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柳氏篇-浮生若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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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不知道是如何回去的,只知道第二
果然傳來了副莊主暴斃的消息,她蒼白了臉,想起昨
在靈堂中的放肆,她無路可走。
赫連嘯天果然如願當了副莊主,而玦兒的病也遲遲不能好。
她已經明白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可是縱然明白又如何,只能如此了啊…
夢中的柳氏夢見了這些,痛苦得又是眉頭皺了皺。
所以她也明白得很,赫連嘯天不愛她,更多的只是征服與權勢**,可若在這些年後問她,她愛他嗎?
或許…她也是不知道的。
只覺得往事如夢,最初是恨,最後是愛,虛情假意,刻意委身,在而後十年的糾纏中,她早已忘了最初了…是愛是恨,到了最後,連她自己都不明白了起來。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瞞著玦兒的身世,瞞著赫連建天不曾愛她的事實。
每當她刻意表現出對赫連建天的眷戀,偽裝兩人如何相愛,他就會越發的像個暴怒的人一般,征服,還是這般征服…
可唯有這樣的征服,她才覺得真實,覺得自己還是這蓮莊中的人,享受著眼前的榮華富貴,活得更像個人。
柳氏夢得揪心,就好像把過往三十年一點點的刨開來看。
那些已經結了疤,生了蛆的傷口又開始疼得膿了。
好似在這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中看到一個孤獨絕望的自己,站在這天地之間。
沒有人真正的愛過她,她也似乎沒有真正的愛過誰。
也似乎正因為沒有人愛她,所以她害怕失去一切,只能更加拼命的愛自己。
想到了這些,“譁…”的一聲,夢境支離破碎,她似驚醒過來。
“啊——”一聲痛苦的嘶喊,她驚嚇得從上坐了起來。
只看著周圍黑漆漆的景象,還是在施善庵的小屋子裡頭,摸了摸身下,還是硬而溼的硬板
,她驚魂難安,抬手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上頭也皆是汗。
“又夢到舊事了…”黑暗中喃喃出聲,這般疲憊。
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小破窗,一輪明月只剩下了殘樣,和她此刻的心境搭得很。
只能強撐著身子,攏了攏身上的衣裳,下了,走到了門口處,推門走了出去…
踩著一地破碎的月光,只聽到周身都是蟲鳥不眠不休的叫聲。
她舉目看向了遠處黑漆漆的山頭,夜已深,滿是寂靜。
好似看到了她那不堪回首的前半生,好似看到了一個孩子,從牙牙學語之時便圍著她高喊:“孃親,孃親…”有好吃的,好看的,想要與她分享的,便就高興的圍著她喊:“孃親,來玦兒給你看個東西。”她忽然落下了淚來,他…是早知道她對他不好了吧,卻還是對她留了最後一線,讓她活到了現在,直至如今,還這般讓她安穩活在這裡。
可是…遙望著遠處的山頭,她又記起了另外一道身影。
“如媚,誰又惹你這般生氣。”是啊,她又怎麼忘了,這般如魔的男子,在她身邊陪伴了十年,不曾有一個女人。
甚至在她大發脾氣之時,只是冷冷這般對她說話,卻不曾再像最初那般暴的對待她。
那麼時候那一聲“嫂嫂”也已經變成了親暱的“如媚”她這些年,鬼心竅,到底得了多少,失了多少。
憶到如今,舊夢纏身,唯有心死成灰。
“嘯天…”是痛吧。
最後他一聲絕望的樣子,沒想到她竟是那般出賣了他。
能忘的衣。蒼茫天地之下,蟲鳥叫聲紛雜的夜,只見柳氏痛得臉蒼白,這一夜的舊夢,浮生若夢。
脫了青衫,垂頭散發,終哭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