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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三路叛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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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嬤嬤答應一聲,舉步走出,從玄真子手中,接過黃布包袱,回身走近轎前,又把包袱雙手呈上。

芙蓉城主接過包袱,只見上面還貼著一張封條,上書:“轉呈嚴夫人親拆,紫霞道人手緘”字樣。

這就撕開封條,打開包袱,進入眼簾的是她還很悉的一件天藍長衫,摺疊整齊,中間果然還有一封已經發了黃的信封,上書:“回呈紫霞道長親啟”下首還有“唐緘”二字。

這件衣衫,正是當年丈夫和她新婚三月後赴武當時穿的那件夾袍,芙蓉城主但覺說不盡的恩情,歷歷如在目前,但丈夫從此一去不回…

她心頭不起了一陣痙攣,一陣絞痛,淚水像斷線珍珠般連串滾落!

伸出顫抖的手,拿起信封,出一張發了黃的信箋,目光一注,臉上立時湧起一股濃重的殺氣,口中冷冷哼了一聲,抬目問道:“玄真子,你可知道四川唐門老莊主在信上怎麼說嗎?”玄真子目光和她一接,心頭不覺暗暗一怔,忖道:“芙蓉城主好重的殺氣!”一面打了個稽首道:“此信先師不曾讓貧道師兄看過,貧道不知信上如何說的。”

“哼!”芙蓉城主冷哼一聲道:“你拿去看看,就明白了。”隨手一抬,把一張信箋、化作一道白光,朝玄真子面前去。

玄真子慌忙袍袖一拂,伸手接住了信箋,低頭瞧去,這一瞧不把這位武當派掌門人看得目瞪口呆,臉大變!

你當信箋上寫了些什麼?原來信上只有一行草書,那是:“衣領之毒,正是貴派特有之物,何勞下問?”下面簽著名,那正是“唐宗堯”三字。

“這不可能…”玄真子百思不得其解,武當派名門正派,從不使毒,唐宗堯怎會說“貴派特有之物?”先師要二師弟持嚴師弟衣物去唐門,請求檢驗,正是為了要查出此毒來源,如果武當派真的秘製毒藥,就不會派人去四川唐門了。

先師看了這封信,認為可以澄清芙蓉城主(當還是嚴夫人)的誤會,才派勝師弟持去的,如果信上寫的是這幾句話,那豈非火上加油,多增加一層誤會了?

後來勝師弟因嚴家已無一人,歸途中才捎回嚴夫人:“二十年血洗武當”的密柬,先師算定芙蓉城主二十年後一定會來,才把這個包袱和唐老施主的親筆函一起封存,囑咐自己當面把這一個包袱親手與,並說:“也許可以化解誤會”如果是這封信的話.如何可能化解誤會呢?

想到這裡,心頭不由猛然一沉,忖道:“莫非這封信已經被人調換了不成?”

“如果被人調換,這人又是準呢?這封信由先師親手包在包袱之中,又加了封條,有人調換,是在勝師弟送去的途中?還是在自己保管的這些年中…”

“這都不可能,勝師弟是個謹慎而江湖經驗豐富的人,途中決不會出事,先師仙去之後,自己一直把此包袱,保存在自己雲房之中,武當派雖然並未有森嚴的戒備,但要進入自己雲房,調換書信,也絕無可能之事…”芙蓉城主冷然道:“玄真子,你看完了麼?現在還有何說?”

“無量壽佛。”玄真子打了個稽首道:“女施主可否容貧道一言。”芙蓉城主道:“你說。”玄真子道:“女施主想想著,唐老施主原函,果真如此,先師會把此信送女施主嗎?”芙蓉城主冷笑道:“你說這封信,不是唐宗堯的原函,有人調了包,那就奇了,包袱上不是有紫霞道人親自加的封籤麼?難道這封籤是假的了?”玄真子道:“封籤絲毫不假,正是先師的筆跡,因此貧道百思不得其解。”芙蓉城主冷笑道:“那麼依你之見,唐宗堯的原函,該當如何說才對呢?”玄真子稽首道:“女施主明鑑,貧道師兄弟雖然不曾看到唐老莊主的原函,但至少這封信上,有一點疑問,他說:“衣領之毒,正是貴派特有之物’,這句話,分明就大有問題,敝派立派以來,從不曾使用毒物,武林各大門派,都可以為敝派作證,貧道如有半句虛言,不但貧道甘願以死謝罪,就是整個武當派,也從此在武林中除名。”他這話已說得極重。

