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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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語氣聽起來卻有些悶悶不樂。

  “沒有，只是石塊變得更陡峭了。”

  卡修斯單手攬著少女的月要將她抱回地面上，不緊不慢地收回手。

  “你說得很有道理，一定就是這個原因。”

  只是這一句很簡單的安，少女卻像是一早就在等這個能夠說服她的理由，又抓住了什麼真理，黯淡的眼睛又重新明亮起來。

  先前短暫的失落一掃而空，她提著裙襬三兩步跑到小溪邊蹲下，一隻手探入清澈見底的溪水中，惡作劇般轉身朝著他起水花。

  “還和當年一樣涼。”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雙彎月，“這一次，你確定還是不來試一試？”

  水花飛濺，微涼的水汽穿過卡修斯的碎髮。

  他淡銀的睫羽微微動了一下，任憑那些水滴落在他眉間。

  他是掌管自然的神明，不過是幾滴清水，尋常時候本近不了他的身。

  但這一次，他不想讓她失望。

  卡修斯望著少女染著濃郁愉悅的背影，終究抬步朝著她身邊走去。

  他半跪在溪邊，厚重的神袍曳地，如水波般漾開。

  蒼白骨的指節從黑長袍中探出來，不疾不徐地浸入清淺的水面。

  瑩亮的水波反著光亮，淌在他的指尖，將他的膚映得更白。

  少女此刻反倒沒有再對著他潑水，似乎覺得這樣偷襲有些不道義，只是蹲在一邊笑眯眯盯著他。

  她的語氣蘊著些獻寶一般的炫耀：“很舒服吧？是不是有一種很自由的覺？”

  卡修斯輕抿角，薄牽起一抹很淡的弧度。

  “嗯。”他起眼睫，“很自由。”

  少女眸底浮現起一閃即逝的訝然，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回答。

  隨即，她角的笑意便愈發加深了。

  “還可以更自由一點。”

  袖擺處傳來一股力道，少女朝著他的方向靠近了一點，身上很淡的馨香若有似無地傳遞過來。

  卡修斯沒有反抗，順著她的力道陪著她倒在身後的草地上。

  此刻正值正午，冬的暖意不像夏那樣熱烈，而是疏淡地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天空很乾淨，藍淺得發白，被光和不遠處的雪原掩映著，白的層雲不規則地卷集著，和天幕融化在一起，像是另一片明亮而連綿的雪山。

  “當年我們一起看星星的草坪，現在已經住了人，不方便再去了。”

  金髮少女躺在他身邊，側著臉看他，“時間也不對，現在看不見星星，不過故地重遊，我們可以看太陽，湊合一下。”

  說到這裡，她睜大眼睛，然後又“哎呀”一聲把眼睛閉起來，用力了。

  “……就是有點刺眼，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