喜過望的樣子,他也還是為她到驕傲,和她同樣歡笑開懷!

人在興奮的時候,難免會忘乎所以,會掉以輕心,會意想不到地被人算計。連那位從不生事的餘阿姨,都會成為一個壞事的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