芙蓉城主哼道:“我為夫報仇,二十年椎心瀝血,茹苦含辛,就是要血洗武當,從此之後,武林中本就沒有你們武當派了。”玄真子臉微微一變,依然忍耐著道:“女施主替夫報仇,這是光明正大之事,如果嚴師弟確非敝派把他害死的,貴會縱然血洗武當,不過逞一時之快,對嚴師弟被害之仇,依然並未報雪,嚴師弟豈不依然沉冤莫白麼?”芙蓉城主被他說得然動容,問道:“嚴凌峰不是武當派害死的,那麼是什麼人害死的呢?”玄真子道:“事隔二十年,貧道也說不出兇手是誰來,但證諸唐老莊主這封信上之言,顯然有人暗中調了包,覷其用心,正是有意嫁禍敝派,藉以引起女施主對敝派的誤會,進而演成雙方兵戎相見,兩敗懼傷,貧道不敢說此人想坐收漁人之利,至少此人是害死嚴師弟的兇手,應該毫無疑問了。”芙蓉城主哼了一聲道:“玄真子,今晚之事,你就是舌燦蓮花,也沒用了,老身已經等了二十年,今晚不是你存就是我亡,老身若不能血洗武當,老身便當灑血武當山上,好了,咱們話已說完,玄真子,你要大家準備吧,老身要下令攻擊了,血洗武當,火毀八宮,武當派的人,一個也休想倖免。”站在玄真子兩旁的武當六位宮主,莫不聽得個個變了臉,但玄真子依然稽首一禮道:“女施主大錯尚未鑄成,還請三思,一旦動上了手,武當弟子為保衛師門而戰,當然死而無怨,女施主帶來的人,也難免傷亡過半,在雙方死傷狼藉之後,女施主又得到了什麼呢?夫仇仍然未報,雙方生死存亡,全在女施主一念之間了。”芙蓉城主聽得一怔,一臉厲,大聲道:“你們武當派既說不出殺我丈夫的兇手是誰?

連你們師傅封存的信函,都被說成了有人調包,老身二十年的心願,難道就此罷了不成?”話聲一落,回頭朝嚴文蘭吩咐道:“總令主,給我下令,殺!”嚴文蘭從杜鵑手中接過那面綠令旗,左手向上一舉,揮了揮令旗,喝道:“第一、二、三、四路令主聽令,城主有…”她底下的話,還沒出口,突聽有人朗喝一聲:“且慢!”嚴文蘭聽到聲音,不用回頭去看,已知是誰了,心頭止不住一陣急顫,倏地迴轉身去,目光一注,這發話之人,果然是第四路令主卓少華,他身後緊隨著四個穿黑衣的使者,一起走了過來。

嚴文蘭心頭大急,低喝道:“王令主,本座正在傳達城主之令,你快回到左翼去。”卓少華朝她拱拱手道:“總令主且請暫緩下令,容在下面陳城主。”他自稱“在下”已經不稱“屬下”了。

嚴文蘭望著他,目中出驚凜之

芙蓉城主想不到卓少華會在此時身而出,不微變,一抬手道:“好,你讓他過來。”一面沉喝道:“王大華,你有什麼話,要和老身說的?”卓少華拱拱手道:“在下卓少華,和這四位老前輩,想在城主和武當派這場糾紛中,充個調人,不知城主意下如何?”芙蓉城主聽得臉大變,怒哼道:“你果然並未失神志,是什麼人給你的解藥?”卓少華微微一笑道:“城主息怒,在下被穆嬤嬤失神志,解藥是老哥哥給我的。”芙蓉城主道:“你老哥哥是誰?”卓少華道:“老哥哥就是昔年江湖上人稱飛天神魔的謝長風便是。”他把事情推到老哥哥身上,正是獨行叟教他如此說的了。

“飛天神魔謝長風“這幾個字,聽得芙蓉城主心頭狂跳,厲聲喝道:“是他要你到芙蓉城去臥底的麼?”

