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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陣前反正火併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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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霜道:“你既然要同去,那就答應江堂的條件吧!”白天平笑一笑,道:“好!在下答應。”江堂道:“三人同心,其利斷金,如是三位的意見不能協調,那就減去了很大的力量。”白天平道:“江堂,閣下之能,區區是不得不佩服了,你殺了我們的同伴,還要我們答應保護你的安全。”江堂道:“每一件事,都有條件,是嗎?如若在下不能和教主對質,不能帶這位洪世兄去見洪士高,他們兩位自然不會保護我的安全了。”白天平冷冷說道:“我見過不少心地陰毒的人物,但那些人,比起你江堂來,那就瞠乎其後,有如小巫之見大巫了。”江堂道:“表面看去,世上有很多不平之事,其實,這是很正常的情形,因為,每個人的智慧不同,其處理事情的結果,也就各有不同了。”白天平冷笑一聲,道:“善惡有報,只看遲早,你也不用太高興了。”江堂道:“老夫只相信自己的智慧、判斷,命相風水之說,老夫是從來不信。”白天平暗暗籲一口氣,忖道:我們本是找他報仇的,想不到這頭狐狸幾句話,竟能把整個局勢,扭轉了過來,這一隨他去見教主,豈不是由他安排,送我們進入陷阱之中?

但見何玉霜和洪承志,臉上都是期望之,此刻要說服他們,自非容易的事,說不定還會忿兩人,只好忍下不言,只有暗中留心,保持冷靜,應付變化。

只見江堂微微一笑,道:“何姑娘,咱們現在就走嗎?”何玉霜道:“你真敢去見教主?”江堂道:“我既然答應姑娘了,有什麼不敢呢?”何玉霜道:“教主現在何處,你知道嗎?”江堂道:“自然知道!

“何玉霜道:“好,咱們立刻就去。”江堂表現乾脆得很,笑一笑,道:“在下帶路。”轉身向前行去。

何玉霜回顧了彭長家的屍體一眼,黯然一嘆,舉步向前行去。

白天平搶前一步越過了洪承志,低聲道:“洪兄、何姑娘,咱們要小心一些,別落入了別人的陷阱中,而不自知。”何玉霜嗯了一聲,道:“白兄,我明白你的意思,天皇教中人一向狡詐,但彭長家死了,知曉我父母被殺經過的,只有江堂和教主兩個人了,不去向他們求證,又向誰求證呢?”白天平低聲道:“玉霜,咱們已經知道了你父母被殺的大致情形,餘下的應該是報仇了…

何玉霜低聲接道:“你不是想見那天皇教主嗎?除了這個辦法之外,見他很不容易,洪兄武功高明,就算咱們進入了他們預設的埋伏之中,憑咱們三個人的力量,也可以和他們硬拼一場。”白天平沉了一陣,道:“說的也是,不過,希望你能把握到自己的情緒,一旦動手時,能夠全力施為。”何玉霜點點頭,道:“我明白,我不會誤事。”白天平目光轉到到洪承志的身上,道:“洪兄,兄弟希望你不會受江堂所惑…”洪承志接道:“白兄放心,大是大非之間,兄弟自會有所決定。”白天平道:“洪兄,江湖上多險詐,希望洪兄能提防一二。”洪承志道:“多謝白兄關心。”洪堂雖然知道三人在後面談,但卻一直沒有回頭望過一眼。

白天平道:“兩位請記著一句話,如是情勢有變,和人動手時,咱們要儘量集中一處。”洪承志點點頭,沒有答話。

江堂帶著三人,曲轉在小徑之中,足足走了有十幾里路,到了一座山谷處。那是一處很險要的谷口,兩側峭壁,高達十餘丈,谷中生滿了青翠的蒼松。

望望這險要的形勢,洪承志、何玉霜都不猶豫著停下了腳步。

江堂回目一笑,道:“敝教主為人一向十分小心,三位心中可是有了顧忌?”白天平冷笑一聲,道:“這地方很險要。”江堂笑一笑,道:“咱們是一樣的機會,至於情況如何變化,那要看諸位的手法了。”他的話很暖昧,使人有著莫測高深的覺。

白天平皺皺眉頭,道:“閣下的意思是…”江堂接道:“我沒有什麼意思,目下咱們彼此都心有顧慮,所以,咱們很難取得什麼協議,那就要看臨場應付的變化了。”白天平沉了一陣,言又止。

