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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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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們共同吃著一塊草莓派。

我等他吻我。

在夢遊的人都回來之前我對著他沉默的嘴唸咒:芝麻開門芝麻開門夏宇•<草莓派>節選這個週末對林森而言是相當忙碌的,所以他在星期四就打電話告知章令這星期無法面見。她的反應總是一如他的預料,輕輕淡淡的,帶著笑意地說:好的,我知道了。事情再忙,也要記得注意休息,身體要緊。

林森覺得認識章令是件很神奇的事,神奇在於,他的心太過理所當然了。打從第一次意外相見,那短短對視的數秒,林森就記住了她的模樣——當然,記人是他的長項,但從來沒有記得那麼清楚過,直到第二次再見了,才發現自己記得太清楚了…

她給他一種。當然,他很肯定自己這十八年來,從來沒有見過她。但卻不由自主覺得悉.這樣毫無道理的事,其實困擾他許久了。他是個實事求是的人,從來不喜歡虛無飄渺那一套,什麼緣分、命中註定之類的用語,在他的字典里本屬於生僻字。但對於章令,他就是找不到一個合理得足以被自己接受的答案來解答這一切。

好吧,一時解答不了的問題,就給時間去琢磨,也許等到年老時,終能給他找出一個能說服自己的原因。

很奇怪,林森一開始就知道他將會與章令執手一生——當他第一次牽起她的手時,就不打算放開了。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一點也不抗拒。覺得就這樣牽著,滿好的。

因為有一生的時間,所以他追求的步調是舒緩的,不疾不徐的。從章令身上,他看到了一些與他契合的特質,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兩人都夠沉靜。就算處在喧囂的地方,他們也不會被那些浮躁給沾染,自成一個安寧的環境,並享受著。

他們見面還不到十次,也不常談彼此格與理想,更不急於對對方掏心掏肺,以求儘快相知相許。但不知怎麼地,他就是覺得懂她,而她,也懂他。

在遇見章令以前,他還以為這輩子不會沾染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或許會結婚、會生子,但那只是一種責任與義務的完成,就跟他父母的婚姻一樣。他們是最相契的研究夥伴,沉於專業領域裡,若是沒有雙方父母提醒叨唸,一生大概也就單身下去了。這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窩在實驗室的人,就算結了婚,這樣糟糕的婚姻品質,也註定了不會持久。

為了省麻煩,兩位年過三十五以上、被父母的成家追殺令追得無處可逃的可憐男女,便就近在研究所裡找個有共同話題的、單身的、種族相同的異,進行嚴肅的婚姻契約議定,撥冗結婚生子,接下來的養育什麼的,就丟給雙方父母去打理,總算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身為一個被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帶大的孩子,林森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如果不是遇到章令,意外地讓他心動了,被這種陌生的情懷攪得有些坐立難安,嚐到了動情的厲害,他大概還真以為那種被世人所不斷歌頌的愛情,不過是一種自我催眠的幻想。

沒遇到愛情,很好。遇上了,也不賴。林森不是個不懂得變通的人,相較於他那對簡直可稱為科學狂人的父母,他實在正常多了。

這麼忙碌的週末,事情之多,就夠折騰人了,偏偏還遇上了突如其來的打擾,差點耽誤了他一個重要的實驗。

那個女孩自稱周又鈴,說是令的好朋友,見著他就試圖讓他記起彼此見過一面的事實。雙手拎著兩大袋食物,說是聽說他們一群人在研究室裡忙了七八個小時了,也沒好好吃飯休息,所以她趕緊買一大堆食物來給大家補充營養等等。

非常自來地說了一大堆,似乎很瞭解林森少言的情,於是就從他身邊的人開始攀情,熱力四地散發她的親和力。眾人不明就裡,還以為這個叫周又鈴的女孩,是林森的朋友,於是也客氣地給與善意的回應。

林森在t大也算是小有知名度的人物了,總有一些女孩會想辦法接近他,身為林森的同學們,對這樣的場面也漸漸習慣了。而林森始終淡然以對,甚至是有些視而不見的態度,他們更習慣。

所以當林森轉身進實驗室,將門關上時,全場唯一到意外的,就是那個前一刻還在四處認識新朋友並自我介紹的周又鈴了。而她差點衝進去叫人,幸好兩位同學及時攔住,並強勢地勸退她。

後來,周又鈴離開時,雖然沒辦法親自向林森道再見,但她非常張揚地對林森的同學們宣告:“我喜歡林森,我是來追求他的!”林森不能理解這個女孩的大腦構造是怎麼一回事,怎能這樣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種話?她立誓要追求的男子,是她好朋友的男朋友,對此,她怎麼說得出口?即使只是在心中想著,就很不道德了吧?

不過周又鈴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林森而言一點也不重要,他無意瞭解她。更別說她已經被他當成拒絕往來戶,後若是再莽撞跑來研究室,不管她用什麼說辭,都是不讓進的。這點已經跟同學們都明說了,也得到大家的支持,畢竟實驗重地,擺放的物品有些是極度危險的,本來就不該讓外人輕易進來,即使只是待在會客區。

忙完學校的事,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正想去好好衝個澡,好在睡前再看一些期刊時,電話響起了。

林森怔了一下,想不起來這個時間誰會打電話來。近來父母沒有休假,不可能打電話給他;祖父母他們前兩天剛聯絡過,四個老人家正結伴在墾丁餅起種田養生的新生活呢,興致一起時,還出海釣魚賞鯨的,再不會有空天天打電話來噓寒問暖…

“喂,我是林森,請問哪位?”想不出是誰打來的電話,也就不想,接起。

“你好…呃,林…森,我是章令。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了。”林森的眉頭微揚,完全沒料到是她打電話來。他沒發現自己抿了一整天的角正不由自主地揚起,整個人輕鬆地坐在沙發上,回道:“我剛回來,你沒有打擾我.”

“啊,嗯,那就好。”

“你在緊張嗎?”林森直接問著。

“…你說話真直接。”被林森這麼一問,章令心中有些氣惱,原本滿心的忐忑,一下子都揮發不見了。

他輕笑,問:“現在好多了吧?”她一怔,也笑了。將話筒緊緊貼著耳朵,生怕漏聽掉他的聲音,連些許呼聲都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