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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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朋友的話，那當然沒什麼問題啊！

林彥承不知第幾次因為看到那抹嬌俏的身影而狂皺眉頭。

這個“朋友”每天都帶著好吃的東西企圖征服他的胃，仔細深思的話，就會發現她的動機本就不單純。

為什麼他還要繼續跟她糾纏下去？林彥承狠狠瞪著她，但是，沒有答案。

“天氣很冷，你幹嘛站在這裡？”十一月底，正好有一波冷氣團來襲，冷颼颼的寒風不斷吹襲著，待在室內都嫌冷了，這個笨蛋竟然又來他住的地方站崗，看她不斷顫抖的樣子，他冷哼一聲。

“你就這麼喜歡凍成冰嗎？”她是故意做給他看的嗎？想讓他看了之後會覺得心疼？

哼！門都沒有。

“你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站在這裡很危險的，你知道嗎？”明明是不想擔心她的，但林彥承責罵她的口氣，連自己聽了之後都覺得很心虛。

手裡提著熱騰騰的消夜站在林彥承家樓下接他回來，並不是因為林葳伶有廣大的神通可以算準他回家的正確時間，而是室友張秀替她通風報信的結果。

“凍成冰？我覺得還好嘛！你看，我有穿擋風的風衣啊！事實上並沒像你說得那麼冷啦！”林葳伶那快要凍僵的臉上，只要一看到他就會閃現的招標笑容，奇異地溫暖了林彥承冰冷的心。

“而且我才剛來一下子而已，你馬上就回來了，哪會有危險啊？”她挽住他的手，將手中的滷味現了出來。

“哪！今天的消夜，是你最喜歡吃的mother滷味喔！”得一清二楚。林彥承悶悶地睨了她一眼，有種想狠狠掐死梁明德的瘋狂心理。

林彥承已經累了一天，不想跟她耗在外頭繼續吹冷風。據這幾天的經驗法則來看，不管他說出什麼樣拒絕的話，到最後還是會讓她跟著進他屋子裡去的，多說無益，還是快點進屋子裡吧！

他們之間的關係維持在模糊、噯昧不清的階段，明明說好只是朋友的，但由於她總是愛藉機撥他，他也毫無骨氣地接受她的撥，兩人常常一見面講不到幾句話就天雷勾動地火…

只是沒有任何情的**罷了！林彥承不自私地想著。其實這樣也好，漫漫長夜，有個女人可以抱總比自己一個人暖被子好。

“唔！好冷…”他真的快受不了這個強烈冷鋒來襲的寒冬了。

“進來吧！再站在外頭吹冷風，冒了我可不管你！”就知道你也是在乎我的！林葳伶笑嘻嘻地跟在林彥承的身後，往他公寓的樓梯間走去，剛剛一個人站在黑漆漆的外頭等待他歸來時的驚慌和無助，在一見到他之後馬上煙消雲散。

脫下外套，林彥承隨意將它扔在柱上披掛著，準備享受林葳伶帶來的消夜。

她願意對他付出，他也就毫不客氣的接受，他告訴自己，這是種你情我願的模式是不涉及任何的情的。

總是她在負責督促他正常地吃三餐，有時候甚至每天送消夜來，只因為他又待在學校研究室裡超過‮夜午‬十二點鐘才離開。

他們這樣頻繁的見面，慢慢變得跟呼一樣自然了。

聞到mother滷味那特有的香氣，林彥承不有點佩服起這個傢伙來。她大概是偷偷拜梁明德為師了，才會連他喜歡吃什麼東西以及生活作息都摸得一清二楚。林彥承悶悶地睨了她一眼，有種想狠狠掐死梁明德的瘋狂心理。

“來！筷子給你，這包統一面統統都是你的喔！”將滷味倒進盤子裡推到他面前之後，林葳伶順手收拾起他略嫌零亂的房間。他總是忙著學校裡的事情，想必本就沒時間整理屋子吧！

林葳伶邊整理邊看著低頭吃著東西的林彥承，心底湧出一股無限幸福的覺。可以照顧他，真的是一件令人覺得幸福的事情。

拿起他的外套原本是要替他掛起來的，但那件殘留著他體溫的大外套充滿著他的氣息，不知不覺間，她低下頭深深嗅聞著屬於他的好聞氣味。

好象躺在他懷裡時的覺喔！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刻…

“笨蛋！你在幹嘛？”當林彥承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吃時，便抬起頭來看她到底在幹嘛，沒想到竟讓他看到這麼尷尬的畫面。

