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打胎安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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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打胎安胎瑤函醒了好一會了,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棚頂,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懷孕了?她懷孕了!她懷孕了…
“小姐…”菱兒輕輕推門進來,托盤中有兩個藥碗。
瑤函還是沒動,眼珠都沒轉一下。她居然懷孕了。兩世為人,這還是她第一次懷孕。想到她肚子裡現在有一個跟她心血相連的寶貝,瑤函不知道是喜是悲。
“小姐,藥來了。”菱兒放下托盤,靜靜的站在一邊。
瑤函艱難的動了下脖子,看了看托盤道,“什麼藥?”
“這一碗,是安胎藥。那一碗,是打胎藥。”菱兒面無表情的說道。
瑤函眼神一凝,看著徐徐冒著熱氣的兩個藥碗,心臟好像都不會跳動了。一碗,只要她忍住嘴裡的苦味,嚥下去,那麼這個孩子就會悄悄的消失,就像他從來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可是另一碗,喝下去,她就要想清楚了,今後何去何從。就算她什麼都可以忍受,可是稚子無辜,她不能不為了孩子考慮。
怎麼辦?
菱兒也不動也不說話,就像個木頭人一樣,偶爾眨一下眼你才能知道這還是個活人。她知道小姐現在的選擇有多難,她不能幫忙就算了,可是她也絕不能添亂。萬一她一張嘴說了些有的沒的,菱兒雖然不確定她是不是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影響小姐的決策,可是菱兒也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是誰,只要不是孩子的父親,都沒有資格說話。
對了,誰是孩子的父親?
瑤函看著兩隻碗,心中搖擺不定,一陣頭暈目眩,趕緊又躺了下去。打還是留?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難以抉擇的事情呢?她為什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呢?是了,是菱兒!如果不是菱兒端進來的這兩碗藥,她就不用這麼痛苦了。
這個時候的瑤函,就像是落入水中快要溺斃的人一樣,只想抓住任何能抓到的稻草,哪怕那草是那樣的脆弱纖細,
本就不能把她拉出苦海。
“菱兒,你這是什麼意思?”瑤函冷聲問道。她現在覺得一切痛苦的源都是這兩碗藥,而罪魁禍首就是菱兒。
“小姐,那碗安胎藥,是夏大夫開的。醫者父母心,他要救人都來不及,怎麼會害人。而那碗打胎藥,則是我要求的。”菱兒依舊平靜,好像沒聽到瑤函話音裡的冷意。
“你說什麼,你要求的?你憑什麼要求?你有什麼資格來決定我孩子的死活?”瑤函憤怒道。
“小姐,小心您的情緒。夏大夫說了,您現在不適合勞心勞力,也不能大喜大悲,不然不用這打胎藥,您的孩子也快保不住了。”菱兒淡淡道。
瑤函一驚,手猛地捂住了肚子。什麼,難道這個孩子長的不好,一不小心就會離開她?
“小姐,我自然是沒有資格決定這個孩子的去留,可是您有。我知道,您現在的心裡一定恨亂。可是現在時辰不早了,就算您今天不回宮,明天不回宮,總有一天是要回宮的吧。以您現在的情形,回宮之後一定也是會被看出來的。總不能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孩子該怎麼辦吧?菱兒我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去要求您怎麼做。可是在菱兒心裡,這個孩子是親,可是親不過小姐你。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可是萬一小姐有個三長兩短的,菱兒也絕不獨活!”菱兒雲淡風輕的說道。
可是在那堅毅的表情裡,瑤函看到了菱兒毅然決然的信心、決心、狠心。她知道,今天她要是不拿個章程出來,菱兒這丫頭絕對是說到做到!
瑤函搖頭苦笑,再次抬眼看向兩隻藥碗。熱氣差不多散沒了,現在喝可能是有點涼了。中藥涼了會更苦,藥效也會減弱。可是瑤函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能下手。
“小姐,藥涼了我可以再去煎,可是時間過去了,可就回不來了。您現在已經是在夏氏醫館呆了足足有一個下午了。皇上的人還不知道會不會把這種異常的情況報回去。您再耽擱下去,我只怕…”菱兒坐到邊,伸手拉過瑤函青蔥似的指尖,放在手裡輕輕的
著。夏希偉說,多幫孕婦活動一下手腳,有益身體的氣血旺盛。
菱兒現在知道了,這個孩子八成不是皇上的。如果這真的是個龍子龍孫,她家小姐也就不用這麼為難了。那麼,這個孩子是誰的呢?
