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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朱崗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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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兒點點頭,問道:“大師兄呢?”冷雪芬道:“楚大哥點了表哥睡,自然也睡了。”燕兒道:“你們那就用不著躲在房裡了,還是到外面來練‘鎖雲手’吧,學會了三招,就可以再學三招了。”宇文蘭點頭道:“冷姐姐,燕兒說得不錯,外面地方大,我們就到外面去練吧!”兩位姑娘輕手輕腳的走出房來,又輕輕掩上了房門,三個人就在小天井中各自練習三招手法。這下三人全心全意浸在三招手法之中,一直練到天大亮,越練越純,也越覺得變化奧,誰都不肯停手。

就在此時,突見一條人影,迅快的從房中掠出,大聲道:“你們快點停止,上官兄弟不見了。”這說話的正是楚子奇。三人聽得一驚,立時停下手來。

宇文蘭道:“楚大哥,你說什麼?”只見楚子奇一臉俱是驚怒之,說道:“上官兄弟好端端睡在上的人,我運功醒來,睜眼一瞧,上已經沒有上官兄弟的影子了。”

“啊!”冷雪芬驚啊道:“表哥那會到那裡去了呢?會不會…被人擄走了?”楚子奇哼道:“這人乘我運功之際,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上官兄弟擄走,一身功力就十分可觀了。”宇文蘭急道:“會不會…是…”燕兒道:“宇文姐姐,你說會是誰呢?”宇文蘭唉了一聲道:“我是說…會不會是我爹呢?”冷雪芬道:“宇文姐姐,我想也是他了,方才他輸給了燕兒,心有不甘,所以暗中把表哥擄走了。”宇文蘭道:“我去找爹…”轉身走。

燕兒道:“宇文姐姐,我和你一起去。”楚子奇道:“你們且慢。”一面朝宇文蘭道:“小妹子,你是宇文教主的女兒,知父莫若女,宇文教主一向言出如山,他既然輸給了燕兒,說走就走,決不會再回頭來偷偷的擄人的。”宇文蘭道:“那會是什麼人把他擄去的呢?”楚子奇道:“奇怪也在這裡,我就坐在前不遠,雖然正在運功,但只要有人進入十丈之內,心頭一定會有警兆;但方才不但有人潛入,而且從我身邊把人抱著走過,再從後窗出去,我竟然會一點應也沒有,像這樣高身手的人,只怕宇文教主也未必能辦到…”冷雪芬遲疑的道:“楚大哥,會不會是師父呢?”楚子奇微微搖頭道:“玄衣聖母的武功和宇文教主只在伯仲之間,我看也不會是她。”燕兒忽然道:“楚大哥,那會不會就是在我耳朵裡細聲說話的人呢?他明明是幫我們的,怎麼會把大師哥擄走了呢?”這話聽得楚子奇心頭突然一動,說道:“你們站在這裡。”話聲未落,人已迅快時掠起,朝左首一間小屋房門口飛過去,腳尖堪堪點落,右手已經推上木門。

那扇木門只是虛掩著,應手而啟,楚子奇一個人像旋風一般,掠入屋中,目光一轉,屋內空空如也,除了一張破,一條棉絮,那有人影?

楚子奇哼了一聲,又像旋風一般,一下飛身而出。燕兒急著問道:“楚大哥,那老道士不在房中嗎?”楚子奇鐵青著臉哼道:“果然是他,咱們都被他騙過去了。”宇文蘭道:“這老雜可惡極了,昨晚還裝聾作啞,走,楚大哥,咱們分頭追!”話剛說完,只聽一陣重濁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大家舉目看去,那從前進走進來的不是那個又聾又駝的老道士,還有誰來?

