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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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察秋毫、明斷是非，做事又公正，你哪會犯錯？別說什麼錯怪，我可承受不起。”她別開臉不看他。

“小舞，我並沒有不信任你－－”她冷聲打斷他的話“對呀，你信任我，信任到要把我關起來。”白亦軒心口一窒，沉默了。

是他錯怪了她，不能怪她現在說話狠絕，是他害她遭遇危險，又受了傷，不能怪她氣他、怨他，甚至是恨他。

可是她的話有如一把刀，狠狠劃過他的心，不見血，卻令人疼痛不已。

他的沉默讓苗舞月悄悄回眸，瞥視著他，清清楚楚看見他臉上的自責與痛苦，她不爭氣的心軟了。

“小舞，你真的這麼氣我，不願意原諒我嗎？”白亦軒黯然地問道。

“是又怎麼樣？”她輕輕一句話，讓他的心再度一。

“你執意要離開？”

“對。”白亦軒被她決絕的語氣擊得幾乎崩潰。

“那等你身體復原，我…我再送你回去。”聞言，苗舞月只覺一陣氣悶“不用了。”

“要，不然我不放心。”他十分堅持。

“在你走之前，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那時已經死了一個人，我不能讓呂珊珊也死了，之所以命令船工長拿下你，只是為了讓呂珊珊吃下解藥，不是真的要抓你。”苗舞月咬住。這些她都明白，可那時他的態度，卻讓她寒了心，她希望她沒有來找他，那麼至少他在她心中，永遠都是值得放在心底珍藏的甜美回憶。

“你一走，我立刻派人去找你，但我沒想到你會被呂家幫的人抓走，還讓你受了這麼多苦，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求你原諒我，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走…”白亦軒伸出手，試著輕觸她的臉頰，她沒有避開，眼眶微微泛紅。

她是很生氣、很生氣，可是見到他為了照顧她憔悴神傷的模樣，她的怒火已消，只剩下委屈，偏偏他連一句安的話也不會說，還真的要讓她走，只敢說要送她，不敢再與她唱反調…

“白亦軒，我討厭你。”她哽聲道。

他表情一黯。

“你笨死了…”她低聲罵著，伸臂摟住他的頸子，投入他的懷抱裡。

“小舞…”

“你笨死了，都不會留我…連句安我的好聽話也不會說，光會道歉，我不要原諒你…”

“我知道…”他小心翼翼地圈抱著她，心裡既愧又酸，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次能擁住她？

“我不要原諒你，我要你永遠都記住，你對不起我，我要拿這件事要脅你一輩子，讓你永遠都不敢再對我不好…”她噎噎地說。

一輩子？

他有沒有聽錯？一輩子？！那她…

“我喜歡讓你要脅一輩子，也永遠不會再對你有絲毫的不好。”只要她別走、別離開他。

“你笨死了…”她小嘴不斷罵著。

“我是很笨。”白亦軒承認，雙手捧高她的臉，輕輕擦著她的淚水。

“我沒有三哥的好口才，也沒有他機智，我不會定王爺對王妃的那種愛法，可是你對我很重要，你在我心裡的分量，比任何人都重，我不知道怎麼說好聽話，只能一心一意的對你。小舞，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這麼快就判我死刑…”他說得誠惶誠恐深怕她會拒絕。

還說不會說好聽話，他的話比誰都動聽，比誰都讓她動。苗舞月好不容易止住淚水，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他。

“你要我不走，可以，但你要答應我幾個條件。”雖然不再氣他了，可是也不能輕易就饒過他，不然她的委屈怎麼辦？

“你說。”只要她不走，她的條件他全都答應。

“你只能聽我的話，不可以把別的女人說的話看得比我還重。”他點頭“好，只聽你的。”

“不管將來遇到什麼事，也不管對錯，你都要護著我，站在我這一邊，把我擺在第一位。”

“好。”一次的教訓就已經夠了，見她受傷，他比她還痛苦，本不敢想象還有下一次。

“我想吃餞，你要買給我。”

“好。”

“不可以老是我吃飯。”

“好…不行。”白亦軒及時改口。

“不吃飯哪有力氣，這個不行。”

“還說都聽我的，現在就不聽了。”她扁起嘴。

“不是這樣的…”他慌了，抱緊她解釋“任何事都聽你的，可是這攸關你身體健康，不可以不吃飯，小舞，好好吃飯好嗎？”他本是在求她了。

苗舞月瞅著他，因為他著急的模樣，終於破涕為笑。

“這是拐你的。”

“拐我的…”知道自己被騙，他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她笑了，白亦軒著地看著她的笑容。

很想念她笑靨如花的模樣，他希望她一輩子都能過得快快樂樂的。

“最後一個條件…”苗舞月手指撫過他冒出胡碴的下頷、憔悴的面容“你要好好打理自己，還我原來那個英俊的白亦軒。我要他好好的照顧我，替我上藥，不能讓我身上留下任何傷痕，還要他抱著我、寵著我，陪我去杭州，當我的丈夫。”她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住他的，任他加深這個吻，直到兩個人都氣吁吁。

她的關心溫暖了他，她柔軟的誘得他心生渴望，但懷裡明顯瘦了一圈的人兒，令他無比心疼，自責不已。

“好。”知道她原諒他了，願意陪他一輩子，白亦軒動又動，惶恐又虔誠地擁住她，再也不願放。

謝她，願意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