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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少林寺前駐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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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空長老慨然嘆道:“冤家宜解,老衲想施主與那邊瘦桐之間,必有仇恨…也罷,老衲念在昔湘江上的一些情份,與你們化解了吧!”夏侯三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道:“在下並無化解之意,再說,莫非長老也有意與那邊瘦桐化解前嫌不成?”海空長老淡然一笑道:“那邊瘦桐為人正直,頗有俠風,有些事,老衲來此數月,已然打探得知。少年人行事任、狂做些,原是有的,因此…”夏侯三冷冷一笑,道:“因此,長老就不管涵一大師還俗受辱之恥了!”海空長老面一沉,冷冷笑道:“涵一之事,咎由自取,施主你是外人,不必管我佛門中事!”夏侯三面一紅,嘆道:“在下只是看著不平而已!”海空哈哈一笑,道:“夏侯施主的好心,老衲心領了!”夏侯三不由氣往上撞,只是卻不敢過於衝撞這個老和尚,可是不說卻又出不了這口怨氣,當下猛然由位子上站了起來,冷然道:“話不投機,在下告退了!”海空哈哈一笑道:“施主何不把中未盡之言,一吐為快!”夏侯三冷冷一笑道:“如此,在下只提出一人,看長老是否認得?如認為在下可言則言,否則,在下也就不必多此一事了!”海空長老淡淡笑道:“施主請說。”夏侯三又坐了下來,抬頭看了一下天,顯得很是漠漠寡歡。

海空長老微笑道:“施主遠道來此,本是客身,老衲忝居主人,如此待客顯然怠慢了,施主你要多多包涵!”夏侯三一笑道:“好說,我只問長老,有一個叫旦夕的老兒,長老可否認識?”此言一出,海空長老驀一怔,當下點了點頭,道:“施主所說的,可是小南峰上的隱士冰河老人不成?”夏侯三點點頭,道:“正是此人!”海空長老不解地笑了笑道:“老衲對此老慕名已久,只是並無過往。施主提出此人,又是何意?”夏侯三狂笑了一聲,道:“長老莫非不知,如今此老己與邊瘦桐連成一氣,要來對付長老這少林寺了!莫非長老對此竟然一無所聞不成?”這句話,倒不由使得海空長老怔了一下。

他身邊的那位悟虎禪師,更是吃了一驚,當下滿面怒容地道:“真正是豈有此理!”海空長老卻搖頭一笑道:“我想此事,施主可能是道聽途說吧?想那冰河老人,遠居巫山,與世無爭;再說老衲數十年深居天台嶺,更是與人無牽。如此兩家何以扯上恩怨二字?這件事以老衲看來似是不能!”夏侯三面一變,二次站起,道:“長老既如此說,顯系在下胡言亂語了,在下告辭!”說著合十一拜,正要轉身,一旁的悟虎禪師,忙上前攔阻道:“夏侯施主,請留步!”夏侯三苦笑道:“那冰河老人非但與你們少林為仇,並已派出他最得力的一雙弟子同著那邊瘦桐共同上道,一二天之內,只怕就要到少林寺了。”說著哈哈一笑,道:“這些事實長老焉能不信?”說到此,頻頻苦笑道:“說來說去,都怪在下多事,禪師請讓路,在下要休息了!”這時,那海空長老忽然冷笑了一聲,道:“竟然會有此事?這就太令人不解了!”夏侯三冷笑道:“就是呀,在下也是有所不解,本來在下想獨力把邊瘦桐那小子解決了,就是因為牽扯到了這個冰河老人在內。此老是個不易打發之人,所以才不辭勞苦,來到這少林寺,與長老共商對策!”海空長老哼了一聲,冷冷地道:“果真如此,這邊瘦桐則不足為人敬了!”夏侯三哈哈一笑道:“本來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小人!”一旁的悟虎禪師唸了一聲“阿彌陀佛”甚為氣憤地道:“我少林寺從來與人無干,卻也不容人無故犯我!那冰河老人不來則已,若真膽敢來此惹事,哼哼!他不會得逞的!”海空皺了一下眉,不悅道:“悟虎,你胡說些什麼?”悟虎禪師合十退後了一步。海空長老點了點頭,道:“此事不可思議,非老衲親目不敢妄斷!”說著,微微笑了笑,道:“施主遠道長途,也該好好歇息一下了!”說罷,雙目竟自下垂,不再多言。

