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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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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心虛地環視營地:不光是守護者,每個人都看著他。馬特和珀林臉蒼白,索姆神經緊繃,隨時準備戰鬥或者逃跑。茉萊娜,這個艾達依面無表情,眼神犀利得直入他的頭腦。他驚恐地拼命回想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些什麼,艾達依是暗黑之友?我們該出發了,茉萊娜說,轉身向阿蒂尓走去。嵐打了個哆嗦,她的話令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從陷阱裡釋放一般,鬆了一口氣。他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否真的已經落入了她的陷阱。

又過去了兩個晚上。有一晚,蘭恩出去檢查營地四周,茉萊娜和伊文娜也已經走到一邊進行她們的密談,索姆叼著菸斗打瞌睡,火邊只有他們三個年輕男孩。他們圍在低低的營火前,馬特著手指上粘著的芝士,說道:你看,我覺得咱們已經把它們甩掉了。珀林手裡拿著樹枝懶散地撥著營火,回答道:如果是這樣,蘭恩為啥還不停巡邏?嵐快要睡著了,他翻了個身,背對著營火。

咱們把他們甩在暗礁渡口了,馬特向後靠去,兩手手指相扣墊著腦袋,看著月清朗的天空,如果它們真的在追趕我們。你以為那隻魂扎卡因為喜歡我們才追著來嗎?珀林反問。

我說啊,不要擔心這些半獸人什麼的鬼東西了,馬特忽略掉珀林的問題,不如想想怎樣開眼界吧。我們現在身處傳奇故事發生的地方呢。你說,一座真正的城市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們快要到拜爾隆了。嵐糊地說,不過馬特不屑地哼了一聲。

拜爾隆?哼。我曾經看過艾維爾先生那張老地圖,如果我們從卡安琅轉南,沿路直走,就能到達伊連,甚至更南方。伊連又怎麼了?珀林打著呵欠問道。

首先,馬特回答,伊連沒有艾達他忽然住了嘴,嵐馬上驚醒。茉萊娜提早回來了,站在火邊,身後是伊文娜。艾達依引了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馬特仍然仰面躺著,嘴形定在達字上張著,眼睛瞪著她。茉萊娜的眼睛像光亮的黑寶石反著火光。嵐不擔心,她到底站在那裡多久了。

這些傢伙們不過是索姆開口道,但是茉萊娜同時說道:只不過是放緩了幾天,你們就已經打算放棄。她的語氣平靜無波,跟她光閃爍的眼睛形成鮮明對比,一兩天的安寧子,就能讓你們忘記誕前夜的教訓。我們沒有忘,珀林說道,我們只是艾達依跟剛才打斷遊詩人一樣打斷了珀林,語氣一點也沒變:這就是你們三個的想法?急不可待要到伊連去,把半獸人、類人和魂扎卡丟在腦後?她冷漠的眼神逐個視他們,淡然無味的語氣令嵐不安之極。不待任何人回話,她繼續說道:暗黑魔神在追擊你們三個,目標也許是其中一人,也許全部三人。如果我放任你們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他就能抓到你們。你們聽好了,不論暗黑魔神想要什麼,我都不能讓它如願,所以你們給我記住,到那個時候,在暗黑魔神得到你們之前,我會先把你們毀掉。她的聲音,如此平靜像是在講一件平常事,令嵐深信,萬一她認為有必要,她真的會這樣做。這一晚他失眠了,他的夥伴們也是,甚至遊詩人也在營火滅了很久以後才開始打呼嚕。這一次,茉萊娜沒有幫助他們。

伊文娜和艾達依每天晚上的密談也令嵐痛心不已。每當她們避開所有人消失在夜中時,嵐都忍不住要猜想她們究竟在說什麼、做什麼。艾達依究竟對伊文娜做了什麼?有一晚,他等待其他男人都睡下,索姆開始鋸木一般地打呼嚕之後,披上毯,悄悄潛離營地。他運用上獵兔時的所有潛行技巧,跟隨月影移動,直到靠近了一棵高高的羽葉樹。他蹲伏在樹底,隱藏在它寬大的葉子下,看到茉萊娜和伊文娜就坐在前面一倒下的樹幹上,腳邊放著一盞小提燈。

