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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黴運是可以傳染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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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兒應著聲跟在大爺的身後。兩人去了園中的花圃前,此時夜深已近二三點鐘,暑氣已去,漸升lou涼,蘇悅兒才一站定,大爺便把自己身上套的一件綢料罩衣拖了給蘇悅兒套上。蘇悅兒心中溫暖出言輕笑:“你自己穿著吧,若涼了我叫下人取個披的就是,何必拖了你的?不過,還是有勞夫君掛念了,這孕婦自帶三分熱,我呀,尚未覺得涼!”

“那也得披上,總比你等覺涼了再披的好!”白子奇說著給她鼓搗著穿套了個胳膊,長長的衣服套在蘇悅兒的身上略有點戲者的滑稽,當下白子奇輕笑,蘇悅兒就嘟嘴:“那,和你說了我穿自己的唄!”

“穿我的不好嗎?”白子奇輕聲說著,蘇悅兒臉一紅:“好,除了熱乎,還有你的味道,不過。是汗臭味…”白子奇無奈的搖下頭,抬眼看向了院子那邊,出言而問:“說正事,母親大人剛才出來說了些,大約聽了個所以然來,可我記得那裡,你不是已經給她端了藥了嘛,她怎麼今個忽而鬧起來小產?難道你那天最後沒給她喝藥?”

“喝了,只是,不是墮胎的,而是保胎的。”蘇悅兒只能實話實說,當下白子奇就瞪了眼:“什麼?你給她喝保胎的?”說著他伸手拉著蘇悅兒又往遠走了些:“我和你說了,那不是我的種,保著留著做什麼?”蘇悅兒撇了嘴:“我知道啊,只是孩子是無辜的啊,再說了,這個時候拿掉怎麼合適呢?待我把她送出去再拿掉也好啊,不然你一回來,我這邊就給她喝了墮胎藥,不知底細的還不知怎麼傳我,這事又不能拿出來說,當真我的名聲爛到底了,這點渣渣也不給剩?”蘇悅兒不想說起太子爺也在其中的摻合,便只能拿自己的名節當幌子,但這話聽到了白子奇的耳裡,便叫他一怔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妾之間孩子沒了是常事。而言蜚語的就更常見了,所以當下便眼lou歉疚:“你說的是,是我太過氣惱沒細想,讓你…”蘇悅兒立刻搶了話頭說到:“得了,別你啊我的了,現在反正她肚子裡那個也已經沒了,咱們爭執不也沒意義了嘛!要說正經還是趕緊得把鬼捉出來,免得給咱們惹麻煩。”蘇悅兒說著眉頭輕蹙,在她的眼裡,魏靈韻不管怎樣那是傷了,若是能證明出她就是個意外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該讓鬼出來自己領了責去,總之別壞了她的計劃就好!

“魏靈韻那邊你說是意外?”白子奇伸手捏了下巴。

“算是吧,我給太太已經比劃的清楚,想來是她發脾氣砸東西,結果瓷片割傷了她自己,只是這本來鬧不到這麼嚇人的份上的,偏她一個非致命的傷口就血不止,我和盧郎中商討過,只怕她吃了什麼東西。導致的血不止…”

“哦?那豈不是要找人仔細的在她屋裡找一找翻一翻了。”白子奇在外面也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的,自是心裡有譜,蘇悅兒卻擺手:“找不得,一找可就lou底了,我如何讓鬼自己lou面呢?”

“那你的意思是…”蘇悅兒回頭看了看院口說到:“真話得活,假話就是死,我看她如何選!”白子奇捏了下拳頭:“你就那麼肯定是她?”

“本來我也無法肯定的,但現在我卻很肯定。”蘇悅兒說著衝白子奇低聲地說到:“青袖給了我太多的答案。”

“怎麼說?”

“我剛剛看到青袖,摸了她的身子骨涼冰冰的,你說一個人要死了多久,才會身子涼冰冰的?尤其是這個夏!”

“這個…起碼也要死上幾個時辰吧?”白子奇只能猜測。

“是啊,咱們說死透了,不就是說屍體都發冷了嗎?所以我大約可以想到,按照青袖的身體冷度,她怕是戌時就已經死了!”蘇悅兒說了結論,白子奇便是挑眉:“怎麼?你都能算出時間來?”蘇悅兒輕笑:“我雖不是仵作可以依照屍體做出準確的判斷,但我好歹是殺手誒,關於這方面的東西多少還是知道點的,比如說這體溫,咱們活人大體的體溫是在三十六度五到三十七度之間,當人死後,血的傳輸就會減慢繼而停止,那麼體溫就會下降,差不多每個小時能掉一度或是一點五度,只不過還要看周圍的氣冷熱和多長時間,而且當體溫掉到一定的比例後,就會掉的少了,咱們現在是夏天,不至於是冬天能讓屍體半小時就降溫下來。而且她的屍體在地上,地面是涼的,也會幫助降溫,所以我按照她屍體的冷度估算的時間是,她應該死了差不多五個小時左右了…”

“小時?那是多長時間?”白子奇眨巴著眼睛。

“哦,我們說的一個小時就是半個時辰,所以她應該死了兩個時辰近三個時辰了,現在是丑時,倒回去算,子時,亥時,差不多就是戌正末刻的樣子!”蘇悅兒掰著指頭算了下時間。

“那就是在你回來之前了?”白子奇說著伸手摸額頭:“可是我沒聽到有什麼動靜啊!”

