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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各懷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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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玉麟遲疑了下!段成業絲毫不肯放鬆,接著又道:“畢少俠如有要事,家二兄外出,和兄弟說也是一樣。”畢玉麟聽說大師伯外出,眼看已是上燈時候,不能再耽擱下去,只得說道:“小可冒昧來此,第一是因家父當年和大師伯外出未歸,小可想問問大師伯可知家父下落?”段成業臉上微現冷笑,道:“這事確實要等家二兄回來,才能奉告,畢少俠還有什麼事嗎?”畢玉麟尷尬的頓了一頓,鼓著勇氣道:“小可另一件事,實因有一位沐大叔,身中‘無形毒砂’,奄奄一息,急待救治,是以想求…”段成業不待畢玉麟說出,冷冷的道:“畢少俠之意,是想借舍問的‘辟犀’了?”畢玉麟臉一紅,道:“小可正是此意,用完之後,自當立即奉還。”段成業驀一抬頭,目光盯著畢玉麟,冷峻的問道:“畢少俠此來是奉了何人之命?”畢玉麟怔道“小可並非奉人差遣,那位沐大叔此刻昏不醒,就在嚴州客店之中,小可不敢冒昧帶來。”段成業淡淡的道:“那也無妨。”接著他眉頭微微一皺,好像心中有什麼難以解釋的疑問,抬頭問道:“畢少俠可是從金華來的?”畢玉麟心中暗暗驚奇,他怎會知道自己是從金華趕來,這就點了點頭。

段成業臉上神有異,大笑道:“今天果然正是十之期,敝兄弟也如期恭候。”畢王麟不知他說的正是十天之期,和如期恭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們早在十天之前,就知道自己要來?

心中想著,只見段成業起身道:“辟犀雖能療毒,但是否能解無形之毒,尚無定論,畢少俠既然奉命而來,定要試試,敝兄弟不敢自珍,畢少俠且請寬坐,容兄弟稟過家嫂四哥,再行叨教便了。”畢玉麟見他一口咬定自己奉命而來,心中大不快,但聽口氣,對借犀療毒一事,又並未拒絕。

當然,這是罕世奇珍,自要和他兄嫂商量之後,才能決定。一時對他口中的“奉命而來”倒不好再說,只得拱手稱謝。

段成業打鼻孔裡哼了一聲,逕往廳後走去。

畢玉麟深深到段家這位老五,太以驕氣凌人,但一想到沐蒼瀾奄奄一息,時間無多,自己此來,總究是求人之事,也只好忍了下去。

這回,段成業倒回來得極快,向畢玉麟抱拳道:“家姊和家四哥,有請畢少俠移玉後廳相見。”畢玉麟隨著他轉過屏風,穿越走廊,這座後廳,佈置又是不同,庭前兩排花架上,放著許多盆景,古雅宜人,清香撲鼻。

廳中已有兩人坐在椅上等候,左邊一個是身穿黑衣裙,年約四旬以上的女人,臉現怒容,端坐在椅上,一動不動,右邊坐著一個身穿藍袍,年約四旬的人,臉紅潤,瞧到段成業陪著畢玉麟進來,便含笑招呼。畢玉麟已從段成業口中,知道女的就是段三姑。男的則是老四段成德了。這時段成業走近兩人身前,說道:“三姊,四哥,這位就是從金華來的畢少俠。”一面又回頭向畢玉麟道:“畢少俠,這就是家三姊家四哥。”畢玉麟趕緊躬下身去,作揖道:“小可畢玉麟,冒昧干謁…”段成德著拱拱手,道:“畢少俠不可多禮!”畢玉麟突覺一股極大潛力,往自己身前湧來,心中一怔,知道對方故意相試,慌忙運氣一擋,穩住身子。兩股暗勁,一觸即收,段成德不上身微微晃動,心頭大吃一驚,暗想這少年果然來者不善,憑自己數十年的內功,竟然被他擋了回來。不由哈哈一笑,說道:“畢少俠遠來是客,快請坐下,五弟,你也坐下好說。”段三姑只冷冷的瞧了畢玉麟一眼,還微不屑之

