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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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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星一直就是我的希望,是我的寄託,甚至是我靈魂的構成。自從我們相愛之後,應該說自從她在漢堡救下我時開始,她在我面前表現出的都是一種堅強,一種超乎女孩兒,甚至是超乎像我這樣男人的堅強。每當我遇到什麼麻煩,每當我的情緒有了什麼波動時,她都會引導我看到事情的兩面。每當那一刻,我幾乎覺得自己已經成了她的責任田。她一直就在這方田地裡用心地耕耘著。

正是因為這樣,她眼下承受的心理壓力不僅僅是因為她自己,還因為我,還因為我一直沒有找到自己合適的歸宿。

我曾經猜想過李諾希望我去她公司工作的用意。可是我卻沒有預料到她會讓我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遭遇那樣的尷尬。其實,還不僅僅是尷尬,還有誘惑,一種對男人們來說,難以輕鬆擺脫的誘惑。這些天來,我的腦海裡不斷地出現著那天遭遇的場面。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有些鬱鬱寡歡。

幾天來,我甚至一直都在考慮著是不是還要留在這裡?

離開這裡,將不會再有什麼事情發生,這是肯定的。可是我曾經靜靜地想過,想過離開這裡的情景,我更多地想到的是星,想到的是我們兩個人馬上失去收入之後,將怎樣生活。哪怕是暫時的困難,也需要我們一天天地捱過。艱難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想來想去,我還是傾向暫時留下來,過一段時間再說。

星不時地問起過我,問起過去布穀鳥服裝公司的真實受。我只能掩飾著我自己內心世界的真實經歷。

眼下,至少是眼下,還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星。如果告訴她,她將會不惜一切地阻止我再去李諾那裡工作。我明白,那樣將會更增加她的心理壓力。

我對星是信任的,是由衷地信任。在我與她分開的兩年裡,我們彼此牽掛著,思念著,堅守著,更是依戀著。不然,就不會有我遠渡重洋回到故鄉的結果。可是眼下,我卻對她同樣有著一種擔心,她竟然為了我去了千里之外的海南,而且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去的。即便是這樣,也還沒有她所期望的結果出現。可以想見,就業對我們來說,是怎樣的一種艱難?

幾天來,我已經覺到星一直就心地在我的臉上搜索著,搜索著她擔心的理由。我並沒有像星那樣深沉。她的耐壓力程度要比我強得多。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覺到了她的心理變化,那是她的心理極限。

她病了。那天晚上,當我走進房間時,她一個人躺在上,那分明是蜷縮在上。我立刻走上前去,焦急地問道“你病了,星?”我摸了一下她的頭,熱乎乎的“你真的病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沒事沒事。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星特意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

我知道這些天來,她會是怎樣一種情緒。那不是一個女孩兒所應該承受的。

她錯在哪裡?謬在何方?

可是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我只能不昧著自己的良心,給她道義上的支持。如果是我遇到了那位中年女遭遇的不幸,我也會像星那樣做的。我能,我一定能。這是我知道了星那樣做以後的第一反應。

我要送星去醫院,被她拒絕了。她告訴我是因為上火的緣故,調整一下情緒,會慢慢地好起來。我放心了許多。我走進廚房,煮了兩碗麵條,算是我們的晚餐,也算是兼顧了星有病對口味的需求。

就在這天晚上,星告訴我,她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她的失望,是因為她從未有過的失望。

她告訴我下午餘大勇來過,他給她帶來了一個讓她無法接受的消息。那位中年婦女已經自殺了。她是在得知那些強暴她的彪形大漢與開發商毫無關係,而本找不到那些人的蹤跡的情況下自殺的。她是回到了那處已經開工的工地上自殺的。

說到這裡,星在我面前放聲哭了起來。她說她的死讓自己覺到了內疚,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她說“不管我能不能救得了她,她卻把我當成了唯一能救她的希望,可是這些天來,她連一個可以傾聽她傾訴的人都找不到,她不可能找到我。我的手機一直就是關著的。”她一邊哭一邊述說著。

染著我,我的眼睛溼了。

我沒有看錯星,我是被星的真誠染著。我聯想到我們在漢堡的相遇,想到了她在漢堡的舉動,那絕不是一種偶然。眼下,她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還這樣為別人著想,還這樣為一個並沒有利害關係人的死而動容。

我從心底又一次覺到了她的良知與善良。

59自從那天我離開李諾的別墅之後,我們曾經幾次見過面,見面時,她一如平常,只是我的心裡總是有著一種不自然的覺。她從容地面對著我,即便是在走廊上,在會議室,在梅小雪的辦公室裡,甚至是在她的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與她獨處的那一刻,完全都一如往常。在她看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從未發生過曾經讓我尷尬的那種事情。

這動搖著我早就做好在她面前提出辭職不幹的想法。李諾是一個異常漂亮的女,經濟上又有著相當優越的條件,是不是她的生活觀念原本就與我有著太多的不同?是不是她原本就是那樣生活的?我近乎荒唐地這樣想著。

我猶豫起來,最終我還是決定暫時不提辭職的事。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我的想象發展。一個偶然的機會,李諾還是發現了我的異樣。

我的心裡是扭曲的,它將我的臉也扭曲成了另外一種模樣。

那天,我在公司食堂吃午飯時,李諾端著飯菜走到了我的跟前,坐到了我旁邊的位置上。與我原本坐在一起吃飯的其他人三下五除二地將剩飯下,便知趣地離開了。李諾什麼也沒有說,我的目光都散落在自己的飯菜裡。其實,我知道是自己不好,是我太冷落了她。可是那一刻,我竟然不知道應該與她說點兒什麼。

還是她先離開飯桌的,她站起身來說了聲“一會兒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已經預到一定是會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將要發生。

走進她的辦公室時,她正在接電話,她頭不抬眼不睜地說了一句“坐吧。”就再也沒有理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