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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螳螂鋪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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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平瞧的一皺眉頭說道:“甬道已盡,怎的不見…”楊文堯輕輕了一聲,道:“出這甬道之門麼,就在這三面石壁之上,不過在哪一面,兄弟還得仔細的瞧上一瞧,才能決定。”鐵扇銀劍於成道:“不用瞧了,如若這三面石壁間果真有門,定然是在前面壁上。”楊文堯冷笑一聲,道:“只怕未必。”忽的向左面石壁之上拂去。他袍袖寬大,動作迅快,幾人尚未看清他拂向壁間,楊文堯已然向後疾退了數步,若有意若無意的剛好把徐元平和於成視線擋住。但聞一陣軋軌之聲,起自石壁之中,這時幾人停身處。突然活動起來。

金老二低聲喝道:“徐兄請看緊他…”徐元平依言向前上了一步,隨手一揮,當下便見戮情劍掠著楊文堯頭頂而過。

一股寒森森的劍氣,嚇得楊文堯打了一個冷顫,但他仍能科持不動,頭也不回地說道:“徐兄這是什麼意思?”徐元平道:“楊老頭最好別懷異想,只要有一人不能出這古墓,楊兄就也別想活著出去。”楊文堯輕輕的咳了一聲,道:“如果區區存心暗算幾位,只怕幾位也到不了這甬道盡處了。”鐵扇銀劍於成說道:“如若楊兄沒有那戮情劍匣,只怕也難到這甬道盡處。”楊文堯微微一笑,說道:“於兄說的不錯!”心中暗自罵道:該死的東西,把我楊某看成何等人物,哼!我情劍匣上的原圖,已被我運用指力毀去,異你們再僅那劍匣原圖入基,就有很好看了!軋軋之聲候而停了下來,壁間果然裂開了一道二尺多寬的石門。

楊文堯微微一笑道:“幾位進了這石門之後,最好能以最迅快的速度通過,以兄弟推想,這石門之內的通路,定然有著一定的時間,如若延誤過久,只怕這石道會自動封閉。”說完,側身當先而人。徐元平手執戮情劍,緊隨楊文堯身後而行。

這時候,於成、金老二卻和徐元平保持三四尺的距離,以使他能有讓進楊文堯碎然施襲的空間。

這甬道之中,異常黑暗,但地勢卻甚平坦,兩面都是墨山石砌成的石壁,一種濃重黴的氣味,觸鼻嘔。

四人走約十餘文遠,地勢緩緩升高,登上七層石級,到了盡處。楊文堯舉手一推,只聞喳的一聲,一面石板應手而起。

石門一啟,楊文堯立時以迅快無比的動作,衝了上去,徐元平一怕他出之時合上石蓋,一提真氣疾隨而上。

環顧停身之處,是一座特製的石棺,寬約五尺,高可及人,四人一起停身其間,毫無狹小之,石質光滑,還有名手雕刻著幾副形容驚心的鬼像,除了略恐怖之處倒不失一處極好的休息之處。楊文堯舉手一推石棺,應手輕響,石棺壁板一轉,成了一道斜門。原來那石棺頭端的石壁是人工用鐵軸連在上下石板之上,稍一用力,立時推開。幾人跨出石棺,又是一條紅磚砌成的甬道,走了數丈確道又斜向上升,大約有四五尺遠近,頭頂之上,現出一具棺木,楊文堯雙手用力的一推,棺木應手而起,一股強烈的光,透進來,照的幾人眼睛一花。楊文堯道:“把棺木和青冢連在一起,成了一道神鬼難測的秘門,也虧那孤獨老人,竟然能夠想得出來。”徐元平一提真氣,躍了上去,回頭伸手接過棺木,說道:“幾位快快出來。”楊文堯一鬆手,縱身躍出,於成抱著金老二,緊隨躍了出來。徐元平一鬆手,放開石壁的木相,但聞蓬的一聲輕響,木棺復了原位,立刻回覆變成了一座青冢,如果是不知底細之人,相信誰也絕難瞧得出可疑之處。一陣秋風吹來,飄飛下幾片黃葉,極目荒冢壘壘,一片片衰草枯黃,那巨大的孤獨之墓,相距幾人停身之處已遠在數十丈外。

徐元平唱然一嘆,說道:“好一座建築巧的地下墓府,看荒家壘壘,有幾人能夠想得到這…”忽聽金老二冷哼一聲,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寺,金老二不把你楊家堡鬧個天翻地覆,就誓不為人。”徐元平轉頭瞧去,只見一點人影疾如電奔而去。

