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好人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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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馳一看發喊之人膀大圓，一身大紅衣衫，左側配闊葉大刀，右側綴令牌，看來正是這群官差領隊的捕頭。

那群官差果然聽令一邊箭阻攔廉馳，一邊匯聚到了假山之下，他們匯聚一處，箭矢密集，廉馳又殺了九個官差就再也無法近身，只得退到了一個迴廊的柱子後邊暫避。

為首的捕頭向廉馳喝道:“你這惡徒，膽敢私闖民宅，殺傷官差，還不快快伏法認罪！”廉馳躲在柱子後邊，咬牙折斷在左臂中的箭桿，疼得冷汗直，對周錦程和那些欺壓良民的官差恨之入骨，寒聲道:“你們這些貪贓枉法的惡狗，平只知欺壓良民百姓，今晚遇到了本少爺，還想買什麼狗威風？

我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仔細考慮，是否真的還要守護那惡商周扒皮，為了搜刮百姓錢財，便是連自己命也不要了？若是你們依舊執不悟，要以命對抗，寧死也要助周扒皮欺壓百姓，我必讓你們死得苦不堪言！”那些官差剛剛都見識到了廉馳的霹靂手段，現在園中還有幾個官差被廉馳斬躺在地上，一時未死哭號慘叫不止，那些官差聽了心中都發起抖來。

為首的捕頭見手下被廉馳嚇得沒了鬥志，又對廉馳喝道:“你便是武功高強又能如何？你以為我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我們白天已經探查到了你就住在雲來客棧，難道你的家眷也有你一樣的功夫？

現在吳捕頭已經抓到了你的家眷，若是愛惜家人命，就趕緊棄劍投降，老子就給你一個痛快，免了你千刀萬剮的凌遲之苦！”廉馳聽了又怒又驚，沒想到官差居然無恥到要對無關的家眷婦人為難。

雖然廉馳知道楊雪學過一些淺功夫，又許多毒藥暗器護身，尋常武林人都不是她對手，客棧內人多眼雜，官差也難以用這樣的箭陣傷人，那些去抓楊雪的普通官差應該難以得手才對。

但是廉馳今夜臨走忘記了叮嚀楊雪多加提防，怕她一時大意失手，而且雲來客棧裡還有衛秀秀那個小女孩在拖後腿，楊雪能否對付得了官差，廉馳心中沒有十足把握。

假山上的捕頭見廉馳不答，心中得意，對身邊的周錦程揚眉一笑。周錦程見終於抓到了廉馳死，更是心頭大喜，狂笑道:“小兔崽子，聽說你那小娘子生得細皮的惹人喜愛，等下抓來，給本大爺享用完了。

她若是肯給老子做個私房丫頭，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不然我就把她送給這假山上的許多弟兄，好好犒勞他們一番！”那群官差聽了都是一陣下齷齪的鬨笑。

廉馳氣得雙目赤紅，恨不得立刻上去將周錦程碎屍萬段，卻又擔心楊雪安危，猶豫著是否應該暫時退去，先尋到楊雪再做計較。廉馳正在舉棋不定，突然院牆外傳來一聲大笑，一個人從牆外被丟了進來，重重摔在園中地上，廉馳一看，那人也是個一身紅衣的捕頭。

緊接著又一個人躍上牆頭，對廉馳抱拳笑道:“廉公子不必掛心，那一隊惡狗已經被我擊退，尊夫人毫髮未損，已經躲到了一個安全所在！”廉馳聽了長舒一口氣，心中懸起的大石總算了落了地，再仔細打量仗義相助之人，只見那人身著灰長衫，揹負長劍，年約四十多歲，相貌儒雅，上蓄著短鬚，給人一種端正穩重之。假山上的周錦程一見，大吃一驚，高聲問道:“吳捕頭，你怎麼會在這裡，其他兄弟呢？”萎頓在地上的吳捕頭答道:“我帶人去抓那個美貌的小娘們，結果被此人撞到，兄弟們都被他打趴下啦！”廉馳自藏身的柱子後躍出，對那綽立牆頭的灰衣人作揖道:“多謝前輩相助，大恩大德晚輩銘五內，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灰衣人對廉馳微笑答道:“本人華山派付東，得知廉公子到此為民除害，我不過是略盡微薄之力守護了一下尊夫人，可算不上什麼恩德。”廉馳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相助之人竟然就是華山派掌門。

從前曾經幾次聽過華山派掌門付東為人仗義，廉馳與華山派之間本來還有些小矛盾，當初廉馳初入江湖，眼見華山派大弟子齊德臣被人圍而攻見死不救，如今付東卻不計前嫌，反過來救下了廉馳的夫人楊雪，這份仗義大氣，確實稱得上是義薄雲天了。

廉馳又對付東一揖，十分誠懇的說道:“原來是俠名遠播的付掌門，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付東對廉馳道:“廉公子，我們先合理料理了這些官府惡狗，捉住周錦程再來攀談！”廉馳點頭道:“不錯！”他心中沒了牽掛，中只餘怒火，揮劍向假山殺去，付東也自牆頭向假山頂上飛躍，兩人合力。

