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丫頭中了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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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帶著我們在回鳳凰鎮鳳凰客棧之前去了一趟死村。
他站在金香玉的墓前,望著隆起的那一抷黃土,一聲不吭,只是淚,默默地站立了半來個個小時,然後用手捧起兩捧黃土輕輕灑在了金香玉的墳堆上,就像一個情郎用一雙手溫柔的撫摸心愛女子的肌膚我能夠理解小哥此刻的心情,他戀著金香玉,金香玉的心裡也有他,他們彼此相愛,卻愛得那麼痛苦,俗世的冤仇就像一座大山無形的隔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他們彼此惺惺相惜,互相仰慕,但此刻,英雄還在,紅粉卻已經成了骷顱秋雁泣不成聲。
回到鳳凰鎮鳳凰客棧,天已經黑了。才幾天的時間,曾經門庭若市的客棧變得冷冷清清,客棧外依舊人來人往,渾然不知道從黃龍村歸來的四個人傷痕累累,也不曾知道客棧為何會閉門這麼多天。
我和小哥坐在客棧大廳的沙發上,望著正在打掃衛生的秋雁和丫頭,我的心頭摹地掠過初見金香玉時她那風情萬種、淺笑低的摸樣來。
客棧依舊,但昔的女主人已經命歸黃泉成為了一縷芳魂,她的芳魂還會不會遊蕩在這客棧裡的某一個角落大家
略的吃了一點東西,簡單的洗洗就睡了。
我躺在客棧一個房間的上,兩眼圓睜盯著天花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現出來。
我從神病醫院逃出來之後,小哥本是要送我去濱城半邊街十九號,卻陰差陽錯住進了鳳凰客棧,帶著我回了黃龍村。黃龍村裡銅鐘示警,牽涉出古井兇謠,接二連三的死人,唱大戲,尋找寶藏,各式各樣的人物粉墨登場,再然後,所有的人都死在了黃龍村的黃龍廟裡。
“壽誕來客,全村荒涼”現在的黃龍村已經成為了另外一座死村,這不是印證了古井兇謠裡最後一句咒語嗎或許,古人留下來的咒語真有那麼大的魔力,真的是死亡咒語我想想都不寒而慄甚好的是,事情終於結束了,明天,我和小哥也該離開鳳凰鎮,去到我該去的地方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或許我會淡忘了在鳳凰鎮上發生過的這一切事情,這裡發生過的一切或許不會在我心裡留下任何的記憶可是,我真的能淡忘這一切記憶嗎丫頭、秋雁兩個人蒼白憔悴的面孔在我眼前逐漸清晰起來。
她們兩個人對我的情我很清楚,只是,我連自己究竟是誰,來自哪裡,最後的歸宿又是哪裡都搞不清楚,我能怎樣我給不了她們任何的承諾,更何況,不管是秋雁還是丫頭,我不想傷害她們當中任何的哪一個人還是靜靜地離去吧,不留下任何的蹤跡我患得患失,在
上輾轉反側良久,
糊糊中就要睡去,門外忽然想起了
烈的敲門聲。
“誰”我一驚清醒過來。
門外傳來秋雁驚慌失措的回答聲“哥,是我,秋雁丫頭丫頭她昏過去了”
“什麼丫頭她昏過去了”我手忙腳亂的跳下,一把拉開房門,看到秋雁一臉緊張的站在門外。
“怎麼回事”我緊張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睡夢中被她的囈語驚醒,醒過來一看,發現她嘴角有血絲滲出,說著糊話,我連叫了幾聲她都不應,然後就昏過去了。你快過去看看吧”秋雁的表情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糟了,可能是嘎巴種在她身體裡的毒發作了”我想到這個問題,心急火燎的對秋雁說道“我先過去看看,你快去叫小哥”秋雁答應著往小哥住著的房間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我走進丫頭的房間,一眼看到丫頭瘦削的身影躺在上,雙眼圓睜,眼睛裡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東西,她痛苦的用雙手按著自己的額頭,不停地顫抖著。
我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丫頭,你醒了啊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不要去醫院沒用的,這是嘎巴種在我體內的毒發作了”她的喉頭咯咯作響,聽起來無比的滲人。
果然是嘎巴種在她體內的毒素髮作我的心狂跳個不停,坐在上,用手小心翼翼地托起了丫頭的頭,她的呼
和心跳都還正常,只是眼睛處於半睜半閉之間,從眼皮的縫隙裡
出半隻瞳孔,那副樣子特別嚇人。
