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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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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別去想了。”華風雲閒著沒事幹似的,拉下我衣服讓我趴他膝頭,一手著我肩胛,一手拿起書來唸給我聽,給他這麼一攪和,我慢慢鬆懈下來,啜泣慢慢停了下來,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我這一天可睡夠數了,到醒過來的時候天昏黃,華風雲卻依舊在身旁。他還是冷冷坐著沿,看我醒來,便問:“渴嗎?”我點頭,他端了磁杯靠上我的,我只啜飲一口,想到了什麼又抬起頭來“老爺一直沒走?”他沒回答,卻說:“叫我什麼?”

“老…風雲。”這三個字連在一起,連他都微微的笑了,還出了點聲,好聽的,很沉,像古寺銅鐘,聽了心安。

華風雲放了杯子,問我想不想看湘瑤,我想了想,卻再搖頭,他也沒問為什麼,只說:“也好,那陪我用晚膳吧。”好像從我近午間一睡開始,他就沒離開過我身邊了,這是第一次有老爺跟我在同張上,卻不想我。

我跟他在一道,沒什麼多的話,但在他身邊就是心裡舒坦些,好像外頭的風風雨雨都叫他那拔的身驅擋了下來,無情的人間也在他冷眼中無聲逝,萬丈紅塵,只有我們這樣無聲相對著,我們也就成了永恆。

劉彤他很能討我開心,說話間常讓我笑的東倒西歪。張爺他叫我怕,但我跟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熱鬧的多,不是他的我嬌求饒,就是我給他唱曲子。

若是華星北上門,他這人講究風雅,少不得聯詩做對子,就是行酒令也挑那雅的來,但無論如何樂聲是少不了的。

我跟誰都熱鬧,但跟他卻不覺冷清,反倒覺得那虛華的一切,都比不上這樣的踏實。我看著他,安心的笑了。華風雲沒有笑,他夾了一筷子菠菜到我碗裡“補血,不要挑食,會長不高。”我從不吃菠菜,蒸煮燉滷炒燙煎,無論怎麼煮我都吃的出那股子鐵鏽味,所以挑著別的菜吃,他不吭不響吃飯,對這事倒上了心。

“我長的比你高、比你壯,鬍子滿臉怎麼辦?”華風雲看著我,大概很難想像我會變成那個樣子。我不死心,又問:“我變成了關雲長那樣怎麼辦?你就不喜歡我了吧?”華風雲先輕笑了一聲,後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琴官小腦袋瓜裡裝著些什麼古怪東西呀?”

“我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變成關雲長的,不過就是問問“如果”嘛!”他這麼笑,我倒有點不好意思,可他難得一笑,我也就笑了。

“過來。”華風雲向我伸手。我走過去,他很順的把我摟在膝上。

“琴官什麼都好,現在這樣很可愛,要成了關雲長…”他又笑了一下,輕輕啄吻我的臉頰“或許會變成可愛的關雲長,那也不錯。”這人不吭聲就不吭聲,一說話倒比我還甜。我心情好多了,跟他講了好些湘瑤的事,他也耐心聽著,聽到傷處,只是伸手順順我頭髮,或是拍拍我背安一下,我講了很久,他才明白原來湘瑤不是我愛人。

我告訴他了湘瑤跟我的身世,講完他突然說:“你們是天上犯了戒的兩位花神,偷摘了王母娘娘的仙桃,被貶到人間來受苦的,等輾轉輪迴苦難一過,便一身清清白白回到天上去了。”他真的好奇怪,人家都說是我跟湘瑤祖上做了太多缺德事,不然就說是我們上輩子造太多孽,才落得這般低賤。

“蘭湘瑤,柳琴官…名字都很好。”

“你總是說“很好””

“因為你很好…來,不挑食就更好了。”他倒唸念不忘那該死的波菜。他把菜夾進我碗裡,被我挑出去,他又挾,我再挑…他硬是不讓我偏食,乾脆把我抱上了腿,一筷子夾在我面前,量我也不敢推,委委屈屈的吃了一口。

“難吃。”我輕嘔了一下,差點沒吐出來,沒辦法,我胃淺,連哭都會吐的。華風雲嚇了一跳,趕緊給我拍背“不吃、不吃了,怎麼這樣就要吐了呢?”

“以前好像還不會,後來開始接客,哭的太厲害就吐了,慢慢的越來越容易吐,以前師傅怕得罪老爺們,從不讓我吃晚飯的…”我說完看他眼神一凜,連忙捂住嘴“對不起。”華風雲捧住我的臉,對我說:“不,是我對不起,我太晚找到你,讓你受罪了。”他的話沒什麼,可我聽了好難過。我一直不明白自己此生到底為何而生?為何受苦?不明白為什麼不讓我跟爹孃一起死了?

他這麼說,讓我覺得這半生淪落泥淖,原來是等著被救贖的那天。可我不想這樣,我不想也不敢去對一個人抱著希望。看湘瑤那麼痛苦,我看怕了,我怕自己有一天也對著月兒,回憶今夜的溫暖,回憶他說“琴官什麼都好”就像湘瑤回憶著華星北喚他的那聲“湘湘”

“不要對我太好,請你不要對我太好。”華風雲把輕靠在我額上,以耳語般輕柔聲調,溫柔的說:“嗯,我不要對你太好,我要對你好很久,很久很久,直到你忘了自己曾說過這句話。”他的氣息暖暖的呵在我額前,像天鵝的羽輕輕飄浮,我往後退縮,羽卻覆蓋在我額上,那覺太溫柔太暖和,我無法伸手撫掉。我低頭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來說:“吃飯吧,菜要涼了。”華風雲沒有糾纏、沒有辯解、沒有證明、沒有表白,把我碗裡的波菜挑掉,又換了我愛吃的菜,送到我面前。他陪了我很久,到了月兒高掛,我終於忍不住,說:“我想看湘瑤。”我一直不敢看湘瑤,我好怕他突然死掉。若不看他,可以想像他好好的,在某個地方笑盈盈的等我陪他一塊唱曲兒,要真看他奄奄一息那樣,我會受不了。