段成業讓畢玉麟坐了,自己也坐在下首作陪。

段成德瞥了屠龍劍一眼,臉上飛起一些疑雲,含笑道:“兄弟方才聽五弟來說,畢少俠自稱是屠龍劍客畢紹德的令郎?”這話問得好生奇怪,難道說屠龍劍客的兒子,也有冒充的?畢玉麟聽他口氣,敢情還不相信自己似的,但轉念一想,他們和自己素不相識,突然找上門來,而且開口就要借人家的“辟犀”療毒,他心中起疑,也是常情,這就欠身答道:“家父正是屠龍劍客畢紹德。”段成德又道:“據說你是我家二兄來的?”畢玉麟應了聲“是”段成德瞧了段三姑一眼,點頭笑道:“令尊令堂,和家二兄誼屬同門,畢少俠難道還不知道家二兄十二年前,離家之後,迄今未回來?”畢玉麟全身一震,急急問道:“大師伯也有十二年沒回來了?”段成德臉上漸漸變成鐵青,冷哼道:“令尊不是也在十二年前失蹤了嗎?”畢玉麟道“那是大師伯趕來舍間,約家父出去,就一直沒有回來,所以小可此來,原想向大師伯問問家父下落。”段成德冷笑道:“兄弟也想問問令堂呢?”畢玉麟聽不懂他這句話的原意何在?不由微微一楞。

只見段成德向自己間一指,問道:“畢少俠這柄屠龍劍從何而來的?”畢玉麟又是一怔,他既然叫得屠龍劍之名,這劍當然是外公傳給父親,父親留下來的。

哦,原來他還不相信自己是屠龍劍客的兒子!想到這裡,心頭大是不快,冷冷道:“這劍是家父留下來的。”

“哈哈!”段成德突然大笑一聲道:“家二兄和屠龍劍客,同時失蹤,家二兄當年帶走‘琅環匕’,並沒有再回到段家來,屠龍劍客仗以成名,隨身不離的屠龍劍,倒回到畢家去了?”畢玉麟這會聽他話中之話,原來他們懷疑大師伯是死在自己父親手上,而父親,卻好像故意躲起來了!想到這裡,不由氣往上衝,但他還是忍耐著道:“你們可知當年是大師伯約家父比劍?”段成德點頭道:“不錯,不是為了令尊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屠龍劍,家二兄也不會帶了‘琅環匕去。”段三姑突然口道:“還不是為了一個忘情的女人?”畢玉麟氣得渾身一顫,嗅目喝道:“你可知當年經過嗎?”段三姑臉罩嚴霜,怒道:“有何不知?”畢玉麟敞笑道:“知道就好!”說著用手一摸屠龍劍,回頭向段成德道:“當大師伯趕到舍間,要和家父比劍,家父再三勸說,大師伯卻非比不可…”段三姑冷笑道:“這是你娘一面之詞?”畢玉麟怒道:“你聽我說完了再說不遲!後來家父拗不過他,只好答應,大師伯要家父帶了屠龍劍去,家父不肯,說既是師兄弟印證武功,用不著帶劍,這樣,就把這柄劍留了下來。”段三發道:“有何為證?”畢玉麟道:“有劍為證。”段三姑道:“自從二哥失蹤,消息傳到寒舍,從大嫂以至五弟,莫不四出找尋,你娘當既知師兄弟相約比劍,丈夫從此一去不回,何以既不四出找尋,又不向舍間探聽二哥是否回來,足見你娘早知內情,是以並不焦的。”畢玉麟聽得雙目冒火,怒喝道:“你此話怎說?”段三姑又道:“這還不明白?自古以來,只有情敵,才是真正不共戴天之仇,既然雙方言明比劍,哪會反把平趁手兵器,棄置不用之理?說不定‘琅環匕’也落在你父手裡。”畢玉麟聽到這裡,不由忍無可忍,大聲喝道:“住口,你把家父看成何等人物?”段三姑倏然起立,厲笑道:“畢紹德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小子,敢在段三姑面前發橫,想是活得不耐煩了?”段成德連忙搖手道:“三姊暫請歇怒,畢少俠既然來了,也不怕他逃上天去,不過,小弟此時卻另有一種想法,也許二哥和屠龍劍客,都在人家手裡了。”段三姑張目道:“怎麼你突然會有這種說法?”段成德瞧了畢玉麟一眼,答道:“小弟只是剛才想起來的。”段三姑瞥了畢玉麟一眼,也恍然若有所悟,口中“唔”了一聲。段成德笑了笑,忽然話題一轉,道:“畢少俠不是想借‘辟犀’一用嗎?”畢玉麟聽他提起“辟犀”急忙舉目一瞧,只見廳外天,早已黑了多時,不由心頭大急!

