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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無聲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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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兩道聲音同時呼出,又同時將她托住了。

“籲,,”當她終於穩住了身子,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你們快來看。”夏若桐向她們招手。

竇漣漪心有餘悸地走過去,果見欄杆斷裂,出一尺寬的豁口,方才若不是夏若桐及時拉了自己一把,不然已跌下山去。

“好像有問題。”夏若桐指著斷口裡面的一截,齊齊整整的,不像是承受不住重量而崩斷,倒像是…

她順著手指的地方一看,不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鋸掉一半,看上去好好的欄杆,一受力便會輕易地折斷,靠在上面的人自然跌落山底,不死也會殘廢。”夏若桐凝重地點點頭“我不想相信,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這樣。”

“她這是置我於死地而後快呢。”竇漣漪咬牙,憤怒染紅了雙眸。

夏若桐意味深長地:“如果能夠搭上一個我,她會更開心,這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到了此刻,她方才理解竇漣漪說過的那句“你不爭未必別人會放過你”的話來,以後只怕不能似從前一樣漫不經心地活在宮裡了。

“要報告皇上嗎?”秀珠不無擔心地問。

竇漣漪搖搖頭:“他成天心國家大事,還是別驚動他了。”再說,這後宮爭鬥無休無止,他管得過來嗎?

“哼,以後各自保重吧,指望誰都不如指望自己。”夏若桐眺望著遠方,幽幽吐出一句。

竇漣漪走過去,握住她的雙手,眼含與信任,輕聲道:“桐兒,好在還有你,不然,這後宮實在讓人寒心。”

“你放心,不論什麼時候,桐兒都會站在你身邊。”夏若桐反手握住她,緊了緊,彷彿在傳遞著不移的決心。

友情,在後宮從來都是彌足珍貴的一樣東西,所幸,她與她相識,且相知。

而此刻,坤寧宮也在上演一場無聲的較量。

“上月的帳我看了,安皇貴妃做事一向穩妥,做得極好。”月碧落與安景涼隔了一方紅木茶几,分坐於鳳榻兩邊。

安景涼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茶盅蓋子撥著浮在水面上的茶葉,聞言,謙遜地一笑:“哪裡,皇后指導有方。”虛偽!

月碧落打心裡哼了一聲,表面上虛與委迤,背地裡行架空皇后之事,你安皇貴妃做得還少嗎?

“與打理後宮而言,安皇貴妃怎麼說也是前輩,本宮哪談得上指導,不過是從旁協理一下而已。”面上卻客氣著。

安景涼自然比她還要客氣,再加上一份恭謹:“娘娘為了持後宮,都累得食不甘味,睡不甘寢了,昨晚是不是又沒睡好?瞧您眼圈便知道。”月碧落下意識地撫了一下眼皮,昨晚查了半晚上的賬,什麼都沒查出來,若真是熬黑了眼圈,真是得不償失。

“太后與皇上將後宮給本宮,別說只是黑了眼圈,就算是拼了命也是應該的,你覺得呢,安皇貴妃?”安景涼點頭稱是:“皇后鞠躬盡粹的神太值得臣妾們學習了。”好個安景涼,咒人不落口實,鞠躬盡粹後面一句不就是死而後已嗎?

“對了,聽沒聽說小安子有個弟弟?”月碧落突然,卻漫不經心地轉了話題。

對面一臉茫然地看過來:“小安子?是竇夫人身邊那個畏罪自殺的小安子?”說到這,眉頭淺淺一擰“好好的,皇后怎麼提起他來了。”

“噢,他弟弟小英子在御膳房當差,成天跟人說他哥哥冤枉,昨兒個本宮找來問了一下,你猜怎麼著?”安景涼將茶盅端至邊啜了一口,順便將一絲不安隱藏好,放下茶盅,略帶詫異地問道:“怎麼著,難不成他想為哥哥申冤。”

“那倒不是,他說哥哥一時貪財,收了人家三百兩銀子,幹出下毒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死不足惜,只是那指使人渾然沒事,叫他想不通。”月碧落撫著袖口繡的一朵牡丹花,徐徐道來。

安景涼眉目一惡:“這話太混賬,難道他不知道寧靜如是娘娘一力保下來的嗎?”

“可他口中的指使人並非寧靜如。”月碧落忽然直視過來,然,她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慌亂,安景涼只是吃了一驚:“不是寧靜如,難不成另有其人,那會是誰?”其實小英子也不知道是誰,但月碧落與竇漣漪的猜測驚人的一致,她決計賭一把“是你,安皇貴妃。”這樣突然而直截,希望可以打亂對手的方寸,但安景涼只是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皇后娘娘,您信嗎?”

