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曲終之最後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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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混的,膽子都很大。
就這樣,代給胤祥一些軍政之務後。當康熙四十一年中秋月圓的時候,凌嘯僅率五百水兵和四百親衛,乘了“狼居胥號”護衛艦,不懼轉弱的颱風仍有一定餘勢地威脅,也不懼松江水師必將收繳全部武裝和部分帆具,僅僅倚仗著幾個暗艙中的少許
良槍械和蓄勢快馬,他們膽大包天,經東海沿岸向松江口一路駛去。
然而,由於農曆八月間的海風多是西向型的,路上耽誤了些子的凌嘯等人。到了松江才獲知一件帝統區的驚天事件。康熙皇帝在此期間連發兩道聖諭給各地三品以上官員,一道公佈了海外勤王軍將回來參與大戰的消息,而另外一道。則是令他們全到行宮參與大覲,共討國是…這無疑是帝統區的大糾集,瞧這勢頭不像是有議和的可能啊!
一聽到消息,知道形勢又發生了翻天變化,兩胡和沈珂馬上急紅了眼。看著沿江炮臺上的森森炮口,建議凌嘯趕緊下令回閩粵去。可凌嘯卻相信,康熙不會用這種齷齪法子來誆自己送死。至少從他皇帝地高傲心上便不會如此下三爛的,更何況凌嘯還篤信黛寧。
所以,狼居胥號繼續單帆西駛,直闖到了江都口。
可惜,江都口早已經嚴陣以待,就在狼居胥號靠港就要遞呈投誠表章之時,看似平靜的江都江面上,忽然自港灣外出現了十幾艘福船,近距離相過來。而岸上。也不知從何處來了大批地蘇軍,將此處圍得水洩不通…鐵木甲結合的護衛艦再牛,也是敵不過幾十門岸炮虎視眈眈的…走投無路之機,只聽有將官高呼“所有投誠人丁,一律脫衣下岸,接受嚴格甄別,懸出公侯之賞,捉拿逆酋凌嘯!”糟!兵戎相見,難道是康熙崩了?
轟!眾親衛心目中的天,忽然塌下。
憤恨之中,死忠之下,沈珂胡濤胡駿一腳踹翻了甲板上的暗艙,抱著水冷式機關槍就要開火,誓死以亂護衛王爺脫逃。
凌嘯卻哪裡肯讓一眾兄弟們送死?沒必要嘛。
他當然是有甘為理想而亡地勇氣,但絕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傻子,他之所以敢來,本就有所憑仗,這憑仗不是暗艙的武器,也未必是康凌如一,而是現在地國內形勢。
如果是康熙沒崩,他自然不會也不捨得殺自己;如果康熙崩了,老十四更不敢也犯不著殺自己…閩粵有名分上的皇太子,也有即將回國的大批強悍武裝,是自成一體的利益集團,殺了自己,只能加快老十四的覆滅,還不如和自己來個政治易來得苟延殘
呢。
再說了,消息洩,必定是其他渠道出了紕漏,打死凌嘯也不相信,黛寧會出賣自己的!所以,蘇軍將官們越是言之鑿鑿地宣稱捉拿自己,凌嘯便越是擔心黛寧的安危,他怎麼會拋下長公主於不顧,而獨自逃走?
於是,現場的逮捕,並沒有讓凌嘯到太震驚。
倒是碼頭外街上聚集的烏若鴉群地大批官員,讓凌嘯到驚奇萬分…這些各地大員參加大覲的積極
蠻高的嘛,居然來得這麼快?可這就是凌嘯不厚道了,該設身處地的為人家想想,你說要調回可能威懾京師和江南的勤王海軍回來,至少也能
得聖駕往內陸躲去暫避其鋒,大家只是做臣子的,哪個不為這局勢深
憂慮,巴巴地趕來打聽消息以決定何去何從?