江堂一笑,舉步向前行去。白天平、洪承志、何玉霜,魚貫相隨而行。

這山谷形勢險要,不但引起了白天平的多心,連何玉霜和洪承志,也生了警惕,暗作戒備。深入谷中百餘丈,地形突呈開闊,四面峭壁聳立,形成了一個盆地。這片盆地,大約有數百畝大小。三幢茅舍,聳立在盆地中間。谷中靜悄悄的,聽不到人聲,也不見一個人蹤。

白天平道:“這地方很靜啊!”江堂道:“這才叫人莫測高深。”何玉霜道:‘不必打啞謎,我們要見教主。”洪承志道:“教主是否在此?”江堂道:“自然在了,三位看到那座茅舍了吧?”何玉霜道:“教主一向很愛排場,怎會這樣不見從衛人蹤?”江堂笑一笑,道:“看來公主對教主還不瞭解。”何玉霜道:“我和他相處的時間,還不太久,自然說不上了解。”江堂笑道:“教主早已在那座茅舍中候駕了,咱們快去見過。”何玉霜呆了一呆,道:“江副教主,可是早已遣人來報告了教主。”江堂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他是教主,在下是副教主啊!”何玉霜道:“江堂,這是一個陷阱,對嗎?”江堂詭秘一笑,道:“姑娘,別想的太壞。”不再理會二人,加快腳步,行到了茅舍前面。他並未立刻奔入茅舍,卻站在茅舍前面等候三人。

何玉霜為了要和江堂談話,本已追在最前面,但她覺著情勢不對時,卻放緩了腳步。她必須和白天平、洪承志商量一下。

孤軍深入絕地,何玉霜也覺著可能中了人家早布好的圈套,尤其對白天平,更有一份很深的歉疚。眨動了一下美麗的大眼睛,何玉霜緩緩說道:“白兄,父母被殺之仇,使我失去了平衡,無法冷靜的判斷事情,這是一處絕地,也可能是一個早布好的死亡陷阱…”白天平本是三人中最為持重、冷靜的人,但此刻,反而豪情萬丈地說道:“玉霜,就算是陷阱罷,你幾時見過,一群老鼠能困住幾隻大貓。”洪承志道:“唉,白兄,咱們說過的,用謀行略上,在下應該聽從白兄的決定,想不到言猶在耳,我卻已忘去…”白天平接道:“洪兄,這怎能怪你,驟聞親訊,任何人也無法按動的心情。”洪承志長長吁一口氣,道:“也好!只要天皇教主在此,至少,咱們有機會和他面對面的拚一場。”白天平道:“走!咱們去見識一下他們作些怎樣安排?”何玉霜嘆口氣,道:“白兄,不是小妹臨敵情怯,咱們身陷絕地,遇事應該鎮靜一些,不能再有絲毫的差錯了。”白天平笑一笑,道:“只要兩位能夠控制著悲傷動之情,在下相信咱們可以應付這場搏殺。”洪承志道:“聽你的,白兄,兄弟再不作主意就是。”三人忽然放慢了腳步,緩緩向茅舍行去。而且,行近茅舍一丈左右處,就停了下來。

訌堂笑一笑,道:“三位,商量好了嗎?”洪承志望了望白天平,閉口不言。何玉霜也不說話,似是有意讓白天平應付大局。

白天平沉片刻,緩緩說道:“可以請教主出來了。”江堂道:“老弟,千金之軀,坐不垂堂,一教之主,是何等身份,難道三位還要教主親不成?”白天平道:“咱們既非拜見,也非求見,咱們是報仇而來,在你們天皇教徒眼中,他是教主,但區區看來,他不過只是一個危害武林的大巨惡罷了。”兩人對話的聲音很高,如若那茅舍之中有人,自是應該聽得很清楚。