原來幾人出了基門之後,楊文堯卻趁幾人眺望景之際,悄然逸走,待金老二發覺之時,人已到數十丈外了。

鐵扇銀劃於成望著楊文堯背影,罵道:“哼!二谷三堡中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金老二微微一嘆,道:“於兄說的也是,過去江湖道上,雖有黑白之分,但對信諾二字,卻還能遵守不諭,自從一宮、二谷、三堡崛起江湖之後,對江湖上信諾二字,破壞無遺,處處講求機詐、權謀,不管用何等手段,均以成敗論英雄…”於成微微一嘆,道:“金兄說的不錯,兄弟亦有同。”金老二黯然一笑,瞧著斷臂說道:“如果不是得遇兩位,兄弟勢必被楊文堯殺於古墓之中了,殺死兄弟事小,但古墓之秘,只怕也將成千古疑案了。”於成道:“金兄遊廣博,遍及江湖各門各派,不知何以意找得楊文堯這等陰險之人?”金老二道:“楊文堯在三堡之中,素以忠厚著稱,而且對土木建築之學研究甚是深,兄弟才找他同入古墓,哪知此人外表忠厚,內心險詐…”於成仰瞼望望當空秋陽,說道:“此刻時光還早,金兄傷勢甚重,不如就在這荒墓中休息一陣,再走不遲。”金老二連受斷臂掌震之苦,雖是內外兼修高手,也覺著體力難支,聽得手成之言,當下點頭一笑,緩步走到一株白楊樹下,盤膝而坐,運氣調息。

徐元平心中對金老二其人甚是厭惡,但見鐵扇銀劍於成此刻和他談得甚是投機,當下不便當面發作,只好隨在兩人身後,走到那白楊樹下。

金老二一直提聚著一口真氣,忍受著各種傷勢痛苦,神過度的緊張,發他生命中的潛力,平時修為的真元之氣,運轉於全身各大脈之中,支持著他的重傷之軀,此刻,險境既過,神隨之鬆懈下來,這一靜坐調息,那運轉於各大脈中的真氣,漸歸乎靜,只覺一股熱血,由中直衝上來,張嘴噴出一鮮血,一陣目眩頭暈,仰面跌倒地上。

鐵扇銀劍於成看見吃了一驚,伸手扶起金老二,急急問道:“金兄,你…”金老二苦笑一下,接道:“我因為被楊文堯掌力震傷了內腑,只怕是不行了。”這兩句話,說的甚是淒涼,只見徐元平心頭大為動,急上兩步,走到金老二身邊說道:“金兄請振作起來,兄弟以本身真氣,助你一臂之力,只要能把散去的真氣凝聚丹田,就可保無事了。”他本是情脆弱、極易衝動之八,雖對金老二其人甚厭惡,但仍不自油生憐憫之心。

金老二忽的仰天長笑,聲音淒厲,刺耳異常,但他中氣不足,笑了一半,突然中斷。自言自語地說道:“榮兄陰靈有知,請恕兄弟無能為你報仇了!”徐元平聽得心頭一動,忘了替金老二療治傷勢,凝神靜聽下去。哪知金老二傷勢極為慘重,講得幾句之後,竟然接不下去。

一陣秋風吹來,使徐元平驚愕的神智,突然一清,慌忙伸出右手,託在金老二後背“命門”上,潛運真力,一股熱循臂而出,緩緩攻入了金老二“命門”中。

金老二散去真氣,得徐元平攻入內腑真氣之助,逐漸回集於丹田之中。

他本是有著深厚功力之人,真氣一聚,立時清醒過來,坐正身子,運氣調息,片刻之後,吐出來幾口淤血,長長吁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回頭說道:“多謝徐英雄相救…”徐元平心中一直在想他剛才所言之事,見他醒了過來,立即問道:“剛才金兄口中說的榮兄,可是姓徐嗎?”金老二臉一變,道:“我幾時講過了…”他剛才神智昏昏沉沉,不知不覺之中,洩了存在中十幾年的隱秘…

鐵扇銀劍手成接口說:“不錯,金兄剛剛確實說過此言,兄弟也親耳聽到!”徐元平道:“金兄真氣初聚,不宜多講話,一會再說不遲。”金老二果然不再言語,緩緩閉上了雙目,心中卻在暗暗想:該不該把這樁深藏中十幾年的隱秘之事說出…