問吧,嵐聽到茉萊娜說,如果我能回答的,我會回答。你要了解,世上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情。你必須先學會基礎,才能開始學習高級的技能。比如這個,它要求你先學會那個技能,而為了學會那個技能,你又必須先學會其他更基本的技能。但是,你可以問。那五種力量,伊文娜緩緩說道,土、風、火、水和靈魂。我覺得男人擅長土和火的力量這是不公平的,為什麼他們可以使用這兩種最強的力量?茉萊娜笑了:這就是你的想法?孩子?有哪一塊岩石足夠堅硬,風和水不能令它化灰?哪一簇火焰足夠猛烈,水不能把它澆滅、風不能把它吹熄?伊文娜沉默了一會,腳趾輕輕敲著土地。他們是他們企圖把暗黑魔神和遺棄使釋放,是嗎?那些男艾達依?她做了個深呼,迅速把話說完,女人們沒有參與,是男人發瘋並且破壞了世界。你在害怕。茉萊娜的語氣忽然變得冷酷,如果你沒有離開艾蒙村,將會成為一個賢者。這是奈娜依的打算,對嗎?或者說,你將加入女事會,縱艾蒙村的事務,雖然村務會自以為是他們在管理。但是你做出了出人意料的選擇。你離開了艾蒙村,離開了雙河,追尋冒險。你想這樣做,但是你又害怕。然而你倔強地反抗恐懼,拒絕被它擊敗,否則,你就不會問我一個女人如何能成為艾達依,你就不會把把你們的傳統和慣例拋棄。不是的,伊文娜爭辯道,我不是害怕,我想成為艾達依。如果你會害怕,反而比較好。但是我希望你能堅定你的決心。這些子以來,有天分的人已經越來越少,更少的人自願成為艾達依。茉萊娜的語氣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從來沒試過在一個村子裡找到兩個這樣的人,雙河古老的血統強烈依舊。躲在陰影中的嵐動了動,腳下踩斷了一小樹枝。他馬上定住,屏住呼,冒著冷汗。不過那兩個女人沒有回頭看。

兩個?伊文娜驚呼,還有誰?是卡里?卡里?坦勒?拉拉?艾蘭?茉萊娜的舌頭不耐煩地咯了一聲,嚴厲地叮囑她:你必須忘了我剛才的話。她有自己的路,通往另一個方向。你關注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選擇的路並不平坦。我不會回頭的。伊文娜說。

儘管如此,你還是想要保證,這是我無法給你的,我無法給出你想要的保證。我不明白。你想確定艾達依都是好人,都是純潔的,想確信是傳奇時代的惡男人造成裂世,想確認那些不是女人。好吧,我告訴你,那些確實是男人,但是他們並不比普通的男人惡。他們神經失常,但他們不是惡魔。你在塔瓦隆將會遇到的艾達依也是人,除了會使用唯一之力外,她們跟平常的女人沒有什麼不同。她們有的勇敢,有的懦弱;有的堅強,有的軟弱;有的友善,有的殘酷;有的熱心,有的冷血。成為艾達依不會改變你的本質。伊文娜的呼顯得沉重:我想,我是害怕會被唯一之力改變,我也害怕半獸人、黯者、還有茉萊娜達依,以光明的名義,它們到艾蒙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艾達依忽然扭過頭來,筆直地看著嵐躲藏的方向。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眼神跟她威脅他們那時一樣冷酷,穿透了羽葉樹的濃厚枝葉。光明啊,如果她發現我在偷聽,她會怎麼做?他向後縮,想躲入更黑的陰影中,雙眼只顧盯著那兩個人,腳下被樹絆個正著,好不容易才穩住沒有重重摔在枯萎的灌木上,否則,那些枯枝噼裡啪啦地折斷就會像焰火一樣暴他。他著氣,四腳著地爬回營地,竭盡全力保持安靜。他的心咚咚咚地劇烈跳著,響得令他擔心別人都能聽到他的心跳。傻瓜!竟敢偷聽艾達依!回到營地後,他悄無聲息地從眾人身邊溜過,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蓋好毯。蘭恩動了動,但只是微微嘆了一聲又不動了,他只是在睡夢中翻身而已。嵐無聲地長舒一口氣。

