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卷第一章佛學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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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飛濺之下,蔡宗幾乎連眼睛都紅了,他知道自己看錯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眼前這人並非如他想象中的對他那麼客氣,那麼給他面子,而只是暫時將他穩住,甚至打一開始他就在計算著如何對付包向天。只可恨此刻他全身大都被封閉,
本無法動彈,而且對方封
的勁力十分怪異,自己竟連衝
之力也沒有,蔡宗
不住怒道:“你這卑鄙的小人,算我看錯你了,如果今
他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蔡念傷對蔡宗笑了笑,似乎極為得意,手中的黑木刀揚了揚,卻莫名其妙地道:“果然是一柄好刀,只可惜冰魄寒光刀已經不在鞘中!”蔡宗的心如沉到了冰窖之中,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寒意自脊背直升到頂門,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冷殺的厲芒,緊緊地盯著蔡念傷,如一頭狩捕獵物的餓狼。
蔡念傷只是再次笑了笑,以黑木刀輕輕拍了拍蔡宗的肩頭,悠然道:“沒空跟你說一些好笑的話,我要去殺人了!”說話之間蔡念傷轉身如大鳥般,在搖曳的火光之中拖起一縷烏光,向包向天疾撲而去!
包向天死了,鮮血濺出很遠很遠,在蔡宗的臉上留下了幾滴。
血,是熱的,滾燙滾燙,蔡宗伸出舌頭了
那離嘴角不遠的一滴熱血,鹹鹹的,就像是吹入破敗的城隍廟中的狂風。
風也是鹹的,鹹澀的風讓蔡宗的心也變得有些鹹澀,恨和怒就是在這鹹澀的味道中醞釀,還有殺機!無形但卻如火一般滾熱的殺機在蔡宗的心底燃燒,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強烈地想殺一個人。
火熱的殺機並沒有沸他的血,他的血被鎖在條條封閉的經脈中,無法
動,如果給他力量,第一個定會擊殺要了包向天
命的人!
殺死包向天的人是蔡念傷,而蔡念傷用的正是那柄黑木鈍刀,黑木鈍刀上沾滿了血跡,有些詭異,可蔡念傷卻不經意地在包向天那截稍稍乾淨一些的衣衫上擦拭著刀身的血跡。
那六名葛家莊弟子似乎有些意外,但包向天既死,他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有人立刻去拾那顆滾出去的人頭!
那是包向天的人頭,當那名葛家莊弟子拾到包向天的人頭之時,忍不住一聲驚呼,那是因為一柄刀。
黑沉沉的鈍木刀,這柄刀如一塊巨大的石頭,帶著銳嘯向那名葛家莊弟子撞到。
那人吃驚的並不是黑木鈍刀,而是一道亮麗的白弧。
那也是刀,蔡念傷的刀,這是真正屬於蔡念傷的刀!
白弧過處,傳出五聲破碎的慘叫,是剩下的五名葛家莊弟子被利刃割斷了咽喉。
也是蔡念傷的刀所為,割斷這些人咽喉的人竟是蔡念傷,只怕這些人做夢也沒有想到。
的確,那名去拾包向天人頭的葛家莊弟子也沒有想到,所以他才會發出驚呼,不過他仍不忘揮劍格擋撞向他的黑木刀,大呼道:“公子…”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自黑木刀上傳出的勁力使他無法說完一句話,他被震得退了兩大步,而這時,蔡念傷的刀出現在他的面前,快得讓他難以置信。
正因為難以置信,所以他死了,提著包向天的腦袋卻丟了自己的腦袋,這是一種悲哀。
的確是一種悲哀,而幾蓬鮮血再次濺在剛剛墜地的黑木刀上。
黑木刀又沾上了血腥,紅紅的,仍是那種詭異而悽豔的顏,這是一種偶然,還是一種暗示,抑或它本就是一種寓言?
…
一切都發生得那般突然而意外,就是蔡宗和陳楚風也呆住了,蔡念傷的刀法之詭異、角度之刁鑽、力道之勻衡讓人嘆為觀上。不過,讓他們無法理解的卻是,蔡念傷為何要擊殺葛家莊的六名好手?
“好刀法,好利落,好美妙的殺人手法,我真的十分佩服閣下!”蔡宗忍不住出言相譏道。
“大公子,你這是幹什麼?”陳楚風臉極為難看地問道。
蔡念傷將自己那柄鋒利的刀在一具屍體上輕輕擦拭,待血跡擦盡之時,才向陳楚風笑了笑,道:“我不想任何人分享我的功勞,就這麼簡單!”
“可是你也不應該殺了他們呀?”陳楚風隱隱到事情有些不妙,質問道。
蔡宗似乎覺到了些什麼,突然問道:“你是蔡念傷?”蔡念傷訝異地望了蔡宗一眼,笑道:“你還不算太笨!”
“你殺了他們只是為了滅口,隨即就會取我命!”蔡宗緊
地道。
蔡念傷打了個“哈哈”有些不置可否地反問道:“要你死我用得著殺他們滅口嗎?”
“因為你怕我說出你只是一個替身,一個卑鄙的替身,並不是真正的蔡念傷,也不是天下第一刀的兒子!你是怕我揭穿你的這場陰謀!”蔡宗聲俱厲地道。
陳楚風不住呆住了,這些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也越來越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更讓人難以置信。
蔡念傷不屑地笑了笑,遁:“有誰會相信你的鬼話,就算你所說的是真話,誰會相信?
