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公共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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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發現自己愛上了伍維克，在火車上，她吃下了主人的大便。

那些大便得到了證實，伍維克承認自己吃過荷蘭大老鼠和法國大蝸牛。梁教授讓蘇眉對伍維克進行了dna檢測，結果顯示陳體內的***也屬於伍維克。然而伍維克並沒有作案時間，酒店的監控錄像能夠證明，陳遇害時，伍維克一直在酒店的咖啡館裡看球賽。

一個‮婦少‬下了火車，她的胃裡有大便，體內有***，然後死在了車站附近的一個公廁裡。

這樣就造成了強xx殺人的假象。

特案組一開始就走進了誤區，排除這點之後，包斬意識到這只是一場偶發的殺人案件。

很多殺人案都沒有殺人動機，兩個小痞子，僅僅是互相看不順眼，就可以成為毆鬥殺人的動機，一個頑童點燃一個住著人的木頭房子，也僅僅是想看它燒起來。武和平用氣槍擊路人，章志飛將一個游泳的孩子綁上石頭扔到江心，投案自首後，他說每閉眼就看見那孩子跪在船中哭求饒命，他的殺人動機僅僅是因為自己賭博輸了，殺人而洩憤。

人之中有著冰山一樣的冷漠和殘忍。

陳死在公共廁所，她的牙縫裡有一藍棉布纖維，特案組推測她曾經反抗過，生命受到威脅時，她咬了兇手一口，兇手衣服上的一線留在了她的牙縫裡。

這種纖維製成的衣服，就是民工和車站裝卸工所穿的那種。

大便專家，兩次提到“環衛工人”最後也是在環衛工人的幫助下，清理了公廁大便，找到了受害人的手機，包斬突然想到——環衛工人也穿著這種衣服。

這個推測像閃電一樣照亮了黑暗，包斬想象到，一個環衛工人在‮夜午‬清理公廁的大便，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當然，女廁所的糞便也歸環衛工人清理。

每個人都去過公共廁所，但很少有人知道公廁裡的大便是怎樣清理的。這裡指的公廁是老百姓的公廁，而不是某地斥以巨資足夠引起百姓前去參觀的豪華公廁。

老百姓的公廁是什麼樣的呢？

首先，非常骯髒，不堪入目的東西全在這裡。

其次，很臭，進去的人，腔呼著和屎的臭味，呆久了，就會頭昏腦脹。

我們進入公共廁所，小心翼翼邁過橫的汙水，在蛆蟲中尋找一個下腳的地方。每個人對公共廁所的態度是皺著眉頭，捏著鼻子，只想快點離開。

這裡有動物學家從未發現過的綠頭蒼蠅和紅頭蒼蠅的變異物種。

這裡有社會學家忽略的民生和民權的矛盾之處，只需要看看一個廁所，就知道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況。

我們從來沒有正視過公共廁所。

繁華都市的公共廁所非常乾淨，應式的水龍頭，光可鑑人的便器，屎和都被水沖走。然而在經濟落後的地區，例如吃屎‮婦少‬案所在的這個國家級貧困縣，縣城的公共廁所還需要環衛工人進行人工清理。有些活，必須在夜裡幹，例如一個挖糞工人清理女廁的大便。

特案組立即前去環衛局展開調查，每個環衛工人都有自己負責的區域，一個叫牛二的環衛工人負責火車站附近的那個公廁，環衛局領導說，自從案發後，此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警方對牛二的抓獲非常順利，他在家裡束手就擒。

畫龍踹門而入，牛二見到警方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準備捱打。

特案組進行了纖維對比，死者陳牙縫中的纖維來自於牛二的工作服，牛二的胳膊上還有一個淤青的牙齒印記，經過齒痕檢驗，證實和陳的咬痕吻合。

證據確鑿，特案組沒有參加預審，縣公安局領導親自審訊，審訊室裡傳來幾聲慘叫之後，牛二供述了整個殺人經過。

這個三十五歲的男人，相貌醜陋，頭髮蓬亂，看上去就像五十三歲。他擔任環衛工人整整十年，最初他負責打藥，揹著噴霧器在廁所進行防疫工作。他的母親也是一個環衛工人，清掃大街，母親死後，環衛局領導將縣城區五分之一的公共廁所給他清理。

