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無面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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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小雀與南宮或都吃了一驚一看,發覺他們是衝南宮或來的,因為他們四人已慢慢地向南宮或圍攏過來了。
因為在黑夜之中看不清對方的臉,所以南宮或也不知對方的來頭,只覺得這四人異乎尋常的高,竟比尋常人高出半個頭!
待他們走得近了,南宮或才知道並不是他們比常人高,而是因為他們四個人都挽著一個高高的髻子!
南宮或一見那四人所挽的身子,便認出這四人是青城中人,他與青城派素無過節,當下便疑惑地道:“諸位朋友莫非竟是衝我來的?”那四個人己在不知不覺中分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站好,每一個人都側身而立,他們那柄沒有劍鞘的劍也已從間拔出,東首那人的劍斜斜指著地面,西首那人的劍直指蒼天,若
舉火燎天,南首的人卻將劍環抱於
,劍身略斜,北首那人的劍卻是反手而握,平持於肩同高,劍尖向後,劍決在前!
四人似乎已結成了一個劍陣!
聽南宮或那麼一問,西首的人便道:“你又何必再裝蒜?若不是我們見洛陽城連死二十九個人,而且這些人全部是曾經在十一月二十四進過‘刀尊’皇甫皇房子裡的人,便猜出是你所為,才一路跟蹤‘赤鷹堂’的人而來,果然,你便現身了。”南宮或有些明白過來了,忙道:“大概是你們將我也當作‘無麵人’了吧,其實我
本不是‘無麵人’,他才是真正的‘無麵人’!”說到這兒,他便一指躺在地上的“無麵人”四個青城之人齊齊望去,先是一愣,便有東首的那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們正奇怪十一月二十四
那天,咱們兄弟四人已將你攔阻在‘刀尊’皇甫皇的門外,但為何最後皇甫皇竟還是死在‘無麵人’的手中,原來‘無麵人’有二個!我們還以為…”
“住口!我爹武功高強,不可能會死的!”皇甫小雀臉蒼白,渾身輕顫著道,其實,她從“無麵人”及青城人的口中兩次聽到自己父親的死訊,已知道這十有**是真的,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青城中人又吃了一驚,他們本未留意這位姑娘,因為青城派辦事水遠信奉了一個“簡”字,從不加入過多繁瑣的細節,而要以最簡捷的路線,達到他們的目的。
這便如他們青城派的劍法一般。
南首的人開口道:“莫非姑娘便是皇甫皇的女兒皇甫小雀?你怎麼會與‘無麵人’在一起,你爹便是死在他手上的!”
“你胡說!你們定不是什麼善類,看你們那一股妖氣的髻子便知道了,誰再亂嚼舌頭,說我爹爹,可別怨我翻臉無情!”現在是誰提到她爹爹的死,她便怒恨進了,其實,這也是一種情的脆弱,不敢去面對已成為事實的不幸。
青城人一聽皇甫小雀出言辱及自己頭上的髻子,一股無名之火立即騰然而生,他們青城人挽這樣的髻子,是為了紀念他們青城人最尊重信奉的墨子的,皇甫小雀卻說它有一股妖氣,他們怎不肝火大熾?
北首的那人冷笑道:“皇甫姑娘不圖為父報仇,卻與自己的仇人吭瀣一氣,實在讓九泉之下的皇甫皇心寒!
…
”話未說完便見皇甫小雀憤怒已極地叱喝一聲,向北首那人疾然攻出,長劍如星趕月般飛快穿掠而出,如閃電般點刺向北首青城人!
其他三個青城人未動,也許他們覺得沒有必要動,在他們眼中的最大敵人是“無麵人”北首的青城人冷哼一聲,本是反手而握的劍抖現兩瀉炫目的銀芒,強勁雄渾地反捲而上,銀芒織之處,他的身軀已飛躍到半空,劍刃在皇甫小雀的劍身上一貼一帶,立刻順勢向皇甫小雀的皓腕削去。
皇甫小雀不愧是“刀尊”的女兒,危急之下,毫不慌亂,她的手腕略略一挫,立即變成以劍身末端切削對方的劍身,與此同時,她的身子已斜斜地翻飛而上,劍身出刃光虹彩,破空之聲如嘯如泣,眨眼間已向青城人點扎出十八劍!
劍光閃幻如光雨,這光雨是鋒利的,尖銳的,對手知道利害,不敢接實,身形尚未落實之時,他已疾提真力,強自將身子向後找出,同時雙足飛速踢出!
“哧”的一聲,青城人的一隻褲管被削去了一片,破布正舞在空中,如一隻夜飛的蝙蝠。
顯然,單打獨鬥,他不是皇甫小雀的對手。
立刻有東首的青城人加入戰圈,他口中喝道:“皇甫姑娘還執不悟要助紂為
麼?”他的劍鋒反挑,人卻霍然偏旋,在一輪波動的環芒飛
之中,他的身形穿掠如翩飛之鴻雁,同時,原先的青城人也已開始反撲,皇甫小雀頓覺壓力大增,應付得頗為吃力。
南宮或喝道:“竟對一個小姑娘傾巢而上,青城派的臉皮也厚到家了。”叫喊聲中,他的錐子伸縮如電,幻作一溜寒茫,猛地替皇甫小雀退了一人。
這一次,他用的兵器是“無麵人”的細錐,因為方才他的“后羿劍”入地面後,未及拔出,青城派的人已趕到,如此局勢,一時未給他以拔劍的餘暇,情急之下,他便以細錐為劍,用的仍是“后羿劍法”的招式。
只聽得東首的那個青城人暴喝一聲:“痴顛劍陣!”立時,只見院子中人影翻飛穿梭,卻並沒有人向皇甫小雀及南宮或出招,一陣衣衫獵獵之聲不絕於耳,待皇甫小雀與南宮或背向而立時,青城四人已站好方位!
立刻,一種無形的壓力在院子中洶湧鼓盪起來,讓人的呼也顯得有些不順暢了。
院子附近一隻夜鳥倏然掠飛,穿過無邊的夜空,客棧裡本已亮起了幾盞燈,大概有人正從門縫窗縫中窺視外面的情形,現在竟齊齊地滅了。
南宮或沉聲道:“原來是青城痴顛四劍,我道為何如此猖獗,原來是有恃而來的。”一位痴顛劍客道:“你又何必裝瘋賣傻?”另一個人道:“別與他羅嗦了,先把這小子卸成八塊!敢對我們掌門人無禮之人都得死!”卻聽得南宮或道:“慢著,慢著,你們的掌門人不是已經死了嗎?”痴顛劍客怒吼道:“就憑你,怎能動我們掌門人一毫
?”南宮或道:“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我發誓,從此‘無麵人’不再與青城掌門人墨山水作對!”言罷,他便拉著皇甫小雀向前走,似乎前邊壓
兒沒有痴顛劍客在擋著。
兩道寒芒同時迸如虹,卷向他們二人,南宮或與皇甫小雀立即又被退回原處。
南宮或大叫道:“怎麼如此不講理?我已說過‘無麵人’不再與墨山水為難了,你們怎麼還與我為難?啊!怎麼‘死殿’中的人也來了?”他完全不知“死殿”是什麼門派,只是聽“無麵人”說起過,似乎他對“死殿”的人頗為忌憚,所以他才如此說,目的是為分開痴顛四劍的注意力。
情況竟與他想象的一樣,痴顛四劍竟齊齊一震,不由自主地向四處掃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