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抽絲剝繭初生之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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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鳳姑聽黃夫人說黃七已改了姓氏,微微一笑,道:“娘,這就可疑了,我想咱們到武家堡去看看,不知孃的意下如何?”黃夫人道:“好!孩子,你準備幾時動身?”黃鳳姑道:“我想要快,女兒想立刻動身。”黃夫人目光一掠鐵成剛和伍元超,道:“兩位能夠去嗎?”收成剛、伍元超齊齊欠身應道:“我等隨時可以動身。”黃夫人道:“好,我們收拾一下東西。”黃鳳姑低聲說道:“兩位兄臺,先請退出院外。”伍元超、鐵成剛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行去。
兩個人退出茅舍,耳際間,突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兩位耳目很靈啊!”伍元超一怔,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正是白玉山。
鐵成剛哈哈一笑,道:“白老…”白玉山一按,道:“低聲一些。”鐵成剛心中驚覺,放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白玉山道:“在下不放心兩位,想不到你們真的找來了。”伍元超道:“老前輩,但請放心,咱們答應了不和黃家母女衝突,那就一言為定,如今,咱們已替黃姑娘做了幫手了。”白玉山道:“幫手?”伍元超道:“是的,幫手,我們跟黃姑娘到山東武家堡中一行。”白玉山道:“去幹什麼?”伍元超道:“找黃七。”白玉山啊了一聲,道:“那黃七現在武家堡中是什麼身份?”伍元超道:“總管的身份。”鐵成剛道:“說什麼咱鐵某人都不相信你是殺人兇手,這件事,非得查個明白不可。”白玉山沉
了一陣,道:“諸位準備幾時動身?”鐵成剛道:“這個,咱們很難說了,要得黃姑娘做主才成,不過,今天不走,明天一定會走。”白玉山輕輕嘆息一聲,道:“兩位多費心了,在下就此別過。”一抱拳,轉身而去。
鐵成剛正待呼叫,卻被伍元超伸手攔住,道:“鐵兄,讓他去吧!”白玉山走的很快,不過眨眼的工夫,人已經走的蹤影不見。
這時,黃夫人、黃鳳姑已然提了兩個包袱出來。
黃鳳姑道:“白玉山來過了?”伍元超道:“姑娘耳目靈,不敢相瞞,白玉山來過了。”黃鳳姑道:“你告訴了他,我將去武家堡找黃七的事?”伍元超道:“在下說過了。”黃夫人道:“白玉山怎麼說?”伍元超淡然道:“他只說我們多費心了,就告別而去。”黃鳳姑一轉話題,道:“咱們分開走,兩位一起,我和母親一路。”伍元超道:“途中可要聯絡?”黃鳳姑道:“我看不用了,咱們在曹州府見,武家堡就在曹州府城東十幾裡處。”伍元超道:“曹州府地方很大,我們應該有個會面的地方,而且路途千里,也該有個會面的
期。”黃鳳姑道:“伍兄說的是,小妹這裡有一封密函,如若咱們行蹤沒有洩漏,二十天後,每
中午時刻咱們在曹州府最大的一家酒館見面,七
為期,如若情勢有變,或是兩位在七
限期之內,無法在酒樓中見到我們母女,那就請拆閱這封密函。”伍元超啊了一聲道:“這密函之上,可曾說明了咱們會面之地?”黃鳳姑說道:“以伍兄的才智,拆閱密函,自可知曉。”伍元超微微一笑,道:“這樣說來,此函應該好好地收起來了。”黃鳳姑道:“也許是小妹多慮,此函如是無用,見面後,請伍兄
還小妹。”伍元超點點頭,道:“現在是兩位先上路呢?還是我和鐵兄先走?”黃鳳姑沉
了一陣,道:“兩位義氣千秋,賜助我們寡母弱女,小妹十分
,但江湖險惡,兩位途中還望多多小心,咱們沒有會面之前,兩位千萬不可提到武家堡的事。”鐵成剛道:“為什麼?咱們要找黃七,就堂堂正正地找上武家堡去要人,如是武家堡不肯
人,咱們就給他來個霸王硬上弓。”黃鳳姑微微一笑,道:“鐵兄的豪氣,小妹十分佩服,但這江湖上事,不可以常情測度,要是武家堡一口否認了有此人,咱們又有什麼辦法要人呢?”鐵成剛怔了一怔,道:“這個,這個…”黃鳳姑微微一笑,道:“所以,咱們是明來不如暗行,先找到黃七其人,以後的事,再想法子應付。”鐵成剛望望伍元超,只覺著臉上一熱,半晌說不出話來。
伍元超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我們商量著辦理,決不會影響到姑娘的計劃。”黃鳳姑道:“那麼兩位請上路,如是二位途中沒有耽誤,早到了曹州府,順便可以探聽一下曹州府中的形勢。”伍元超道:“這個,我們明白。”一抱拳,接道:“我們就此別過。”兩人轉回客棧,取了馬匹,直奔曹州府去。