對方此言,等於下了逐客令。夏侯三聽在耳中,不生出一些悶氣,只好起身告退。悟虎隨後送出,雙手合十道:“恕貧僧不遠送了!”夏侯三含笑道:“禪師不必多禮,我想此事,後可見,那時就知道在下所言非虛了!”悟虎微微笑道:“施主為我少林吉凶著想,貧僧不盡,請先歇息,有話明再談吧!”夏侯三點了點頭,敗興而返。

他獨自回到禪室內,發了一陣子呆,心想道:“看來此行是落空了,如那邊瘦桐與冰河老人兩個弟子來此以禮相見,勢必會化干戈為玉了,如果這樣,豈不是糟了?”想到此,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燭光差一點兒被他震滅了。

不想這時,門上輕輕一響,有人道:“夏侯施主睡了麼?”夏侯三忙道:“不曾!”說著起身去開了門,卻見那個收了自己銀兩的小和尚,帶著一個身著黑絲長袍、光著頭的高大老人站在門前。小和尚窘笑道:“敝寺前老方丈有事要與施主一談!”夏侯三目光向這高大光頭來人一望,再聽此言,立刻就明白了,此人必是那位“涵一大師”無疑了。

這位“涵一大師”因與邊瘦桐打賭,被迫還俗,與邊瘦桐有著“不共戴天”的大仇。

這些,夏侯三己經打探得清清楚楚。此時忙讓開身道:“大師裡面請!”涵一大師極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了聲:“打攪!”邁步而入,那個帶路的小和尚自行退下。

涵一大師不待對方說話,先自苦笑了笑,道:“老衲與足下雖不曾相識,但知施主和那蕭義士,遠居南天…”夏侯三不由漠漠笑道:“前事不提也罷!”說著嘆息了一聲。

涵一大師冷冷笑道:“此事不待明說,你我二人,都是受那邊瘦桐危害之人。老衲如今…”說著抖了一下身上的黑絲袍子,狀至尷尬。

血鷗雲翅夏侯三冷笑道:“那邊瘦桐一二就可到此,大師之仇可以報了!”涵一面帶苦笑道:“老衲此來,也正是要與施主商談此事!”說著眉頭一皺,道:“聞知施主方才會見長老,不知談些什麼,有結果否?”夏侯三冷笑了一聲道:“我原以長老定會為大師出一口惡氣,好好地教訓那邊瘦桐一番,誰知…”涵一很緊張地道:“莫非他轉變了心意不成?”夏侯三點了點頭道:“我看長老對那邊瘦桐,非但沒有絲毫敵意,卻似乎有些愛他武藝,意的意思!”涵一呆了一下,冷冷一笑,自語道:“我早知他會有此意的,果然…”夏侯三冷笑道:“長老此舉實是不智,那邊瘦桐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隨行尚有冰河老人的一雙弟子,此事焉能就此甘休?”涵一有些不解。夏侯三就把冰河老人介入的一段經過,說了一遍。

涵一自是大為驚慌,聞言後半晌不語。過了一會兒,他才輕嘆一聲道:“施主,此事如何是好?”夏侯三本以為涵一定有計謀,卻不想愚蠢如此,當下冷冷一笑道:“我問大師這仇是否必報?”涵一咬牙切齒道:“自是必報!”夏侯三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了,我與那邊瘦桐也是不共戴天,此事只需你我合力,不怕此仇報不了!”涵一聞言似甚欣,可是卻又皺眉道:“不怕施主生氣,你我二人,原非那邊瘦桐對手,如今只怕…”夏侯三獰笑道:“你我之力,自然是不夠的,此事務必要那海空長老介身其間,這仇才能得報!”涵一嘆道:“可是,照施主所說,長老不是已經…”血鷗雲翅夏侯三點了點頭,冷笑道:“這也不難,如蒙大師支持,在下再略施小計,準保叫他們雙方懷恨,非大動干戈不可!”說完又向涵一耳語了幾句。

涵一大喜,連連點頭道:“此計甚好,告辭了!”說著起身退下。

夏侯三送至門外,待涵一離去後,才返身回室就寢!