那駝背老者望望眾人,忽然咧嘴笑道:“四位施主起來的早啊!老道士上了年紀,天沒亮就醒啦!順便到山上去走走,活動筋骨,沒想到和四位施主一起來的那位施主,昨晚來的時候,還躺著不能動,一個晚上就好得這麼快,獨個兒坐著看出了。”楚子奇心中一動,問道:“老道長看到我兄弟了,他在那裡?”駝背老道道:“這位施主,你說什麼?老道耳朵不大方便,你要說得響些,老道才聽得到。”燕兒走到他身邊,附著耳朵大聲說道:“你看到我大師哥在那裡?”駝背老道指指楚子奇道:“就是他的兄弟,不會錯。”燕兒還是附著他耳朵大聲道:“你在那裡看到的?”駝背老道伸手朝上指指,說道:“就在小山頂上,從這裡出去,向左拐,那條小路上去,那裡有塊大石崖,他兄弟就坐在大石崖上曬太陽…”他話聲還沒說完,四個人像一陣風般往外飛掠出去。

出了小廟,左首果然有一條羊腸小徑,盤曲而上,山並不高,山徑也並不陡,楚子奇一馬當先,其餘三人也展開腳程,一路輕蹬巧縱,不消一會,就登上山頂,東首果然有一方大石崖,崖上果然有一個人面向東方盤膝而坐。

那不是上官平還是誰?他躺在上,明明光著身子沒穿衣衫,(連內衣褲都脫下來給杜東藩、祝南山去烤火的)此時都已穿在身上了。

宇文蘭跟在楚子奇身後,看到上官平不覺心頭一喜,就大聲叫道:“上…”楚子奇急忙伸手朝身後搖了搖,止她叫喊。

宇文蘭連第二個“官”字都沒叫出口,就縮住了。

楚子奇回身道:“看樣子上官兄弟正在運功緊要關頭,我們不可去驚動他,就在這裡坐下來等一會吧!”冷雪芬只要看到他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說道:“宇文姐姐,楚大哥說得對,我們就在這裡坐下等他,也算是給他護法了。”大家就在山頂草地上坐了下來。宇文蘭道:“他怎麼一個人到這裡來的呢?好像他傷勢好得多了。”燕兒道:“這還用說,一定是那個在我耳朵裡說話的老人家把大師哥抱來的了,他老人家是有大本領的人,自然很快就把大師哥的傷治好了。”楚子奇道:“你們三個人在小天井裡練武,可曾見到那個駝背老道走出去嗎?”宇文蘭道:“沒有,我們三個人分開來練習,小天井地方又不大,並沒見他走去呀!”冷雪芬道:“嗯,要是有人走出去,我們一定會看見的。”

“這就是了。”楚子奇笑了笑道:“我早就懷疑他是位深藏不的高人,果然是他!”冷雪芬道:“楚大哥是說表哥是那老道士抱出來的?”楚子奇點頭道:“不錯,不但上官兄弟是他抱出來的,就是在我耳邊細聲說話的也就是他。”燕兒不信道:“那道士又聾又駝,連路都走不動,會是大本領的人?”楚子奇道:“燕兒,江湖上盡多高人,豈可以貌取人,你想,你們三個人都沒看他出去,他卻在我們找不到上官兄弟的時候,從廟外走進來,還告訴我們上官兄弟在山上,他駝著背,連走路都十分吃力,天還沒亮,到山上去做什麼?明明是他給上官兄弟療傷,要上官兄弟一個人在這裡練功,他怕我們發現上官兄弟失蹤,要到處去找,才趕著回來告訴我們的,你說不是他是誰?”燕兒點頭道:“楚大哥這麼一說,看來果然是他了。”他不覺高興得跳了起來,說道:“這就好了,等大師哥運功完畢,我們下山去,就可以找到他了,這會不會失之臂了。”楚子奇笑道:“等我們下去,只怕他早已走了。”燕兒道:“他不是就住在廟裡嗎?”楚子奇道:“他行藏已,怎麼還會不走?”燕兒失望的道:“這麼說,我們還是失之臂了。”只聽耳朵裡又有細聲在說話了:“小娃兒,你方才使出‘抑濁揚清’那姿勢和宇文靖比劃的時候,老道已經分了二十年功力給你,你自己練上三十年都還練不到,老道不是已經把一招絕活傳給你了嗎?怎麼會失之臂?不過,你可記著,這一招功夫,不到緊要關頭,不可隨便出手。”燕兒聽得大喜過望,大聲叫道:“老道長,謝謝你老人家?”宇文蘭道:“你說什麼?”燕兒眉飛舞的道:“剛才是老道長在耳朵裡和我說,他老人家說:方才我和宇文教主比劃的時候,他傳給我了二十年功力,還有那招叫‘抑濁揚清’也傳給我了。”宇文蘭道:“你使出來給我們瞧瞧看。”燕兒搖頭道:“老道長說的,這一招不到緊要關頭,不準隨便出手。”楚子奇驚異的道:“抑濁揚清?那是昔年托塔天王的曠世奇學,燕兒你的福緣可真不小!”說到這裡,忽然咦道:“這麼說,這位老道長,莫非就是昔年托塔天王王道長?”忽然目注山下,輕咦一聲道:“有人來了!”倏地站起身來。

