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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易容喬裝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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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轉動之間,沈木風已緊隨在宇文寒濤身後,登上

兩人想不到蕭翎等竟會先兩人來到此地,不一呆。

蕭翎肅立不動,只是一對炯炯目光轉動,不停在兩人臉上動著。

宇文寒濤輕輕咳了一聲,道:“幾位怎會到了此地?”金花夫人道:“咱們一步一步進來的!”宇文寒濤望了那甬道一眼,道:“這甬道能入敞廳?”蕭翎微一頷首,仍是不肯接言。

宇文寒濤目光轉到唐老太太的臉上接道:“哪一位發覺了進入此室的門戶?”蕭翎道:“區區在下。”宇文寒濤道:“閣下如何發現的?”蕭翎道:“我一掌擊在石壁上,其門自開…”緩緩舉起手中白箋,接道:“你瞧瞧這個再說!”宇文寒濤接過白箋,瞧了一眼,道:“這白箋在何處取得?”蕭翎道:“石案斗之中。”沈木風冷冷說道:“宇文兄,如若這白箋上說的是句句實言,咱們進入‘宮’的心血,算是白費了。”宇文寒濤目光一掠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道:“兩位夫人可是緊跟在他們身後進石室的嗎?”唐老太太道:“不錯,我們尾隨他身後而入。”宇文寒濤道:“兩位可是看到他從那斗中摸出白箋嗎?”金花夫人道:“我先發覺那斗未曾關好,過去拉開瞧看,但卻被這位英雄搶快了一步,先打開斗,取出了這張素箋。”宇文寒濤仔細在那白箋上瞧了一陣,道:“照這白箋上的字跡,不過數月,如若此箋不是偽造,在咱們進入宮的三個月前,已經有人進入了宮,取走宮存物…”沈木風目光一掠蕭翎,道:“難道在咱們幾人之間,有一個人,心機很深,能夠早已在數月之前,就寫了這樣一張白箋,藏在身上,準備著進入宮之後可應用…”蕭翎冷冷說道:“在下撿了這張白箋,信不信是兩位的事,用不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木風顧室中四壁一眼,又仔細瞧瞧那石案,深深嘆口氣,道:“區區相信,這白箋並非是有人偽造,亦非是有人故玄虛,而是確有其事的真正內情。”宇文寒濤緩緩把白箋給蕭翎,說道:“在下也相信這白箋上所書,是真真實實的事,可靠十有其九…”沈木風接道:“這麼說來,宇文兄還有一成不信了?”宇文寒濤道:“嚴格點說,咱們還有一個疑點,一分希望,只要咱們把那疑點證明,就可以退出宮,至於那一分希望,就要憑藉咱們的運氣了。”沈木風道:“什麼疑點,什麼希望,在這等情勢之下,宇文兄似是用不著賣關子了。”宇文寒濤道:“兄弟說那疑點,連這位書室中的屍體,咱們一共發覺了八具屍體,如照江湖上的傳說,還有兩位高人的屍體未曾尋得,如若咱們再找出另外兩具屍體,就算證明了十大高人會集宮的傳說。”沈木風點點頭說道:“這倒算一個疑點,但不知道有一分什麼希望?”宇文寒濤道:“希望那人取走宮之物時,並未完全取光。”沈木風雙目中神光一閃接道:“此地還留下一些存物?”宇文寒濤道:“兄弟只是有此一點希望而已。”沈木風道:“適才區區和宇文兄身歷險境,憑仗宇文兄的大智大慧,咱們才安渡險關,此刻,仍由宇文兄帶領去尋那另外兩具斤體了。”原來,沈木風追入那石室之後,發現一個僅可容一人詢背而行的石級,低頭向上面行去。

