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司機大叔的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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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崴與彭頂頂在全城最為著名的儷人影樓拍攝婚紗照,還重金聘請了國外最鼎鼎有名的攝影師。…這一天的傍晚時分,天已降,天空灰濛濛,陰雨綿綿,已經一連下了三天三夜的陰雨,彷彿整個世界都都進入淅淅瀝瀝的末
,而且還夾著寒風蕭蕭,那是一種刺骨鑽心的冷意。
薛家裡還是依舊那麼的冷冷清清,一樓的窗戶在被狂風吹得猛烈拍響,但是這家的主人,也是唯一一個主人薛群施並沒有下去把它關上,反而任其沒有節奏地拍響著。
薛群施坐在二樓的陽臺處,認真地數了一數手腕上的琉璃珠子,其實也不用再細數了,因為就只剩下不到五粒,她也不嘆時間的無情,隨後她動一動胳膊,抬一抬大腿,張一張嘴巴,彷彿都開始不聽自己的使喚,似乎要想脫繩的野馬失去了控制,難道這是在提醒著自己的時
已經不多了嗎?
薛群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緩慢地摘下手腕上的琉璃珠子,看了一眼後,隨後捏在手心裡,然後從搖椅上站起來,漫步向陽臺前多走了幾步,冷冷的細雨無情地拍打著薛群施的臉頰,但是對於薛群施而言,這是沒有任何知覺的,更沒有任何冷。
薛群施推窗凝望著浩瀚無比的月半灣,深深地再呼一口氣,抬起已經稍有些僵硬的手臂,猛然把整條琉璃珠手鍊瀟灑地丟向海中央,自己存活於世的時間太多了。
那如簾的雨幕在暗夜裡掀起而又垂落,那雨打芭蕉的滴答聲在急管繁弦中輕輕哦,像似
誦著一曲永遠生動,千年不朽的千古絕唱,它是那麼令人
醉神往,傷悲而又絕望,心情和未來一樣兵荒馬亂,窗外的夜雨滴進心裡,淹沒一堆瑣事,卻再也滴不進互訴衷腸的雨夜。
大約過了半小時後,她就轉身進了房間,穿上了一件帶有稍微過時大紅花的連衣裙,然後畫了一個比較喜慶的妝容,再拎著一個紅的手提包,撐著一把雨傘,頂著那彷彿永遠下不停的細雨,匆匆地出門了。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連夜的秋雨突然而至,淅淅瀝瀝,在那店鋪門前的來路上,溼泥遍佈,路人來來往往…
在十字路口上,薛群施撐著雨傘等了很久很久,都算不清有多久了,還是沒有見到計程車的蹤影,更不用說是公車了,不
抱怨著城市設施的不足與缺陷。
好不容易等來一輛計程車,但卻是非空車。
無語!
薛群施有一些焦急,便來回地在候車線上徘徊著,西轉轉東轉轉,還不見車過來,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有一輛計程車從遠方緩緩駛來,薛群施立即抬起僵硬的手臂向它招著手,藉助微弱的路燈光,她從老遠看過去,幸好那是一輛空車。
計程車駛到薛群施的前面,司機急忙搖下車窗,她看見那一位計程車司機是一位五旬多歲的男人,臉上蒼老憔悴,但是樣子卻很和藹可親。
“姑娘,快上車吧,外面下了冷雨呢,小心凍著了。”言語間,司機大叔把頭從車窗裡面伸出來。
薛群施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隨後立即鑽進了‘暖爐’裡。
“姑娘,要去哪裡呀?”
“師傅,去儷影。”
“好嘞。”司機大叔開著的士行駛在溼漉漉的柏油馬路上,他又問:“姑娘,你是本地人吧?”
“是。”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薛群施不解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在這座城市裡開了半輩子的計程車了。”老司機自信滿滿地說:“所以很清楚地知道一般只有本地人,才會把儷人影樓簡稱為儷影。”
“哦,原來是這樣呀!”
“你這是趕去儷人影樓上班嗎?”薛群施淡淡地說:“不是。”
“那是去拍照囉?”
“也不是。”言語間,薛群施望著車窗外,還下著零零星星的小雨,又說:“我只去觀看兩個朋友拍結婚照。”
“拍結婚照?”司機大叔笑著說:“那一定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嗯。”薛群施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她並沒有跟這個司機大叔說自己現在是去觀看男朋友和別人拍結婚照。
薛群施在計程車裡和司機大叔討論了很多事,例如司機大叔對這一座城市的情緣,還說了他為了供三個兒女念大學的事,還身兼多職,原本這種下雨天,計程車公司對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的哥”是有一定的補貼的,還可以提前下班回家歇一歇,但是他為了幾個兒女,還是堅持連夜出來加班。
“唉!”
“你嘆息什麼?”
“父愛如山呀!”
“呵呵呵!”司機大叔憨厚地笑了。
其實薛群施認為這就是天底下最偉大的父愛吧!不過說到父親,就令人想起蜀火風與她的女兒失聯了二十幾年,而乾妹妹薛元妹也至今還找不到她的親生父親,這也令人揪心。
過了大約半小時,終於到達了儷人影樓了,薛群施也沒有問價格,也沒有看車內的計程表,就從手提袋裡面掏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司機大叔,然後匆匆下車了,看上去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急著去辦。
司機大叔戴上老花鏡看了一下後,才大吃一驚,立即叫喊著已走遠的薛群施:“姑娘,價錢的數目不對呀,姑娘!”薛群施並沒有理會司機大叔的叫喊,而是撐著雨傘,一路頭也不回地往儷影走去。
“姑娘,你等一下。”老司機行駛著車追上了薛群施,朝車窗外說:“姑娘,怎麼越叫你,你卻越走越遠呢,價錢的數目不對呀,你知不知道?”
“大叔你看現在陰雨綿綿的,還寒冷加,你就早點回家休息,等天氣好了些,再出來上班吧。”言罷,薛群施一邊撐著傘向前走,一邊對車內的老司機說:“而多出的錢,就算是你的小費。”這時,老司機停住了車,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有再跟上前,遠遠望著薛群施那遠處的背影,又大叫:“記住不要讓心太累,不要追想太多已經不屬於自己的人和事。你所走過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也許都將成為驛站,或者成為過客。
薛群施一向喜歡追憶,喜歡回顧,喜歡不忘記,如今卻也發現,深刻在心裡的那些東西,那些人,早已在時間裡化成遺忘,便又大聲地回覆:“大叔,謝謝指教。”
“不過姑娘你是一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一定能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
“是。”
“那借你吉言了,一定能長命百歲。”言語間,薛群施一邊撐著傘往前走著,一邊回答著,還從傘裡伸出右手,再抬起右手,然後向著天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響指,有一種驚天動地氣場,甚至連司機大叔也能受到在那一個瞬間的與眾不同,全世界的聲音,什麼車笛聲、什麼街前街後的繁華聲,彷彿通通都銷聲匿跡了,唯有那一個響指聲,獨響天際。
司機大叔坐在計程車內,從車前窗仰看過去,在某一個角度,藉著路燈光,可以看見薛群施的響指在想得那一瞬間,夾帶著不少的晶瑩剔透的水珠,往四處飛濺著。
薛群施撐著雨傘,走了一段路後,便到了儷影影樓前,她不在猜想,此時此刻,原崴與彭頂頂應該正在緊張而又忙碌地為拍攝婚紗照準備吧!這一下真的該進去嗎?會不會成為多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