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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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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將我終身囚在鬥院之中,與世隔絕,如囚於冷人一樣。

我記得在現代看過一部記不清名稱的電視劇,一句“打入冷宮”那被拖走的女子面如死灰,眼裡都是絕望。

也許那演員演得實在真,那電視劇的情節、內容,通通忘記了,卻只記得那拖出去的女子絕望的表情。

冷宮,也許就意味著孤獨、寂寞、無聊附骨隨形。

而現在,遠寧要用這種方法對付我,他是恨我吧?

我看著遠寧,他地與我對視,眼裡波瀾無痕。接著,他走出院落,吩咐僕人收拾我的東西,搬回府。

我呆坐在椅子上,愣愣地著來來往往收拾東西的丫鬟婆子們。

馨月早起有不適,請了大夫在望診,聽得消息,忙忙地趕了過來,我看著她不甚穩的步子,回神了些,忙了上去,扶住她。

月微微氣道:“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強笑笑:“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回府罷了。”馨月定下心來。卻有了幾分喜意。她早想念在都城地家了罷。卻為了我而留在這裡。

我心了一暖。乎趕跑了些陰鬱。

馨月卻著急起來。說道:“我看看有沒有什麼遺落地。”我忙拉住她:“你一個有身子地人。地什麼心。左右不過是些不值錢地東西。”她笑笑。停了下來道:“這不是習慣了嗎?”不多會。東西都收拾好了。並不多。一一裝上馬車。我與馨月、小五也坐上馬車。

我一路掀起些車簾,看向窗外。

世間的繁華凡塵的熱鬧,底下掩飾了多少人的煩惱。

但卻依然令人留戀這大千紅塵。

想起那足令,想到那偌大府裡狹隘的小院,我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府還是到了。

遠寧下了馬聲道:“你不用去老夫人和夫人面前請安,我自會回話。你回院子罷。”又吩咐來人將我的東西搬到東邊的一小院落裡。

馨月驚得張著嘴巴傻看著他,似乎在肯定是說錯了。

但是,馨月沒有聽錯,我確實是被勒令搬到那院子。

東西搬進了院子,尚未整理、擺放好,遠寧站在院門口,臉沉鬱地看了看,眼神卻冷冷的無一絲波瀾變化,便令人召集奴僕們去偏廳。

不一會全府都知道了,遠寧給我下的足令。

從今往後,燕姨娘不能踏出那院子半步。

我打量著這院子。

院子確實偏僻,連我這個以前喜歡逛園子的都很少到這裡。

院子連個名稱都沒有,正面有兩間正屋,側邊兩間側房,一棵樹,幾叢花草此而已。

房子裡,顯然是久未有人住,有些昏暗,有些溼,有些陰冷。

擺設就更不用說了張桌子,幾張凳子張,都糊著層薄塵。還有兩個剛搬進來的箱子。

馨月又急急地趕了過來疑不定地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要搬來這裡?寧爺竟對你下足令?”我自嘲地笑笑:“不過是這裡清靜,適合靜養爺嫌我太自由了,讓我多休息休息罷了。”馨月看著那簡陋的院子,眼淚滾了下來:“你們為何會鬧至如此地步?看這院子破敗樣,這可如何是好?困在這院子一時還罷,長久以往,可怎麼過?”我安她道:“在這裡清靜,又少不了我一碗飯,你不用擔心我了。”這邊收拾東西的人也收拾好了,眾人見突然對我下這麼個處罰,都驚疑不已,亦不敢多說什麼,不敢多留,忙忙的退了出去,連小五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滿院子只剩下我和馨月默然相對。

子一過去,似乎每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景物。一棵落光了葉子的花樹,幾叢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花草,卻沒有了花,只剩下葉。

一樣的人。馨月,還有三、兩個輪看守院子兼使喚的面無表情的婆子丫鬟。小五的娘見我是徹底失寵了,甚至於足,知道在我院子是沒什麼好處的,沒幾天便託了人,將小五指派去其他的院子了。

一樣的事務。每天不過做做針線,與馨月閒話會。

甚至一樣的天氣,陰冷冰寒。

這樣的子過一兩天沒問題,連續過上一個多月,還真有些厭煩。

足之前在府裡雖然也很少有機會出府,但府裡極大,閒時逛逛也可以解悶,再者遇到的人,見到的事也多些,偶然還有些八卦可以八下,與府裡相識的丫鬟、婆子們閒聊…也可以隨便地打發子。