這是唯一的出路,他無法選擇,只好跟著走了過去。

這條路由下而上,似是行在樓梯上一般。

沈木風身軀高大,那路卻愈走愈狹,終於,觸動了機關而被困。

幸好,宇文寒濤聞聲趕回,用手中寶劍,破去機關,救了沈木風。

沈木風雖未說謝之言,但心中對那宇文寒濤的敵意減了不少。

兩人摸索著而行,哪知走了一圈,經歷了數次兇險,竟然又由此處爬了出來。

只見宇文寒濤凝目沉思了一陣,緩緩說道:“如若我判斷不錯,宮應該到此為止了。”沈木風道:“宇文兄突發此言,定有所見了。”宇文寒濤道:“在下查看四周形勢,似是已難再行擴展了。”沈木風道:“為什麼呢?”宇文寒濤道:“因為這宮四周,已然接近那山中暗,縱然那巧手神工包一天,有著通天手段,也不能不顧及那暗的衝擊之力。”沈木風道:“宇文兄言來雖然有理,但未得真實證明之前,還是叫人難信…”唐老太太接道:“如若咱們能夠找到另外兩具屍體,就可證明宇文先生之言了。”字文寒濤道:“如果真有十大高手進入宮,另外兩具屍體,可能就在這書房之中。”沈木風一皺眉頭,道:“照宇文兄的說法,這石室之中另有復室了。”字文寒濤道:“不管巧手神工包一天,建築這宮有多麼神妙,以及復室有多麼龐雜,但它都侷限於十丈方圓之內…”附耳貼在石壁上,聽了一陣,道:“這石室絕然難再深入,再深一丈之後,就是那山腹洪了。”沈木風道:“當真如此了嗎?”宇文寒濤道:“大莊主如若不信,何妨貼在石壁上聽聽。”沈木風道:“恐怕在下聽不出來。”口中答話,人卻附耳貼在百壁之上聽去。

果然,一種奔雷般的響聲,隱隱傳了過來。

宇文寒濤道:“沈大莊主聽到了?”沈木風點點頭,道:“聽到了。”宇文寒濤道:“那就證明在下之言不虛了。”蕭翎突然接口說道:“也許進入宮的只有八人,眼下有一樁要緊之事,先設法認出此人身份,也好了然那餘下二人,是何許人物,再推判他們是否也進入了宮。”他口氣老邁,似是對江湖上的人物十分悉一般,更使那沈木風和宇文寒濤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沈木風雙目盯注在蕭翎那一對炯炯放光的眼睛之上,道:“閣下先入此室,不知是否留心瞧過這具屍體?”蕭翎道:“自然是瞧過了。”沈木風道:“他是什麼人?”蕭翎心中暗道:這要把我問住了,進入宮之人我大都未曾聽人說過,如何能夠認出這個人身份?我如能夠認出,那也不用再問你們了。

心中念轉,口中卻說道:“在下看他不是簫王張放。”宇文寒濤道:“本來就非簫王張放。”沈木風道:“聽宇文兄的口氣,識得此人了?”宇文寒濤道:“在下的看法,這人應該是化身老人帥天儀。”沈木風道:“化身老人?”宇文寒濤道:“他的易容化身之術,集千古大成,他在江湖上行走了數十年,但卻無一人能瞭然他的真正面目,包括這同在宮的九大高手。”蕭翎心中暗道:如若在宮的這九大高手,都無能認出那化身老人的真正面目,你又如何知道是化身老人呢?

但聞宇文寒濤接道:“據說那化身老人帥天儀,不論與何人相處,一之內,總要以三種不同的面容,身份和人相見,誰也無法知曉他哪一個面目是真正面目。因此,和他往數十年的好友,也無法辨識他真偽之貌。”沈木風道:“如若這人是帥天儀,此刻,就是他真實之貌了。”宇文寒濤垣:“是真是偽,在下不敢斷言…”金花夫人道:“你既不敢斷言,何以指他是帥天儀呢?”宇文寒濤道:“這很容易辨識,他既不像簫王張放和其他二人,自然是化身老人帥天儀。”蕭翎心中暗道:一個人在江湖之上走了數十年,竟然使人無法認出他真正面目,人的能耐也算是絕無僅有的了。

轉念又想到這老人神秘的一生,和一身絕世武功,只因受名字拖累,仍是兔不了死在宮之中。

但聞沈木風接道:“宇文兄的高見,沈某人極為佩服,看來這人八成是那帥天儀了。”宇文寒濤輕輕嘆息一聲,道:“面呈微笑,是何等慈和的境界,除了帥天儀之外,還有何人能夠在此死亡之前,現出這等慈和的笑容呢。”唐老太太道:“老身對那化身老人之名,也是聞慕已久,但不知他此刻的形貌,是否就是他的廬山真面目呢?”宇文寒濤道:“和他了數十年朋友的人,都無法認出他的真正面目,咱們今一見,怎能認得出來呢?”金花夫人冷冷說道:“但他已經死了,一個人死去之後,再也無法易容求變了。”宇文寒濤道:“夫人之意,可是要毀去他此刻的形貌,看看是不是他的真正面目,是嗎?”金花夫人道:“話從宇文先生口中說出,似乎就特別難聽了。”宇文寒濤搖搖頭,道:“這位老前輩一生之中,用盡了心機,保護他的真正面目,不讓別人認出來,如今他已經死去,咱們又何苦讓他死後,暴出真正的面目呢,我看還是算了。”蕭翎心中暗道:好啊!這宇文寒濤怎的忽然變的這等仁慈了。

