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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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然你以為我留她於嘛?”意會到丁戟的指控,金花姨自他手裡搶過夏天,頭也不回牽著夏天回到櫃檯後。
“夭壽幄,我是吃齋唸佛的人,那種缺德事,我才做不出來咧,一將帳本鎖回屜,她看也不看丁戟一眼,逞自招呼著夏天。
“桑瑪啊,伯母帶你吃素齋去,不要理那個二百五!”拿出鑰匙,她拎起皮包,要夏天和她一起出門。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吃素齋了!”興高彩烈跨上搖搖墜的五十西西摩托車,抱著金花姨
寬的水桶
,夏天朝丁戟扮個鬼臉,揚長而去。
“按摩…嘻嘻,我是怎麼啦?整個思緒都短路了…”苦笑地仰望天邊密佈的雲朵,他無趣地抹抹臉。
“素齋…有何不可!"鑽進他的大房車,他輕而易舉就在車裡找到那輛小機車的蹤跡。然後,放慢速度滑行,等著它引領自己到目的地。
看著差不多該進工廠解體的摩托車,顫巍巍在街頭鑽來鑽去,老實說;丁戟還真替大概已經年過半百的金花姨擔心,也為她的勇氣喝采。
至於坐她背後的女孩…看她不時和左鄰右舍的車輛駕駛、機車騎士打招呼的舉動,丁戟到有股怪怪的
覺。
懊死的是,他的紅疹又氾濫了…
很不尋常的受。向來,地都是以能夠控制自己情緒而聞名。身為老爺於所收容的故舊遺孤,丁戟明白自己的本分,也瞭解老爺子對自己的期望。
他總是戰戰兢兢生活著,依循著世俗目光,沿著該走的路途前進,從不放鬆,也不容許絲毫偏頗。
他,丁戟,就是秩序,就是意志力的展現。視線觸及到後視鏡上一條褪的粉紅
絲帶,他的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
除了夏天…他所有的和善、和不為人知的溫柔,只會在夏天面前出現。
美國那邊傳來的消息,讓他隱隱升起不祥的覺,假使夏天已經上了飛機,為什麼沒有到達臺灣?這是他一再要求查證的重點。
然而,最新的回覆卻是:夏天本沒有搭上飛機。
封閉世界裡,一待就是七年。
看到她,勾起他對夏天的內疚及思念,只是,現在的夏天,是不是還記得他?
“他一直跟在背後呢!”從街頭玻璃倒影看過去,夏天在金花姨耳邊嘀咕。
"讓他跟,我要看看他打算跟到哪裡去,”啐了一口,金花姨氣憤的說道。
“我真是離開臺灣大久了,很多地方都變了。”左顧右盼,夏天慨著。
“‘你說你祖父搬家了,他沒通知你啊?”將小綿羊機車往旁邊巷子靠過去,金花姨訝異得提高嗓門。,‘嘔…其實也不盡然如此啦,因為…要通知的話,可能也通知不到我。”"咦,你不是在學校唸書,怎麼會找不到你?”將機車架好,她領著夏天進入一家素菜館。
"說來話長,我到美國後,本來投靠我堂舅,他們對我很好。但是,第二年舅舅和舅媽車禍過世,只剩下兩個小表妹。”人聲鼎沸的餐館內,夏天悠悠說著。
“唉,這種事情,碰到就碰到了。然後呢?”和裡頭認識的人打打招呼,坐定後,金花姨繼續問道。
“我堂舅沒有保險,我把爺爺準備的生活費和學費,都轉給了表妹們,我自己則到紐約上普通學校,表妹們在修道院,有修女們照顧,我想舅勇跟舅媽應該會很放心吧,”盯著雙手,夏天娓娓道來。
“等等…你到美國的時候,才多少歲啊?”
“我十二歲到美國,十三歲就開始打工養活自己了。”
“你爺爺都不知道嗎?我是說,他應該也出得起錢,養表舅的孩子吧?”
“我不想增加爺爺的負擔,不過修女們對我很好,只要我按時回學校試考,她們也給我成績單。”看著一盤盤冒著白煙的佳餚,夏天口水。
“況且,我從小就知道,他不是很喜歡我媽,他之所以收容我,只為了盡義務。”
“可憐的孩子,你吃了不少苦吧?”摸摸夏天閃亮的長髮,金花姨眼角噙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