“菱兒,你跟我最親,按理有些話我是不應該瞞著你的,可是…”瑤函遲疑了一下,眼睛從藥碗那移了過來。
“我知道,小姐不跟我說,一定有不能說的理由。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顯然不是好事。可是小姐,就咱倆的這種關係,真有出事了的那一天,你說別人會信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菱兒狡猾的一笑,衝著瑤函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菱兒早就知道小姐的顧慮,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是逃不過去的。就像她所說的,如果這個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別的男人的。萬一這事情敗了,她雖然是一定要誓死保護小姐的,可是如果她落在了皇上手中,到時候說她什麼都不知道,皇上肯定是不信的。既然這樣,和她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瑤函沉默了,這個道理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可是她總覺不會到了那一步的,總是僥倖的覺得她會很幸運的。是啊,她是夠幸運的了,孩子這麼大的禮,老天爺也沒跟她商量一下,直接就砸她頭上了,這得是多大的點子才能碰上啊!
瑤函苦笑了一下,輕聲問道,“夏希偉說沒說,這個孩子現在有多大了?”
“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菱兒皺了一下眉頭,沒想到孩子的孃親連自己什麼時候有的孩子都不知道。
瑤函一怔,三個月了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要說有三個月了,那麼很多事情就好解釋了。比如,她剛才為什麼會噁心,在宮裡為什麼這麼能睡,為什麼總是覺得渾身沒有力氣,為什麼會脾氣暴躁,為什麼總是悲秋。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那天會突然的沒有得住誘惑,半推半就的就從了康熙。原來,一切都是她肚子裡的那塊
惹的禍。
瑤函微微一笑,拍拍菱兒的手,慢慢道,“這個孩子,是十三阿哥的。”除了胤祥和老康,瑤函確定自己是沒有和別的男人滾過單的,可是老康的
子不對,一共也沒有半個月。這麼說,這個孩子一定就是十三的。
想到胤祥,再看看桌子上的打胎藥,瑤函的笑容變得酸澀起來。如果她再把這碗打胎藥喝掉,胤祥就不是隻欠她一個孩子的問題了。她沒有忘記,那達慕中了那個“哈達斯”的毒之後,胤祥是在多痛苦的情況下,才給她
來了一碗打胎藥。而她又是在怎樣的心情中和著眼淚一起嚥下去的。
還記得胤祥說過,他欠她一個孩子。
是啊,欠了一個,就還她一個。十三阿哥還真是個一言九鼎,言信行果之人。說還她一個就還她一個,一點都不費勁!
“小姐,要告訴他嗎?”菱兒一點都不吃驚,她早就想到了。這孩子不是皇上的就是十三阿哥的。她可沒忘了那天小姐聽到十三阿哥要大婚之後的表現。對啊,十三阿哥都要大婚了!
瑤函想了想,搖搖頭。別說她不想告訴胤祥,就是想告訴也沒用。他現在本就不在京城。
“嘔——”瑤函突然一陣噁心,迅速捂住嘴,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小姐,你這樣…”菱兒擔心道。
瑤函猛翻了幾個白眼,做了幾個深呼,把
中的噁心
給壓了下去。心裡頓時冰涼。她現在就有這樣的表現了,看來是瞞不住了。怎麼辦?瑤函的眼睛再次像打胎藥的藥碗移去。
“要不,咱們找下四阿哥?”菱兒拍著瑤函的後背,提議道。
瑤函一愣。胤禛?不行,不行。雖然他和胤祥比親兄弟都親,可是瑤函毫不懷疑,任何擋在胤祥進階道路上的阻礙,都是他不允許出現的。胤禛可以同意胤祥和她曖昧不清,只要康熙一天不下旨,他都不會動她。畢竟還有一絲生機。可是,那天胤禛已經“警告”過她一次了。胤祥要大婚,而她也要變成康熙的皇貴妃了。這個時候去告訴他,她懷了胤祥的孩子,胤禛信於不信先不說,恐怕他為了以防萬一一定會讓她人間消失的。
“那怎麼辦?”菱兒焦急道。
“走!走的越遠越好!”瑤函堅定道。
“小姐,走?哪有那麼輕鬆啊,要是真能抬腳就走,咱們倆也不用天天的研究了。”菱兒洩氣道。這十多天來,她和小姐把能想的辦法、藉口、理由…通通都想了一遍。可是沒有一個成行的。不是她們逃不掉,就是她們逃了,隨心園的眾人也完了。本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瑤函沉默了。是啊,她今天出來也是跟菱兒準備再次就“逃跑”問題做深入研究的。可是逃跑的辦法沒找到,逃跑的理由卻又增加了一條。
“小姐,你要跑,難道,這個孩子…”菱兒心裡一突,帶著點欣喜又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孩子,我留下!”瑤函摸著肚子,臉上閃出初為人母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