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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情惑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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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拙劣的針工,也好意思拿得出手。”邊若嘲若諷,雙眼凝視著她依舊絕美的容顏,驚覺她瘦了好多,許久沒有抱她,身上瘦得有些咯手。

疼惜忽地湧上來,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抱她的手,卻令她低一聲,眉似蹙非蹙,越發的惹人憐愛。

“皇上若是嫌棄,那奴婢拿回去好了。”嬌淡若梨花,不似從前豔麗,卻散發出一縷柔弱之美,倒是別有意趣,這會淺嘟著,伸手抓過寢衣,作勢要收回。

男人墨眸星沉,斜睨於她,薄輕輕一勾:“你敢。”兩個字,聽上去除了霸氣還是霸氣,她卻聽出了一絲別的什麼,再拙劣的針工他也不捨得不要,是這個意思嗎?

何況,這件寢衣可是用盡了平生所學,每一針每一線無不心再心,自問絲毫不比皇宮手藝最好的繡娘差,視線驀然一頓。

這寢衣不是我繡的那件,竇漣漪差點失聲叫出這句,話衝到喉嚨被她硬生生給了回去,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無憑無據的,說出去也沒人信。

“奴婢說過了,不擅長針工。”也好,省卻瞭解釋的麻煩,想好的那套說辭也用不上了。

玄寂離的眸底有如霜染楓林,攏上了一層寒煙,語氣倒是淡淡無波:“這條龍倒是比先前的鴛鴦繡得緻多了。”如一顆石頭驀然丟入湖中,雖然早有預備,她的心房仍是漏跳了一拍,穩了穩情緒,方才將早已想好的說辭笑著說了一遍:“無心之作怎可與傾力而作相提並論。”

“噢?”男人輕喔了一聲,不錯眼珠地盯著她,似在辨別這話的真偽,女人的眼神清澈如山間的溪水,坦蕩無它,微彎出一抹淺笑:“即便是謊言,朕也愛聽。”唉,他仍是放不下。

“可是,你的所有第一次都應該是朕的,你如何不懂呢。”他驀然俯下來,在她的耳邊輕語。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蝸上,癢癢的,有一種過電的覺,令她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著。

竇漣漪很想告訴他,他是她除了父親以外認識的第一個男人,那小院中,她也是第一次吹笛子給男人聽,這件寢衣是她第一次繡給一個男人…

呵,原來,她所有的第一次全給了他。

可是,不能說,不可說。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了。

“怎麼不說話,嗯?”他的在她耳朵上的一點小芽上輾。轉,。噬。

竇漣漪縮著身子,吃吃地笑:“癢癢,嘻嘻…唔,,”最後一聲痛呼令屋子裡的曖昧氣息又增添了一分,她摸向剛剛還**,這會卻劇痛無比的耳,手拿下來一看,溼乎乎,不是血又是什麼。

而他,淺角掛了一抹豔紅,說不出的詭異之外,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驚豔。

“痛嗎?”男人笑得瀲灩。

她半是委屈半是哀怨地睥睨著他“痛,痛極了。”玄寂離,是不是這樣,你的心中便會好受一些?

“痛就對了,可是女人,你再痛,也不及我這兒十分之一痛。”他捶著心口,好讓那裡的難受能夠減緩哪怕那麼一點。

竇漣漪的心彷彿被一隻手緊緊地揪著,然後扯來扯去,他的痛苦,她同身受,告訴他真相,這個聲音驀然在心中吶喊,幾破身而出。

可是寂離,對不起,我不能拿家人的命賭自己的未來。

“皇上,奴婢出來很久了,這就要回去了。”她自斜襟上出絲帕,幫他輕輕碾去邊的血絲,正要起身,大殿門口人影一晃,隨之一道甜得起了酥的嗓音響起:“皇上,您該午睡了。”竇漣漪順勢而起,退後一步,屈膝行了禮,轉身往外走。

金鐲兒則是往裡走,兩人會的那一剎那,她看見女孩瞟來的一眼帶了極致的恨意,心中一凜,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裡得罪過她。

寢衣是金鐲兒換了無疑,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如此膽大包天,且早有準備,似乎不大可能,她背後的指使又會是誰呢?

