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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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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兒明白。”於是,這列被民間人士戲稱為“百年來最長送嫁隊伍”的豪華車隊,便在鄉親的夾道歡送中浩浩蕩蕩出發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財動人心啊!

有這麼一隊裝滿了金銀財寶的車隊招搖餅市,霸王府又遠在大理,這趟超過百里的遠行,途中少不了經過幾處易於下手之地,覬覦財寶的宵小之輩自然是沿途不絕,紛紛冒了出來。

吳父乍看下只是一個唯霸王馬首是瞻,滿心想把獨生子送去巴結人家的無知中年,以致世人時常會忘記,這位把家境從清貧一手提升至富可敵國的中年男子,其經營手腕之高明及投資眼光之準,絕對有資格名列青史,讓百年之下的無數商賈歌頌效法。

像這麼一位政商關係俱佳的人物,其子帶著大批財寶遠行,不但官府自動派兵護送,一些鏢局甚至自行派保鏢隨行保護。

在這樣緊密的戒備情況下,車隊沿途所至,常會留下一群哀號痛滾的強盜。

也許南霸天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可吳父握有的商業實力也是不容小覷,兩家聯姻只能說是天作之合。

是吳父個人對霸王的推崇太深,才會從小將“足以匹配霸王之女”這樣的名目列為指導方針之一,兒子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請專人加以琢磨,務求愛子成年後成為一位讓丈人滿意、子順心的好男人。

據當年有幸躬逢其盛的人透,當時南霸天酒後一時脫口嘆:“女兒才滿十歲,我已經在想女婿會是什麼樣的人了。”這原只是一句為人父者的小小靶慨,當時尚未以巨賈之姿名揚天下的吳父卻雙眼發亮地接口:“我那上個月出生的犬子,要是大哥不嫌棄,不如我們給兩個孩子指個婚事吧!”清醒後的霸王以兩名小輩年紀相差過大,將約定改為“若吳桂成年後無雙仍未嫁,婚約方才生效。”沒想到無雙竟有著極為強烈的剋夫命,使婚事不斷延看,導致當年的酒後戲言一語成讖。

這麼一位以霸王為尊的父親養出來的兒子,在吳父的刻意栽培下,自是不知不覺沾上許多霸王的氣息。

“唉…”剛將歡送的人群-在腦後,吳桂便逸出一聲嘆息。

聲音雖輕,貼身侍從已聞聲知意:“公子,請換乘馬車。”送親車隊在出了城門之後,不常騎練的準新郎倌便渾身痠痛地下馬,轉乘早已備妥的舒適馬車──誰教霸王不喜乘馬,吳父有樣學樣,不讓兒子習練騎術,新郎倌雄踞馬上的威風樣也就無法維持多久了。

“啊!”吳桂一頭鑽進這輛堪比藏書閣的豪華馬車,便被架上掉落的書本砸到頭。

“公子!”

“不要緊,你忙你的吧,不用隨侍了。”他只是習慣出那個令父親仰慕不已、十八年來早已練得得心應手的鎮靜微笑,然後不以為意地取書而觀。

霸王在面臨難關時,臉上總會浮現令吳父仰慕不已的鎮靜微笑,於是吳父代家中眾夫子的第一道課題,不是教幼子習字作文,而是──“教桂兒霸王的笑,那種獨一無二的,南霸天的笑!”古人的名言警句雖多,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信奉者,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一語,絕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拿把算盤一撥,吳父這十八年來砸在吳桂身上的教養費用,足可讓一百個家庭豐衣足食十八年有餘,重資培養出來的已不是一家之長所求的尋常後繼,而是不折不扣的夢想結晶。

“想過本幫地界,先把財寶留下來!”

“有賊子襲擊!保護公子!”

“常樂公子在哪一車?把他找出來!”