一整夜,他都在深思極慮之中!

第二…六月十五

子,距離著少林寺百年開光大典,只有一天了。

傍晚時分,邊瘦桐帶著乙木、丙火二人,分乘三騎快馬,匆匆到了南少林寺的寺門前。

乙木、丙火二人雙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經過一路見識,兩個人也算是經過了相當世面,不再像以前那麼土包子了。

可是像少林寺這麼大的廟寺,他們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俱不看得呆了。

邊瘦桐下得馬來,也不由暗暗嘆不已,這座廟宇的規模,遠較他想象的還要大上許多!

這時候,就見一個小和尚匆匆了過來,向著三人看了一眼,合十道:“三位是來此作客的吧?”邊瘦桐尚未及發話,乙木已搶著道:“我們是來找海空…”邊瘦桐忙止住了他,含笑道:“我三人來是參加貴寺百年開光大典的,請先引我們至禪房住下,我們會佈施一些銀子的!”小和尚聽了乙木之言,不由面一怔,這時聞言,又向三人看了一眼,才點了點頭道:“如此,請隨我進來!”說著接過了三人的馬,進得寺來,直把三人帶進了“佛光殿”內,安置下來。

一會兒,有小僧照顧三人飲食茶水。一切就緒之後,邊瘦桐告誡二人道:“你二人要千萬記住,這地方比不得尋常客棧,寺內的和尚,每一個都有很純的武功。空閒時最好在附近院內走走,千萬不要惹事生非!”乙木嘻嘻一笑道:“這個自然…原來和尚都是光頭!我明白了!”丙火笑道:“我聽說尼姑也是光頭,那才好玩呢!”邊瘦桐瞪目道:“你二人在此少胡言亂語,若被和尚們聽見,又是一番是非了!你二人還是回房睡覺去吧!”乙木只得拉了丙火一下道:“我們…出去吧!”二人走出室來,丙火道:“跟著邊師叔出來,一路悶得發慌,我們何不在這廟裡走走?”乙木點了一下頭,道:“對!就這樣辦!”二人手牽著手一路走出了“佛光殿”竟把方才邊瘦桐告誡之言忘了一千二淨。他們東瞧西看,無不新鮮,正自連忘返,忽見方才為他們牽馬的那個小和尚遠遠走來,雙手合十道:“二位少施主還沒有休息麼?”二人一怔,站住了腳,乙木問道:“這小和尚叫我們什麼?”丙火冷冷地道:“誰知道?”當時直著眼睛道:“我們來這裡是會見海空長老的,並不是來玩的。不過六月十七還不到,所以我們就到處走走罷了。”小和尚連連點頭笑道:“你這一說,我就明白了!”乙木上前一步,道:“喂!你們這廟裡,除了光頭以外,還…還有什麼別的好玩的沒有?”小和尚早己受人指使,聞言嘻嘻一笑道:“好玩的多了,只怕二位不敢去!”乙木一身子道:“胡…說,為什麼不敢…敢去?”小和尚縮脖子一笑,遠遠用手一指道:“二位請看,過去了這座殿門,那一座三角樓臺看見沒有?”丙火冷哼了一聲道:“看見了,不太高!”小和尚一拍手道:“對了,就是那裡,那地方叫藏經樓,樓裡面藏著很多圖書,你二人想看看不?”乙木搖頭道:“書?沒…意思!”小和尚怔了一下,又道:“裡面有二十四個金娃娃,是練習暗器用的,最是有趣,你二人可願去看上一看?”乙木、丙火聞聽,不由大喜。乙木拍了那小和尚一下道:“好…好小子!真有你的,你…你領我們去怎麼樣?”小和尚左右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好吧,可是等一會兒,人家要問你們,可別說是我帶你們來的,要不然我便要捱罵咧!”乙木咧開大嘴,照著小和尚背上“叭”的拍了一下道:“當…然!”小和尚被他拍得身子往前一衝,差一點兒摔個大馬趴,痛得他直咧嘴,心說倒看不出這傻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呢!我得好好整整你們!