大約過了有一頓飯工夫之久,金老二才緩緩睜開雙眼,瞧了徐元平一眼,道:“小英雄雖對我有過救命之思,但此事乃是在下生平中最大的隱秘,實難隨便相告他人。”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適:“不過,在下可以把一件震盪江湖的隱秘大事告訴兩位,以報小英雄相救之情。”徐元平搖搖頭,說道:“在下絕無挾思求報之心,迫請老前輩講出中隱秘之事,只因老前輩適才嘆之言…”他突然長長嘆息一聲,道:“老前輩既不願說,那也罷了,今一番相送有緣,憑此一面,在下願不再追究戮情劍匣之事。”金老二憫然一笑,道:“二十年前,老朽亦和小兄弟一般豪氣幹去,言無不信,但這二十年來,迭經變故,目睹武林間正義消解,信諾成空,彼此之間,全以機詐之心相處,鬥勇之外,兼以鬥謀,老朽也不覺中養成機心,今見小兄弟豪情之氣,不愧無地。”徐元平接道:“老前輩這等誇獎,晚輩愧不敢當,在下就此別過。”抱拳作禮,轉身而去。

鐵扇銀劍手成忽的躍身而起,大聲叫道:“徐兄要到哪裡去呢?兄弟承蒙數番救命之恩,尚無…”徐元平停步回頭笑道:“武林之間,偶伸援手也算不得什麼重大之事,報思之事,再也休提了。”於成大步追了上去,笑道:“徐兄的風儀、豪情,兄弟甚是傾服,甚願隨侍左右…”徐元平朗聲大笑,接道:“這個叫兄弟如何承受,於兄身為豫、皖、鄂、魯四省綠林道上總瓢把子,是何等威風,徐元平何許人物,豈敢…”鐵扇銀劍於成大聲接道:“如果肯允在下常隨左右,以討教益,縱然是當今天下盟主,兄弟也不願再戀棧下去。”徐元平笑道:“在下零然一身、天涯飄零,自己都無一定的去處,徐兄盛意,只好心領了。”於成哈哈大笑道:“兄弟跑了大半輩子江湖別無所成,但對各處山川風景,卻是知之甚詳,如蒙不棄,願以識途老馬,帶徐兄遍遊天下風景。”徐元平黯然一嘆,道:“於兄熱情可,但兄弟卻有難對人言的苦衷,待後兄弟恩怨結清之後,自當和於兄結伴邀遊天下名山勝水。”說完,轉過身子,緩步而去。

金老二突然站起身子,叫道:“小兄弟請留步片刻,在下有事請教。”大步追了上去。

徐無平回身說道:“老前輩有何見示?”金老二道:“小兄弟姓徐嗎?”兩道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臉上,一眨不眨。徐元平道:“不錯,晚輩叫徐元平。”金老二一語不發,在徐元平臉上瞧了半天,說道:“徐兄的分尊、令堂,可都健在人世嗎?”這兩句話,直似一柄鋒利之劍,刺入了徐元平的心上,登時覺得前熱血沸騰,滴滴淚珠奪眶而出,緩緩答道:“不敢相斯,家父早已去世,家母生死不明!”金老二沉一陣,道:“敢問小兄弟令尊可是叫徐榮麼?”徐元平答道:“不錯,老前輩適才昏之時,曾經提過家父之名…”金老二突然雙目圓睜,沉聲問道:“天下姓徐名榮之人何止一個,小兄弟怎知我昏時呼叫之人就是令尊見?”徐元平倒是想不到他有此一問,徵了半晌,才緩緩道:“這個晚輩很難肯定答覆,不過晚輩曾聽師父說過家父一些事蹟,雖因當時年紀幼小不能全盤悟解,但大略經過尚可默記心中,所以不端冒昧…”金老二神凝重地接口問道:“你師父叫什麼?”徐元平道:“晚輩恩師姓粱單名一個修字,和家父有著金蘭之,如非恩師相救,只怕晚輩早已不在人世了,唉,恩師雖然救了我的命,但卻因此和人結仇,身遭慘死,最可悲的卻是恩師膝下唯一的骨被人誤認為我,也吃仇家活活震斃拿下…”話至此處,忽見金老二老淚紛紛,黯然說道:“這麼說來,你當真是弟兄的骨了。