過了一會,茉萊娜來了。她站在營地邊觀察地上的眾人,月光在她身上形成一個光輪。嵐閉上眼睛,儘量規律地呼,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她的腳步聲。但是她沒有走過來,當他睜開眼睛,她已經不見了。

那晚他好不容易睡著後,整晚都斷斷續續地做著夢,夢裡艾蒙村的所有男人都爭相宣佈自己是真龍轉生,所有女人頭髮上都帶著一條跟茉萊娜一樣的金鍊子掛著藍寶石。從那晚之後,他再也沒去偷聽茉萊娜和伊文娜。

緩慢的旅行進入了第六天。冰冷的太陽緩緩爬上樹梢,北方的天空中飄著幾片薄雲。風顯得大了,嵐把斗篷拉回自己身邊,自言自語著叨咕著這樣走法到底能不能走到拜爾隆。他們走過的距離在他看來都足夠從暗礁渡口走到白河了。每次他問蘭恩時,蘭恩都說拜爾隆已經很近,很快就到,最後他都懶得問了。

蘭恩從前面的樹林裡出現。他剛巡邏回來,走到茉萊娜身邊,低頭跟她說話。

嵐皺了皺眉頭,但他也不問,因為蘭恩對於任何跟巡邏有關的問題都拒絕回答。

其他人裡,只有伊文娜對蘭恩的歸來特別注意,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只會跟艾達依報告,所以她也沒有上前去。雖然從艾達依這幾的言行看來,她隱隱將伊文娜當成了艾蒙村夥伴們的小領隊,但是這不等於容許她旁聽。珀林手裡幫馬特拿著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隨著他們離開雙河越遠,這樣的情景越常發生。馬匹走得十分緩慢,馬特充分利用這點,在馬背上練習索姆教他的耍球技法。跟蘭恩一樣,索姆每天晚上也給他們上課,教他們一些小戲法。

茉萊娜聽完蘭恩的報告後,在馬背上轉過身來看了看眾人。當她的目光掃過嵐時,他假裝假裝毫不在意,但是心裡卻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是否特別注意他?他心想,也許那天晚上,茉萊娜其實是知道誰在偷聽的。

嘿,嵐,馬特喊道,我可以同時耍四個球了!嵐心不在焉地揮揮手,頭也沒回。我說過,我會比你先學會玩四個的。我看呀!他們走上了一個小山坡,在他們腳下,離那些光禿禿的樹林不到一里之外,在傍晚的陰影中,是拜爾隆。嵐高興地想笑,卻又被眼前的情景驚歎得張大嘴。

一道大約二十尺高的城牆把整個城鎮包圍起來,沿牆設置著許多木建瞭望塔。城裡,鋪著瓦片和石板的屋頂在落的餘暉中閃閃發光,炊煙從成百個煙囪裡徐徐上升沒有一座茅草屋。城鎮東邊有一條寬闊的大路,西邊也有一條,兩條路上都行駛著十幾輛四輪馬車和多一倍的牛車。城外散佈著農場,北邊最多,南邊只有少數夾在森林中。嵐的目光完全被這座城市引住了:把艾蒙村、守望山和德文驛站加起來,甚至連暗礁渡口也加上,也比不上它的規模!這就是城市的樣子啊,馬特讚歎道,他頭像馬脖子一樣向前伸著,呆呆地看著它。

珀林只管搖頭:這麼多人怎麼能住在同一個地方?伊文娜目瞪口呆。

索姆?墨立林瞥了瞥馬特,轉了轉眼珠一吹白鬍子冷哼一聲:城市!嵐,你呢?茉萊娜問,你對拜爾隆的第一印象如何?我只覺得它離家很遠。他慢慢回答,馬特大笑一聲。

你們還要走更遠的路呢,茉萊娜說,比這遠得多。但是你們別無選擇,你們的餘生都將在逃亡、躲藏和再次逃亡中渡過,而且,那將會是很短的時間。你們必須把這一點牢記在心,尤其是,今後的旅程將越發艱難。你們沒有選擇。嵐跟馬特和珀林換著眼神,他們心裡有同樣的想法:她說得好像是他們自己作出選擇似的,但那本不是事實。事實是,是她,替他們作出了選擇。