可是我騙不過自己,就算一直告訴自己:湘瑤沒事兒,湘瑤不過睡著了。這樣都沒用,湘瑤那帶著血跡的嬌足踝,讓我無法抑止的聯想他身上傷的多重。

華風雲牽著我手,帶我到湘瑤房前,其實他平時經常跟我睡我房裡,湘瑤那張是華星北送的,他一個人睡會難過。有名的木雕師一般不“賣”,只“送”沿柱處處顯工夫,雕可是師傅們現絕招的時候了,雕好了,有一處落著師傅名款,一般有份量收了的,就用紅紙蓋住黃金銀兩,延街敲鑼打鼓送上師傅那兒。

華星北送湘瑤的,把八仙過海成套故事雕上,滿滿的連墊下面都平刀細雕著人物花草,栩栩如生。為了華星北送湘瑤這,那師傅氣個半死,竟把他的一生心血華送給人盡可夫的娼臠,他上門來要把抬回去。

華星北那時說了句:“有我在,誰敢動他試試。”湘瑤現在躺在那張上,說那句話的人不知身在何方?華風雲到了門口,才對我說:“別擔心,湘瑤不會有事的。”他那樣說,表示其實湘瑤情況不大好了。我站在套門外往內瞧,房內好幾個人,熬藥的端水盆的來來去去,除了湘瑤細微的泣音外,卻連一點腳步聲沒有,祺哥兒坐他沿正給他拭著額角,口裡低聲說著:“忍忍,再忍忍。”燭火忽明忽暗,怕驚擾病人也沒敢把房間的太亮,昏黃中湘瑤側臉輪廓很模糊,我用力閉了閉眼,再睜眼湘瑤還是那樣躺著。

“來。”華風雲把我往湘瑤邊牽著。我越走近他,越不相信那是我的湘瑤。我的湘瑤巧笑倩兮,我的湘瑤含情若水。我的湘瑤不會痛苦呻,我的湘瑤不會息不止。

祺哥兒看我來了,疲倦的拉著我,讓我替了他位置“跟湘瑤說說話,叫他要勇敢。”我先伸出一手指,用指尖觸摸他的眉心,延著鼻樑,指尖碰到他的,再往下到了下巴。真是湘瑤。我抓了他手往我自己口緊緊壓著“湘瑤…琴官來了。”湘瑤還是輕哼著,帶著泣音。我看他的手腕,一樣被繩子磨的皮開綻。湘瑤的破了,看就知道被咬的,我動手要去掀他被子,華風雲大掌壓住我的手“別掀,傷者吹不得風。”這房裡哪裡來的風?他不願我看到湘瑤的傷勢罷了。

“我看不到,就更會胡思亂想。”華風雲猶豫一下,終於放開手。他們沒給湘瑤穿衣服,只在被子和他之間蓋了白紗,我翻開斑斑血跡的紗,看到他身上都是咬痕,像有人恨不得活活咬死他似的,每個痕都很深。

湘瑤前兩粒紅櫻旁傷的最重,再來是他的際,他纖細動人的只。我往下翻,華風雲又壓住了我“別看了。”

“放開。”我聲音很冷靜,也很堅決。華風雲跟我僵持一陣,終是放了手,放手前說:“會好起來的。”我的湘瑤,身下墊了塊布,那布原本應是白的,血從他股間出,把布給染上紅。他修長的腿上一樣咬痕遍佈,尤其是大腿兒,有幾處的都像要掀起來似的。

我想搞清楚血從哪裡出來的,伸手要去推開他的‮腿雙‬,可湘瑤痛苦的哭喊一聲,也不知喊了什麼,我嚇的不知該怎麼辦,華風雲忙把我的手抓回來。

“不用看了,是那兒出來的。”我惑的看著華風雲。

“從…和的那兒。”我沒說話,掙脫出華風雲的大掌,把湘瑤的被再蓋上,輕輕俯身在他耳旁低語:“湘瑤,我知道你疼的受不了,不如我們走吧?我們上廣寒宮去…”

“琴官?”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啊,玉兔又早東昇。那冰輪離海島,幹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啊,嫦娥下九重…”

“琴官?”有人在我耳邊緊張的低喚,我不知道是誰,也不想知道是誰。湘瑤說:“龍鳳鐲本不應分開,可是我們兩個人就像一個人一樣,永遠都不分開,所以可以一人戴一隻。”我們倆永遠都不分開,永遠都要相好,我要帶他上廣寒宮去躲起來,誰都傷不了他了,他是嫦娥,我是他身旁的玉兔。

想到這裡我又笑了“湘瑤,我是兔子耶…”湘瑤沒回答,可他懂的,湘瑤知道我在說什麼。可是其他的人都不懂,有人抓住我,在我耳邊拼命叫“琴官!你幹嘛了?醒醒神!湘瑤沒事的!”他晃的我頭暈,他的眼很悉,也很陌生。悉是因為他俊,陌生是因為他慌。我的湘瑤一身血。我的湘瑤一身血。***我的湘瑤,身下墊了塊布,那布原本應是白的,血從他股間出,把布給染上紅。他修長的腿上一樣咬痕遍佈,尤其是大腿兒,有幾處的都像要掀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