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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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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憐、恩憐!”蔡靈向她眼前大搖著手,好像覺她變成了盲人。跟恩憐講了半天話,恩憐只一個勁兒地看著地上,地上除了星星點點的紙片,再無他物。

“我在問你這是誰幹的?真討厭!”蔡靈大聲地說。這一次,恩憐聽清她的問話,恩憐回答她說不知道。是的,她本來就不知道他是誰,他的出現像他的身份一樣神秘。

“我去找傢伙吧,把這兒清理清理,這是誰呀,這麼可氣!”邊說著,蔡靈邊向外跑去。雖然是最後一天,女孩的天也不想讓展廳繼續髒亂下去。

蔡靈的跑步聲並沒有起多大作用,換作往常恩憐肯定搶著去了,她不是一個懶女孩。可這會兒沒有,她只是隨著她跑出去的腳步將眼睛移向作品上,怔怔地想,那還算不算是一件作品。或者,自己心設計的式樣,如果換作其他材質,能不能再出這樣的效果。

這時,腳步聲又響起了。恩憐覺得不能再無動於衷地站下去了,沒有理由讓蔡靈收拾並不屬於她的殘局。恩憐沒有回身,將手伸向後面,輕輕地說:“給我吧!”然後她就碰到了一隻手,她還反手抓住了那隻手,直到實實地抓住時,她才驀然驚厥,那不是蔡靈的手,蔡靈的手沒有這樣大,那是一隻男人的手。

恩憐猛然回頭,出現在她腦海裡的是一個儒儒雅雅的男人。

“啊,對不起,對不起!”恩憐連連驚呼,除了對不起之外,她再也找不到一個更適合的字眼兒。

很儒雅的男人很溫柔地笑了,他低下頭去看看自己的手。她尖巧的指甲在上面還留下一點抓痕,給他的覺就像他的心一樣,有點癢。

“你這麼緊張?是我嚇到你了?應該說對不起的人好像是我!”旋即地,恩憐又低下頭去。她看到男人眼中含著故事,她沒心情成為故事的主角。她的整付心思還在那人身上,甚至,她已意識到,她這樣做太違背常理了。

蔡靈終於拿著清理地面的全套傢伙跑進來了。恩憐從佇立在她身邊的男人右側繞過去,去接蔡靈。對於蔡靈驚訝的目光,恩憐則選擇假裝沒看到。

“不用了,恩憐。你們說話吧!我自己來!”蔡靈認真的說,她還將語速放慢,彷彿這樣更能代表她的大度。

不過,有一點是蔡靈沒想到,她無心的一句話落入了有心人耳中,一下子洩了很多秘密。

站在恩憐身邊的男人馬上就捕捉到面前女孩的名字。他的眼睛依舊發亮,隨後他說出的話更是發燙。

“你叫恩憐嗎?很特別的名字。我叫上官文佩!”

“哦…”恩憐含混地應了一聲,她對別人的名字沒有興趣,因為他是四個字的,所以一時之間她還是記住了他的名字。她想起她媽媽曾提起一個生意夥伴,好像也叫上官什麼的。

給我吧!”上官文佩從蔡靈手中接過傢伙,清理起地面來。他知道,如果他不做,他面前的女孩就會伸手幹。像她這樣的女孩,只適合像畫兒一樣供在家裡。她生的模樣天生就是讓人家畫的。不用看到她幹活,只要一個想象,文佩的心就會到劇痛。

地面上的紙屑完全清理乾淨後,文佩的電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橘上發來的短信。短信裡說,橘上有事先走了。並跟文佩約在改

這樣一來,文佩又有了停留在恩憐身邊的理由了。像是聽懂了文佩的內心,展廳的關閉鈴聲在此時也明亮地響起,文佩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地對恩憐說,坐我的車走吧,我送你。

恩憐向他笑笑,她看出他不是一個常追女孩的男人,雖然他的臉上也不赧然,話也說得很利,但他眼睛裡寫的都是真誠。恩憐從不戲耍別人,不像她的某些同學,一見到追自己的男生,就拼命地折騰人家。

文佩看出她的笑是拒絕,不過他沒灰心。他仍然用肯定的語氣說,我是想順道送你。

這一下恩憐笑出聲了。旁邊的蔡靈還沒醒過懵兒來,直問恩憐在笑什麼。

“他說他順道送我,他怎麼知道我去哪兒?從哪兒來的順道啊?”恩憐說。她的笑還是沒有停,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你去哪兒對於我來講都是順道。”文佩的話依然用肯定的語氣。這一次,恩憐明顯聽到了追求的意思,她可不想給自己找半點麻煩。所以恩憐趕緊說,她已經約了男朋友,男朋友稍後會在門口等她之類的話。

文佩心下暗歎,這個結果其實並不出乎意料。像恩憐這樣優秀的女孩,怎麼可能沒人追呢?聽完這番話,文佩跟所有沒追上女孩的男人一樣,轉身黯然走掉。

從展廳一出來,恩憐就和蔡靈分了手。她雖然沒有和男朋友約好,但是,她是真的要去男朋友那裡一趟。在她的心目中,橘上就是她男朋友,哪怕她此時還不知道橘上的名字,而且,她對他的名字也絲毫不想通過第三者之口探聽出來。