茉萊娜對他們的表情只當沒看見:在這裡我們會再次身處危險之中。進入那道城牆以後,記住管好你們的嘴巴。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要提起半獸人、類人或者任何相關的事情。你們最好連想起暗黑魔神都儘量避免。在拜爾隆,有些人比艾蒙村民更加討厭艾達依,其中有些甚至會是暗黑之友。伊文娜倒一口涼氣,珀林低聲自言自語,馬特臉蒼白,但是茉萊娜平靜地繼續說,我們必須儘量保持低調。蘭恩正在把身上灰綠的變斗篷換成一件深棕、剪裁緻的普通斗篷,並把它到一個鞍囊裡去,脹得鼓鼓的。我們在那裡會使用假名,茉萊娜繼續道,我是阿拉絲,蘭恩是安德拉,記住了。好,我們在入夜前進城吧。拜爾隆的城門從落到出之間是關閉的。蘭恩帶隊下山,穿過樹林朝城門走去。途中經過五、六個農場,都離得不近。農夫們忙著一天裡最後的農活,沒人注意到他們一行。他們走到城門下。城門以壯原木拼成,上面鑲著寬闊的黑鐵皮,此時太陽還沒完全落下,它卻已經關得嚴嚴實實。

蘭恩上前拉了拉門邊的一條殘舊繩子,牆的另一邊隨即響起一陣鈴聲。城門上離他們頭頂三步高的地方,兩原木之間被挖空了一個裡伸出一張戴著扁帽皺巴巴的臉,警惕地打量著他們。

怎麼回事?現在已經太晚,不可以開城門了。我說,太晚了。如果你非要進城,繞到白橋門去茉萊娜驅馬上前。那個人看清楚她的樣子以後,臉上的皺紋立刻擠成笑容,出漏風的門牙,忙不迭地說道:原來是您啊,夫人。等等,我馬上下來,很快,我馬上來。馬上。那張臉縮回去了,門裡仍傳來不停的招呼聲讓他們原地等著,他馬上就來。片刻後右下角的小門發出響亮的嘎吱聲,很明顯由於太久沒有開過,門軸已經生鏽。它緩緩地向外打開,出僅夠一匹馬通行的縫隙。看門人從裡面探出頭來,再次朝眾人咧嘴微笑,嘴裡的牙齒幾乎已經掉了一半。他向後讓路,茉萊娜跟著蘭恩走進城門,伊文娜緊跟其後。

嵐輕踢雲的肚子,跟在貝拉後面緩緩走進小門,發現自己身處一條狹窄的街道,兩邊都是高高的木柵欄和貨倉,都沒有窗戶,門很寬闊,但是都緊閉著。茉萊娜和蘭恩已經下了馬,正在跟滿臉皺紋的看門人說話。嵐也下了馬。

看門人個子很小,穿著破舊的斗篷和外套,手裡拿著帽子,一邊說話一邊縮脖子。他看看隨後進來的眾人,搖頭道:鄉下人。他咧嘴笑道,怎麼,阿拉絲夫人,您收集這些頭髮裡夾著乾草的鄉下人做什麼?然後,他看見索姆?墨立林,你不是個農夫。我記得我曾經放你從這裡出去過,真的。你的表演在鄉下不受歡嗎,遊詩人?我希望,你還記得你應該忘記曾經讓我們出去過,阿溫先生,蘭恩邊說,邊把一個硬幣到看門人的空手裡,以及再次讓我們進來。不需要,安德拉先生。我不要。您上次出去時給我的已經足夠了。足夠。嘴上是這樣說,阿溫手中的硬幣仍然一晃就消失了,技巧比得上遊詩人。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特別是不會告訴那些白袍。他臉上出嫌惡的表情,扁扁嘴想往地上吐口水,但是看了看茉萊娜,又回去了。

嵐眨眨眼,但是不敢問什麼。其他的夥伴也是,雖然馬特看起來費了點力氣才忍住。光明之子。在小販、商人和商人護衛的各種故事裡,他們有時被崇拜,有時又被憎恨,不過有一點是一致的,他們恨艾達依,就跟恨暗黑之友一樣。嵐心想,不知道這種恨意,是否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拜爾隆城裡有光明之子?蘭恩追問道。

