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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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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星斗稀疏,下弦月濛光輝,映照著江邊景物,茅舍,漁村若有若無,顯得分外淒冷。

遠離腐城上游江岸停泊著一艘雙桅木舟,前後中三艙似新油沐過,散發著一股刺鼻桐油氣味。

江邊小徑中突現三條迅快的黑影如風而來,隱約可辨那是嚴曉星、孟逸雷、杜翠雲三人。

病金剛孟逸雷手中提著茅山妖道伏魔真入奔近木舟。

舟艙中突現出一條人影,道:“嚴少俠到了麼?”繼又驚詫道:“杜姑娘怎麼也來了!”杜翠雲聽得語聲稔,愕然半晌,定睛凝望,面現疑容道:“你是喬五麼?”那人笑了一笑道:“姑娘,小的正是喬五,為了避禍而易容換面。”艙中亮起了燈火,嚴曉星道:“喬五,將這位道長放在前艙。”緩緩旋目注杜翠雲,笑道:“送君千里終須別,夜寒風勁,姑娘請回吧,在下決在金陵相候。”杜翠雲依依不捨,硬著心腸嫣然笑道:“明晨賤妾率同門下自會兼程趕來。”猛一旋身穿空掠去。孟逸雷自然知道杜翠雲的心情,不暗暗嘆息。

其實,嚴曉星何嘗不知杜翠云為情所苦,但自己又何嘗不為此事困擾,入得艙中即躺了下來,目光仰望著艙頂,久久不移。船身悠悠在動,水聲潺潺,已然緩慢駛向江心。孟逸雷咳了一聲道“老弟!恕愚兄斗膽直言,你不該拒人千里之外,辜負姑娘一片深情。”嚴曉星面現怒意道:“孟兄豈不知小弟有難言苦衰。”孟逸雷哈哈大笑道:“老弟大可不必故作違心之論,杜翠雲難道與馮杏蘭許飛瓊蕭文蘭雷翠瑛柳無情以及陶家二女又有什麼兩樣。”嚴曉星聞言不面現赧然之,嘆息一聲道:“這就是小弟難言苦衷,並非小弟對她們濫情移愛,而是本俠義之心,嫂溺援之以手怎能見危不救,但相救是一事,更不能將男女之愛相提並論。”孟逸雷搖首輕笑道:“老弟乃聰明人,怎能強詞奪理,諸如馮姑娘、雅蘋,她們都是找上你的麼?”嚴曉星不面紅耳赤,默默無語。

忽聞一陣銀鈴嬌笑道:“孟老師不用說啦,自古紅顏多薄命,痴情少女薄倖郎,你瞧他心腸有多硬。”嚴曉星不一怔,道:“她怎麼來了。”忽見艙中探身現出一絕麗人,笑靨盈盈,蓮步姍姍,蘭香襲鼻沁人心脾。

孟逸雷哈哈一笑道:“柳姑娘怎地也來了?”柳無情面現薄嗔,嬌笑道:“我不放心他,所以來啦!”說著纖纖玉手指了一指嚴曉星。

嚴曉星玉面通紅,道:“燕姐請坐,小弟有話請問。”柳無情端坐几上,玉指一掠鬢絲,道:“你說吧!”嚴曉星道:“小弟無意聞聽信無極教首腦系一少女,與燕姐前言似有出入。”柳無情曼嘆一聲道:“此中隱秘我也難以全部知曉,鷹愁谷地勢偏僻,鮮少人知,谷中四季如,奇花異卉亭臺樓閣,均系巧匠所建,無異人間仙境,但除恩師與我及母貼身三婢外,並無他人。”嚴曉星詫道:“這就奇怪了。

“我還沒有說完咧!”柳無情道:“恩師足跡未曾履出谷外一步,但不我出谷遊玩,卻嚴戒不得妄登鷹愁谷絕頂之上,如敢故違必罹慘死之禍,那絕頂之上雲霧繞,萬載冰封,峭壁如刃,危崖千丈,再高武功亦望而生畏,裹足不前,有時亦偶然好奇之念,但不敢違忤師命只好作罷”艙外起了一片狂風,船行如飛。

柳無情望了艙外一眼,嬌笑道:“看來五更不到,便可趕抵金陵了。”孟逸寺搖首驚異道:“我們這位嚴老弟的一舉一動,均難逃姑娘慧目之下,姑娘,你是如何知情的?”嚴曉星劍眉一皺,道:“你道燕姐在湖濱別野內一舉一動,就能逃過小弟耳目了麼!”柳無情鼻中輕哼一聲,道:“別說這題外文章,我住在鷹愁谷內十數寒暑,絕少人客來訪,三年前卻有一雙陌生人不時晉謁我那恩師”

“那兩人是誰?”柳無情道:“無極幫主與魏醉白,魏醉白貌相儒雅,氣度飄逸,無極幫主卻隱秘本來面目,從首及踵均為黑袍罩定,令人不出生厭惡之,他們兩人對恩師極為尊敬,奉命唯謹。”孟逸雷道:“因而姑娘才知令師乃無極教首腦。”柳無情頷首道:“自去歲起方知無極幫主聽命於恩師,我亦經常與谷外無極幫門下有所往,卻因面冷手辣,無情之名大彰。”突眸注嚴曉星,嫣然一笑,道:“在湖濱別野內回憶往昔,使我猛然憬悟,在那雲霧繞,長年冰封絕頂上尚有人居住,那人支使著魏醉白,恩師亦聽命於他。”嚴曉星詫道:“燕姐為何會想到的?”柳無情道:“有一次偶然窺見恩師及魏醉白兩人似向那絕頂奔去。”嚴曉星略一宙道:“那麼蕭婆婆是燕姐母了。”柳無情搖首道“不是,是我母自谷外來,說是她童年至友,命蕭婆婆一路同行照顧。”嚴曉星忽雙眉一剔,目中神光電,朗聲道:“燕姐母尚留在鷹愁谷內麼?”