且說金鐲兒越過她,便去與書房相連的偏殿,整理專供皇上累了時小憩的暖榻,身後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便回身福了一福。

玄寂離徑自走坐在暖榻上,金鐲兒順勢託著他的頸躺下,整個上身隨著他的躺下跟著俯下來,兩具身體之間的距離保持得恰到好處,不至壓著他,卻又時不時地若有似無地擦一下。

及至男人躺好後,便輕輕地出胳膊,卻是延挨著徐徐起身,杏眼裡,一團水旺旺的汽水盈盈動,男人卻闔著雙眸,全然未見。

金鐲兒不免有些失望,待起了身,便福了一福,打算退至一邊,上人驀然開口:“唱支小曲給朕聽聽。”

“是。”她一喜,粉小嘴輕啟“豔陽天,楊枊依依桃花兒開,呀,好一個奼紫嫣紅韶光景,奴家兒憑地傷情為哪般,倚樓影一隻,伊呀呀…”竇漣漪剛走到怡心殿門口,酥酥軟軟的吳儂小調送出來,竟是渾身一軟,想他此時,美人,小曲,正是溫柔鄉里暗**吧。

一時間,心亂如麻,機械地邁著步子,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處高牆外,便是明雪鳶所在的司樂宮,這段時間她沒事便會過來坐坐,算是輕車路。

走進去,便是偌大的一個院子,兼練習場,舞伎們這會正練著呢,站在一個大水缸上,就那麼窄小的缸沿,連站穩都難,還要做出各種動作,真難為她們了。

竇漣漪忽然來了興致,跑到一空著的水缸前,站了上去。

“啊…”人搖搖晃晃地,身子一歪,心想完了,幸好一條手臂伸過來扶住了。

“不好玩。”她衝著那人一吐舌頭,便要跳下來,卻被明雪鳶給穩住了“試著走走。”這明雪鳶自己是個舞痴,恨不得所有人跟她一樣,每次來,都著她跟著練,這下好了,她算不算自己往槍口上撞?

“饒了我吧,姐姐。”兩人先前便星星相惜,只是礙於身份地位天差地別,如今好了,可以大大方方地姐妹相稱。

而且,此姐妹與那幾位妃嬪口裡的姐姐妹妹決非一樣。

手中鞭子一甩,明雪鳶故意板著臉:“別人須得練夠三個時辰,妹妹練夠一個時辰便行。”聽口氣,這可是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特別照顧呢。

“姐姐這樣,妹妹下次不敢來了。”她快活地嚷著,腳下卻聽話地開始挪動,身子又是一歪,幸好平衡住了,慢慢地掌握了要領,身子越來越輕,腳步也越來越靈活。

“嗯,不錯。”明雪鳶頗為滿意地頻頻點頭。

等練夠了一個時辰,竇漣漪一刻也不願意練了,跳下來,整個人趴在明雪鳶身上“累死我了。”

“女人的身體可是另一種語言,若是用好了,勝過世間千言萬語。”明雪鳶扳起她的身子,忽然很認真地冒出一句。

竇漣漪心中一動,仰起頭來,眼底浮上一層促狹的光芒:“姐姐,你的身體語言可是世間一絕,何不在皇上面前‘說’去?”明雪鳶的臉譁然一沉,冷冷道:“不是所有女人喜歡你的男人。”

“對不起。”竇漣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道歉。

“算了,姐姐知道你是玩笑話。”明雪鳶臉和緩了下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你,就不想重新抓住他的人嗎?”她的耳邊又想起了金鐲兒軟糯甜酥的小曲,不能想他那時的情景,一想,心痛若斯,遂強顏一笑:“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嗎?”揹負背叛之名,沒被處死已是萬幸,竇漣漪不敢奢求其它了。

“事在人為,你不去爭取怎麼知道不行。”明雪鳶鼓勵道。

她搖搖頭,再也回不到從前了,與其和其他女人分享他的寵,不如在一邊默默地守候著,守候內心深處那一方只屬於兩人的天地。

夜,如期而至。

存賢堂正殿內燈火明亮,火盆中上等的銀碳將室內烘烤得溫暖如,主人早早地洗浴一番,換上最襯自己膚的桃紅紗質衣衫,脫去了棉衣的笨重之,顯得極是輕挑動人。

“靈姍,皇上點的是我吧?”等人最是心焦,何況等的還是天之驕子,多少人都在翹首以盼。

靈姍靈巧地三挽兩挽,便幫主子梳了一個簡單卻不失俏皮的桃心髻,聞言,笑著點頭:“敬事房總管黃公公親自來宣佈的,不會有假。”前兒個跟太后閒話,一致認為如今的皇上是越來越像一個皇上了,前朝是,後宮亦是。

這後宮,雨均霑才是帝王之道,像先前那樣專情於皇后,實非皇朝之幸事。

畢竟,皇上是大家的皇上,而不是某個女人的男人。

“皇上駕到。”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外面才忽然傳來一聲,安景涼從打盹中驚醒,眉梢帶喜,赫地起身了上去,不出兩步,簾子挑起,如耀一般光芒四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臣妾恭皇上。”她一邊行禮一邊歡聲。

“免禮。”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往裡面走,一直走到內殿的雕花大邊。

安景涼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這會便搶在前頭,抬手幫他脫下外面的盤龍常服“皇上又批摺子批到這麼晚,別嫌臣妾羅嗦,還是得注意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