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追問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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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來,左右兩邊還有四把椅,坐著的則是徽幫老大馮子材、武功門掌門陸鴻藻、九華劍派劉寄生、鷹爪門雷東平。
身為階下囚的則是穆嬤嬤,她被點了昏,由兩名黑衣勁裝大漢挾持著站立。
綠袍老人一抬手,喝道:“杜鵑,搜她的身。”伺立綠袍老人身後的杜鵑答應一聲,走到穆嬤嬤身邊,從她懷中取出一件件東西,一併送到綠袍老人面前,說道:“啟稟令主,令牌果然在她身上。”綠袍老人哼了一聲,目光盯注在小几上,那是兩個藍花瓷瓶,一個葫蘆形的裝的是“無憂散”另一個略呈扇形的則是解藥,他心頭略放,一抬手道:“解開她道。”杜鵑答應一聲,回身退下,舉手一掌,拍開了穆嬤嬤的
道。
穆嬤嬤身軀一震,陡地睜開眼來,這一望一張馬臉不變了顏
,嘿然道:“令主把老婆子拿來,要待怎的?難不成老婆子犯了什麼法麼?”綠袍老人怒哼一聲道:“穆七娘,你敢對本座這樣說話?”穆嬤嬤道:“令主莫要忘了,老身還是總壇的巡監身份,和令主…”
“住口!”綠袍老人叱道:“穆七娘,你本是拍花黨的一個賊婆,幸蒙主上收留,委以巡監,可謂待你不薄,平裡你擅自作威作福,城主念在你十八年來,不無微勞,也就容忍下來,如今你膽敢心生叛離…”穆嬤嬤身軀陡震,連白髮都無風飄動,厲聲道:“令主說什麼?老婆子心生叛離,可有證據?”綠袍老人沉哼道:“你盜取本座符令,難道還想否認麼?”穆嬤嬤明白了,她口中一陣桀桀的怪笑道:“令主應該心裡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莫非要老婆子當眾抖出來麼?”綠袍老人聽得
然大怒,喝道:“給我掌嘴。”杜鵑平
受過穆嬤嬤的氣,這回可奉了令主的命,纖手揮處,就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穆嬤嬤登時被打落了兩個門牙,滿嘴血,臉
猙厲的道:“你打得好,是非曲直,咱們立即去面見城主,便可分曉…”綠袍老人哼道:“本座總巡天下,你在本座面前,還敢發橫?”穆嬤嬤冷笑道:“難道你敢殺我滅口不成?”綠袍老人一手按劍,虎的站起身來,沉喝道:“你當本座不敢殺你麼?”穆嬤嬤大笑道:“嚴文…”杜鵑沒待她第三個字出口,抬手一拂,就點了她啞
。
“鏘!”一道青鋒從綠袍老人鞘中出,目
殺機,沉聲道:“穆七娘,就憑你這句話,本座就可以當場把你處決了…”就在此時,但聽“嘶”的一聲,一道入影從大門外
入!
此人身法之快,幾乎沒有看清他的面貌,只見一道青影在大廳上像旋風般一轉,挾起穆嬤嬤就朝廳外飛出去。
綠袍老人大喝一聲:“什麼人?”喝聲甫出,人已銜尾追出。
兩旁坐著的人在這一瞬間,全部霍然站起,紛紛掠出大廳。
綠袍老人身法不可謂不快;但等他追蹤掠出,但見一點人影,快得像浮矢掠空已飛出去數十丈外,別說他肋下還挾著一個人,就算他沒挾人,像這樣飛行絕跡,在武林中也想不出這麼一個人來。
綠袍老人怔立中庭,幾乎看得目瞪口呆!
這時張椿年、卓清華等人才紛紛趕出,他們當然連半點人影都看不到了!
張椿年低聲道:“令主,此人…”綠袍老人哼了一聲,才道:“此人身手奇高,此刻只怕已在數里外,本座真想不出他會是誰來?”卓清華道:“想不到穆嬤嬤真的會勾結外人,此事令主該如何處置呢?”綠袍老人緩緩的轉過身來,才說道:“剛才這件事,大家都看到了,現在惟有據實呈報城主,再作定奪…”說到這裡,回頭道:“鹿總管。”鹿昌麟、吉鴻飛,一人一邊,站在階上,竟然一動不動。
綠袍老人悚然一驚道:“莫非鹿總管他們被來人制住了?”卓清華急忙轉身走上石階,舉手拍開了鹿昌麟、吉鴻飛二人的道。
鹿昌麟才如夢初醒,口中“啊”了一聲,和吉鴻飛一齊急步趨下階來,望望眾人,訝異的道:“令主…”綠袍老人一抬手製住他的話頭,問道:“鹿總管,你可看清是什麼人點了你的道嗎?”鹿昌麟一怔,說道:“屬下一直站在階上,
本沒看到人,屬下該死,竟然一點也不知道被什麼人點了
道。”以追風客鹿昌麟的能耐,在江湖上足以可列入一
高手,他居然連人影都會沒看到。
綠袍老人點點頭,他相信這是實情,因為他親眼看到那人挾了穆七娘,還能飛行絕跡,一面緩緩說道:“你們隨本座進去,咱們商議正事要緊。”今晚浮雲如絮,月光黯淡,時有時無,連滿天星星,都一個也不見,只有山風吹得很緊。
這是群山中最高的白石尖山頂上,萬籟俱寂!
