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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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三天清晨來臨的時候，我終於被大赦，重新擁抱久違了的自由。所以，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地平線時，我已站在甲板上吹著清涼的海風，喝著今天的第一杯咖啡，看著小語全神貫注地用手中的畫筆揮灑出出絢爛的美景。

老實說，我從來沒有注意到畫者眼中的景象與普通人所看到的景是如此的不同。映入我眼簾的出是自然賜予的美景，不具有任何情彩。而浮現在小語筆下的卻是一幕帶著鮮明情緒的畫作…歡快中帶著絲絲縷縷的惆悵，愉悅中帶著淡淡的悲傷。

無數的矛盾構成了這個世界，有了矛盾才有了美的一切。記不清是在哪一本哲理論著上看過這句話，而從小語的畫上，我卻得到了和理的雙重領悟。

悉的食物香味從岳父的私人小臺上嫋嫋地飄了上來，飢腸轆轆的我不住這小小的誘惑，忍不住從欄杆邊探頭往下看去。

形狀雅緻的培卷，弧度優美的荷包蛋，彩豔麗的蔬菜拉，香味四溢的英式吐司，賽雪欺霜的牛布丁，明黃澄亮的柳橙汁，還有六、七個品種的酪和抹醬，眾多的美味以一個非常藝術的造型有序地擺放在白的餐桌上…就算還沒有吃到嘴裡，就只這繽紛亮麗的餐桌景緻也足夠讓人大飽眼福的了。

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可以毫無條件地征服我那挑剔的胃，估計除了這一桌子的豐盛早餐外別無它想。

“這是勞小虞的。”眼角的餘光看到我們非常自覺地‘偷襲’臺，岳父笑著將三人份的餐具擺放到位。

“我已經窺探了好久了。”拿起一片吐司，我選擇口味比較清淡的鮭魚醬做為它的親密戀人。

“揩油揩油！”最愛藍莓的小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甜味較重的意大利藍莓醬。

“你們倆一個壓驚，一個調養。”岳父早就安排好了。說話間，我的面前已沒有絲毫反駁餘地地放了一杯冷熱適中的鮮，而小語則是一杯柳橙汁。

“如果這些食物不吃完的話，你們可是被止離開這裡哦。”

“嚇！”前一秒剛掉吐司的最後一個角，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小語險些嗆到自己“這麼多！”

“想去玩？”岳父眯起眼，出成男人特有的狡黠微笑“那你就拜託小虞全部吃掉。”叉起外脆裡的培卷送進嘴裡，果然是、香、味俱全“我盡力而為。”

“這還差不多。”岳父滿意了。因為小語不愛吃荷包蛋，所以淺藍瓷盤裡那兩隻看來非常緻的荷包蛋很榮幸地全部歸我所有。

叉起一隻，一口咬下去，鮮美的質蛋黃緩緩而出，讓人胃口大開。這種頂尖的手藝在我所認識的人中也唯有力求凡事完美的岳父才能做到。因此，我對岳父的仰慕之情猶如滔滔江水般連綿不絕。

“還對胃口嗎？”岳父喝了一口咖啡，看著我。

“再對沒有了。”連小語都不知道我對於質蛋黃有近乎變態的強烈嗜好。岳父的心情似乎因為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而變得很好，連眼中都有了隱約的笑意。

不可否認，人類有時確是很容易滿足的生物，一如現在的我和岳父。風捲殘雲般地喝完杯中僅剩的牛，所有的碗碟幾乎都處於空空如也的狀態，而我的胃則呈現出罐頭沙丁魚般的擁狀態。

“誰負責清洗工作？”岳父笑眯眯。

“我。”我和小語不約而同地自告奮勇。

“魚魚吃太多了，估計他走不動，更不用說洗盤子了。”小語振振有辭。

“基於多吃多做的原理，吃最少的人應該在一邊納涼。”這是我的理由。

“我個人比較贊同小虞的理論。”岳父一槌定音。將小語收集成堆的碗碟搬入廚房，我打開水開始洗滌工作。不一會兒，岳父便過來探班了，並臨時決定義務擔任‘小工’。

“還有多久才能到埃及？”數十天的海上生活讓我對時間概念有些模糊起來。

“以‘椰子號’的速度，應該會在後天傍晚時候到吧。”接過我遞去的盤子，岳父將它們一一擦乾。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快，我的心情頓時high起來…“重溫踏上陸地的覺值得期待。”

“海上待膩了？”

“不排除這個因素。”洗完最後一隻碟子，我關上水“不過，更重要的是…”

“是想去看看世界文明的發源地？”彷彿是從我的神情裡發現了什麼端倪，岳父很自然地接口。

“對。”我擦乾手後靠在離臺上，面對著岳父。岳父的嘴角邊浮現起一抹釋然的笑意“看來八成是肖想很久了。”

“一點不錯。”將消毒完畢的碗碟歸於原位，岳父按下自動咖啡壺的按鈕，取了兩杯純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