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替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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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堂如今已是收歸了赫連玦手中,之前赫連嘯天的人也已被清理出去了,此時除了那些帶出來的,未歸的,此刻一同在蘄州山莊內的,在玄武堂間還留了一批人,赫連玦這一次似是要做得周全滴水不漏了,竟然連這一點都算計到了。
若是玄武堂之人有反叛之心,也一併不留。
這一戰役,絕容不得半點失敗。
他不做便罷,做了便是要必定成事的。
而另一個…瀟湘院?
東辰看著自己眼前的瀟湘院三個字,這不是大夫人所住的院落麼?蓮莊各地方牢牢控制住,連瀟湘院都要埋伏數百人…可柳氏的身份,不是赫連玦的生母麼?
霎時抬眼看赫連玦,只見此時赫連玦嘴角輕抿,臉上的神情冷峻萬分,只盯著圖上的要道看。
好似對自己方才下的命令沒有半分額外的覺。
東辰這才低頭沉默起來,終究沒將不該問的話問出來。
赫連玦看了一會,又再把指尖一挪,點到了另外幾個要,佈置了人馬,力求無論是如何都不出紕漏,再最後
待了幾句這才收了聲。
“都聽清楚了?”聲音有些沉。。
東辰在一旁,生風堂、火舞堂二堂堂主最先道:“主子,明白了!”其餘的人也都聽明白了,就在方才赫連玦那幾句話,手指輕點之間,整個蓮莊都佈下了他的人馬,除此之外,就連山下的天策城都考慮到了,上山的路上與城內,也皆是蟄伏的人手。
但凡要是打起來,赫連嘯天只怕會被殺得措手不及。
一來沒料到赫連玦沒死,二則倉促設靈堂,只顧著接位了,喜不自勝之下,自然是驕兵必敗。
“那主子你呢?”有人問。
他們都被安排到了,各司其職,到時候分片兒值守自己的人馬便罷了,而赫連玦去了哪裡?要做什麼?
“我?”只見赫連玦輕擰了眉頭,而後是扯一笑,肆笑的樣子有些
魅:“我去靈堂中弔唁自己的玉棺。”
“主子?”東辰似是沒料到,赫連玦竟然給自己獨獨安排了這個差事。
“我保護你。”似是不放心,也不想被分到別處去。
只見赫連玦擺了擺手,像是已經決定似的:“你在外頭帶一批人馬,暗中守住蓮莊大堂,順便保護少夫人。”至於靈堂中的事…
“從今起,讓另一個人跟在我身邊。”那個人必須是蓮莊中人都從未見過的。
赫連玦只驀地抬眸,看了一眼此時在宿豫廳中的眾人,只見生風堂、火舞堂、上清宮的人馬皆在眼前,暗眸一斂,直接落到了上清宮與火舞堂的兩個管事之上,一一正,正好。
“你們這幾就跟在我身側,蓮莊中亦是如此。”
“我倆?”火舞堂的堂主似是一愣,而後欣喜起來,赫連玦委以重任是因為相信他們,自然高興:“屬下定當辦好!”而上清宮的管事,依舊拿了一柄扇子放在嘴邊,此刻也怪腔怪調的笑了:“是,公子~”東辰看著這一一正,只好也沉了聲:“是。”赫連玦自然有他的計較,想必是不打算以真實面貌出現在蓮莊之中了,徹底做個玉面公子。
這會兒只站在地勢圖前,身姿頎長魅人,鯨油燈長明。
而後又一番討論,佈置具體細節,更深重,一下子就從子時談到了丑時,果真如赫連玦最初踏進宿豫廳中所說的那句話,今夜要讓他們稍晚睡了。
丑時末,這外頭又是颳起了涼風,大家才一齊散場。
而部分其中參與徹夜長談的分堂堂主,已經連夜策馬極奔,直接趕往了天策城,看似要從這一刻就佈置人馬,而另一部分…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備好了馬車。
蘄州山莊地處九州、絡城與江南之間,距離蓮莊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莫約一百多里的路,尋常得走上一兩天。
夜很快就盡了,早晨的天有些陰濛濛,就好像遠處的山巒也鋪了一層烏青,所見之處白雪一片,周遭的村莊像是籠罩在霧氣中一般。
赫連玦在宿豫廳中逗留了一夜,直到卯時末才跨步走出了宿豫廳,與此同時東辰已經備好了所有出行之物,蘄州山莊是此時他居住的別莊,也是江湖眾人之後所知道之地,只見庭院外停了莫約七八輛馬車,車身刻著蘄州山莊的標誌。
馬全是上等的金鬃好馬,隱約看著就不是尋常物,更別說蹄上包著雪天防滑的錦布,看起來更是貴氣非凡。
赫連玦眸光只在上面停留了片刻,這會兒直接就徑直朝沈如薰所在的臥房走去了,他一夜未歸,雖然說是讓她好好歇息,卻是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睡得安好,兩個人自從處在一處後,便就沒有這般分離過。
此刻頎長的身影穿過庭院,兩側是被掃做一處,高堆的雪,遠遠看來也像是從畫中走來的一般。
房門還緊閉著,就好似裡頭的人沒有起,赫連玦走到前頭就驀地停下來了,這會兒又站在雪梅旁邊,花苞兒好像比昨夜出來時多了幾個,其中開放了四五朵,更是點亮了周遭的美景。
站著,正再等一會兒再進去,正停在門外的時候,“嘎吱”一聲,緊閉的木門也被突然推開。
沈如薰忽地看到了停在外頭的赫連玦,這會兒猛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呀,赫連夫君!”
