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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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大學西區的場,九四年的時候還是煤渣地,黑灰一片,看著黯淡無比。場中草
枯黃,偶有耐寒花兒一朵略添些顏
,深夜時分,場中空無一人,旁邊機械學院的宿舍有些微燈光照了下來。
夜中,易天行盤膝坐在
場的一角,雙掌平攤,以心經護神思,緩緩運著“三臺七星斗法”這法門便是下午的時候秦梓兒教予他的,雖然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門戶之別,但看佛道兩家吹鼻子瞪眼的勁,便知道這女子傳他道術,也是很不簡單的事情。
三臺七星斗法,講究的是控制的妙,而這,也是易天行在歸元寺修道後最
疏的一面。
“凡步罡之法,貴在存念觀想,無中生有,星斗燦爛光芒如真,靈力強真氣足必獲應。”他輕輕無聲
誦著,舌尖頂著上顎,真經符文在腦中反覆響起。
三臺七星斗法體外之用分為四出,所謂四出便是:“出左青龍之法:雙手掐寅紋,存想肝臟中青氣上升入腦,從左眼中出,變烏青龍侍於左側,同時要存想青龍君,一手執旗上書青龍,一手執劍立於青龍傍側。出右白虎法:雙手掐住申紋,存想肺中白氣上升,從鼻中外出,變化成為白惶立於右側,白虎君一手仗劍一手執虎旗,侍立於白虎旁側。出上朱雀法:雙手掐午紋,存想心中火紅之氣上升從口中出,變化為朱雀在頭頂吐火,振翼似飛未飛-出下玄武法:雙手掐子紋,存想雙腎中紫黑之氣上升,從左耳中出,變化成玄武,在背後同伴。再存想一個獅子從臍內出,站於身前哮吼。繼而觀想兩隻白鶴從**宮出,
飛於自己雙肩之上。”運功完畢,他極愜意地伸了個懶
,想著:“原來道術就是空想還真,看樣子得學會意
才行。”左青龍,右白虎,獅出臍,鶴
肩,這四般妙想易天行暫時放了,因為總
覺青龍白虎有點兒
褻味道。便只是專心致志地掐著午紋,出上朱雀。
道門中人修行三臺七星斗法,全靠識海幻出,所以需要存想心中火紅之氣上升從口中出,變化為朱雀在頭頂吐火…但易天行在識海里意念一動,卻出了大問題!
便是意念微微一動,他腹間的真火命輪便像是得了許久未曾聽到的召喚,像小
靈一樣依附在命輪上的真火開始歡欣雀躍地跳動起來,而命輪也在這狂歡的氣氛中緩緩轉了起來,不過數媳間,轉動的速度便已疾不可見。而易天行此時正念著道門真言,一時也沒有顧及此間。
三臺七星斗法的下一句便是:“存想心中火紅之氣上升從口中出。”易天行意念又一動,卻不像道門中人那樣只是識海里的虛像上升,而是…體內真火命輪遽然一收,然後急劇而擴,出一道金芒真火快速上升,真真正正的化作了火紅之氣,從他的口中向天噴了出去!
若秦梓兒此時在一旁看著他修行,一定會目瞪口呆,道門中人又有誰是天火元之人?又有誰見過心神修練竟會化為實體之火!
那道高溫熾熱的火柱從他的口中向天噴去,宛若一個噴火怪獸般,若這等景象被人看著了,一定會以為本人來省城拍哥斯拉了。
夜空裡,一道暗暗的朱影破空而來,呼嘯聲中,場上空風雲一蕩而空,
出最上方那面幽藍幽藍的夜空來。
在幽藍如海神之眼的夜下,那朱影飛至盤腿而坐,無識無行的易天行頭頂上空,便盤旋不去。
而易天行仰首噴出的那道火柱卻被這朱影一張喙口,一絲不漏地全數進了腹中!
正是肥紅鳥來也。
很神奇的,那道易天行出來的體內真火與他頭頂上的朱雀鳥之間宛若形成了一座火橋,而更奇妙的是,這座火橋竟一絲亮光也未曾外洩,所以即便有人從他的身邊走過,也不會看到這詭秘的景象。
肥紅鳥了他老爹嘴裡噴出來的天火,似乎很舒服,撲扇著自己的翅膀,在老爹的頭頂上方扭著奇怪的舞蹈。
易天行終於從冥想中醒了過來。
“振翅似飛未飛?”他抬頭看著鳥兒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默默運著心經,查看著自己體內的模樣,發現那輪亮堪紅的真火命輪,不知為何現在顯得圓潤許多,似乎被一位天界的巧手能匠細心打磨掉了
刺,
出如玉盤如晶石的本質來。
易天行默立良久,一振臂,空氣中嗡嗡之聲大作,一道若有若無的波紋散了開去。
身旁枯黃的草地,嗤的一聲,如同被鬼斧割過般,出道光溜溜的道路來。
“很強啊。”易天行毫不知羞地讚歎著自己“原來這道門的功夫練起來這麼厲害。”其實又哪裡是道門的法術厲害,而是他今天練的三臺七星斗法與他有緣。他那鳥兒子本來就是道家神獸,學點兒道門法術,不是事半功倍如此簡單,而是全然發了他本來便深植於命輪裡的那一顆道心。
再說…
上窮碧落下黃泉,前翻五千年曆史,細查三大宅故書,相信也沒有哪個道士在意想識海生朱雀時,會出現他這種情況。…除了他,還有誰能真的把天上那隻朱雀,那隻真的朱雀!召到頭頂上…振翅似飛未飛?!易天行在黑糊糊的場上打了一套縣城裡常耍的太極拳。
出拳無風,天上的雲朵卻似乎都在隨著他的出拳而飄移著。
“真的很強。”一套拳畢,易天行下意識地點點頭,愣愣地站在場枯黃冬草間。枯草此時早已被他出拳時帶的念力震的粉碎。一隻變得更胖了些的紅鳥正在他的頭頂輕輕飛翔,赤翅輕扇,地上的碎草便被席捲而起。
夜空雲朵漸散,淡銀月光浸灑了下來,一人一雀傻立,漫天草屑亂舞。…“賜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易天行挽起袖子,乾井足地把沉睡中的小肖從上拍醒,然後伸出手指頭往他的腿上按去。
睡意朦朧的小肖看著自家少爺一手指天,一手戳己,嘴裡念著動畫片裡的臺詞,嚇得不輕,身子卻是更輕,如“燕投林”般從
上翻身而起,躲到了病房的角落裡。
易天行嘿嘿笑了兩聲,道:“別怕,乖,叔叔給你看病。”不是他瘋了,而是這種渾身充滿力量的覺,真的很
,很男人。
但馬上他又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