“在下並非臥底。”卓少華依然拱拱手道:“在下是奉老哥哥之命,替城主和武當派調解糾紛來的。”芙蓉城主哼道:“憑你夠資格跟老身說調解二字麼?”卓少華仰首向天,發出一聲嘹亮的長笑,目光一睜,出兩道奇亮無比的神光,朗聲道:“就憑在下是長風子的口盟兄弟,和江湖各大門派上代掌門人都有資格說話,跟武當派和城主作個調人,還會不夠格麼?何況還有家師和三位武林前輩同來,城主豈可小覷了人?”芙蓉城主冷哂道:“他們四位,只不過是老身的階下囚而已,敗軍之將焉能言勇,老身會聽他們的麼?”獨行叟洪笑一聲道:“城主不擇手段,以神‮物藥‬,暗下在老夫等人常飲食之中,再派人把老夫等人偷偷運上芙蓉城,照說以城主這等行徑,已犯江湖大忌,但老朽等人,體念城主為夫報仇,不予計較,卓少俠要老夫等人替你調解和武當派這場誤會,並非偏袒武當派,而是真正協助城主,把事情個水落石出,城主既然口口聲聲說是為夫報仇,你總不願意夫仇未報,真相未明之前,先和武當派拼個兩敗俱傷吧?”芙蓉城主道:“你們能把真相明白麼?”紫雲道長打了個稽首道:“城主放心,貧道紫雲,願以生命擔保,武當派不會用毒,毒害嚴師侄的必然另有其人,只要城主能平心靜氣,就事論事,找出疑點,共同偵查,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玄真子眼看師叔已出面,急忙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此事能由師叔和幾位前輩出面調停,那是最好不過之事,弟子懷疑先師封存的唐老莊主那封原函,已經為人調了包,才加深了女施主的誤會,這封信,應該是極重要的線索了。”他手中拿著唐宗堯的信函,親自走下石階,送到紫雲道長面前。

紫雲道長立即把信函遞給了獨行叟說道:“道兄請看。”獨行叟只看了一眼,就把它傳給石開天和九眺先生,一面說道:“這封信果然大有疑問。”芙蓉城主心中暗自盤算,卓少華和獨行叟等人,既已完全恢復清明,第四路人,自然全已服了解藥。

這四路人馬中以第四路實力最強,真要和自己作對,就是合三路之力,也未必能把他們全數除去,何況他們之中,又有武當紫雲道長等人在內,自己若和他們翻臉,勢必和武當派聯手,那就更棘手,自己不如暫且忍耐為是。

心念這一轉動,就冷冷的道:“好,獨行叟、石開天、紫雲道長、九眺先生,老身暫且接受你們的調停,但你們必須對老身有個代,至少能把我先夫致死的毒藥,證明不是武當之物,老身不遠千里,勞師動眾而來,總不能憑几位幾句空話,就偃旗息鼓的退走,這樣好了,目的不過初更才過,老身等到三更為止,若是到了三更,諸位還不能對老身有一個圓滿答覆,老身就要下總攻擊令了。”說完,右手一抬,喝道:“咱們且退到牌樓外面去!”嚴文蘭手中綠旗一展,喝道:“城主有令,要大家退到牌樓外面去。”她此言一出最先後退的是芙蓉城主的座轎,和中間一行人馬,接著第一、第二、第三路人馬,也一同相繼後退到牌樓外面去了。

只有第四路的人,因卓少華和獨行叟等四人出面調停,由左首走到了紫霄宮門前,卓少華已把指揮眾人的令主金牌,給了秋月,要她一切聽四師叔董仲萱的指揮,因此三路人馬退出石牌樓以外去了,他們依然站在那裡,沒有移動。

紫雲道長回身道:“啟真、歸真、鎮山、你們也過來吧!”一面朝玄真子道:“掌門人,第四路中尚有五人失神志,而且這五人均為黑道高手,不可不防,你速派本門弟子,過去予以監視,以防意外。”玄真子躬身道:“師叔說得極是。”這就回身朝青衣小童低低說了幾句,小道童立即領命而去。

這時啟真子、歸真子和勝鎮山三人,也已一同走了過來,朝玄真子行了一禮,同聲說道:“小弟見過掌門人。”玄真子也稽首道:“自從師叔和二位師弟無故失蹤之後,勝家堡也傳來消息,說勝師弟久出未歸,行蹤杳然,愚兄曾要本門弟子在江湖上明查暗防,迄無消息,如今總算都回來了。”紫雲道長道:“掌門人,愚叔給你引見,這位是峨嵋獨行叟前輩,這位是形意門石開天石老施主,這位是六合門名宿九眺先生,這位是卓少施主,九眺先生的高足,咱們此行,全仗卓少華施主之賜,不然還是全被失神志,今晚形勢,就不可收拾了。”玄真子一一稽首為禮,一面也向獨行叟等人介紹了六宮宮主,接著說道:“師叔,諸位老施主,此地不是談話之所,還是請大家到宮中待茶吧!”紫雲道長朝獨行叟等人打了個稽首道:“諸位施主,就請到裡面再作計議如何?”於是由玄真子陪同眾人,進入紫霄宮,穿過一座大天井。

獨行叟道:“咱們就在大殿上坐一會好了,這裡視線較廣,也可以支援各處,應付變局,才不致失誤。”紫雲道長道:“老施主認為這裡好,那就在這裡請坐吧!”大殿左首靠壁處,本來就放著一張八仙桌,履真子立即命人搬了過來,放在中間,又去搬了幾條板凳,好讓眾人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