金花夫人道:“賤妾不敢苟同宇文先生的高見,想這化身老人一生之中,都無人能辨認出他的真正面目,到死了之後,仍然無法使真正面目公諸於世,他心中定然是十分痛苦,我們毀去他此刻形象,雖然有所不敬,但能使他真正的形貌,大白於世,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件美事呢…”目光轉到沈木風的臉上,接道:“沈大莊主以為賤妾之見如何?”沈木風道:“兩位說的,都有道理,倒叫在下難作評斷了。”宇文寒濤目光轉到蕭翎的臉上,道:“閣下對此,有何高見?”蕭翎道:“看看他真正的容貌也好。”宇文寒濤緩緩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倒也不便堅持了。”緩緩退後兩步。

金花夫人舉步行到那老人之前,舉起右手說道:“我先要看看他臉上是否帶有人皮面具。”就在金花夫人右手將要觸及到青衣老人的臉上時,宇文寒濤突然說道:“慢著!”金花夫人偏頭望了宇文寒濤一眼,道:“宇文先生還有什麼花招,能夠嚇得我臨時改變心意呢?”宇文寒濤道:“有一件事,在下想了想,不能不說。”金花夫人道:“什麼事,賤妾洗耳恭聽。”宇文寒濤道:“這位化身老人,是一位極善心機的人,他用盡了各種方法,使人無法認出他的真正面目,定然有他的苦衷,照在下推想,他既用有各種方法來保護他的真面目,在易容之前,亦必在保護他真正面目上,花過不少心機。”金花夫人道:“閣下之意可是說我如出手毀去他此刻形貌,會遇上什麼不測之禍?”宇文寒濤道:“這不過是在下的猜想罷了,至於是否真實,在下就不得而知了。”金花夫人本來心中極是坦然,毫無所懼,但聽得宇文寒濤之言,心中忽然有了疑團,踟躕半晌,竟然不敢再隨便出手。

沈木風輕輕咳了一聲,道:“宇文兄,這化身老人,是否極善用毒?”蕭翎心中暗道:就算他極善用毒,也不致用在自己的臉上。

但見宇文寒濤搖搖頭說道:“他是否極善用毒,未曾聽人說過。”金花夫人突然伸手從頭上取下一支金釵道“不論他是否善於用毒,但我卻不能不防他一著。”揚起金釵,輕輕在化身老人臉上一撥。

哪知金釵觸到了那化身老人,有如觸到一塊堅石之上一般。

金花夫人輕輕啊了一聲,道:“好硬的臉啊!”宇文寒濤道:“就算他臉上未經化裝,死去了這許多年,肌早已僵硬了。”金花夫人搖搖頭道:“在我的覺中,他臉上不是肌。”沈木風道:“讓我瞧瞧。”伸手從金花夫人手中取過金釵,輕輕在化身老人臉上敲了兩下,道:“果然不是肌。”他為人老好巨猾,不願擔當起敗壞化身老人形貌的罪名,竟然又把金釵給金花夫人。

金花夫人接過金釵,暗運內力,金釵鋒尖,波的一聲輕響,刺入了化身老人臉上半寸多深,放開金釵道:“諸位請幫我瞧瞧。他臉上是否是乾枯的肌?”蕭翎等凝目望去,只見那化身老人臉上,隱隱有幾道細微的裂紋。