“來人不少,大家留心了!”-那問,車外轟隆大作、殺聲震天。

吳桂雖然只是一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卻能安坐不動,手不釋卷、津津有味地讀著野史。類似的陣仗一天總要上演幾次,他早就習慣了。

“誰能割下常樂公子的人頭,賞金十萬,統統給我上!”聞言,吳桂微愕。自己的項上人頭竟如此值錢?

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霸王之婿身價畢竟不同啊。

車簾忽然被魯地掀開,一個黑布罩面的人拿著把奇形怪狀的大刀,指著他的鼻尖喝道:“搶劫!要命就把車裡最值錢的東西出來!”吳桂頭也不抬:“請便。”心裡有著對此匪的淡淡尊敬,能突破重重防堵殺上車來,來者可是頭一位。

強盜一怔,回過神後口氣又兇惡了幾分:“本姑娘沒空和你瞎纏,我只要一件寶物,你給我挑一件過來!”劫匪是女的事實令吳桂放下書本,掉頭看去。

而後,他回以微笑──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微笑。

“此處最值錢之物,自然非我莫屬。”fmxfmxfmxfmxfmxfmxfmxfmx鳳衣瞪著眼,傻了。

早在掀起車簾之時,她就發了一陣呆。

觸目所及,全是書、書、書!金銀財寶在何方?

沒想到那倚在軟墊上看書的年輕人,隨便一句話就讓她再度傻眼。

鳳衣急著得手脫逃,哪容對方施展拖延戰術-起眼,怒意讓她的威脅字眼多了幾分信服力,“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刀尖已點上吳桂高的鼻樑。

“-不是強盜嗎?取強盜之名而行殺人之實,與殺人犯何異?”吳桂什麼戰術也沒想,只覺有趣得很。

六十六輛馬車中,只有他這輛是“書”車,她卻偏偏挑上他的車,還頗有分寸地只要一件財寶。可惜的是,這輛車裡唯一一件會讓門外漢看上眼的寶物,不是一個小小強盜能揣在懷裡帶走的。

吳桂那習慣的微笑,看在鳳衣眼中,其中含意逐漸產生變化。

鳳衣銀牙一咬:“我不能空手而回,你總要出點東西來!”無本生意剛開張便鎩羽而歸,可不是個好兆頭。

“要不-換輛車吧?”吳桂好心建議。

“這個不行。”溜進這輛已是僥倖,哪可能讓她溜進溜出那麼多次?

“我身上沒有財物,-要是看得上眼,這車裡的書隨-拿。”鳳衣嗤之以鼻:“我要的是能換錢的寶物!”要是鳳衣多讀點書,或對古文物有點認識,進了這輛車後便會發現車中不乏書皮斑駁的古書,本本價值連城。

“那我也沒辦法了。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這車裡最值錢的就是我自己,可惜-沒法子帶走。”他早料到對強盜而言,書本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吳桂可以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半分教唆挑撥的意思,只是單純抒發內心想。因此,當鳳衣冷笑兩聲,生著鐵繡的刀鋒也隨著這兩聲冷笑從他的鼻尖滑到頸側時,他尚不知已大難臨頭。

“好,我就帶你走!”

“…嗯?”

“你就是我的戰利品,跟我走!”說著,鳳衣手上使勁,無奈手頭那把破刀與鋒利無匹之詞大相徑庭,怎麼看也沒什麼脅迫力。

吳桂文風不動,亮如星辰的黑眸沉靜地凝視她。

是眼花嗎?他那雙黑眸竟璨然生輝,亮得讓人發暈。鳳衣有點心虛了,這小子不會是什麼深藏不的高人吧…

不知眼前搶匪正心蟣uo楓罰夤鶼骯噝緣羋凍齦蓋捉蚪蚶值朗四輳侵皇粲諛習蘊斕畝撈厴袂欏?br/>“這,是我的榮幸。”他回以微笑,溫文爾雅、風度翩翩,足以讓任何人當場大生好的淡淡笑容。

一時之問,鳳衣的目光竟無法從他臉上轉開。

對著那可謂完美無瑕的瀟灑之笑,她不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