江堂道:“好伶俐的口齒,好尖銳的詞鋒。”輕輕咳了一聲,接道:“啟稟教主…”茅舍中傳出一個冷厲的聲音,打斷了江堂的話,接道:“不用傳話了,我聽得很清楚。”江堂恭敬地說道:“教主明察。”茅舍中又傳出那冷厲的聲音,道:“霜兒,你背叛了天皇教嗎?”何玉霜並沒有立刻答話,回顧了白天平一眼,說道:“白兄,我…”白天平接道:“禮不可廢,你要先盡了作義女的禮數。”何玉霜點點頭,遙對茅舍盈盈一禮,道:“玉霜給義父請安。”茅舍中人冷笑一聲,道:“暫時撇開私情,老夫問你,是不是背叛了天皇教?”何玉霜道:“女兒由彭總巡主和江副教主口中,得知了昔年父母被害經過,因此,特來向義父求證一下。”茅舍中沉靜片刻,又傳出那冷厲的聲音道:“玉霜,江堂和彭長家告訴你父母死亡的經過,但不知可曾說出,他們為什麼會有此遭遇嗎?”何玉霜道:“先父母俱已仙逝,他們已無法爭辯,玉霜難作評斷,目下,玉霜想先找出殺害我父母的兇手,再查內情是非。”茅舍中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好!我養了你十幾年,對你寵愛有加,想不到,你竟敢對我如此說話。”何玉霜道:“玉霜說的是理,正如義父所說,未滲入義父女的私情。”茅舍中人道:“好吧!你既然一定要追查內情,進入茅舍中來吧!我拿證據給你瞧瞧。”何玉霜道:“什麼證據?”茅舍中人道:“你父母的遺書。”何玉霜呆了一呆,頓有不知如何應付之

白天平突然接道:“教主肯賜何老前輩遺書,似也用不著要何姑娘進入茅舍去取…”茅舍中人接道:“你是什麼人?”白天平淡淡一笑,道:“在下白天平。”怛聞砰然一聲,一個黃巾包裹,由茅舍中投了出來。何玉霜快步行去,準備伸手去撿。

白天平沉聲喝道:“玉霜,不可造次。”何玉霜道:“為什麼?”白天平道:“如若那包袱中只是令尊的遺書,怎會有這樣大?”何玉霜怔了一怔,道:“這個,這個…”白天平笑一笑,接道:“玉霜,如是令尊真有遺書,他早該給你瞧了,因為,他一直是你的義父,你看過父母遺書,豈不是可以盡掃心中的疑慮。”何玉霜道:“白兄說的是,但這包袱會是什麼呢?”白天平道:“如若在下的推斷不錯,這包袱可能是可以致人死命的暗算。”何玉霜道:“我不信。”白天平道:“你不信,難道…”何玉霜接道:“不要說什麼理由給我聽,我義父沒有理由害死我。”白天平道:“姑娘怎會有此看法。”何玉霜道:“因為,他平常對我,一直是愛護備至。”白天平道:“姑娘也許說得有理,不過,在下覺著,姑娘已經背離了天皇教。”茅舍中人,一直沒有答話,頓使人有著莫測高深之

白天平輕輕嘆一口氣,接道:“姑娘,你如一定要看,希望能小心一些。”何玉霜點點頭,大步向前行去。接近那黃包袱五六尺時,突然停下來。

白天平緩緩舉步,行到了何玉霜的身後,全神戒備。

何玉霜一抬腕,出了背上的長劍,左臂一探,挑開了黃的包袱。現出了一個墨綠、描金的小箱子。

小箱子寫著硃砂紅字,寫的是“機要文件”何玉霜揚了揚柳眉兒,道:“白兄,你好像推斷錯了。”白天平也有些意外之,但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斷,略一沉,道:“玉霜,小心的挑開箱子看看。”何玉霜道:“唉!你太多疑了。”行近兩步,伸手抓起了描金小箱子。

白天平大吃一驚,道:“玉霜,你…”何玉霜接道:“這隻箱子,我在義父處見過,確是收藏重要文件的箱子,我還以為是天皇教的機密,想不到竟是我父母的遺書。”伸手去掀木蓋。

斜裡疾飛來一股暗勁,正擊在小木箱上,立時把小木箱擊出了八九尺遠,撞在一個岩石上,但聞砰然一聲,火光迸,籠罩了六七尺方圓大小。

何玉霜呆了一呆,道:“真的是一個陰謀。”白天平道:“那橫飛的火光,藍芒閃動,看上去,似是有毒,如若在那毒火的範圍之內,沾染身上,就算不死,也要有一場很大的災難。”何玉霜輕輕嘆息一聲,道:“人心之難測,當真是可怕的很。”抬頭看去,只見江堂仍然站在那茅舍門前,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何玉霜突然提高了聲音,道:“義父,這木箱,是你老人家設下的陰謀吧?”茅舍中一片靜寂,不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