“你怎麼會在這裡!”
“…”赫連玦還僵在外頭,似是本沒料到她會忽然開門,也沒想到一個腦袋就這麼探出來。
這會兒她看著他的表情,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似的,抓到他的心事一般。
赫連玦緊抿的微微一扯,不說話了。
沈如薰眨了眨眼,只見他一身華服襯著一樹紅梅,漂亮得很,本來就長得魅人,五官多了幾分凌厲之,少了過往那些病懨懨的柔美,只覺得心口處又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赫連夫君…”笑得膩歪,緊張的樣子:“你…不會是在我門邊站了一夜吧?”赫連玦看她今兒神氣不錯,這會兒直接看了她一眼,錯身進來了:“嗯,沒有。收拾收拾東西吧,半個時辰後我帶你出發。”沈如薰聽著他的話,她其實一夜沒睡好,滿腦子都是他離開的背影,躺在
上翻來覆去想了很多事情,可惜腦袋空空的什麼都沒想出來…一個失去了過去的人,其實她也不是很開心,忘記了所有,所以心覺得缺缺的,可是心底又覺得可能隱約記得什麼,不然不會見到他就那麼高興…那種高興是從心底裡頭散發出來的,於是她才會躺著看到外頭天終於亮了,直接立刻就開門跑出來了。
只是沒想到一開門就撞上了他。
這會兒看到他還要故作沒心沒肺開心與他笑的樣子,聽著他的話,臉上的表情似不解:“嗯?又說沒有?夫君,你到底是有還是沒有?承認在我門邊站了一整夜,還是沒在我門邊站了一整夜?”像是想要和他糾纏這個問題似的,言語間依依不饒,又像是在繞口令。
可赫連玦方才那句話,似乎重點在後半句。然被理全。
這會兒看著她的眸光又是微微暗中略帶深沉,不過這點異樣倒是很難看得清楚,只是風輕雲淡的模樣,又像是這兩天寵溺著她的樣子,對著她的話只百依百順,大手一伸將她也順道帶了進去:“換一身衣服。”沈如薰的話語這才被打斷了,聽著他的話,“換衣裳?換衣裳做什…”麼。
眸光不小心落到外頭去了,似看到了什麼。話語聲驀地停了下來。
戛然而止的話語聲也像是斷掉的珠子。
訕訕的出聲:“赫連夫君…你要去哪?”應該問,我們要去哪?
這會兒方才他那後半句話再也忽略不掉了,只怔怔的看著外頭的馬車,在庭院外並開連成了一排,華貴得很,看起來他也是不凡的人物,對自己的身份也覺得越來越奇怪了,自己的過往到底是什麼樣的?
沈如薰只忽地覺得外頭的馬車好刺眼,於是抱起了自己的腦袋:“痛…好痛…”不過不等赫連玦問她怎麼了,她就自己又挪開了眸子,好像好了的樣子:“不去行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認識了這裡,習慣了這裡…不想出去。
還有另一個原因,她好像對著馬車有種恐懼,害怕的樣子。
赫連玦聽到了她的問話聲,垂眸凝著她,這會兒幽深的魅眸微微斂著,好似有暗光在裡頭連,暗湧洶動。
沈如薰被他看得一害怕,察言觀,立即又笑了出來:“我…夫君,我是開玩笑的,咱們這是要去哪?”赫連玦看她的眸光忽地就更是沉了,冷冽的薄
微微扯了一下,痛楚的神
:“去替你報仇。”話語聲平淡,卻是難以察覺的不凡。
沈如薰驀地不解,清亮的聲音:“去報仇?!”恰逢此刻門外,也忽地有一道聲音了進來:“赫連公子,我與你們一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