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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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哥…”天!她無法掩蓋聲音裡的顫抖。
“別怕,不會有事。”即便對方僅有傷人之意,項嶽軍仍執意得到她的保證,黑黝的眸緊盯著她驚駭如小兔般的水眸。
“聽話,嗯?”她發不出任何聲音,無法抗拒的點頭。
滿意地揚揚嘴角,當對方再度不耐煩地揮動手上的重量級扳手脅迫之際,項嶽軍深口氣,迅速地下了車,然後滿意地聽見車子中控鎖上鎖的聲音。
葉雅竺聽話的依據指示上鎖,雖聽不清楚車外的動靜,但她有眼睛可以看、神經可以覺,她連眼睛都沒敢眨一下,就怕漏看任何一個細節。
項哥有武術防身,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多少帶著自我安的心態,她如是對著自己說道。
但理想和現實永遠不可能全然相符,只見對方不知和項嶽軍在爭執什麼,不到十句話的時間,一個少年衝向項嶽軍,其它人紛紛用武器往項嶽軍身上招呼,令葉雅竺驚惶得瞠大雙眼,呼幾乎停頓!
所幸項嶽軍的武術沒有白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見他巧妙地一花解敵方攻擊,葉雅竺不由得興奮得掄起拳頭,在車內為他加油。
可惜人身做,雙拳難敵“數”手,當拿著扳手的那個人不耐煩地用扳手箝住他的頸項,另一個人還以刀刃抵住他的
際時,動作
捷俐落的項嶽軍也只能咬牙認栽,任由無情的拳頭、刀刀朝自己身上招呼。他不能因逞強而冒險,再強的人讓扳手重擊頭部,無論如何都會眼冒金星,甚至直接暈死過去,在夥伴及警方還未到達之際,他不能讓自己有失去意識的可能,至少在他的眼界底下,絕不能讓雅竺受到絲毫損傷。
葉雅竺不敢置信地搗住嘴巴,眼見狠勁的拳頭不停地襲上項嶽軍,銳利的刀鋒也在他身上劃出幾個血紅的口子,她的眼不由自主地泛起水霧,一顆心疼痛如絞,差點沒失去運轉的功能。
天啊!到底誰能來救救他?她哭求著、吶喊著,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嘴除了不斷搐,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或許是上蒼聽見她無助的哭喊,霍地不知由哪兒冒出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在葉雅竺還來不及思索他們是敵是友之際,那些人已迅速出手解決掉項嶽軍的麻煩,並將那些找麻煩的傢伙擒住,一個個壓制在引擎蓋、車窗上。
而項嶽軍之前撥打的報警電話在此刻也發揮效用,由遠而近的“嗚咿…嗚咿…”聲,再度被印證出事之後,警方總是最後跳出來“接收果實者”一如電視、電影裡演的一樣,絲毫不差。
葉雅竺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下了車,怎麼抱著項嶽軍痛哭失聲,只知道這段可怕的回憶,她永遠也不可能會遺忘…
------當圓滾晶瑩的水珠落到身上,滲進棉質的衣料裡,項嶽軍才知道,原來女人的淚這麼燙,殺傷力這麼強,就像強酸般灼得人心口悶疼。
“怎麼哭了?”淺嘆一口,即使面對十幾個對手都不畏怯的他,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太軟弱、太無力了,讓人無所適從,全然不符合他硬漢的形象。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打從她開始動手包紮他身上的傷口,眼淚就像忘了關的水龍頭般不斷滾落;她不明白他何以堅持不到醫院就診,不過這樣也好,就由她來回饋他些許“福利”處理他身上深淺不一的傷口。
於是就在他執意送她回家後,她也執意將他留下,不容拒絕地不准他離去,所以此刻,他們倆才會在客廳裡大玩“護士與病患”的遊戲。
就知道女人最愛胡思亂想,偏偏又沒辦法扭轉她的觀念想法,他無奈的再暗歎一口。
“不關你的事,不許這麼說。”
“你敢說那些人不是衝著我來的?”不,應該說,不是衝著哥來的?
“若不是你接了保護我的案子,今天的麻煩或許不會找上你。”她說得沒錯,事實的確如此。
當他下了車面對那幫混混時,他們的確提到要葉勁升中止競標案的堅持,擺明了確實是衝著葉勁升的家屬而來。
可惜的是,他不是被嚇大的,什麼樣危險的狀況不曾經歷過?雖然後來很沒用的被對方制住,但所幸夥伴們及時趕到,而他只受了些許皮傷,至於警方…讓他們撿了便宜,平白無故多了條業績。
“別胡說!沒這回事,他們是看我們一副好欺負的樣子才跟上來的。”他清清喉嚨,不想讓她知道真相,進而造成她的心理負擔。
他是需要大量業績來保住老爸的保全公司沒錯,但這並不代表他為了錢可以不顧生命安全。
雖然對方人多,他的勝算因而大打折扣,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下車,理由只有一個…她在車上,而他,不能讓她受傷。
無關乎工作、責任,一瞬間能讓他衝動的理由,只因她那對無辜、驚駭的雙眸和抖顫的身軀,他完全能想象像她這般秀麗可人的女人落到對方手上,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絕對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剎那間,他忘了她是好友的妹妹,也忘了她是委託人,他的腦子裡只能有個信念…保護她、守候著她,否則自己將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