“如果本宮信呢?”既已兵戎相見,任何的退縮都會落於下風。

眸中起憤慨,語氣卻含了委屈與難過:“娘娘,您這麼說實在太傷人心了,我安景涼自打入宮以來,一直恪守賢良恭謹讓的婦德,也取得了太后與皇上的信任,如今娘娘聽信饞言,如此中傷臣妾,叫臣妾情何以堪?”一番話,情真意切,叫人動莫名。

但她表現的地方不對,是以並沒收到預期的效果,月碧落反而冷笑一聲:“既這樣,皇貴妃便到皇上面前解釋一下,小安子侍奉存賢堂十來天后,又是如何被安排到新月閣去的。”一絲驚慌終於浮出眼底,被一旁的月碧落盡收眼底,她得打鐵趁熱:“當然,你可以賭本宮手上並無真憑實據,也許本宮只是詐你的而已。”-要賭嗎?

安景涼在心中天人戰,若贏,自是安然無恙;若輸,她不敢想象以皇上對竇漣漪的寵愛,會如何的懲罰自己。

“如果明天起安皇貴妃稱病,無力協理後宮事宜,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月碧落這話,猶如對溺水之人拋出了救命索,就看她想抓還是不想抓了。

只花了一秒鐘,安景涼決定抓住這條救命索,銀牙一咬:“好,就按皇后娘娘說的辦,娘娘可要說話算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局輸了,只要還有一口氣,只要她還是皇貴妃,總有機會翻盤。

“那是自然,安皇貴妃好好養病,本宮空會去看你。”月碧落笑得誠懇極了。

安景涼起身行禮“臣妾身體抱恙,不能陪娘娘敘話了。”

“綠笛,替本宮送送安皇貴妃。”月碧落揚聲吩咐,語氣說不出的輕快。

,皇貴妃安景涼稱病不起的消息傳遍後宮,大家關心之餘,俱是奇怪,安皇貴妃身體一向康健,極少生病,何以這次突然病倒?

“果真是她?”新月閣中,得知消息的竇漣漪驀然握緊了拳頭。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皇貴妃看著那麼賢淑,不想心卻比毒蛇還要狠。”秀珠一想到她三番五次地害主子,便恨恨不已。

用蛇蠍美人來形容她一點也不為過,竇漣漪的耳邊驀然響起寧靜如的那句話:這個後宮人人都想你死,心中便不寒而慄。

她只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為什麼,偏要她置身這可怕的後宮爭鬥中,如果可以選擇,她多麼希望與他只是一對普通夫,平靜快樂地相伴一生。

“秀珠,將前兩天繡的絲帕尋出來,帶上去瞧瞧安皇貴妃。”上位病了,做為下位者總得表表關心,這是禮數,也是生存之道。

秀珠遲疑不動:“她那樣害主子,您憑什麼還去看她。”

“這個時候,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與禮與情,都得走這一趟。”一直默不作聲的素雲話道。

竇漣漪讚許地點點頭,難得一個小宮女竟有這種見識“素雲,你是不是讀過書?”

“奴婢的父親本是私塾先生,從小跟著父親倒是念過一些書,只是後來不小心惹了土豪,那老東西竟要收我作妾,奴婢與父母自是死活不答應,無奈土豪仗勢欺人,正好宮裡招人,奴婢便進了宮,寧可老死在宮中,也不讓老東西得逞。”秀珠聽完,拉著她的手唏噓不已:“原來你這麼苦,放心,以後小姐和秀珠都會待你好的。”

“我知道,你跟主子都是好人,奴婢以後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素雲抹了一把發紅的眼睛,堅定地抿起。

“好啦好啦,大早上的生啊死的,記著,都給我好好地活著,任何時候不許輕言放棄,明白嗎?”竇漣漪既是在告誡她們,也是在告誡自己。

存賢堂今兒個熱鬧極了,來看望皇貴妃的人走了一撥又來一撥。

這不,剛送走一位,竇漣漪便到了,在小太監的引領下進了外間抱廈,見安景涼歪靠在貴妃榻上,忙上前見禮問安。

“坐吧。”安景涼頭上搭著一條冒著熱氣的巾,有氣無力地指了指榻邊的繡凳。

“聽說皇貴妃病了,妾身很是意外,昨兒個還是好好的,怎的突然病了?太醫怎麼說?”竇漣漪便依命坐下,溫言關心道。

榻上人撫了撫額頭上的巾“這不是到了月底嗎,昨晚對了一晚上的帳,想是著了涼,太醫說沒什麼大礙,只是少不得要躺幾天了。”嘖嘖,真不愧是老手,裝病也要扯個為公廢寢忘食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