不一會就將官差收拾乾淨。廉馳劍劍含恨而出，尤其對那帶隊的捕頭，先斷其右臂，又一劍把他橫斬斷，用腳在他肚子上用力一踩，那捕頭腹中臟器一直噴出了一丈多遠。

付東出劍卻是極有分寸，只是將人擊倒，並不傷人命，周錦程見勢不妙想要逃走，付東一劍刺向他後頸，不傷周錦程肌膚，只以劍氣就封住了他的脈，讓周錦程撲到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廉馳一見擒住了周錦程，就要上前將其一劍攔斬殺，付東卻架開廉馳長劍，說道:“廉公子，此人殺不得。”廉馳氣道:“怎麼就殺不得？我們殺了他，周家糧鋪沒了東家，剛好讓百姓分糧。”付東搖頭道:“百姓本分老實，即使殺了周錦程全家，恐怕還是無人敢去周家糧店分糧，倒不如迫周錦程自己降價。

為善不能只順著咱們自己心思，應該多為受助者考慮才是，分搶糧食會給百姓會留下後患，還是依法買賣最為妥帖。”廉馳聽付東說的有理，卻不甘心如此輕易的放過周錦程，咬牙道:“那我們就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商？”付東嘆氣道:“我們來此，是為了南京百姓，不是為了殺人洩憤，只要能讓百姓得到實惠便是，這周錦程得了今教訓，今後也必不敢再胡作非為，何必傷他命？”周錦程急忙點頭道:“付掌門說的是，我明天就馬上平價售糧，以後再也不敢隨意抬價，兩位大俠就放過小人吧！”廉馳見周錦程剛剛得勢之時一副狂態，現在被擒就立刻變成個窩囊廢，對其更加鄙視。付東對周錦程沉聲道:“好，那明天你就把米價改成一兩銀子五石好了。”周錦程一聽，哭喪著臉道:“付掌門你這不是要我傾家蕩產嗎？就算是平常豐收的年景，糧價最賤之時，也是一兩銀子二石的價錢，今年南京遭了大災，糧價本來就要高出往年許多，怎麼能賣得比平常一半價錢都不到啊！”廉馳聽了更怒，喝到:“要你賣多少就賣多少，你是想要錢還是想保住你這條狗一樣的賤命？”周錦程一見廉馳殺氣騰騰，一副躍躍試之態，想起之前還口口聲聲說要侮辱廉馳的夫人，現在廉馳正想將他殺之後快，再也不敢抱怨，連連點頭道:“好好，一兩銀子五石，就依兩位大俠所命。”廉馳不忿的在周錦程臉上踢了一腳，心中還是微微擔心楊雪現在如何，回頭對付東道:“付前輩，這狗才答應降價了，那我們就回去吧。”付東搖頭笑道:“不忙於一時，好人做到底，還有一件重要之事沒辦呢。”又對周錦程問道:“周錦程。

之前百姓向你賒購糧食，簽下的借據在哪？”周錦程聽了立刻面如死灰，本來他還想依靠這些放出的高利貸來翻本，沒想到付東連這也要一併收去。

廉馳這才想起周錦程放貸之事，又在周錦程身上狠狠踢了一腳，冷笑道:“我倒是差點忘記了，你這狗才還放高利貸來著，快把借據也出來！”周錦程只得垂頭喪氣的帶著廉馳和付東來到書房，自櫃子中取出了一疊借據，付東隨意翻看了幾眼，一指桌案上的燈燭，說道:“你自己把這些借據燒了。”周錦程一聽更是頹喪，這些借據就好像是他的心頭一般，付東要他親自毀去，在他覺得竟然如自殘一樣痛苦，廉馳就面不善的站在一邊，周錦程不敢不從，只得哭喪著臉將借據燒得一乾二淨。

廉馳一腳將周錦程踢得跪倒在地，喝問道:“還有沒有隱瞞的了？”周錦程有氣無力的答道:“真的沒有了，小人可不敢再有所隱瞞。”付東也道:“剛剛我看那些借據都是今年簽下，料想他也不會把借據分開存放，應該是全出來了。”廉馳這才放心。付東又對周錦程說道:“你去告訴你那知縣妹夫，江湖人一向與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此番你們做得太過分，我也不會來多管閒事。

若是他想要以官府對江湖報復，我就上京去揭發你們貪贓賑災錢糧，官商勾結哄抬糧價之事，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應對前來巡查的欽差大臣。”廉馳也威脅道:“以後你如果再敢多賺一兩黑心銀子，我就找回來將你活活切成絲！”周錦程連道不敢。

想起廉馳對那捕頭的狠毒殺之法，嚇得全身發抖。×××××付東與廉馳一同離開周家大宅，幫他處理好左臂的箭傷，帶著他來到一處幽暗的小巷子裡，推開一扇虛掩的屋門，廉馳一看，楊雪正抱著衛秀秀坐在房中。

楊雪一見廉馳，跳過來抱住廉馳道:“哎呦，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又見到廉馳左臂纏著布條，布條上還有許多血跡，驚道:“少爺，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