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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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薰只覺得心裡頭難受得很。

被他抱著的身子，也驀地變得乖巧，不像方才那般想掙扎的出來了，只是怔怔的受著他的力道，陪著他一起沉默不言。

赫連玦此刻好像心情不怎麼好，沈如薰與他待久了，不常見他這番樣子…

可此刻，心裡只覺得了然得很…

彷彿就像是兩個人相處久了，心意也相通了一般，受著他懷中的溫暖，卻能察覺他心裡的冷意。

這會兒也不敢出聲喊他，知道喊他，他也不會回答。

這般難受的時候，兩個人就靜靜呆在一起好了。

沈如薰嬌小的身子連輕顫也停了下來，只是乖得很…把小小的腦袋靠到他的膛之上，聽著他的心跳聲，還有受著他擁著自己的力道…微微的了氣，支吾哽咽了兩下，緊接著便是沉默…

赫連玦抱著她，此刻確實是不想說什麼話，只是將她緊擁。

膛起伏間，沉悶的了一口氣，鼻尖呼出入的都是冷冽的寒意…夜風吹得響，窗子半掩半合，這秋夜是越來越冷，加之心中的寒意，只讓他覺得喉間也有些難受。

察覺到了沈如薰的乖巧，再聽著她細微的氣聲，大手只猝不及防的將她再緊收了懷中。

彷彿就像是怕她離開一般…

一瞬間呼的滯緩，膛間也像是被什麼梗住了，一口氣不上來…

房中寂靜，兩個人抱在一起，這一刻腦子裡頭有什麼東西正漸漸清晰，心裡頭也清明得很…

沈如薰被他抱了一下，從方才一直緊抱到了現在，他不說話，她便也不說話，只是受著時間逝的同時…方才那難受的心只是更難受了，受著他漸漸加緊的力道，大得漸疼，疼得她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心裡頭也像是被他剜出了一塊似的，疼得不行…

這會兒終於輕緩出聲:“夫君…別捏我了，疼…”小小的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小臉上都是心疼的神。

他這般抱她，雖然讓她疼在身上，卻是心裡頭也跟被人拿著鞭子似的。

他難受，她為他的難受而難受…

若不是他心裡頭裝著事兒，也不會這麼反常，也正因為他的反常，才叫她心裡頭疼疼的，就像是在心疼她。

沈如薰忽然想起好久好久前，他也是這樣抱著她沉默不語，只有一雙眸子暗斂著，沉著得很…

那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

她問他，孃親為什麼要殺他之時…她斗膽第一次與他說，她喜歡他之時…

那一夜，他也是這樣的神采。

沈如薰忽然覺得心裡頭有些害怕，只伸出了手牢牢的擁住了他，他抱她本就緊，這會兒她也反擁而上，兩個人又抱做了一起。

赫連玦只受著她輕巧的動作，原本就幽沉的眸子這會兒沉得更厲害了。

只是低沉的喊了一聲:“如薰。”他忽然覺得，能將她擁在懷裡，輕喊她名字，也是一種奢侈。

有些東西，沒有瞬間嘗過失去的覺，永遠也不知道失而復得的重要。

那一剎那的懼怕，能夠抵過所有，他偶爾也會忽然害怕起自己的無能為力來…

這一刻，只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