叫上一輛出租車,恩憐直接指了橘上公寓的地址。下車後,恩憐急匆匆奔向公寓管理員那,路的樣兒一點也不像第二次來。

管理員的模樣她還記得,是個四十多歲有點禿頂的男人。那管理員顯然不記得她了,直到她向他說起903號房間來,他的樣子還是懵懵懂懂的。

“您還記得我上次將903的鑰匙留在這兒嗎?”恩憐問他,並將自己頸中戴的鑰匙拽出來給他看,用以提示他。管理員向她好奇地瞪大眼睛,還向她做了個雙手一攤的動作。

“903,903您知道嗎?”

“知道。可這兒什麼也沒有,沒有903的東西。”

“哦,我上次留的鑰匙您給他了?給903的住戶了?他這幾天回來了嗎?”

“我…好像想起來了,很多天以前,你把一把鑰匙放在這兒,是不是?903是個小夥子,長得帥的,穿得的,是不是?那鑰匙他第二天就拿走了。”

“他說什麼了嗎?”

“哎呀都那麼多天了,那我哪兒記得住啊!再者說,這公寓裡那麼多住戶…”恩憐從書包裡取出一支筆和一張紙,刷刷刷在上面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給管理員。這才是她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其實在走到公寓門口時,她還萌生過上樓直接去找他的想法,但是,一想到找他之後該開口說什麼時,她又打消了那種想法。

本來恩憐是想在電話號碼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但一想到他撕她的名牌兒時的毫不留情,她就有些忿忿然。當然,這也是她找他的原因,她要讓他與她繼續展廳裡未完的話題,她要跟他辯論,說一說她心中後來想好的辯解之詞。

走上街頭回望公寓的一剎那,恩憐開始想,他不會不理會自己吧。自己巴巴地跑去找他,他要是不理會那該多沒面子啊!但是,恩憐又想,不會的,從他進展廳和從展廳出去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出,他並不討厭她,相反的,他還有點喜歡她。女孩子對異表示的喜歡很少有覺不到的。

一路上,恩憐都在提醒自己,回到家後要把充電器拿出來,免得手機沒電接不到他的電話。她的手機電池經常忘記充,而且,就目前的狀況,她正在用的電池只剩下一格電量了,家裡的那塊電池好像還是沒電的。

想到這裡,恩憐立即結束了在大街上的遊走,伸手攔了輛出租車風馳電掣向家的方向。

不能不說恩憐的手機鈴聲還是在比較短的時間內響起。她剛一進家門,一個陌生的手機電話就進來了。恩憐顧不得脫去鞋子換上拖鞋,一下跳上擦得乾淨得透亮的地板,然後衝向自己的房間。

待關上門後,手機終於失去耐,不再唱歌了。恩憐從記錄裡調出來電的號碼,平平一聲強過一聲的心跳,撥了過去。

“喂,請問,您是不是剛才撥我的手機?”恩憐說。

“是。請問你是寧恩憐嗎?”恩憐一下子緊張起來,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恩憐心想,那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也很在意她。恩憐決定不能這麼快地承認,她總要先找點其他的話說。

“請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老師告訴我的。沒有事先經過你的同意,對不起了!”電話那頭說。

“哦,沒關係啦!我還以為你看到了…”

“我是看到了,看到你的作品,所以才打電話給你。”對方說。

直到這時,恩憐才聽出,電話裡的聲音不是那男人的聲音。那男人說得一口字正腔圓的京味。

短時間內,恩憐意會到,給她打電話的人該是肖民。再核對一下下午聽到的聲音,恩憐更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她的心忽悠一下沉了下去。

“我是肖民…你在聽嗎?”

“哦…哦,對不起,您再說一遍。”

“我想聘你到我的工作室來上班,聽你老師說,你還有個同學,叫蔡靈,也很有天分,我想請你們兩個一起來我的設計室工作。”

“哦!”恩憐答應著,語氣中竟聽不到一點興奮。放在往常,她肯定會高興得跳起來,能進零零設計室,那可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雖然零零設計室並不是很大,也遠遠稱不上有實力,但那畢竟是一個專業設計的場所。和所有剛畢業的學生一樣,恩憐也是對能到一個專業設計場所上班抱有很大好

“…怎麼樣,有什麼意見嗎?聽你的意思是你沒有問題?”肖民問。

“嗯,沒什麼問題。哦,對了,剛才您是不是說,蔡靈會和我一塊兒去?”恩憐的興致終於有所升高。能和好朋友到一個地方工作,不覺得孤單是一個方面,能延續彼此的友誼也是恩憐極為重視的。除了爸媽,蔡靈算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和肖民確定了上班的期後,恩憐又開始思想起橘上來。她不斷計算著、設想著,他會什麼時候打給她電話,可是,天全部暗下去又全部亮起來的時候,橘上的電話還是沒來。

這一天是個天清氣朗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