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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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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石門城裡,年輕人義憤填膺的說完,重重地了一口氣;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臉都變得有些灰白。

“可憤怒不能當飯吃,小夥子。”一個年長的武林幫派長老有些不忍地看著他答道:“你和他們講理,他們和你講拳頭。他們的拳頭大,你又能如何?我們都在這裡了,可是他們還是不聞不問,為什麼?因為他們本不怕我們。”

“即使要開戰,可我們打得過嗎?”另一個人也說道:“不要不切實際了,別忘了那個王八蛋手上也是有軍隊的。而且,一旦我們動手,就一定會被冠上謀反大罪的。”面對眾人的疑問,穿著灰青長袍的年輕人咬了咬牙,卻也無法回答。畢竟,造反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不好會連累更多的人。

但正是這個時候,人群中卻騷動起來。所有人都是一愣,那些掌門、幫主和有名望的豪傑們立刻警覺地回過頭,吼道:“幹什麼,怎麼了?亂什麼亂?”

“頭兒,官兵好像又來人了。他們有增援!”放哨的幫眾弟子們立刻高聲喊道。

聽到這個回答,所有人都是一皺眉。

還有增援?不是大多數官兵都出去搶掠去了嗎?難怪有恃無恐。

事實上金彈子帶人走上聚眾的街道時,看到不遠處黑壓壓全是人群。

以至於這一刻從屋頂上望下去,整個一片幾條街上都是一片星星點點的篝火之光。而篝火邊上,人影憧憧,數也數不清究竟有多少江湖俠士或是幫派教眾。

蒼白的金彈子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聲。

他回過頭看了看自己身後那一排排穿著黑衣的士兵,他知道隱藏在那下面的其實是一個個可怖的銳金軍勇士組成的士兵,金國軍隊的無情的殺人機器,最基礎的組成部分之一。這次他們花大力氣支持莫統領,為的是一個龐大的,對付信王軍的計劃。本來,殺了信王是一勞永逸是辦法,可是,信王趙榛太厲害了,他們屢次誅殺信王,都以損兵折將告終。

尤其是這次,遇到信王時,他們沒有準備不說,還投鼠忌器被動的很,好不容易才走了這個瘟神。當他們調集人馬準備好出手時,卻失去了信王的蹤跡。跟蹤的人全部死了,大道小路也沒有信王的蹤跡。

想到此時,他的目光又回到街道上,有些不耐煩,但還是保持著冷淡的口氣對身邊的宋軍軍官說道:“喊話,告訴他們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離開,否則格殺勿論。”他的話冷得像是一柄刀。

畢竟比起在這裡指揮戰鬥,這位金軍猛將更希望回到北方,去正大光明的去與信王軍征戰廝殺。

那個宋軍軍官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趕忙低頭應是。他雖然有些奇怪這支陌生的友軍是從何而來,但也知道是莫統領派來的援軍——至於是不是那位冷酷的莫統領大人,勾結了哪一方的軍隊,他是不敢多問的。不過他卻絲毫沒有懷疑過,這些與他們並肩站在一起的神秘戰士,會是來自金國軍隊。

畢竟這個可能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宋軍軍官回到城牆邊,他整了整喉嚨,心中卻是暗自得意。他被這些低賤的刁民威脅,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了,要知道平裡他們這些兵匪們趾高氣昂欺負人慣了,那裡料到會有輪到自己被別人圍攻威脅的一天。

那怕只是圍而不攻,只是威脅,但也讓足以這些人覺得丟了面子。他立刻一招手,將不遠處的一名都頭喚了過來,派頭十足地命令道:“喊話。”那名都頭不敢怠慢,清了一下喉嚨,然後向著遠處吼道:“前面的賤民,都給我聽好了…”莫統領手下的軍官一聲喊話,立刻在聚集在一起的人們中掀起了一陣波瀾。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來,回過頭看著石門城軍隊地方向,屏息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但他們發現,已經沒有下文了。因為那位軍官才剛剛張開口,就忽然一下子僵住了。因為此刻‘啪嗒’一聲,一支箭落到他前面的地上。看到顯然是警告的箭支,他整個人竟怔怔地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抬起頭,眼睜睜地看著前面的江湖豪客以及幫派徒眾在一陣騷動之後,忽然從整個人群的後方開始,人群無聲無息地自動分開成兩邊。而那陰影之中形成盯縫隙正在悄無聲息地向前,一點點近了官兵。