唉!孩子!你可知道,這世間還有一個人,為著要管你父母報仇,不惜聲譽狼藉,偷生人世,混跡江湖之上,終年奔走,費盡心機,為了掩飾他的企圖,曾經大背良知,做下了很多不願做的事情,因此為很多正大門派的人物所不齒…”他雖是半百年紀之八,但說到傷心之處,也不真情盪,涕淚訪波。徐元平雖然已聽出他言中之意,但一時間卻想不透他的身份,不知如何接口,呆呆的站在一側。金老二痛哭一陣後,心情逐漸鎮靜了下來,又把目光投注在徐元平的臉上,端詳了一陣,自言自語地說道:“十幾年未見榮兄夫婦風采,今重在小兄弟面貌神情之中見到…”他緩緩抬起頭來,望著無際蒼竅喃喃祈禱:“謝皇天保佑,榮兄有此佳兒,大哥身負血海沉冤,洗雪有了,弟兄陰靈有知,亦當瞑目泉下了…”徐元平看他對自己相關之情如此深切誠摯,心中大是動,不自覺的向前走了兩步,扶住了金老二顫抖的身軀,說:“不知老前輩和我父如何稱呼?”金老二伸出獨臂,撫著徐元平頭頂說道:“我和你那師父梁修同時和榮兄結義南嶽,二十年前,匯湖上並稱我們為南嶽三傑,榮兄長我兩月,我長梁修三歲…”徐元平此時心中全無懷疑,撲身拜倒地上,說道:“二叔父請恕平兒不知之罪,以至在古墓中言語間開罪叔父。”金老二不知是高興還是傷悲老淚滾滾而下,扶起徐元平說道:“孩子!你那三叔梁修可曾把你父母蒙冤慘死之事,告訴過你嗎?”徐元平隱然一嘆,道:“師父一直未對我談過此事,只說平兒父母雙亡,他受我父母託孤之重,定要盡他心力把我教養成人,勸勉我用心學習武功,並且對我說,待我把他一身武功完全學會後,他就要把我引薦到另一位高人門下,再求深造…”金老二道:“可憐三弟,用心這等良苦,也不枉大哥對他一番情意,不知他對你提到過我沒有?”徐元平道:“師父從來對平兒絕無提到叔父…”他稱師父慣了,一時間改不過口。

金老二道:“三弟為人忠厚拘謹,心中雖然恨我甚深,但卻不肯在人前罵我一句…”徐元平道:“師父雖然未把平兒父母慘死經過告訴於我,但平兒卻從師父平言語之中,聽到一點蛛絲馬跡,我也曾數次追問他老人家,但都被他用言語推過,再不然就聲俱厲的把我教訓一頓,不許平兒追問…”金老二忽然轉臉張望了一下,接道:“孩子,這個不能怪他,要知害死你父母之人,乃當今江湖之上勢力最大,望重黑白兩道,就是一宮、二谷、三堡中人也要對他敬畏幾個…”徐元平只覺中熱血向上一衝,脫口說道:“害死平兒父母之八,可是神州一君易天行嗎?”此言一出,只聽得鐵扇銀劍於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接口說道:“什麼?神州一君易天行大俠乃當今之世最受武林同道推重之人,豈會做出這等敗德無行之事…”徐元平突然轉頭望著於成說道:“易天行偽善行惡,一手掩蓋天下英雄耳目,我親眼看到他殺死我師父、師兄,難道此事還會假了不成?”於成雖然明知不可和徐元平爭辯此事,但因他平心目之中,對神州一君易無行過於尊仰,不知不覺地搖頭說道:“易大俠成名已垂三十餘年,盛名遍傳大江南北、關外、邊荒,為人排難解爭,黑白兩道中人都對他尊祟萬分,數十年來,未聞他做過一件惡劣之事…”金老二道:“於兄以外貌取人,不知其中底細…”於成接道:“兄弟縱然會被神州一君偽善所欺,難道天下英雄都是耳聾眼瞎之人不成?”徐元平聽他處處為神州一君辯護,不起怒火,厲聲叱道:“於兄既對那易無行敬服得五體投地,恕在下不敢攀,你請便吧。”鐵扇銀劍於成見徐元平怒火甚大,沉了半晌接口說道:“在下身受徐兄救命之恩,雖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而且極願放棄中原四省綠林盟主之位,得以常隨左右,不過,對徐兄汙衊神州一君易大俠之事,卻是不敢苟同。徐兄心地光明磊落,決不致隨口輕言,但易大俠生正直,也是兄弟親自所睹,我想其間如不是有人設計陷害,定然是有了誤會…”金老二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道:“易天行極智絕倫,不管做什麼歹惡之事,均經過填密無比的計劃,或是藉手他人,或是親自出手,均能做的密不透風,不留半點可資查詢的蛛絲馬跡,別說於兄了,遍天下也難找幾個知他底細隱秘之人。兄弟曾在神州一君手下做過很多年事,如非我親眼看到,縱然聽到,只拍也難相信。”於成道:“空口無憑,不知金兄可否有法子使兄弟相信…”徐元平道:“我們在說話,哪個要你多口,還不快走,等我怒火難耐之時,想走就悔之無及了。”於成訥訥地道:“徐兄救了兄弟之命,再把兄弟殺掉,那也是應該之事…”徐元平怒喝一聲,一晃身直斯過來,舉起右掌,冷然賜道:“難道我就不敢殺了你嗎?”鐵扇銀劍於成笑道:“在下效幕徐兄,意出衷誠,死有何懼,不過徐兄要和易大快結仇之事,卻是萬萬不可…”他不顧自己生死,仍然替神州一君辯護,不使徐元平心中動搖起來,暗忖道:世上哪有這等事情,不顧自己生死,仍然替別人辯護,莫非那神州一君果是好人不成…