當然。看門人用力點頭,我記得,就是在您倆離開當天來的。這裡沒有人歡他們。當然了,大家都不會表現出來的。他們有沒有說是為什麼而來?茉萊娜緊接著問道。

為什麼而來?夫人,阿溫吃驚得忘記了縮脖子,當然說了哦,我忘了,這段時間您一直在鄉下,聽到的當然是隻有羊叫聲了。他們說他們是為了希爾丹的事情而來,為了那個龍神,您知道嗯,他自稱是龍神啦。他們說那傢伙正在鼓動惡我猜也是,而他們是為了阻止他。不過,那人不是在希爾丹麼,不在這裡啊。依我看吶,他們不過是找藉口干擾別人的事務罷了。已經有些人家的門口被塗上龍牙了。這一次他忍不住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水。

他們製造了什麼麻煩沒有?蘭恩問,看門人誇張地搖搖頭。

我看,不是他們不想找麻煩。全靠咱們的市長跟我一樣信不過他們。他每次只允許十個左右的光明之子進城,我聽說其餘人被迫在北邊城外紮營,他們為此氣瘋了。我打賭,他們被營地附近農夫看得緊緊的。至於那些進了城的,就穿著白袍子四處張揚,鼻孔朝天,到處欺負誠實的市民。他們自稱走在光明中,是奉命而行,到處跟商人、礦工、熔鍊工等發生衝突,甚至招惹守衛。只是因為市長一心想保持和平,所以目前為止沒有出過什麼大事。要我說,如果他們真心想追殺惡,為啥不到薩達亞去?聽說那裡有麻煩。或者去希爾丹,據說那裡爆發了大規模的戰爭。茉萊娜輕輕了口氣:我聽說艾達依正在往希爾丹去。是的,夫人。阿溫又開始點頭,她們是往希爾丹去了,我聽說就是她們引起了戰爭,而且還死了一些艾達依呢,說不定她們全死了。我知道有些人反對艾達依,不過我覺得呢,除了她們,還有誰能阻止偽龍神呢?嗯?還有那些自以為可以成為男艾達依或者那一類的混蛋,又怎麼辦?還有,有些人說聲明一下,不是白袍也不是我說的,只是有些人說可能這次這個傢伙真的是龍神轉生呢,因為我聽說,他真的能做那些事情,就是使用唯一之力啦。他有幾千個追隨者。不要說傻話。蘭恩打斷他。

阿溫出受傷的表情:我只是在轉達我聽說的事情,不是麼?只是我聽說的啦,安德拉先生。他們,有些人說他的軍隊正在往東南方移動,向特爾去了。他加重了語氣,他們自稱龍之民。光有名字沒什麼用,茉萊娜平靜地說,對於看門人所說的這些消息沒有表任何反應,你如果願意,也可以把自己的騾子叫做龍之民。那可不行,夫人,阿溫呵呵笑了,至少有這群白袍在的時候肯定不行。我也不認為其他人會友善地看待這個名字。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噢,不,夫人,我的騾子不能叫這個名字。這是個明智的決定,茉萊娜說道,我們該走了。您放心好了,夫人,阿溫用力點點頭,我今晚沒有見過任何人。他神經質地往城門跑去,把小門關上,沒有見過任何人,什麼也沒有見到。小門砰地關上,他用繩子把門閂拉下,事實上,這個門在白天也沒有開過。願光明庇佑你,阿溫。茉萊娜說道。

她帶著眾人離開。嵐回頭看了看,阿溫仍然站在門前,正在用袖子擦拭著一個硬幣,笑著。

他們走在一條泥土鋪的街道上,寬度約能容兩輛四輪馬車同時走過。街上沒有行人,兩邊都是貨棧,有時有一些很高的木柵欄。嵐走到遊詩人身邊:索姆,特爾發生了什麼事?龍之民又是什麼?特爾就是那座位於狂暴之海旁的城市,對嗎?卡拉安索恩輪迴。索姆簡略地回答道。

