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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天時懟兮威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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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將巴掌大小的臉,皮膚紅紅的,眼睛眯成一道細縫,鼻頭上密佈著小小的白點,嘴巴小小的,不時嚅動的啜著

“哎唷我的媽呀,疼…疼…”我齜牙氣,頭被他得像在刀剜針戳,眼淚都被生生了出來。

見我五官扭曲的痛苦模樣,劉秀不變了顏:“找母…”我抱著兒子,搖頭:“不用…”氣,再氣,我忍。

“可是你的水明明不夠!”我橫眼掃了過去,惡狠狠的怒目瞪他。

他無可奈何的望著我笑:“別逞強…陽兒的胃口比尋常娃娃都要大,這又不是你的錯。”我低下頭,愛戀的看向襁褓中睡的小臉。這個在我肚子裡足足待了九個多月的小傢伙,營養收過剩,打一落草便比普通嬰兒要顯得健壯、肥胖,腦袋上的胎髮足有一釐米長,且烏黑濃密。

他不大愛哭,但是食量驚人,差不多每隔一個時辰便要喂一次,吃飽了就睡,醒了繼續吃。我本來還堅持獨自母餵養,可只憑我一個人的水如何能夠滿足他的大胃?沒奈何只能和替餵養。

太醫令曾告誡水因人而異,頻繁換人哺,可能會造成嬰兒腸胃不適。想到當初劉英的上吐下瀉,我原還心有疑慮,擔心孩子會不適應,哪知道他渾然無事,一點都不挑嘴,有便吃。

他平時不哭不鬧,除非不給他餵,否則他的要求很低,真正是個很乖的寶寶。

滿心洋溢著無限的歡喜和疼愛,我在兒子嬌的臉頰上親了親,然後遞給劉秀。

劉秀略一遲疑,伸手把孩子接了過去。

等我把衣裳穿好,整理妥當後抬頭一看,卻見他滿臉緊張的捧著兒子站在原地,姿勢古怪,脊緊繃僵硬。

“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搞什麼,有你這麼抱孩子的嗎?這副樣子倒跟端食案似的。”他不好意思的赧顏一笑,我上前替他調整姿勢,把寶寶的頭枕在他的胳膊上:“這樣…手託著他的小…嗯,很好…放鬆點,唉,放鬆…肌別繃那麼緊…”他依言舒緩了緊繃,小心翼翼的把兒子摟在懷裡:“會不會貼太近了?天熱…我身上有汗。”我一時忘形,嚷道:“你以前沒抱過孩子啊,這麼笨手笨腳的。”他不安的扭動,調整著姿勢,使兒子的小臉儘量避免蹭上糙僵硬的甲冑:“小時抱過劉章、劉興,如今這兩小子都長那麼大了,哪還記得當初是怎麼抱的?那時候二姐的女兒…”說到這裡,嘎然而止,他沉默下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起。

我知道他又想起了劉元和那三個外甥女,腦子裡似乎也迴響起鄧卉叫嚷聲:“…三舅舅!三舅舅!這個也給卉兒,這個也給卉兒…”

“…娘,卉兒怕,卉兒要三叔,卉兒要小姑姑…”打了個寒戰,我鼻子酸澀的氣,連忙撇開頭去,悶聲岔開話題:“聽說你打算撤軍?”

“你也知道了?伏湛諫言,說眼下袞州、豫州、青州、冀州皆是中國疆土,盜賊縱橫,未及從化。漁陽之地,邊外荒耗,不足以先以收服,無需捨近求遠…”我似笑非笑的打斷他的話:“這都到彭寵的地盤門口了,那麼多兵馬糧草拉到元氏、盧奴,現在說不打便不打,豈不有勞師動眾之嫌?大司徒這番諫言早該出京前在卻非殿朝堂上講出來,現在再諫,又有何用?”他無奈的看著我笑,神情複雜,我斜飛眼波,戲謔的盯著他偷笑。

許久,他好氣又好笑的吁氣:“頑劣淘氣的女子,都已經身為人母,如何還這般狡黠促狹?”我吐了吐舌頭,朝他扮個鬼臉,心中既是動又有愧疚:“硬要你帶我出來,以至於拖累了你…其實你大可不必顧慮我們母子,我們躲在城裡也很安全。”

“刀箭無眼,我也沒法保證一旦開戰,元氏縣固若金湯,萬無一失。我不能讓這個萬一有一絲髮生的機會。”他的表情沉重而嚴肅,儒雅中散發出一種震撼人心的氣勢。

我點點頭,能領會他的一番心意。我和他之間的情,無需再用任何言語來裝飾,我對他的心,他懂,如同他對我的心,我亦懂。

“什麼時候走?”

“再過幾,等你的身體再養好些。”

“那…也不一定我們離開,大軍便非得跟著撤離,任由彭寵逍遙了去。”

“我會有所安排,你放心。”我遲疑了下,試探著報出一個名字:“耿?m?”劉秀眼眸一亮,但轉眼眯了起來,笑意融融,頗有讚許之意。正開口,突然面大變,他緊張的叫了起來:“不好!麗華,快來…”我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卻見我的寶貝兒子在他老爹的懷裡不安的扭動起來。下一秒,在劉秀的慌亂中,陽兒哇地放聲啼哭。

水,滴滴答答的順著劉秀的手掌往下滴,大部分落到了衣袖上,落下好大的一灘水漬。

呆愣片刻,我仰天大笑。

“麗華…快幫幫我…”威風凜凜的堂堂一國之君,卻徹底被一個無知小兒搞得手足無措。

***建武四年五月,劉秀命建義大將軍朱祜、建威耿?m、徵虜大將軍祭遵、驍騎將軍劉喜,率軍在涿郡會合,共同討伐張豐。祭遵軍先至,一番正面鋒後,生擒張豐。隨後沒多久劉秀下詔,命耿?m攻打燕王彭寵。

“耿?m怎麼說?”

“他遞了奏疏,稱自己不敢擅自單獨領兵,懇請卸去兵權,返回雒陽。”看不出來,耿?m雖然年輕傲氣,卻還算是個識實務的傢伙。我嘖嘖咂嘴,一面逗著兒子,一面頭也不抬的直言:“那你打算怎麼辦?”

“依你當如何?”他不緊不慢的說。

聞聲抬頭,我傲然一笑:“陛下這是在考我?”他不置可否,只是面上掛著一絲笑意。我也不跟他虛偽客套,直言道:“下詔,很明確的告訴他,他的心意陛下心領,讓他…大可打消疑慮。”一面說,一面又暗自偷笑,耿?m如今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可不正是應了我當恫嚇警告過頭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