真讓人覺得好笑,我發覺你還很幼稚。”蔡宗的臉氣得發青,也的確,就算是事實,又有誰會相信他的話呢?誰會相信他才是真正的蔡念傷呢?人家有先入為主的優勢,而且長得的確與蔡傷有幾分相像,華輪雖然透
了那兩個字,也幾乎是說清楚了,可是蔡宗又怎知華輪不是故意如此呢?
此時的蔡宗有種無可奈何的覺,只要蔡念傷不承認,他又能如何?難道葛榮還會相信一個外人反而不相信蔡念傷?這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蔡宗不說話,蔡念傷竟得意地笑了起來,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的確讓人受不了。
“你很得意嗎?”蔡宗冷冷地問道。
“哼,我當然十分得意,你雖逃過九九八十一劫,但這一次卻終究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中,嘿嘿…縱橫域外的慈魔終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得意?什麼大難不死的神話,全都要在我手上打破,難道不值得得意嗎?”蔡念傷得意至極地道。
蔡宗的心頭在發涼,如有一股冷冷的風吹入了衣領,再吹到他的內心深處。
“這麼說來,你對我的過去十分了解嘍?”蔡宗了口氣,冷冷地問道。
“哼,那當然,如果不將你的過去了解透徹,我還是蔡念傷嗎?其實我也沒有必要如此戲一個將死之人,反正馬上就要送你去極樂世界,也不妨對你恩惠一些吧!不錯,我的確不是蔡念傷,而你才是真正的蔡念傷,此次你的中原之行走對了方向,差點還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只不過,你仍然無法逃過本王子的手心,你只好認命了!”蔡念傷極其得意地笑道。
陳楚風的臉陰晴不定,這個結果的確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此刻他更明白蔡念傷真的是起了殺心,絕不會再留下他這個活口。否則,對方也不會將如此重大的秘密說出來,是以,他無語,只是在暗自提聚功力。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蔡宗深深地了口涼氣,冷聲問道。
“哼,你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你在西域的一舉一動嗎?那是因為我就是下一代吐蕃贊普的繼承人桑於王子!”蔡念傷傲然道。
蔡宗臉再變,他似乎沒有想到眼前的人物竟是西域最為神秘的王子桑於,桑於的名字在域外並沒有幾個國家的王族不知道,因為桑於是西域之神藍
法王的幾大弟子之一,更為吐蕃國的大王子,但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桑於王子長得究竟是何模樣?因此,桑於王子幾乎被西域各國譽為最神秘的王子,人們尊崇藍
法王,自然也就極為尊崇藍
法王的幾大弟子。
“那麼你前來中原自小就用我的名字,也全都是藍的主意嗎?”蔡宗冷冷地問道。
“我西域密宗哪一項比不上中土佛門?為什麼中原只能盛行禪宗,而不可盛行密宗或龍樹宗和中觀宗呢?若將我喇嘛教傳入中土,我們就必須讓中原成為我們的管轄範圍,這樣才能給喇嘛教創造一片靜土,而你卻屢次殘殺我密宗弟子,要破壞密宗大事,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該死嗎?”蔡念傷說話間,再也不客氣,揮刀就向蔡宗斬去。
陳楚風知道此刻不走,便再也不會有機會,要想依照此刻的狀態取勝蔡念傷,那完全是不可能的,蔡念傷的刀法的確極為可怕,對於蔡宗,他也無能為力,如果他不走,蔡念傷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是以,在蔡念傷出刀的一剎那,陳楚風毫不猶豫地飛身向城隍廟外的黑夜中撲去,同時擊出一股氣勁,息滅廟中的火光。
蔡念傷微微呆了一呆,似乎沒有料到陳楚風還有能力逃走,而且又熄滅了城隍廟中的燈光,眼前一片昏暗,他絕對不能讓陳楚風逃走,因為對方知道的秘密太多。不過,他知道陳楚風是不可能逃跑的,不只是因為陳楚風受傷太重的原因。
“嚓!”蔡念傷驀地覺得自己的刀斬在一木臺上,而蔡宗的身體似乎在剎那之間離開了那個位置,讓他的一刀落空。
“砰!”門外傳來陳楚風的一聲悶哼,隨即城隍廟中響過一聲沉重的悶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幾乎與蔡念傷斬空的刀聲同時發出。
蔡念傷的腳飛速踢出,是他印象中蔡宗的位置,只可惜,他所踢到的是空蕩蕩的虛空,空氣破碎的聲音十分輕悠。
蔡念傷沒有踢到蔡宗,但卻踢亮了城隍廟中的光彩。
也不對,是幾支火把的光亮照明瞭廟內每一寸空間,包括陳楚風那血汙的臉,和在地上扭曲搐的身體,但此時廟內卻沒有蔡宗的蹤影,似乎他在空氣之中突然分解,消失於無形。
自城隍廟外走進來的是華輪和黃尊者等人,他們終於還是追了過來,其實,他們在早一步就到了,蔡念傷很清楚地應到他們就守候在廟外,所以他並沒在意陳楚風的逃走,不過,此刻他
到了著急。
著急,並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至少蔡念傷不覺得很有趣,如果,蔡宗逃走了,那麼他的計劃可能就很難得到預想的結果,甚至對於他的大計有極大阻礙,更可怕的卻是不知蔡宗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失蹤的?
蔡宗失蹤得有些離奇,甚至可算是古怪,以蔡宗的武功,又怎能如此快地衝破被制的三十六處大?又如何能夠在蔡念傷那快捷無論的刀下逸走呢?這的確有些玄乎其玄。
可這是事實,沒有半點值得懷疑,那蔡宗去了哪裡?他依然是潛遁了嗎?在蔡念傷的思想中,蔡宗絕對不可能衝破那三十六處以特殊氣勁所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