“你怎麼聽?那個時候魏靈韻只怕已經來騷擾你了,而且就算沒魏靈韻來,你也聽不到什麼動靜的,那位青袖現在的表情安詳如睡,只怕是在睡夢中走向的死亡!”蘇悅兒說著輕搖著頭臉有冷笑之:“可是你知道嗎?在我回來後,我並不是直接回的咱們院落,紅妝去找我,我才過去的,而那之前,我在這裡院落裡!”蘇悅兒的手指著眼前這個院子:“我來了這個院落,我想著明裡就送眉夫人出去,問問可有什麼需要打點的。結果…我卻瞧見了青袖從眉夫人的房裡走了出來。”

“青袖?你回來都是亥時了啊,若按你的推算她這會不是死了嗎?怎麼能出來?”

“是啊,她怎麼能出來?”蘇悅兒瞧著白子奇繼續說到:“她不僅出來了,還去了角落裡拿個東西,給了人家一個金鐲子做了報酬,哦,對了,還說明早上要什麼人來,而後她只是到了眉夫人的廂房處看了一眼,這人就去了魏靈韻的廂房裡,我悄悄的追過來看。還沒看到呢,她又出來徑直的回了眉夫人的廂房,我當時很納悶便是看了眼魏靈韻的房間,便發現魏靈韻不在房裡,而後我打算去那邊瞧瞧呢,恰好紅妝來喊了我,我便回了咱們的院落,這邊的事,倒也就拋在腦後了!”

“那照你這麼說,那個時候青袖應該還沒死,但是已經有不對之舉?”

“不不,那個時候的青袖,應該是死了的!”蘇悅兒說著轉動著眼珠:“要知道魏靈韻出事的時候,應該是子時,而那個時候她們守在魏靈韻廂房外地下人可還瞧見了青袖出來喝斥她們來著!”

“如此蹊蹺?”白子奇說著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想不到這個院落裡竟是事連著事!你可以肯定是她嗎?”蘇悅兒點頭:“當然!這院裡就三個人,她,魏靈韻,還有個丫頭青袖,如今魏靈韻躺在地上昏死中,青袖呢已經是個死人了,只她算是活的啊!當然她現在是也在生死中掙扎呢!可她為什麼掙扎?還不是因為血不止而大出血!”

“大出血?”白子奇此時猛然抬頭看向院落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而蘇悅兒繼續說到:“魏靈韻為什麼會因為一場意外而差點命喪黃泉?就是因為血不止,而她又怎麼會忽而小產?又怎麼會變成大出血呢?”蘇悅兒的話音才落,院門口就跑出來個媳婦子,大著氣再喊:“,大!”

“我在這兒!”蘇悅兒應了聲,人就急忙走了過去,此時太太已經起身問那丫頭:“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媳婦子立刻回答:“情況不大好,血胎是產下來了,但是,但是血水不止,張媽媽說似有血崩之像,叫趕緊的下藥!”太太不負眾望的再次倒了下去,自是被老爺給接住了,於是蘇悅兒只能招呼到:“公爹您快帶婆母回去吧,這樣下去,別她折騰出個好歹來!這邊我會處理的!”老爺自是點著頭叫人攙扶。蘇悅兒則抓了那媳婦子的手邁腳進院,邊走邊說到:“盧郎中呢?”

“他在房門口,正燒針呢,說不成了,他就冒犯一次,進屋下針,可這個…”媳婦子顯然有猶豫。

“救人是大事哪來的那麼多避忌!”蘇悅兒說著人已經走到了盧郎中跟前,就看見他在潑酒燒針,當即說到:“你準備好了,就進去給她下針!”盧郎中點頭,手拿三針細燒而擦,蘇悅兒則直接進了屋。

因著她的招呼,全屋上下沒人敢動青袖的屍體,全部繞開走的,所以那些水啊,血啊的全都滴在了一邊,此時這屋子裡血腥氣濃厚不說,眉夫人的哼唧聲更猶如貓叫,聽著叫人有種發怵的覺。

蘇悅兒繞過了兩個屏風才看到了眉夫人,此刻她躺在上如一灘爛泥,滿頭滿身的汗水,跟才撈出來的一般,那輕紗的長袍完全的就貼在她身上,而她的兩腿被分開,薄薄的裙面完全被血染紅粘在她的腿上,張媽媽的衣服前襟和兩個胳膊也是血糊糊的,正拿著成團的白布在那裡擦堵。

“大!”張媽媽一見蘇悅兒進來便是急急地說到:“哎呀,您可不能進來,您有身孕的,可瞧看不得!”蘇悅兒此時顧不上理會那些風俗規矩,只趕緊的問著:“如何?她會不會死?”張媽媽臉上一白無法言語,只能小聲地說到:“這個,難說。”這話一出來,蘇悅兒還沒做何反應,那眉夫人本是哼哼唧唧的無力模樣立刻打破,她一臉驚恐的伸手抓上了張媽媽的衣服:“什麼難說?我,我難道會死不成?”張媽媽一時更難言語,蘇悅兒便替她做了回答:“是你生死難說,你現在在大出血!”

“大出血?”眉夫人口裡重複了一句,蘇悅兒便盯著她說道:“是啊,大出血,本來小產也沒什麼,排盡惡lou就是了,可奇怪的是你偏偏就大出血了,先前我在外面,盧郎中就招呼了,說你的脈象不妙,只怕今晚是你的大劫!”蘇悅兒剛說完就聽見了腳步聲,她立刻想到盧郎中已經好了針,便趕緊轉身走到屏風口衝已經進來的盧郎中擺擺手說到:“盧先生,您給她排惡lou的藥可是下重了?怎麼這會眉夫人大出血了呢?”盧郎中是老實人,當即搖頭:“不會的大,我下的藥方是老方子了,這藥只排惡lou不會大出血的,若是有大出血,那也是她自己吃了什麼東西,只要知道吃了什麼對症下藥就會沒事,若是不知,我只能以針挽救,但能不能救的回來,這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