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女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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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紅,在柔軟而又綿密的舊時光裡,始終佔據著一席之地。試想,一個文靜清雅的女子,手中端著一把靈秀的小團扇,那上面繡的是“花好月圓”四個字。那邊是大大的月亮掛在天空,微風吹拂柳梢,歲月靜好;這邊是溫婉端莊女子穿針引線,撫紅翠,豈是一個美字了得呀。女紅就是這樣,從古代走來,亦讓人有了樸素與端莊的心思。
女紅,正確讀音應該是“工”但我更願意讀作“紅”讀出來,有一種綿軟幽香的韻味。說出女紅二字,就會有無限細碎又柔軟的光陰漫過心頭,它是溫暖的念想,和快節奏的現代生活比起來,它是那悠然而又漫的似水
年。
女紅二字,總能讓人憶起古人來,最是記得《紅樓夢》中晴雯為寶玉補孔雀裘的那一段,晴雯重病在身,仍舊倚在頭織補那件衣服,惹得寶玉又憐惜又心疼。從那時起,就覺得女紅是多麼柔弱又詩意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中,以前家裡用的枕套、門簾、檯布等等飾品,那上面的蓮花,鴛鴦、山水都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讓人愛不釋手。過年過節,一幅幅生動曼妙的剪紙,一個個巧編制的中國結,亦透出女
的溫柔與靈巧。這些女紅,讓人的心裡溢滿了柔情。
小時候,穿著母親親自裁剪縫製的衣裙,總有人問,在哪兒做的,誰給做的。而那時,還不知女紅為何物。如今,母親離開我們已經近十年了,再想起,已經是物是人非,心生思念與惆悵了。至今還保留著母親為我縫製的棉衣,即便已經有好多年不穿了,但那貼心貼肺的溫暖,亦常常包圍著我。現在買來的衣物花多少錢,也不抵母親親手為我縫製的碎花布棉衣珍貴。
北方有半年的時間是冬天,小時,最溫暖的時候就是每天夜裡,圍坐在火爐旁,看母親為我們做針線活,母親舉著針和線紉好,一針一線縫起來,一挑一捻間,都淌著讓人心動的慈愛,母親時而用針劃劃頭髮,時而拿著快做完的花棉衣或者新手套端詳一番。這一切,真是一個愜意而又悠然的畫面,那份閒情逸致是追求快節奏的現代人夢寐以求的,那些靜靜
淌的光陰以及平和溫潤的一顆心都成了奢求,也再沒了那份貼切的溫暖。
如今,什麼都有現成的,早已不做針線活了,但那份追求閒適時光的心還在,去超市,看到有賣十字繡的,一下就引了我,大大小小買了好幾件,拿回家,像模像樣地穿針引線繡起來,可是繡了不到一半便沒了耐心,索
扔到一邊,擺
我的花花草草去了。
現代人與女紅終究是有距離的。可心裡還是時時惦念著,宛如一份割捨不斷的情,都是不忍。週末閒暇的午後,拿出擱置了很長時間的十字繡,把“花好月圓”繡齊整,手裡的銀針亮閃閃,穿過雪白的綢布,繡出五顏六
的字,心裡的歡喜一層層,消失一層還有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