想著一縮脖子笑道:“二位爺要玩,就快跟我來,等一會兒小僧還有功課呢!”丙火道:“走吧,你前邊帶路!”小和尚答應了一聲,心說:“架子還不小呢!”他因受人唆使,有意要使二人在廟內結仇出醜,所以才想出了這個惡毒念頭。

那“藏經殿”是本寺八處大殿之一,內設“宗師館”乃是少林寺自開寺以來,歷代祖師的法像珍藏之處,是一個極重要的地方。就是本寺的和尚,如無老方丈親批,也是不能妄入一步的!

小和尚帶著二人一路向藏經殿行去,內心卻不自地“咚咚”打鼓,他生怕被別的和尚看見,以後逃不了干係。當快走到殿前時,就先止住了腳步,雙手合十,欠身道:“二位施主,請自去吧,小僧不便再送了!”乙木看那“藏經殿”就在眼前,點了點頭道:“好吧!請問…小師父你叫什麼名字?”小和尚怔了一下。乙木咧嘴一笑道:“不是為別的,等一會兒,要是有人問,誰叫我們來的,我們可…怎麼說呢?”小和尚一愣,忖道:“這可好,才關照過又忘了。”當下將計就計,眼珠子一轉道:“我叫‘頭皮青’,如果誰問你,你就說是‘頭皮青’叫你來的,他們就知道了!”乙木嘻嘻笑道:“頭皮青…我看你頭皮是…是有一點青!好吧,頭皮青你走吧!”小和尚合十一拜,轉身而去。

小和尚走後,乙木一笑道:“頭皮青這小子不壞!咱…咱們走吧!”丙火向前望了一眼,皺眉道:“我總覺得不太好,怎麼這個大樓裡,沒什麼人呢?”乙木哈哈一笑道:“和尚都念經去了,當…當然沒有人了!”丙火點頭道:“這話也對,乙木,我可先說好,我們可別玩得太久,等一會兒邊師叔找我們又要找不到了!”乙木連連點頭道:“當…然!依你…就是!”丙火向前走了幾步,又回過身子道:“不要意事,除非他們惹我們,我們可不許先打人!”乙木冷冷一笑道:“你…你小子膽子真小!”丙火嘆道:“不是我膽子小,聽邊師叔說,這廟裡的和尚,個個本事都很大,而且…”乙木不悅道:“知…道了!”說著大步向前走去。丙火連忙跟上去道:“你不要生氣,你要知道,那個海空老和尚…”乙木嘻嘻一笑道:“你放心吧,我們是來…來玩的,也不是打…打架的,這…這還用得著你說嗎?”他這麼一說,丙火也就放心了。

二人來到殿門口,只見兩扇大紅門虛掩著,門首懸有一方大匾,其上寫著“藏經殿”三個大字。另有一塊招牌上寫著“入”兩個大字!

乙木歪頭看了一眼道:“寫的什麼呢?”丙火看了一會兒道:“管它呢!我們進去就是,反正頭皮青說可以進來的!”說著他右手一推,兩扇大紅門“吱扭”就開了,丙火“喲”了一聲道:“好沉!”乙木閃身而入,丙火隨後進來。

只見裡面寬敞得很,大廳內全鋪著大紅的藏氈,四壁牆上懸著數十個燈盞,照著百十個大櫃子,裡面全是一疊疊的佛經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