只聽金老二冷笑上聲,問道:“於兄可受過易天行佈施之恩嗎?”於成搖搖頭:“在下雖和易大快有過一面之緣,但並未身受其惠,不過…”徐元平心中一動,厲聲問道:“不過什麼?快說。”於成神不變地道:“不過在下卻親眼看到他為人排解紛爭,不但氣度恢宏、和藹可親,而且立論公正,不偏不倚,全場中人無不心服口服,俯首聽命…”他微微一頓後,接道:“他身負絕世武功,卻不肯以武服人,虛懷若谷,神態不亢不卑,句句字字無不使人心生佩服,徐兄如有緣和他一見,就知在下之言非虛了。”金老二忽然微微一嘆,道:“平兒,不要傷他,他這話並非捏造之言…”徐元平聽得微微一怔,緩緩收回右掌,說道:“平兒親眼看到神州一君殺死我的恩師,難道這其中還有人冒他之名不成?”金老二搖頭笑道:“三弟武功不弱,一般武林人物想殺他豈是容易之事…”他微微一頓之後,接道:“於兄只見神州一君易天行的外貌言行,也難怪你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和弟兄、三弟初見其人之時,何嘗不是傾心相服,才甘心為他所用,相處到數年之久,才發覺他是隆詐無比之人,唉!舉世不少惡之人,但都難及神州一君萬一。不過他聰明絕世,機智過人,任何事動手之前,設計均極完整,一出手必然成功,乾淨利落,不留一點痕跡…”於成一皺眉頭,道:“金兄之言,叫人實難心服,兄弟就此告別。”他不願再聽下去,轉身行。

金老二高聲說道:“於兄慢走,兄弟還有下情相告。”於成回頭說道:“兄弟生只斷不彎,金兄就是要殺人滅口,兄弟也不願隨聲附和。”金老二微微一嘆,道:“如論我金老二近年作為,此事確然做得出來,不過今情形不同,兄弟要將神州一君生平惡跡,舉說一兩件出來,讓於兄聽聽…”他緩緩把目光投注在徐元平臉上瞧了一陣,移目望天,接道:“今湊巧和平兒相遇,那報仇之事都落在平兒身上,縱然後被神州一君查出此事,把兄弟粉身碎骨我也心安理得。”這幾句似是對徐元平說,也似是對於成說,又好像自言自語,神態間現出無限淒涼、驚懼,就似此密一洩,定要被神州一君查將出來一般。

於成看他神情嚴肅中帶著畏怯,心中甚是奇怪,暗道:久聞金老二能言會道,舌翻蓮花,遊異常廣闊,大江南北、武林同道,他都能攀上情,所以行蹤所至,無不對他相容三分,有當今蘇秦之稱,想不到卻是個這等沒有膽氣之人。

只聽金老二長長嘆息一聲,道:“於兄、平兒,走!咱們找一處僻靜之處坐下,我要把榮兄被害之事詳詳細細的告訴於你。”說完轉身向前走去。

徐元平瞧了於成一眼,默然相隨金老二身後而行。於成暗暗罵道:此地人跡罕至,難道還不僻靜嗎?哼!花樣真多。

金老二走出荒冢,腳步逐漸加快直向一座小山上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