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章小說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她很不願意地承認,她覺得這個男人快敗下陣來了。

只要林恩琪再扭個兩下,說自己好餓好餓,好久沒吃意大利麵了。真的好想吃喔,諸如此類,大好人金英朗可能就會說,好吧,我們去吃意大利麵。

雅樂當然可以出聲解救他,只要她現在敲門進去,隨便問個問題,金英朗就可以順勢起來,然後在談論中自然離開——可是她不想。

她不可能永遠在他附近偷聽,所以她不救他。

她要他自己學會拒絕。

“恩琪,我,呃,我等一下要回美格藥廠的電話。”金英朗指了指剛剛櫃檯貼在電話上的便利貼,“所以可能沒辦法跟你出去,不好意思。”恩琪看了看電話上那張大型便利貼。

“美格call金醫師,問討論粉劑用藥事情”知道今天是約不上了,唉喲了一聲,“金醫師你好難約喔。”金英朗笑笑,“不好意思。”雅樂滿意了。

趁著林恩琪出來前,趕緊捧著那四盒劑快步走回藥局。

“回美格藥廠的電話”——雖然那理由很蹩腳,但無論如何總算也踏出了拒絕的第一步。

接下來她要好好訓練他,慢慢在言談間透自己有喜歡的人,同居中,將來有結婚打算。

她相信只要宣佈名草有主,試圖摘草的人應該會減少些,如果草兒常常在言談間透出對女友的戀與忠實,情況應該又會再好一些。

她的目標是讓單身同事將他從黃金名單中除名,當然如果哪天他自己開竅了,懂得當一個人氣王子不如有個人跟自己好好過子——雖然這一天也許要很久以後,也許永遠不會到來,但無論如何,他現在有進步,她已經很開心了。

金英朗回到樓上的休息室,意外看到田聞齊以及一個女子在沙發上聊天,兩人不知道說到什麼,同時大笑。

田聞齊看到他,連忙招手,“英朗,給你介紹一下。”女子轉過頭來,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一臉溫柔可人的鄭修妤,以前在大醫院時見過幾次,兩年多不見,她還是一樣沒怎麼變。

金英朗主動走過去,“好久不見。”鄭修好對著他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是誰呢。”

“我的記憶力沒這麼差。”雖然不同部門,也沒有任何共事經驗,但好歹也在員工餐廳因為擁擠同桌好幾次,鄭修妤的“以柔克剛管理法”是很有名的,這樣的人即使不刻意去記,也不容易忘掉。

何況田聞齊前陣子才跟他說,寶貝聯合診所的大總管汪太太要離職,他家老頭挖了鄭修妤來坐這個位子。

金英朗看到旁邊的大皮箱還貼著海關行李條,有點意外,“剛下飛機?”

“才落地。”田聞齊指著旁邊桌上的華盛頓報說,“早上去機場接她時,她手上還拿著這個。”後來經過田聞齊解釋他才知道,鄭修妤反正要離職,因此早遞了辭呈,趁著空擋跑去美國玩了一趟,而田聞齊則是代替老爸去接她,表示自家誠意。

原本是要帶她去大飯店吃一頓的,可沒想到她說想先來新環境看看,於是兩人就直接過來了。

三人又小聊了一下,就在鄭修妤接了一通電話後,她起身說,“環境我看得差不多丁,替我叫車吧,我要回去了。”田聞齊馬上站起來,“叫什麼車,我送你。”

“我住蠻遠的喔。”

“放心,我下午沒診,除非你住外層空間,不然我都來得及。”不太好笑的俏皮話,但鄭修妤很捧場地笑了。

兩人離去後,金英朗才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飯,看看時鐘都快一點半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外送。

正想拿電話旁的外送名片本時,不小心碰到桌角那份華盛頓報,報紙掉在地上,啪的一聲打開,撿起來時突然瞥到一則報道。

本來是不太會去注意的,但那名字真的很眼——如果在成長過程中,聽到別人叫“英生弟弟”的次數比自己的本名還多,那麼,你也會對那個名字很

華裔美籍律師金英生獲貝多芬音樂獎。

裡面長篇大論寫著這位律師不到二十歲就大學畢業,考取執照的那一年,成為律師協會最年輕的會員,充分發揮商務官司的才能,不只如此,他還熱衷發明,目前為止已有多項美國註冊專利,曾經開過一次畫展,賣畫所得全數捐獻給全美無障礙空間推廣基金會。

記者用非常崇拜的語氣寫著,金英生律師的妹妹從小身體不便,因此他比一般人更注重無障礙空間問題,曾經多次免費替身障人士跟市政府打官司,不但成功替他們爭取應得的賠償跟尊重,也促使市政府改善無障礙環境。

照片中,左邊是爸爸,右邊是媽媽,哥哥與大嫂帶著他們的三個兒子,妹抹拄著柺杖,在丈夫的攙扶下笑得燦爛。

照片旁寫著:首獎金英生及其家人。

翻面,是一整個版面的金英生特稿。

看得出來不只記者,就連報紙編輯都對這個華裔律師、鋼琴家、畫家、發明家到興趣,裡面詳述了金英生的生長環境,跟子是怎麼戀愛結婚,以前的指導教授對這個天才學生的看法,受他幫助的人又是怎麼樣看待這個商務官司收費高昂,對他們卻分文不取的律師。

就在文章快結束時,記者說,金英生律師表示,父母已經於幾年前搬至紐西蘭,這次是為了他比賽才特別飛回美國與家人聚會,加上子又懷上了第四胎,是期待已久的女孩,因此大家都很高興,三個兒子每天都在問妹妹什麼時候會出生,常常讓夫覺得好笑。

記者最後問,金律師的人生應該很圓滿吧?

“圓不圓滿是看自己怎麼想,不容易滿足的話,就算把月亮摘下來,也不會圓滿,真要說起來,幸福比較容易下定義。”金英生律師為自己的人生下了批註,“所以我告訴你,我很幸福。”我很幸福。

金英朗並不是什麼壞人,但是此刻他唯一的覺是刺眼,不管是幸福的哥哥,還是一臉驕傲的父母親,那些都是與他在一起時不會出現的表情。

放下報紙,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種悉的覺已經湧上,無限孤單。

金英朗覺得自己最近表現得很好。

沒有再給過任何閒雜人電話,愛慕者送他小卡片時也會推辭,至於msn上跳出的離線留言,只要他隱約讀出粉紅訊息,他就不會回。

當然,對於幾乎有“受歡飢渴症”的他來說,關掉窗口不是那樣容易,第一個晚上他足足盯著屏幕超過五分鐘才關掉。

為了避免自己手賤又點回去,金英朗連忙把剛剛租回來的影集“識骨尋蹤”丟入計算機,陰暗的影集畫面中,他從反看到雅樂橫在沙發上,一邊跟大學同學討論再回去考研究所的事情,一邊對他比了拇指——很顯然的,女王剛好目睹了他剛才的優良行為,於是給了臣下最直接的響應。

那天晚上雅樂很是熱情。

滾過單後,她在他耳邊嘟嘟嚷嚷地說著兩人將來開牧場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