這傢伙的腦袋瓜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看到她抱著他的衣服陶醉地嗅聞著的表情，林彥承的俊臉不一紅。她真的有那麼喜歡他嗎？喜歡到可以做出這麼白痴的事情來？

“啊！對不起…”聽到他的怒吼聲，林葳伶低下頭羞窘地暈紅了臉。真糟糕！為什麼她老是在他面前做這些傻事呢？真是丟臉死了啦！

趕緊將外套掛上衣架並吊在衣櫃外的把手上頭，林葳伶這才坐回和式桌的旁邊，拿起筷子猛吃著滷味。

林彥承盯著她臉紅的嬌俏模樣，突然覺得心口一熱，好象有什麼東西沉了下去似的。

他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會覺得她臉紅的樣子很可愛？林彥承搖搖頭，想用力晃去腦海中可恥的慾望。

看到他板著臉好象在生氣的樣子，林葳伶尷尬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跟他說話的勇氣。

“彥承，你今天很累對不對？我本來想找你一起去看『失控的陪審團』的，我好喜歡那部電影喔！但你一定沒有體力了，對不對？”林彥承自己鎮定下來，不要再去看她那張可愛又誘人的臉龐。

“我連睡覺都沒時間了，你還是找別人去看吧！”

“唉！我就知道你一定很累、很想睡覺，你每天悶在研究室裡面那麼長的時間不見天的，真要約你去電影院看電影的話，搞不好你一下子就睡著了…”林葳伶替自己找了個順暢的臺階下，這個提議不好沒關係，因為她又想到另外一個很的主意。

“那…彥承，星期六我們去動物園走走好不好？你每天待在室內，一定很需要這種接近大自然的機會，去動物園的話不但有綠樹綠草茵可以讓你放鬆神，還有可愛的動物可以看耶！”

“我沒有空。”林彥承已經吃飽了，他放下筷子後出衛生紙抹著嘴角，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的提議。

“騙人！秀跟我說你們接的計劃這幾天就要告一段落了，結束之後你們就可以好好地休息幾天不是嗎？”林葳伶嘟起，抗議地扯著他的手臂。

“好嘛！我們出去走走啦！你不要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面好不好？放假的時候就要好好休閒一下啊！”

“你很煩耶！”林彥承最討厭女生對他拉拉扯扯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很難抗拒女孩子那種軟言軟語的請求。

“好嘛、好嘛！已經說好了喔！星期六早上我會直接來找你，不准你放我鴿子喔！”林葳伶講完之後便趕緊逃開現場，免得聽到他的拒絕。

“我去浴室幫你放洗澡水，待會兒等你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之後，晚上就會很好睡的。”

“喂！不准你再放什麼玫瑰花瓣之類的東西到浴白裡去！”林彥承望著她竄向浴室的背影大聲喊著。

他才是那個想要狂吼“你不準”的苦主！有哪個男子漢泡澡的時候會撒花瓣的？她真的快把他給搞瘋掉了！

“我知道啦！你罵一次就夠了，人家又不是沒腦袋，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住的…”林葳伶的聲音自浴室裡隱隱約約傳出，接著便被蓮蓬頭的水沖洗浴白的聲音給蓋了過去。

林彥承靠在角凝視著自己的房間。自從她闖進他的生活之後，一切看起來雖然沒有多大變化，其實細微的地方倒是改變了不少。

他的房間開始一塵不染，就算偶爾他回家後因為太累而偷懶亂丟的東西，不多久也會回到它們該存在的地方。

她就像個稱職的菲傭般打點著他的生活，他的浴室裡突然間多出來許多的瓶瓶罐罐，泡澡用品、洗髮、潤絲、沐浴等等的東西，全部都是她愛用的品牌。

漸漸地，他也很習慣它們的存在，就如同他已經慢慢習慣了林葳伶的存在一般。

他還是堅持不再談戀愛的心意，卻放任她一步步侵入他的生活。林彥承不苦笑了起來。

他到底把林葳伶這傢伙當成什麼看了？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只是他沒有辦法給她啊！

曾經他受過的傷害，豈是這麼容易就復原的？林彥承盯著漸漸冒出煙霧的浴室門口，無聲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