一條人影比飛還快,掠了上來,那是一個長髮披肩,左腳微跛,出一隻金光燦然的銅腳,原來他就是飛跛子。
他剛一掠上山頂,就把挾在肋下的穆嬤嬤往地上一擲。
這一擲,在他來說,並不算重,但穆嬤嬤受制的幾處道,卻全解開了,她從昏
中被一擲而醒,還不知道此身已在高山之巔,立即一個
身,要待騰身而起!
那知身形堪堪起,竟然“啪噠”一聲,重又跌墮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四肢百骸竟似全散了,連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心頭猛吃一驚,急忙暗暗了口氣,運功檢查,這一
氣,才發現自己一身功力,已經全無,不
暗暗切齒:“是嚴文蘭這丫頭點廢了自己的武功,這丫頭果然好毒辣的手段!”穆嬤嬤支撐著坐起身子,目光一動,直到此時她才發覺四外幽暗的天空,山風很緊,自己不是被幽
在地室之中,這裡好像是一處山頂?心頭更覺奇怪,口中咦了一聲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呢?”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接口道:“自然是老夫把你帶來的了。”穆嬤嬤回頭四顧,山頂上空蕩蕩那有什麼人影?這座山頂,幾乎寸草不生,連半棵樹都沒有,就是小鳥也藏不住。她心知遇上了高人,這就問道:“你是什麼人?”那蒼老聲音笑道:“老夫麼,是拍花門的老祖宗…
穆嬤嬤哼道:“老婆子走了一輩子的江湖,朋友不用再扮神裝鬼了。”她話聲甫落,突聽面前有人發出一聲隙亮的長笑,急忙定眼看去,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長髮怪人,洪聲道:“你稱我一聲老祖宗,也並不吃虧。”穆嬤嬤驟睹此人,不覺暗暗一驚,說道:“是你。”飛跛子道:“是老夫把你從令主劍下救出來總不錯吧?”穆嬤嬤相信,但也更是驚詫,蘭赤山莊今晚的陣仗,她是親眼看到的。
別說令主一身武功,已得城主親傳,武林中很少有人是他對手,何況在座的還有三湘盟主張椿年、江南盟主卓清華、武功門陸鴻藻、九華劍派劉寄生、徽幫馮子材,鷹爪門雷東平、和總管鹿昌麟、副總管吉鴻飛,無一不是江湖一高手他居然能把自己從蘭赤山莊救下來,這實在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議之事。
飛跛子道:“你不相信?”穆嬤嬤道:“你究是什麼人?”飛跛子說:“老夫飛跛子。”穆嬤嬤從未聽過飛跛子之名,忍不住冷聲問道:“你把它婆子從蘭赤山莊救出來,不會是動了惻隱之心吧?”飛跛子笑道:“不錯,老夫六十年來,從未動過惻隱之心。
“穆嬤嬤道:“那麼目的何在?”
“問得好。”飛跛子道:“老夫要問你兩件事,你好好回答,也許老夫真會放你一條生路。”穆嬤嬤道:“若是老婆子不好好回答呢?”飛跛子沉笑道:“那你只怕比死一百次,一千次還慘。”穆嬤嬤也相信,從他說話的口氣,可以聽得出來,飛跛子決不會是白道中人,而且此人武功又高不可測,他要從蘭赤山莊把自己救出,他要問的兩件事,自然都十分重要,自己真要不說,他什麼手段都會使得出來!心念一轉,冷冷的道:“你能恢復我的功力?”飛跛子笑道:“舉手之勞。”穆嬤嬤道:“先給我治好了如何?”飛跛子道:“可以”雙手突然凌空推了過來。
穆嬤嬤只覺全身一震,骨骼一緊,果然氣機舒暢,心頭暗暗震驚,運氣一試,功力確已恢復,這就說道:“好,你就問吧,老婆子知道的自然會說,不知道的事,你就殺了我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飛跛子道:“好、每一件老夫在三個月前已經問過你,現在老夫再重複一遍,十八年前的四月裡,你可從五龍山下一個曾的收生婆那裡,抱走了一個女嬰,那女嬰左眉梢有一顆朱痣,你把她賣到那裡去了?”穆嬤嬤心裡早已有了準備,不加思索的道:“你既然知道老婆子昔年乾的是拍花一行,經老婆子之手,賣掉的嬰兒、小孩,每個月都有好幾筆,這女嬰又並無特別之處,事隔十八年,老婆子如何還會記得?”
“好!”飛跛子又道:“那麼老夫再問你一件事,你在卓少華身上,暗下藥,又是為了什麼?”穆嬤嬤道:“老婆子不知道誰是卓少華?”飛跛子道:“卓少華就是被你
失神智之後,你替他取了名字叫做王阿大的人。”穆嬤嬤“哦”了一聲,說道:“老婆子看他生得甚是俊俏,賣到富貴人家,去當一名書僮,可以值得二、三百兩銀子。”飛跛子道:“老夫一向不喜聽人說謊,穆七娘,老夫要提醒你一句,你若是說了謊話,現在改過來還來得及,等老夫發現,那就遲了,好,老夫話已說完,現在要稍事休息,你仔細考慮好了,再答覆老夫。”說罷,果然在地上盤膝坐下,閉起眼睛,調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