這,太陽下山的時分,趕到了曹州府。
伍元超二人就在北關外,找了一個客棧住下,叫東西吃過之後,很早就安歇。一夜好睡,疲勞盡復。
第二天,一早起身,伍元超招呼鐵成剛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暗藏兵刃,離了客棧。
鐵成剛出過幾次主意之後,也自覺自己主意不太靈光,所以,一切都讓伍元超去安排,很少口多問。
這時,正是早市剛開,四鄉趕市的人,不斷地進入城裡。
伍元超慢步緩走,不住地東張西望。
鐵成剛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耐不住,道:“伍兄,咱們要到哪裡去?”伍元超微微一笑,道:“咱們的時間還多,漫步街頭,也好看看那最大的一家酒樓在何處?”鐵成剛道:“兄弟一向佩服你的才智,但這件事,兄弟就大大的不服氣了。”伍元超道:“為什麼?”鐵成剛道:“那酒樓在何處,找個人一問就知,何用這等費事?”伍元超微微一笑,道:“鐵兄說的是,不過,曹州素為武林中藏龍臥虎之地,武家堡世居於此,豈是簡單的事,咱們對曹州府多一份瞭解,行起事來,就多一份方便,咱們換了這身長衫衣服,只藏了兩把兵刃,目的就是掩去身份,兄弟還希望,走走各處酒肆茶館,多聽一些地方傳聞,也許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的線索。”鐵成剛道:“是啊!入鄉間俗,家師講過好多遍了,兄弟竟然沒有記住。”伍元超臉一整,道:“鐵兄,有一件事,咱們得一定做到,咱們是幫人之忙而來,就算不能立下大功,但至少不能壞了人家的事情,在未見黃姑娘之前,不論發生了什麼事,咱們都得儘量忍耐,不可逞強出頭。”鐵成剛道:“好吧!一切照你伍兄的吩咐就是。”伍元超微微一笑道:“兄弟也是初入江湖,雖然我很用心思,但卻未必就能把事情做好。”兩人費了半
時光,走遍了曹州府城。近中午時分,重回到聚英樓前。
兩人走遍了曹州械,發覺這聚英樓是最大的一家酒樓。
伍元超當先而行,直登二樓,看店中已然上了六成座,不待店小二趕來招呼,搶了靠窗口的一張小桌子坐下。
要了四樣緻的菜,一壺好酒,兩個人低斟淺酌,慢慢地喝了起來。
伍元超一面喝,一面四下打量著進入酒樓的人。
聚英樓生意好的氣,剛正中午,人已擁滿了十成座,後來的向隅而退。
但奇怪的是,靠近櫃檯處,有兩個隔開的房間,卻是空著不肯賣出去,雖然門口垂著布簾子,但隱約可見室中擺著桌椅。
顯然,那擺有桌椅的房間,是可以供應飲食之處,但不知何以竟不肯讓客人施用。
心念轉動之間,只見一個劍眉星目,卓然不群的年輕人,緩步登上了樓梯。
他身著青衫,舉止很瀟灑,但卻自有一股清華的儀態,給人一種不敢輕視的覺。
樓上幾個店夥計,送菜上酒,忙的不可開,但對那青衫人,卻一點也不敢怠慢,一個店夥計,轉過身子,哈哈
,道:“客官,沒有地方啦,真是對不住。”青衫人回頭望望兩個房間,笑道:“那兩個房間裡,不是空著的嗎?”舉步向房裡走去。
店夥計道:“客官請諒,那兩個房間中的位置不能賣。”青衫人中口哦了一聲,但人卻沒有停下,仍然舉步向前走去。
那店夥計一臉焦急之,但仍不敢伸手攔阻,急急說道:“客官,那房間早已經被人定下了。”他儘管說,那青衫人卻是一面聽,一面舉步行入了房中。
店夥計沒有辦法,只好追到了房間中去。
青衫人臉上是一片平和的笑容,人卻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店夥計笑了一笑,道:“客官,這地方早被人定下了,小的們實在是不敢賣出去。”青衫人笑一笑,道:“我雖只一個人,但可以加倍給錢…”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塊銀子,大約有二兩多重,丟在桌子上,笑道:“這個,給你的。”一出手,二兩銀子的外賞,聚英樓雖然是大館子,但這種事,也不很多。
店小二黑眼見到了白銀子,頓時陪上了一臉諂笑,伸出手去,拿起銀子,又放下,搖搖頭道:“客官,這地方實在是賣了出去,大爺就是出十兩金子,咱們也不敢做主。”青衫人揚了揚劍眉,道:“那就勞請你的大駕,請一位能做主的人來如何?”店小二呆了一呆,道:“這麼辦吧,你只一個人,我想法子給你安排一個坐位。”青衫人搖搖頭,道:“不用費心了,這地方不錯,又清淨、又寬大,我要多叫貴店幾個可口的名菜慢慢的喝幾杯。”店小二低聲道:“公子爺,出門人,少生是非為上,這兩個房間,是武家堡張總管張大爺,常年包下的,所以,特別用木板隔起來,他們隨時會有人來,那時,再叫你客官讓位,豈不是太難看嗎…”任那店小二舌燦蓮花,那青衫人卻是相應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