嵐眨眨眼。龍神的預言?在雙河,沒有人會講那些故事。反正在艾蒙村沒有。如果有人敢提起,賢者會把他生生扒皮。我也猜她會。索姆淡淡說道,他看了看前面的茉萊娜和蘭恩,確保他們兩人不會聽到後,他繼續道,特爾是狂暴之海上的最大港口,由一座名為特爾之石的要保護。據說,那座要是裂世之戰後興建的第一座防護要,自落成之至今,經歷過無數戰役,從未陷落。有一個預言說:特爾之石永不淪陷,直到龍之民的降臨。另外又有一個預言說:特爾之石永不淪陷,直到龍神舞起無形寶劍。索姆做了個怪臉,特爾之石的陷落是真龍轉生的重要證據之一。我希望它能一直屹立到我化為塵土之時。無形寶劍?預言就是這樣說的。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是指劍。不管怎樣,它就在特爾之石的正中心,在要的心臟裡。那個地方只有特爾的最高領主才可以進去,特爾人從來都不提起裡面究竟放了什麼。反正,他們不會告訴一個遊詩人。嵐皺起眉頭:特爾之石只有龍神舞起無形寶劍之時才會陷落,但是,如果特爾之石不先被攻陷,龍神又如何能走進它的心臟舞起那把劍?難道龍神將會是特爾的最高領主?不太可能吧,遊詩人冷冷說道,特爾人憎恨任何跟唯一之力有關的事物,其程度甚至比阿曼都還誇張,而阿曼都是光明之子的總部。那麼預言怎麼可能實現?嵐問道,雖然我寧願龍神永遠不要轉生。不過一個無法實現的預言聽起來不合邏輯啊,它聽起來讓人覺得龍神永遠不可能轉生,不是麼?你的問題可真多啊,小子,索姆說道,預言如果那麼容易實現,就沒什麼意義了,不是嗎?他忽然高興起來,啊哈,先不管這是哪裡,我們到達落腳處了。蘭恩在一排跟人一般高的木柵欄前停下腳步,這排柵欄跟他們剛才走過的那些一模一樣。他掏出匕首,伸進兩塊木板之間挑動了一會,然後滿意地哼了一聲,伸手一推,一截柵欄應手而開,原來這是一個門。本來這道門是應該從裡面打開的,蘭恩用匕首把它的金屬門閂給挑起來了。

茉萊娜立刻牽著阿蒂尓走進了門,蘭恩做手勢讓眾人跟上,自己隨後把門閂放回去。

柵欄的裡面是某間旅店馬廄前的院子,從廚房裡傳出嘈雜的人聲,不過最令嵐注目的是它的尺寸:它佔地比酒泉旅店至少大一倍,高達四層,樓上的窗戶在暮中反著紅光。嵐不疑惑,這座城市裡能有這麼多的陌生人嗎?他們走進馬廄院子沒多久,從寬大的拱狀馬廄門裡走出三個男人,身上穿著骯髒的帆布圍裙。其中一人瘦長結實,是三人中唯一手裡沒有拿糞肥叉的人。他擺著手走上前來。

喂喂!你們不能從那裡進來。繞到前門去!蘭恩剛把手伸向錢包,另一個長得像艾維爾先生那麼胖的男人急急忙忙地從旅店裡衝了出來,耳邊的頭髮跳動著,身上的圍裙白得發亮。不用問,這肯定是旅店老闆。

沒事的,木茨,他說道,沒事。這些人是預約好了的客人。你照顧他們的馬匹吧,要好好照顧哦。木茨繃著臉用手指颳了刮前額,招呼身後的兩人上前幫忙。嵐跟其他人一起匆匆卸下鞍囊和毯卷子。旅店老闆朝茉萊娜深鞠一躬,臉上掛著極為誠懇的笑容。

您,阿拉絲夫人。歡。見到您和安德拉先生真開心,真是太好了。我們都很懷念您高雅的談吐。是的,是真的。我得說,我很為您擔心,為您到那些鄉下地方去而擔心。啊,我的意思是,在這種子裡,天氣像發了瘋一般,每到夜晚狼群就在城牆外面嚎叫,真令人擔心。他忽然兩手一拍圓圓的大肚皮,搖頭道,哎呀,我又來了,只顧閒聊,忘記把您帶進店裡。來,來。您一定很需要熱騰騰的晚餐和暖呼呼的被窩。這裡有拜爾隆最好的設施,最最好的。我相信您還準備了熱水浴,對嗎,菲茲先生?茉萊娜問道,伊文娜熱切地懇求道:噢,拜託,您有的。熱水浴?老闆反問,當然!而且是拜爾隆最舒服,最溫暖的。來吧。歡來到牡鹿和雄獅旅店。歡來到拜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