這一急,使他頓時記起萬里飄在自己臨走時的囑咐,只要自己向段家的人,說出暫借“辟犀”一用的話,不管他們答應不答應,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

那麼此時自己第一件事,既已知道大師伯在十二年前失蹤,父親的下落,在段家也問不出所以然來。至於第二件事,自己也已按照萬里飄的囑咐,完成任務,想到這裡,立即向段成德抱拳道:“小可此來,一是拜謁大師伯,想打聽家父下落,二是小可一位大叔,身中無形之毒,奄奄一息,想求賜借‘辟犀’,既然大師伯也在十二年前,一去未回,三位又以此見疑,小可只好另求解藥,就此告辭!”他話聲才出,段三姑原已坐下的身子,已倏然立起,冷笑道:“小子,你還想走?”同時坐在畢玉麟身邊的段成德,也一個箭步,擋在廳前,段成德哈哈笑道:“段氏兄弟,已經恭候了十天,少俠既然銜命而來,何必急急要走,真人面前,不用說假,少俠真正的身份,該是‘雙龍八傑’吧?”畢玉麟瞧他們攔著自己去路,大有立即動手之意,不冷哼一聲,身子斜退半步,運功戒備。

哪知聽完段成德的話,心頭大是驚詫。他先前在前廳曾聽段成業說過什麼“十之期”說自己系“奉命而來”等話,這會段成德又說出“恭候十天,銜命而來。”什麼?

“雙龍八傑”?自己從萬里飄那裡聽到過“雙龍四嬌”如今又聽到“雙龍八傑”!哦!原來他們把自己當作雙龍堡的人!一念及此,不由大聲說道:“聽大叔的口氣,好像把小可看作了雙龍堡的人?”站在廳前的段成業,冷笑道:“難道你不是雙龍堡的爪牙?”畢玉麟氣得大笑道:“哈哈,畢玉麟雖是武林未學,也不至於作人爪牙。”段成德瞧他詞,不像有假,不遲疑的道:“那麼難道畢少俠不是奉了雙龍堡主之命,替金華觀主強取‘辟犀’來的?”畢玉麟還沒答話,只聽段三姑厲聲喝道:“四弟,咱們不管這小子是畢紹德的兒子,或是雙龍堡的爪牙,既然找上段家莊來,強取也好,借用也好,‘辟犀’現成在著,只要贏得咱們三人,就任他拿走。”話聲才落,惻聽廳外響起一個陰惻惻的笑聲:“雙龍堡如要強取,也不會給你們十天寬限!”廳上四人聽得同時一驚,抬頭瞧去,只聽廳前院落中,巍然站著一個身穿黑袍,生成一張馬臉,右眼乒瞎的者者!

他正是雙龍堡副堡主獨眼烏龍佟天祿!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年約二十六八的勁裝漢子,滿臉桀傲,一付目空一切的神

畢玉麟心中惦念著雲劍客沐蒼瀾的安危,眼看天越來越晚,心中正在焦急。

獨眼烏龍佟天祿的突然現身,當然是為“辟犀”而來,他們雙方,勢必有一場戰,自己何苦夾在他們中間。心念閃電一轉,那還停留,向段成德略一拱手道:“小可失陪!”雙腳一點,人像離弦之箭,往廳外去!

段三姑和段成德、段成業三人,此時強敵突然在廳前現身,也就不再攔阻畢玉麟,實在也來不及阻攔。

但就在畢玉麟身形乍然飛出的剎那之間,只聽佟天祿哈哈一笑,道:“原來是你,小子,你也給老夫留下!”聲音入耳,上股強勁罡風,也來!

畢玉麟心頭一驚,要想躲閃,因身子堪堪縱起,雙腳懸空,哪想躲閃得開?百忙之中,突然身子虛空斜飄而起,微微一側,若有神助,一下閃了開去,去勢絲毫不減,疾如星丸,掠上圍牆!

只聽佟天祿在身後發出一聲輕“噫”!

這下在百忙中著掌風斜飄而起的身法,連畢玉麟自己也沒想到,居然能一下脫險而出,躍上圍牆,才想起方才忙亂之際,無意中使出“玄記內篇”上所載的“仙人掛衣”原來這一式身法,竟有如此妙用!心頭不由一陣狂喜,身形滴溜溜一轉,立即向前廳掠去!

嘶!一條纖小黑影,宛若一縷輕煙,輕靈無比的從牆角悄起,截住去路!

“賊子,你還往哪裡走?”嬌叱入耳,纖小黑影已倏地欺近!皓腕揚處“嗆”的一聲輕響,一縷銀練,閃電刺到!

從飛起、嬌叱、欺近、發招,當真快得無以復加!

畢玉麟不防對方來得如此快法,身形一閃,儒衫斜斜飄起,一條身子,有如輕雲舒捲,瀟灑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