她的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雙手抱著腦袋顫抖著,看起來是頭疼得厲害。
“那怎麼辦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我手足無措,焦急的問道。
“沒沒事,我暫時還死不了,休息一會就沒事”丫頭掙扎著小聲說道。
“怎麼回事究竟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我幾乎就要吼出來了。
“這毒是以一個月為週期,以前嘎巴會在每個月的月末給我解藥今天是這個月的二十三號,離最後毒發還有七天時間,所以儘管現在有反應還死不了”
“照這樣說來,七天之後你還是會死掉,對嗎”望著丫頭痛苦的表情,我心急如焚,卻又愛莫能助。
該死的嘎巴,他究竟在丫頭的身體裡種下了什麼可怕的毒丫頭無力的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輕輕的將她放在上重又躺好,給她蓋上被子,然後靜靜地看著她昏睡過去。
她臉上的痛苦表情似乎緩解了不少,雙手從額頭放了下來,自然地垂在身邊。呼也逐漸平穩起來,臉
不再那麼嚇人,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就像是一個溫順的小女孩,沉浸在夢鄉之中。
我懸著的心稍微鬆懈了一下,就在這時,秋雁帶著小哥走進了房間。
小哥走到前望了一眼睡過去的丫頭,沉聲問道“好些沒”
“比剛才好一點了,她是嘎巴種在她體內的毒素髮作引起頭痛,才昏過去的”我把剛才丫頭跟我說過的話跟小哥說了一遍。
小哥凝神思索一會,說道“奇怪什麼毒藥能夠控制住一個人一個月之後才會毒發除非”
“除非什麼除非她是給嘎巴下了蠱”秋雁失聲答道。
“下蠱”這兩個字我並不陌生,我在很多網絡小說裡看到過這兩個字眼。
小哥點了點頭“秋雁說得沒錯,丫頭肯定是被嘎巴下了蠱”
“那還有沒有救”我緊張的問道。
“蠱,其實就是一種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據我所知,它起源於隋朝南詔國,也就是現在的雲南南部、越南北部一帶。後來逐漸傳到了湖南的湘西、以及苗族人集聚的地方。這些地方的人養蠱成風,極其擅長巫術和制蠱。放蠱也是古代遺傳下來的一種神秘巫術如果能找到解藥,丫頭應該有救”小哥緩緩地說道。
可是,嘎巴已經死了,去哪裡才能找解藥救丫頭的命我和秋雁面面相覷,沒有任何的主意,兩雙眼睛盯著小哥不放。
小哥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秋雁留下照顧丫頭,蘭天跟著我回黃龍村嘎巴的藥爐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他留下來的解藥。”天知道那個該死的紋面人嘎巴會不會在藥爐留下解藥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但願嘎巴良心發現,能讓我和小哥在藥廬找到解去丫頭身上所中蠱的解藥我和小哥打著手電筒連夜穿過八萬冤魂的斷魂山,在嘎巴的藥廬裡翻了個遍,別說沒找到一粒任何疑似解藥的東西,就連昔堆滿了藥廬的那些中草藥也全都付之一炬。
照這個情況看來,嘎巴原本是想孤注一擲,找到寶藏之後就遠走高飛,本就沒有為自己在黃龍村留下任何的一條退路可惜的是,他千算萬算,終歸還是沒有算到他會死在丫頭她爹楊老三手下我絕望了,和小哥疲倦的回到了客棧,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丫頭已經醒了過來,跟沒事人一樣和秋雁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見我們回來,她滿懷希翼的問道“大哥哥,你和小哥幫我找到解藥沒有”我和小哥幾乎是同時搖了搖頭,答道“沒有”丫頭眼睛裡的神瞬間暗了下去,但隨即笑道“沒找到也沒有關係,死對於我來說,或許才是一種解脫”我心中大痛,叫道“不不許你這麼說你從小受盡磨難,為什麼要想到死我就不信,普天之下沒有人知道解你身上所中的蠱毒”丫頭
著淚笑道“大哥哥,你的心意我領了我不是還有六天時間可活嗎這六天時間我要你陪著我,哪兒也別去,陪我開開心心走完人生這最後一段旅程,我也就知足了”丫頭這話說得纏綿悱惻,我聽得痴了,使勁的點著頭“丫頭,如果你真的只能活六天的話,我答應你,我哪兒也不會去,就一直陪著你,守護著你”什麼濱城路半邊街十八號,什麼神秘人,統統讓它見鬼去吧我淚
滿面,說不下去了。小哥忽的說道“事情或許還不會那麼悲觀蘭天說得對,普天之下絕對有人能解去丫頭體內所中的蠱毒”小哥一語驚人,我重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