“不錯,她仍留在鷹愁谷。”

“那蕭婆婆何在?”

“尚在金陵”柳無情道:“我所以隨來就是為的蕭婆婆她顯然是奉絕頂主人之命監視於我,她定知絕頂主人來歷及隱秘,或可有所助益。”嚴曉星微笑道:“燕姐關心備至,小弟銘不已,但小弟已有萬全準備。”

“我知道。”柳無情嗔道:“你準備扮作魏醉白,混入絕頂探訪隱是麼?”嚴曉星大驚道:“燕姐為何知情?”不望了孟逸雷一眼。

孟逸雷忙道:“愚兄在來九江途中蒙老弟見告始得知梗概,無從洩,老弟不可胡亂猜疑。”柳無情嬌媚一笑道:“我也是在飛瓊姐姐口中得悉,你難道至今猶對我有所疑慮麼?”嚴曉星赧然一笑道:“燕姐怎有如此想法,小弟認為越少人知越少兇險,大可放手施為,毫無顧忌。”柳無情道:“我認為魏醉白所知絕頂主人並不多,因為你未在魏醉白中問出絕頂主人是男是女,既然你風聞絕頂主人乃一少女,可見絕頂之上界限分明,防範甚嚴。”嚴曉星淡淡一笑道:“魏醉白知道的絕頂主人是一中年美婦,但亦隱秘面目,是故尚有存疑。”柳無情道:“不論如此,你有蕭婆婆同行更萬無一失,也只有我才知道蕭婆婆金陵的住處。”嚴曉星道:“小弟依從燕姐之見就是。”孟逸雷忽緩緩立起出艙而去,只聽他與喬五高聲談話,天南地北,無所不談。

艙內只剩下嚴曉星柳無情娓娓細語。

天明不久,震威鏢局局主萬勝刀餘化鵬跨出鏢局門首,鏢夥早自牽了一匹駿騎等候,笑道:“一大早局主要去府署麼?”餘化鵬道:“小姐身體不適,臥病在,老朽豈可不聞不問。”說著接過疆轡,一躍上騎絕塵飛奔而去。

就在餘化鵬身人府署不久,府署文案即乘騎出街馳往漕都私邸。

漕督身著便服獨坐書房憑欄閱卷,驀地,一條迅快身影翩若驚鴻般穿窗掠入。

人影一定,現出丰神如玉的嚴曉星。

漕督面現驚喜之,低聲寒喧了數句,只見壁嵌畫屏緩緩向內開去,嚴曉星立即施展縮骨之術穿入。

石室中燈光明亮,喬延年仍是一襲寬大黑袍坐在榻上,目睹嚴曉星走來,展顏笑道:“嚴公子真是信人,別來可好!”嚴曉星躬身施禮,道:“老前輩氣明朗,諒別後大有進步。”喬延年笑道:“豈僅大有進步而已,而足已可行動自如,但久僵之腿仍難提聚真力施展輕功。”說著一躍而起,雙足落地發出沉重響聲,在石室內來回行走。”嚴曉星面現喜容,道:“不料老前輩恢復得如此神速,可否容晚輩察視脈象。”喬延年伸出右臂,道:“有勞公子費心了。”嚴曉星道:“晚輩敢不竭盡心力。”緩緩伸出三指扣在寸關尺上,約莫一盞熱茶時分過去道:“恭喜老前輩,容晚輩再施以金針之術,再過三個時辰,便可恢復如常,不過武功方面定須順乎自然,絲毫勉強不得。”喬延年忽目光潸然落淚道:“老朽自然省得,武功恢復與否此刻已無關宏旨,何況老朽並未全然喪失,欣見舊友有子若此,不慨萬千。”嚴曉星心中一酸,道:“今晚老前輩可否同晚輩起出先父遺物?”喬延年雙眼一睜,道:“只能說你父託存之物。”嚴曉星不一呆,道:“如此說來,晚輩父母並未喪命麼?”喬延年道:“老朽也只能這麼說。”喬延年心中動不已,也不知是喜是憂,但願喬延年之言是真,半晌強於抑制住,揣手人懷取出銅盒,請喬延年躺下距漕督私邸三條橫巷十餘戶人家均是貧苦商民,多以肩挑負販營生,其中一家矮簷木門,顯得異常破敗殘舊,門戶虛掩著。

這家民戶處在巷尾,再過去便是一泓水塘,塘側是一畦菜圃及一塊荒地,塘水碧綠,浮著數只小鴨,狀至悠閒。

一雙短裝漢子坐在荒地上,壺酒滷菜飲酌,談天說地,衣袖褲管高高紮起,出一身黧黑髮光肌膚,似是幹活為業的工。

忽有一中年婦女挽著一籃茉莉花姍姍而來,竟望那矮簷木門走去。

一個高瘦漢子瞥見忙放下酒碗,倏地騰起,身如飛鳥般落下阻在女婦身前,道:“大嫂!你來此則甚?”中年婦女目蘊怒意道:“你不能來麼?我在找人!”

“那麼大嫂找誰?”

“一定要與你說麼?”右臂疾伸,五指迅快絕倫地扣在高瘦漢了腕脈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