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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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局動盪,草寇竄,皆因她而起。她的心,苦不堪言,哪還有餘地容納對他的愛。
“前方有戰事?想必報告戰況的令信已經傳回興都了,你這些子陪著我,定然未好好處理,前方的將士還等著朝廷的迴音呢。”齊硯搖搖頭“你好不容易才能醒來,我想和你說說話,你要趕我走嗎?”有些懊惱、有些賭氣。她可知道當她徘徊在生與死之間時,他有多難捱?天地間從未有讓他懼怕之事,惟有她的死亡,帶給他無盡的恐懼。
“耽誤大事總是不好的,吃苦的是百姓啊,我希望這場戰事能夠很快地平息下來。”她星眸半合,單薄的身子蜷縮在他的懷中。
“無妨,我還有那班朝臣,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他溫柔地撫著她的發,語氣有些慵懶,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朝臣們,可不是一群酒囊飯袋。
“可有些事是他們無法做決定的,再說,我也有些倦了,想休息一會兒。等你處理完那些朝政後,我也養足了神,這樣不是兩全其美嗎?”看著她困頓憔悴的神情,齊硯幾經思量,終不忍拂她之意“你睡著後,我再走。”她輕輕頷首,閉上雙眸。他脫靴上榻,摟著她的身子,凝視著她安詳的睡顏,彷彿看了千百次也不會厭倦。他怎會愛一個女子,愛得如此之深?
“娘娘!”剛剛入眠,忽覺有人站在榻邊注視著自己。雲琛從淺眠中驚醒,原以為是齊硯去而復返。睜眼一看,卻是燕姬。
燕姬不語,只是細細地打量她,不放過任何一細微之處。
雲琛緩緩地撐起病弱的身軀,內心充滿疑惑:奇怪,怎沒人進來通報。她向外喚道:“冬兒…”
“外面的奴才被本宮昏了。”燕姬冷冷的聲音傳入雲琛的耳中,使她更加不解,燕姬所為何來?
“娘娘有話不妨直說。”燕姬也不理會於她,徑自說:“你病得很重。”聽不出是幸災樂禍,還是發自肺腑的關心,她只是陳述著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彷彿是為印證她的話般,雲琛又劇烈地咳嗽起來,無暇去猜她話中的含義。
“不是走了嗎?為何要回來?為何要皇上為你背上一個暴君罵名?為何攪得整個皇宮雞犬不寧?”一連串的為何,讓雲琛身軀發顫,她仰起頭,望進燕姬清冷的美目,苦澀地說:“為何是我?”燕姬未料到她如是回答,沉默半晌,幾近蠻橫地問:“為何不逃?”一個“逃”字讓雲琛動起來“逃?相信我,如果我真的逃了,情況只會比今天更糟,我還能逃嗎?難道要再害死一城百姓?有些事,往往是身不由己啊。”
“好一個身不由己。”燕姬痛楚的聲音讓雲琛愣住“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不聞不問,而你…”
“孩子?!”雲琛低喃著,腦海裡只回蕩著這兩個字,燕姬接下來的話,她都沒聽清楚。
“是啊,孩子,已有一個多月了。”燕姬緊盯著她的每一絲細微的表情,殘忍地告訴她,齊硯在她受著病痛折磨的時候,和別的女人在纏綿。
雲琛的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澀,其實這樣也好,他必會疼愛這個小生命,連帶的,他也會疼惜孩子的孃親。世上有他牽掛、在意的人,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偏執。將來,他愛的人會越來越多,然後,他…會放開她,想到此處,她的心不更加難受,她是在不捨嗎?
“你,不嫉妒?”看著雲琛陷入沉思的表情,燕姬不有些難以相信。
“嫉妒?為何?你是他的子,懷了他的孩子本就理所應當啊。”燕姬古怪一笑,她自小在皇宮中長大,看慣了後宮妃嬪掙寵所耍的手段。在這個女人們勾心鬥角的複雜天地裡,她懂得保護自己,怎樣才能生存。以前,齊硯把眾多女人間的明爭暗鬥當做生活的調劑,只要不太過分,他是不會干涉的。可現在,很明顯的,他在保護李雲琛,不讓她為外界的
言蜚語所傷。
而這李雲琛罷才的回答,不論是虛情假意,還是真的有如此想法,都能看出她是個不一般的女人“想不到你倒是個知情識趣的女人。”
“我只是希望他腦旗樂。如果別的女人能帶給他我所不能給的幸福,我歡快還來不及,為何要嫉妒?”
“只有沒有真正愛上的人,才會有如此豁達的襟吧。”燕姬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女子,愛,不是自私的嗎?
雲琛但笑不語。
不知為何,燕姬極想打破她氣定神閒的神情。她從懷中掏出一把古樸的匕首,隨意地把玩著“我要對付你這病重之人,簡直易如反掌。”雲琛神情不變,堅定地說:“不會,你不會。”燕姬握著匕首近她,冷然道:“你為何如此肯定?有道是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特別是嫉妒中的女人。”
“你的眼中並無殺氣,況且,如果你要殺我,剛才進門就可以動手,何必等到我有所防備。”燕姬淡然一笑,如風拂過,梨花盛開,醉人香濃。這般嬌媚的神情,連同為女兒身的雲琛也一陣失神,更加不懂齊硯為何會執著她這樣一個姿容平庸的病鼻。
燕姬走近不遠處的那張木桌,拿起其中一個玉杯翻倒過來。她詭異地看了身後的雲琛一眼,捲起衣袖,刀刃劃過手腕,鮮血泌出。
“不要…”雲琛急於阻止,從榻上摔落下來,爬向燕姬“別、別傷害自己。”燕姬將血滴入玉杯,直到注滿為止“放心吧,我不是尋死。”直到此刻,她才相信李雲琛所說的全是真話。
她走至雲琛身旁,把杯中的血給她強灌而下,淡淡地解釋:“我曾服食過九轉還魂丹,血中或許還有葯,即使沒有,就當做以血補血吧。”說完,把雲琛扶上
去。
“別讓他知道我曾經來過。”她不想齊硯因為她救了他心愛的女子才注意到她,她有她的尊嚴,不能忍受施捨與同情。
“我知道,孩子的事,你自己告訴他吧,他會很高興的。”服食鮮血後,讓她更加難受,身子也虛弱不堪,但她不忍辜負燕姬的一番好意,只得強打起神。
燕姬聞言,言又止,然後說道:“你不必
我。誰讓他那麼愛你,我也只有認命。”奏章堆積如山,齊硯未處理完就趕回望月軒,看到所有奴僕皆被
昏,震怒。所幸雲琛無恙,眾人才逃過死劫。齊硯以為律風等人前來搗亂,不
後悔那
在西郡放過他們,後又下旨重兵把守望月軒,不準閒人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