如今,除了馨月外,再難見其他人登我的門。

自然了,人情冷暖,連足令都下了,自然是失寵了,也一輩子都難翻身了,從我這裡既撈不到什麼油水,也麼關照,在說我早已沒有了什麼好名聲,這院子幾乎人人都是人,毫無好處的事,誰都不肯做。

雖然馨月也會帶兩本書給我,但畢竟有限。現在的出版比不得現代先進,書的成本極高,價格都不便宜,平民百姓要看書很多還是靠手抄本。

我也明白了為何古代的人會經常用“博學強記”一詞。因為古代並非人人都有藏書,很多是靠借閱的。若一本好書,你不強行記住,也許一輩子都看不到了。要想一輩子都能用這本書,最好的方法,就是“強記”這也許也是古代卓越的文人輩出的原因之一吧。在現代,也許看過的書看過就看過了,以後要查也方便,自然不會花心機去記,留的印象自然就淺了,慢慢就淡出了,用的時候自然就“恨少”了。

馨月和我都只有那幾個錢,本沒剩下幾個能用來買書的。

我房裡的書;被我翻過很多很多遍了。

如今的子,說是一潭死也不為過。

過了這麼一多月,就開始生出厭煩。若真足於這個小院就這樣過一輩子,想想要慢慢過上幾十、上百、幾百個這樣的月是令人心生畏懼。

的心情也漸變得越來越沉重。

期倒是纖雲來看過我一次,帶了一些小禮物,安了我一會爺只是一時之氣,不用擔心之類的話。

我謝過她的好意,與她閒話了一會,突問她:“纖雲,榮爺也有一幾妾的,你心裡就沒有過酸嗎?”纖雲愣了一,看了我一會,低頭笑了一笑笑容裡卻透著一絲苦澀、無奈和認命的模樣,說道:“說沒有一點酸,是不可能的。可作為一個女人,能怎麼樣呢?男人三四妾是尋常。我們做女人的,自然要侍奉好夫君,與姐妹們好好相處,少給夫君添才是本份。”我一時語,我就是給夫君添堵的典型吧。

纖雲看了我一眼識到失言,忙道:“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笑道:“我知道。”纖雲嘆道:“我懷著柔兒的時候,真有些希望懷的是個男孩兒。倒不是想什麼母憑子貴,只是看慣了這滿園子的明爭暗鬥想她長大後再忍著酸,與其他女人一起服侍夫君。但她是個女孩兒還是要教她要賢惠,要溫順從夫君,夫君要納個姐妹就算心裡苦,心裡酸,也不能表現出來,要忍著,笑進門來,為夫君多添枝散葉。”我默然聽著。這裡面,包含了多少女子的辛酸。

她笑笑:“可是就算有時心裡酸,只要夫君心裡還有我,待我如其他姐妹,我也滿足了,不敢再有什麼奢求。到底能夠好好地安身立命不是?”她看向我,似乎用眼神勸誡我,說道:“話說到這裡,原諒我說句不中聽的話罷。如姐姐這般,倒是出了一時之氣,可結果只會將夫君越推越遠,便宜的只是他人而已。原也論不到我勸,只是我也是當姐姐是我的親姐姐,為了姐姐好。還是順著寧爺些,終是要在這府的,我們這樣做妾的,還不是要靠男人才能活得衣食無憂。只是若姐姐覺得妹說錯了,便當作我沒有說過罷。”我苦笑一聲,茬開了話題。

那天,我早上在院子裡踱著步子,那麼小的院子,一瞬就從這邊走到了那邊,再從那邊走到了這邊。

馨月走了進來,她現在懷孕的月數漸漸大,也不在院子裡值夜了。

她笑道:“小姐在散步呀,不錯。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句什麼?生命…哦,生命在於運動。”我笑笑:“不錯,生命在於運動。可惜這院子卻不適應運動。一瞬能走幾十圈。沒走累,倒先暈了。”馨月怔了怔,眼圈兒一紅。

我見值守的兩個婆子坐在門口附近邊磕著瓜子邊聊著家長裡短,便拉了她進屋。

我見馨月難過的樣子,低聲安她道:“馨月,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離了這裡的。”馨月一怔,抬頭看著我道:“小姐可想到了什麼辦法?”想了一想,眼裡有驚喜道:“小姐,你終於肯向寧爺低頭服個軟了?”我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會的。我不會低頭,就算我低頭,他也不一定肯接受的。”馨月眼神一黯道:“那小姐還有什麼好法子嗎?”我搖了搖頭:“現在尚無。但我不會說足便足,至少要試一試。”馨月聞言一怔,抬頭看著我:“小姐,你到底想如何?”我簡單扼要地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