蘇軍沒有對凌嘯和他的手下無禮,反倒是將他們給了外圍等候的御林軍。
大侍衛劉鐵成也算是故人一個,不知道該和凌嘯說些什麼話敬些什麼禮的他,只是把手一拱,指著一頂八抬大轎道:“駙馬爺請”便將他押往了揚州行宮,一頓絕沒有人搭理的關押,足足關了凌嘯七天之久。
七天如果一秒是一天的印記,那他已過了七個世紀。
這七天,不僅康熙沒來所謂會晤,黛寧也好,老十四也罷,全都不見蹤跡。就連獄弈也是個個啞巴聾子,可把凌嘯給憋壞了,都恨不得要絕食抗議了。好在,到第八天的凌晨。終於有宮女和太監捧來了他的五爪金龍王袍,奉上了香湯香胰供他沐浴,安排匠師為他剃鬚理髮。這一切,凌嘯都十分的配合,看來是要見揚州當家人了,咱堂堂親王總也是體面人地,怎麼能拒絕這等形象工程?
但凌嘯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收拾得裡外光鮮之後,卻是劉鐵成帶來了幾個五大三的侍衛,不由分說地把凌嘯的雙臂死死綁上。又拿了一片娟
封住了凌嘯的嘴巴,綁粽子一般地把他抬到了毓鏊殿地陛臺子邊,在滿殿參與大覲儀式的百官面前。來了個當場示眾。
凌嘯不由得然大怒,瞪著劉鐵成,恨得牙癢癢…士可殺不可辱!
辱,卻持續了好久。
陛樂響起中,一身簇新皇袍的康熙皇帝上殿。先是指著凌嘯,當眾宣佈了最振奮人心的捕獲凌嘯的喜訊,然後再一通長久的戰情分析。
“…東北西三線,戰事全都膠著難勝,而據悉勤王海軍亦將回國…此誠社稷危難,九鼎將傾之大危機!值此存亡危急之秋,朕大集盛會於九州英才,乃是為諮稟良策於國之比干。國事堪當熱血議,食者之責矣,諸臣工,你們以為。戰與和,孰更有利?不妨開誠佈公,當殿奏來!”與覲之人聽到了這裡,鮮有不倒
一口涼氣的。
能當官當到登堂入室者,都不是平庸之輩,很多人已經看出來了康熙今天的不同尋常…想當初吳三桂造反,破竹之勢席捲黃河以南的十一省,北面還有蒙古部落乘機偷襲北京城,局勢何等危急?但要強的康熙,始終都沒有同意議和過。可如今呢,面對糜爛也不過只有兩省地形勢,在這捕獲凌嘯的大好時機之下,康熙皇帝,卻自己先提出來,問臣子們到底該不該議和!
而且,心思縝密些的人更注意到了一個細節,被綁縛在殿上地凌嘯,該當是被稱呼為“逆酋”的人,然而康熙皇帝卻似乎有意地避免了這個勢不兩立的用詞,顯然,這是為議和留了一個相當大的迴旋餘地…
難道,皇上真的要議和服軟?他不會是詐咱們地吧,想詐出保皇派中不堅定的人?若從康熙一向強悍的情上考慮,抱此種想法地官員,不在少數。更何況,見識歸見識,如何表態的抉擇上,卻是需要大員們各憑自己的腦袋,那腦袋內不僅有對戰與和的成敗判斷,也有對生靈塗炭方面在良心上的重視區別,更有各自所屬集團利益上立場問題。
若在正常情況下,只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議和,上有利於社稷,下對得起黎民,加上還有凌嘯這個閩粵首腦在手,議和,而且是大大利於帝統區的議和,應該十分容易成功的。但是,這裡不是代表全國統治階層的金鑾殿,大覲的官員們多半趨向於保守,更不乏前兩年隨康熙千里效忠地反對派,裡面的仇視凌嘯以及他的革新政策之人,多得很呢。
一時間,大覲朝會上槍舌戰,攻訐屢起。
認為息兵止戈有利的官員,卻僅僅只佔了五分之二而已,並且,還在多數主戰派的口水裡人數漸漸減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