那是什麼人?不只是他,金彈子也眯起眼睛,彷彿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方向。

“各位兄弟朋友!”篝火邊,一襲灰青長袍的年輕人有些失望地看著在座的人道:“難道我們就不能為了尊嚴熱血沸騰的戰鬥一次,那怕僅僅是一次?是,我們是江湖人,是朝廷眼中的不穩定的人,可是江湖人也有我們江湖人的榮耀,這種榮耀,是戰場上守護朋友兄弟的義氣與榮耀!”他看著其他人,問道:“我們講得就是一個義字,難道我們已經要丟棄這種義字了麼,但不依靠同伴,不依靠朋友,還叫什麼江湖人?”他的話帶來一片沉默,彷彿與遠處的遙遠的喊話聲帶來的一片寂靜互相呼應。

幫派頭目們互相看了看,但他們還是猶豫不定。他們是想給自己手下人一個代,可這個代並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的事情。

沒有人願意示弱,可那畢竟是正面挑戰一位國家的統領,莫統領大人,甚至據說還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張浚。

如果他們選擇戰鬥,那麼後在大宋可能就再沒有他們的立錐之地了。

這個選擇讓他們進退兩難,他們在忠義、尊嚴與造反之間難以抉擇。

年輕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看來是我太強人所難了…”他站起來,說道:“好吧,但無論如何,那些被殺的朋友兄弟和姐妹地冤魂需要一個人討回公道,我知道你們的難處,因此你們無法回答的,我來幫你們回答。”

“總需要人死的話,這一次就讓我和我的同伴死在一起吧。只希望你們永遠不要忘記這一天,那個冷血的莫統領踐踏的不僅僅只有你們同伴的生命,還有你們做人的尊嚴。”說完,他轉身就走。

可還沒走出兩步,就有人叫住他:“你站住!”青袍年輕人一停。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忘了那個可能是信王千歲的貴人讓你傳的話了麼。我想他的意思,或許是有一天會帶給我們一個公道——!”

“你信嗎?”年輕冷哼一聲打斷他,他回過頭:“你信這種敷衍的回答麼?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沒一個是好…”他的話忽然斷了。

年輕人的瞳孔一圈圈放大,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後面的人群騷動起來,然後一層層分開。彷彿退去的水一般人們向兩邊讓去。

湧動中,篝火微微一暗,然後青衣年輕人輕輕了一口氣,他已經看到了人群背後的那個身影。

那個傳說是信王的年輕人,帶著一個小女孩,一人一劍。

雖然單槍匹馬,但那年輕人的氣勢如千軍萬馬一般。

信王趙榛一隻手牽著白月,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向前走著,一股強大的氣勢就像是一柄無形的利劍分開了人群,那些稍慢一步的,就被如高山般的氣息壓迫得幾乎不過起來。

沒有一個人敢於阻攔,一條寬敞的大道立刻在他與石門城的軍隊之間展開。

也沒有一個人敢於發出聲音,所有在場的劍手、冒險者都鴉雀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看著可能是信王的那個叫趙榛的,從他們之間穿過,看著後面的人們又保持著一定距離圍了上去,一群人默默地追隨者一個人,就彷彿是戰士與國王之間的關係一樣。

他們還看到,那個信王趙榛一言不發地牽著他手邊的小女孩,緩緩走到軍隊防線邊緣,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

白月也抬起頭看著信王趙榛,明亮的眸子裡滿是依賴。小女孩將小手放在信王趙榛溫暖的手心中,兩人一路走來、穿過黑暗的森林、穿過夜幕下的荒野,而她心中始終有著這樣一種安心和溫暖的覺。

而信王趙榛也抬起頭,冷冰冰的眸子裡映出那個大宋軍官蒼白的臉。

“你想讓我聽什麼?”信王趙榛的聲音並不高,但在整個鴉雀無聲的營地之中都清晰可聞,他喝道:“你想說什麼?軍官,你到底是兵,還是匪。我是不是該叫你匪軍軍官?嗯?”站在遠處的將領頓時一窒。他好像聽說了,那個年輕人可能是河北兵馬大元帥,實際掌控著整個川陝隴兩河路的信王殿下。他張了張口,雖然僅僅是被那個年輕人掃了一眼,但卻像是口中了一劍一眼不過氣來。他下意識地回頭想要去找旁邊的支援將領求救,卻發現城牆上早已不見了對方的人影。

他心中暗自叫苦,卻迫於信王趙榛的氣勢與地位,不得不結結巴巴地回答,雖然對方只是可能是信王,但也讓他害怕,他結巴的說道:“我…我是說,百姓們…你們各自…散開,回去吧,否則,莫統領下了命令…格…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