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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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知道丟臉，把甫學飛時，摔個跌撞的蠢態，全告訴狴犴了。

“還好，他沒有不耐煩…”他那時，淡淡掀揚角，聽多說少，俊逸的面容無比好看，瞧得她心口亂震。

那怦咚、怦咚聲，好響亮，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仙兒，你睡了嗎？”雯鰩嗓兒壓低，試探地問。若無迴音，她便打算退出房外。

鳳仙由巢探出頭，笑容可愛，朝她招手。

“我醒著呢。”

“七龍子吩咐的新衣裳，剛剛蟹老闆送到了，你要不要先試試？還是我晚點再來？”雯鰩將衣箱擱上桌。

“他已經送我一批，怎麼又做？”她又穿不了那麼多。

“這是七龍子的心意嘛。”

“心意？”鳳仙傻乎乎的。

雯鰩呵笑，也不挑明。

鳳仙下了巢，衣籍內各衣裙皆有，不僅七彩，一種顏便有數十種漸層變化。

她伸手去摸，料子柔軟細膩，在指掌間泛溢著光，鳳族的織造衣裳便顯糙。

“這衣料好軟哦…”

“鮫綃是海城特產，織功細，料輕軟，穿起來舒適。”雯鰩取出幾套，準備替她試衣，鳳仙溫馴任她擺佈——這些衣裳的穿法，她非常不，也不想故作聰明，惹出更多笑話，乾脆全由雯鰩幫忙。

“不過，我還是最喜歡鳳族裝扮。”

“我有同，你原先那套真好看。”雯鰩讚道。

鳳仙誇不得，一誇，便呵呵憨笑。

“我總覺得眼，好似…哪兒見過。”雯鰩又說，邊替鳳仙寬衣，脫下衣裳，再抖開一套新裁綃裙。

“唔？”鳳仙一怔。

“應該不可能，我沒離開過龍骸城，未踏上陸地，自然不會遇見鳳族人。”雯鰩徑自搖頭，笑自己多心，語帶調侃:“除非是做夢夢到，再不然，就是上輩子生為陸路人吧？”雯鰩最後幾句說來輕鬆，充滿戲趣，卻引來鳳仙瞠眸。

上輩子，生為陸路人…

或者，上輩子，生為鳳族人？

趁雯鰩靠近，低首為她著衣之際，鳳仙試圖探問:“除了鳳族衣裳，你有沒有…夢過其他？”

“其他？”雯鰩替她整理衣襟，再套上一襲粉藍褙子。

“像是一大片綠林，或飛翔的彩鳥？”

“…夢過太多東西了，我一時哪想得起來？”雯鰩笑笑，繫好帶後，拉著鳳仙轉一圈，滿意頷首:“這件好看，再試試其他。”

“雯鰩，你仔細想想嘛！”唔，又被雯鰩給剝個光，試了一套又一套。

“好好，我想，我想。”雯鰩隨口應道，本還是專注於試衣，這回，抖開的是襲鮮紅軟綃。

“想到了嗎？”鳳仙有絲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