顯然,這化身老人在臉上塗了很厚的‮物藥‬,暴現於群豪之前的面比並非真正的血面目。

沈木風道:“不是真正面目。”金花夫人道:“好!那我就剝下來給諸位瞧瞧了。”口中說話,右手暗中加力,向外一推。

果然,一層厚約一指的外殼,應手脫了下來,摔在地上,片片碎裂。

金花夫人金釵揮動,迅快的剝下那化身老人臉上的餘物,出化身老人的真正面目。

釵鋒雖傷害了化身老人少許皮,但面目大部輪廓,仍然能夠辨認。

仔細看去,只見那化身老人面頰瘦削,鼻子不知為何只有一半,和那‮物藥‬裝成的外貌,實是大不相同。

金花夫人嘆息一聲,道:“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化身老人,如許年紀,如許盛名,仍然無法消除此心,為了缺少一半鼻子,終生不願以真正面目見人。”宇文寒濤突然對那化身老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老前輩德行可敬。”沈木風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並未聽到過那化身老人,有什麼可敬的俠義事蹟,宇文兄如此敬重,不知因何而發?”宇文寒濤道:“如論他老人家的化妝之術,裝扮一個俊美絕世的年輕人,自是輕而易舉,但他卻不屑為之,一直是化妝成一個老人,蒼蒼白髯,混跡人間,難道這還不算是一位品兼具的君子嗎?”蕭翎心中暗暗忖道:是了,此人言中之意,是說那化身老人如若改扮作一個年少風的人物,以他巧絕人寰的化妝術,定然可以在武林之中,鬧出一場風大劫。

他心中付思,口卻未言。

金花夫人道:“你是說他如扮作一個年少英俊之人,會在武林鬧出一場風佳話,是嗎?”宇文寒濤冷冷說道:“夫人來自苗疆,不知我們中原之事。”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說一件事,給夫人聽聽,當知我們中原人物,和你們苗疆風情,有很多大不相同之處了。”金花夫人道:“好,賤妾洗耳恭聽。”宇文寒濤道:“大約是一百多年前,在我中原武林道上,出了一位劍手,那人的武功倒並不高強,但他卻在武林中,鬧的天翻地覆,每一件糾紛的起源,都發自女人的身上…”目光投注到沈木風的臉上,接道:“想來沈兄,也知那一代情魔的傳說了?”沈木風道:“不錯,區區在下聽人說過。”宇文寒濤道:“在那一代中,他是少女們深閨中的夢裡情人。”金花夫人笑道:“事情過了一百多年,早已成為過去,發思古幽情,於當世武林大局何補?”宇文寒濤冷笑一聲,道:“在下說夫人來自苗疆,孤陋寡聞,看來是果然不錯。”金花夫人眉頭聳動,道:“我雖在苗疆邊荒長大,但卻讀了你們很多漢書…”宇文寒濤仰天打個哈哈,道:“如若說到博覽群書,當下之世,只怕很少有人能強過我宇文寒濤的了。”語聲微微一頓,道:“夫人心中不用不服,那一代情魔事情雖已過去,但卻已有人為他著書作傳,傳諸民間,據在下所知,那一代情魔的傳記,入民間甚廣,而且都藏諸閨門,閨房之中,少女授受,大約是以此物作為禮物相贈。如若那傳書之上,都是文字,也還罷了,除了文字之外,還加圖畫註解,那一代情魔,雖然死去多時,屍骨已寒,但他的陰魂未散,如若那化身老人,裝成一代情魔,以他出神入化武功,和人所難及的智謀,必將是鬨動天下武林,尤勝那一代情魔了…”蕭翎心中暗道:這宇文寒濤似是對那化身老人,有一種特別的敬愛,以他為人而論,這倒是大不尋常的事。

但聞沈木風說道:“字文兄讀書之多,天下有誰不知,但此刻,咱們處境,雖然說不上險惡萬分,但卻時間無多,與目下無關之事,那就不用多談了。”唐老太太接道:“眼下最要緊的一件事,是設法找著另外兩具屍體,照武林的傳說,餘下那兩具屍體,一位是簫王張放、一位是武當派的一位名宿。”沈木風道:“找到另外兩具屍體,咱們進入‘宮’的心願,就算完成,也好想法子退出‘宮’了。”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沈大莊主此來的心願,是在取得十大高手留下的秘錄手冊,如若只見了幾具屍體,就這般退出宮,豈不是大失所望嗎?”沈木風冷冷說道:“宇文兄一定要問,在下也不用欺瞞宇文兄了。”宇文寒濤道:“沈大莊主有何高論,兄弟洗耳恭聽。”沈木風道:“區區此刻恨不得及早離開宮…”說至此處,住口不言。

眾人都不知他有何高見,個個都凝神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