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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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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汽機的原理張華軒當然清楚,不過具體構造是怎麼回事他還當真沒法向這個李英解釋清楚,李英一說,他便撓一撓頭,藉著自己的記憶,把蒸汽機的原理告訴對方。

等他說完,李英微微一笑,道:“張世兄說了半天,不過還沒有把蒸汽機的構造告訴我。”張華軒額解微微冒汗,他自回到這個時代以來,還是頭一回被人為難成這樣。

他很想辯解:“我又不是學這個的。”不過這種話卻沒有辦法出口,著急之下,張華軒看到李英帶著一塊金錶,於是向對方笑道:“李兄能不能把表借用一下?”李英一徵,不過還是把表借給了張華軒。

張華軒手掂金錶,只覺得異常沉重,這個時代距離西方傳教士到中國已經近兩百年,鐘錶與火炮是最早進入中國的西方文明產物,到咸豐年間,一塊懷錶和自鳴鐘已經並不稀奇,所以這些富貴人家買到手的,都是份外的華美貴重。

他向著李英笑道:“李兄知道這表是怎麼轉動的嗎?”李英面不滿之,答道:“用發條上緊齒輪,然後齒輪轉動,帶動指針,張世兄問我這個,是把我看的太蠢了吧?”張華軒笑道:“那李世兄知道里面的齒輪是怎樣的,發條又是怎麼帶動指針的嗎?”李英被他問的愕然,這塊來自歐洲的金錶做工細,錶殼沒有專門工具本打不開,他怎麼會知道金錶裡的齒輪是什麼模樣?

看到對方如此,張華軒立刻微笑著把金錶在桌子上狠狠一拍,要說當時純手工製作的東西質量還真是好,重重一拍之下,金錶居然還若無其事,指針停滯了一下又繼續走動。張華軒氣急敗壞,手腕用足全力,又重重一拍,這塊懷錶才啪一聲被他拍開。

他這樣的舉動,讓張紫虛在內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李英更是瞠目結舌,張華軒把表拍開,整個人卻是顯的氣定神閒,指著那些齒輪向李英笑道:“不打開這機器,世兄能看到裡面的情形嗎?”李英待著臉答道:“這到是不能,今天算開了眼了。”張華軒笑道:“蒸汽機這玩意也是洋人造的,不看到實物,我也不能為世兄解惑。”李英這才恍然大悟,向著張華軒道:“原來如此,洋人們真是厲害,原來蒸汽機也是和鐘錶一樣,這麼一環套一環的造出來,用帶動轉針那樣,去帶動紗錠。”張華軒偷偷抹一下汗,正顏厲的忽悠道:“正是如此。”

“哦,原來如此。”李英也是一臉理解的樣子,他惋惜地看一眼桌上的金錶殘骸,笑道:“既然是這樣,我就明白了,這一次辦大興紗廠,我李家願出四十萬兩銀子。”他看一眼張華軒,又道:“本來可以出的更多,不過張世兄一定得是大股東才對。”此人如此明白事理,張華軒不覺大樂,看這李英身形不高,瘦的如同竹竿一般,而且滿臉煙氣,十足一個大煙鬼的樣子,原本只是以為他是個紈絝膏粱子弟,沒想到卻是如此的明幹練。

張華軒這些子與不少鹽商子弟打道多了,這才明白,真正在影視劇裡出現的那種白痴富家子弟很少,大多數的鹽商子弟也都是明強幹,為了繼承家業從小便受到嚴格的訓練,而且因為家世和教育的原因,眼界開闊,手腕高明,確實比平民出身的人要強那麼幾分。

把股本的事情談妥,張華軒算是鬆了一口氣,棉田買好了,幾千太平軍的俘虜也被押到了海門和啟東各地安,在淮軍的督促下開始屯田墾荒,每天汗滴雨下讓這些起兵造反的俘虜在開始時有點不適應,不過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發現自己伙食無憂,也不需要刀頭添血就能過上好子,張華軒還親自到海門等地去過幾次,給這些俘虜許願畫大餅,許諾只要棉花出產的多,將來還能讓他們娶生子,或是把原本的家人接來。這種美好的前景立刻讓這些俘虜們幹勁十足,張華軒始終認為,有一塊名叫理想的大餅掛在人的眼前,其實比皮鞭和要來的更有效一些。

至於對他的淮軍武裝集團,張華軒也認為皮鞭和用的夠多,下面該給些希望與好處了。

除了戰功的獎賞之外,淮軍將士還可以獲得許多額外的好處。比如高層與中層的軍官可以在未來的大生紗廠與各種產業中佔有股份,低層軍官與表現優秀的士兵,可以分配給棉田的份額,讓他們參與分紅,張華軒相信,隨著整個產業鏈的擴大,整個淮軍集團將被捆綁在他興辦的各種產業之中,利益相同,生死攸關,這樣一來,只要有人威脅到淮系利益集團的生存,這些士兵與軍官就會如狼似虎的衝殺上去,把那些試圖從自己嘴裡撈食的野心家砍成碎塊。

這樣的做法對一支軍隊來說當然不妥,軍隊應該拿著優厚的俸祿只管做戰,而不必理會其它,不過在現在的階段,張華軒自忖如果不把整支軍隊與自己的利益捆綁起來,在使用它的時候未必有那麼放心。造反是殺頭的事業,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他怎麼能讓所有人與他上下一心?

在軍隊內部,張華軒也藉著揚州一戰之後建立起來的絕對威望,開始整頓軍隊的內部體系。與淮軍手中武器相對應的,他也建立了一套新式的軍功獎勵與升遷辦法,從訓練到後勤,然後到行軍做戰,張華軒把任何軍功酬勞細化量化,規定詳細,軍官的位置不再被隨機處置,而是據他統管的營頭的每一條紀錄列入檔案,在每隔三個月的大比考核中進行對比,十八個陸軍營頭,再加上其餘部門,只要在考核中成為最後一名,該部門的主官就得立刻下臺。

甚至連營務清潔,也列入了考核範疇之內,就是說,如果一個營的清潔分被扣,該營主官就得在戰場上把分拿回來,否則的話,很可能就會被免職,不論他多麼勇猛善戰。

在新辦法的督促下,所有的陸軍與炮兵營的主官們都渴盼著戰爭,在平時的訓練時也拼盡全力,唯一倒黴的就是士兵,被一群突然從內到外都變的如狼似虎的軍官往死裡待,不練到筋疲力盡不算完。

整個秋季,淮軍都在練兵,雖然沒有出兵做戰,卻比打仗還要緊張,有時候張華軒不得不嚴令各級軍官,如果在訓練時出了病,軍官負的責任更大,這才把上的過緊的發條略微鬆了一鬆。

咸豐三年,註定是張華軒一生事業起步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