他不識字，沒有子兒女，環衛局領導懷疑他是陽痿患者，他唯一的嗜好是喝酒。

他醉醺醺的，拎著糞桶，拿著鐵鍁，站在黑夜之中。

他在女廁外面咳嗽幾下，向裡面喊道，有人沒，沒人就進去啦。

這個縣城要在清晨恢復喧鬧，環衛工人要在天亮之前裝滿糞車。

在炎熱的夏季，如果無雨，汗夾背既是他洗澡的方式，有一次，酒後，他在女廁拉屎，這使他體驗到另一種快。他用各種紙擦過股，報紙，包裹早點的紙，火紙，香菸盒——這些紙都是撿來的。他蹲在女廁，心裡有時會萌發娶的念頭，但是沒有人會嫁給他，儘管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後來，他多了一個愛好，這個喜歡喝酒的環衛工人，有一次喝醉了，無緣無故將一個半夜起來上廁所的女學生暴打了一頓。從此以後，他躍躍試，內心的野獸漸漸長大。他不搶劫，不強xx，這個變態的傢伙喜歡揍人為樂，而且是專揍美女。

他在夜裡看到漂亮女人就有一種想上前揍她一頓的衝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施者。

他了解這個縣城裡每一條黑暗的小巷，每一個無人的角落，所以，那幾次‮夜午‬的暴力毆打事件都沒有給他帶來麻煩。

陳下車之後，拒絕了三輪車出租司機，她想一個人走回家，平復下自己紛亂的內心。車站附近的那片居民區因為面臨拆遷，公共廁所也必須清理。牛二打算天亮之前幹完活，他將糞車和鐵鍁放在廁所旁邊，去車站附近的一個小賣部買酒，返回時，他看到了前面有一個女人…他喝了一口酒，悄悄尾隨，因為酒的刺再加上內心的暴力衝動，他到非常興奮。陳走進廁所，牛二也尾隨進去，但隨即離開了，出於犯罪者的本能，他想確定這個女人是否獨自一人，當他看到廁所外面沒有同伴時，他的心跳加快起來，一隻野獸在內心裡咆哮。

他躡手躡腳走到女人旁邊的隔間，踮起腳尖窺視。

那女人拿著手機，藉著熒光可以看到這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女人因為緊張害怕，手機掉進了排水孔。

廁所裡一片黑暗。

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就像一隻猛獸看著自己的獵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女人覺得自己脫離了危險，站起身想要離開，她抬頭看到了他，兩個人的目光相碰時，女的驚叫了一聲，衝出廁所，他著氣跑過去抱住了她，女的咬了他一口，掙脫開，跑到廁所附近的一戶人家，用拳頭使勁砸門求救，但是沒有人開門。她繼續跑，因為穿著高跟鞋無法跑快，很快就被追上了。也許是在奔跑的過程中她到了一絲興奮，她以前的幻想中出現過的強暴場景即將成為現實，她並沒有大聲喊救命，而是哭泣著哀求道:不要強xx我，求你了。

牛二拽著陳的頭髮，一言不發，拽進公共廁所。

他沒有強xx她，他對她拳打腳踢，用鐵鍁狠狠地往她後腦上拍了幾下…

結案之後，特案組去學校歸還了陳老師的電腦。這個案子在縣城引發了轟動，街頭巷尾都有人議論此事，因為此案尚未審判，警方封鎖了真相。坊間傳言有多個版本，有人說陳老師是被一個老外活活幹死，有的人說其實是老外的弟弟殺害的她。校長對特案組大發慨，他絮絮叨叨的說道:崇洋媚外有什麼好的，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國外有那麼好嗎，上海北京的一些女人就想嫁給外國人，對於那些女人來說，外國人的屎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