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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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楚洛祈都心神不寧的。
不知是否是他太多心,他總是覺得柳凝湄今天早上特地送他到大門的舉動有些奇怪。
昨晚她又被噩夢驚醒,但她反常地未尋求他的呵護,反而睡離他遠遠的。
他靠近她想摟抱她,可她卻突然跳下,說她聽見喜
在叫她,要她去陪她睡,結果就一夜未再回房。
他還以為一定是他早出晚歸冷落了她,她才故意疏離他,跟他賭氣,怎知一早醒來,她又親自下廚做他愛吃的家鄉小菜,還帶著一瞼笑送他出門“談生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臨出門時,她還在他耳邊輕聲說她愛他呢!
若不是答應了杜六娘,他今天會去為她捧場,聽她彈新曲,怕錯過三皇子或好相送信的時機,他一定會留下來詢問子。
杜六娘看他端著酒杯,斜倚窗邊,那副微皺眉頭的憂鬱模樣,真是令人著。夕陽西下、在淡淡的霞光中,他俊美的側臉宛如潘安再世。
她以眼神使退了在房內服的小丫鬃,再故意將披在身上的薄紗外衣拉退,以微香肩的
姿態,款擺
肢地朝他走去,像軟了骨似的,一靠近他便貼倚在他懷中。
“今天晚上,你願意留下來過夜嗎?”她將手上的酒杯放在窗檻上,牽引他的手放在她的上。
“我已經吩咐啻兒在閣樓外掛上紅紗燈,任何人我都不見,今晚我是你的了…”楚洛祈壓沒料到她會主動“送上門”他渾身緊繃、冷汗直冒,表面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心裡卻在盤算該怎麼阻止她辣手摧“草”!
“呃,六娘,我…”他不知所措,但杜六娘可勤快了,她非但故意讓薄紗滑落腳邊,只著件兜的嬌軀直往他身上磨蹭,更進一步吻著他的頸頂,小手也不安分地想解開他的衣帶。
“糟了!”楚洛祈急中生智,伸手拂落擱在窗檻上的酒杯,發出清脆響亮的碎裂聲。”怎麼了?”杜六娘既被碎裂聲嚇到,也被他的喊叫聲嚇到,慾火當下冷了半截。
“今天是我孃的生,臨出門前她這囑咐我今天不得晚歸,我差點就忘了!”他滿臉歉意,補償
地在她
上輕輕一吻。
“我十分願意與你共度良宵,只可惜今晚不行,你不會生氣吧?”她難掩失望。卻又不得不裝出善解入意的溫柔模樣搖搖頭。
“既然是伯母生,你自然應該早些回去為她祝壽,我怎麼會生氣呢?”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好不容易保住“清白”楚洛祈趕緊逃出“盤絲”杜六娘滿是遺憾地目送他離去,心中已經開始期待地明
再訪,卻不曉得他一走遠便掏出手帕用力拭去她殘留在他
上的胭脂,心裡滿是對嬌
的愧疚,
本毫不眷戀這煙花地。
***心意已決的柳凝湄前腳才踏出家門往宰相府而去,喜後腳便跑去杜六孃的住處通知楚洛祈。
她懷裡藏著柳凝湄臨行前託她明給楚洛祈的錦袋,還不放心地用單手緊緊按著,頤不了路人的目光,她跛著腳快走。
“姑爺!”像是上天也應到她的一片忠心,讓她在半路上便遇見提早返家的楚洛祈,她放聲大喊,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喜!”遠遠在街頭那端的楚洛祈,一瞧見喜
哭著朝他奔來,當下便有了不好的預
,連忙也跑過去跟她會合。
“是不是凝湄怎了?”他的眼皮突然猛跳個不停。
喜連忙以眼神示意他,將他帶入一條幽靜的死巷中。
“姑爺,您一定要想辦法去救小姐!”她說著便朝他跪下“小姐一個人去宰相府,她打算為柳家的所有冤魂報仇,可是她此去就只有死路一條,本是自投羅網。”
“她要去宰相府報仇?”這下可好,他完全聽不懂“什麼柳家所有死去的冤魂?凝湄到底跟劉崎有什麼恩怨?”她知道柳凝湄一直未將身世告訴他,而此時一切已無法再隱瞞了。
“其實,小姐的父親就是前御史大夫,柳衛柳大人。當年御史府遭金吾將軍領皇命滅門一事,姑爺您時常往來京城,應該也曾聽聞吧?”他完全愣住了。
那件慘絕人環的滅門血案,他怎麼可能不知情,就是在劉崎父子幹下這件令人髮指的罪行,還以斬殺逆臣的“功跡”受賞,才讓他更加堅決要幫太子及唐茗揪出相罪證,非要他們以命償命不可。
他曾聽聞柳夫人當年攜女逃出,但大家都猜測她倆已死在深山野地,所以無論好相事後派出多少人追捕都毫無消息,而他怎麼也料不到,原來忠臣遺孤就在楚家,而且還成為他的!
“可是,她為什麼突然一個人去闖宰相府?”他實在想不透“實在太魯莽子,她以為宰相府是什麼地方?她一個平民百姓本進不去,更別提碰劉家父子一
寒
了!她如果自曝身分,不過是去送死而已,”
“她就是想送死!”喜明瞭主人的心情“小姐知道您移情別戀,她已經死心了,她就是想去找金吾將軍,跟他同歸於盡,她
本就不想活了。”
“我移情別戀?”他更糊塗了“這話認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