宇文蘭、冷雪芬、燕兒三人也立即站了起來。

這不過一句話的工夫,但聽一聲洪笑,一道人影已經飛上山頂,目光一動,大聲道:“在這裡了。”鄰著話聲,要待朝上官平掠去。

楚子奇身形一閃,就攔在他面前,說道:“閣下站住。”來的是個矮胖老頭,頭戴一頂硃紅珊瑚頂西瓜皮帽,穿一件紫紅團花長袍,凸著一個大肚子,一張白淨扁圓臉,兩撇往下垂的花白眉,分得很開,兩眼眯成一線,還留了疏朗朗三綹長鬚,看去很像戲臺上跳天官賜福的天官。

此時手中翡翠嘴、紫銅菸斗的早煙管一指,呵呵笑道:“果然是你們把上官掌門人擄來了,還不快讓開。”口中說著,右掌豎立已經迅快的推出。

楚子奇道:“你說什麼?”同樣右掌一伸,朝前推出。

兩人手臂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不見一點風聲,但兩人上身都不自的晃動了一下。

矮胖老者目芒飛閃,呵呵大笑道:“好得很。”右手一收再發,依然朝前推來。

楚子奇暗暗吃驚,忖道:“這人一耳內功竟有如此深厚!”口中微哂,又舉掌出。

這回兩人都加強了力道,雙掌乍接,蓬然有聲,依然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被震後退。

燕兒一下躍了上去,說道:“老朋友,你還記得否,咱們在泰山腳下的小酒店動過手,原來你是朝陽教的人。”正說之間,山頂上又陸續走上來四五個人,當前一個是一身文士裝束的紫衫老者,後面緊鄰著是一個一身紫衣,面蒙紫紗的女子和兩個一身白衣少女。

矮胖老者怒聲道:“誰說老夫是魔教的人?”燕兒道:“你們不是朝陽教的人,幹嘛要跟蹤我們來?”矮胖老者道:“老夫聽說上官掌門人落在爾等手裡,現在果然不假。”燕兒笑道:“你知道上官掌門人是我什麼人?”矮胖老者道:“是你什麼人?”燕兒道:“他是我大師哥。”剛說到這裡,那紫衫老人叫道:“大師兄,咱們還是先問問清楚,不可魯莽出手。”此人話聲出口,矮胖老者果然斂手而退。

紫衫老人朝楚子奇拱拱手道:“在下修潛夫,是風聞上官掌門人被人所擄,才趕來救援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楚子奇身為七星會會主,自然聽說過修羅門主修潛夫之名,慌忙抱拳道:“原來是修羅門主,在下楚子奇,上官兄弟負傷之後,正在運功之中,在下不知是修門主駕到,諸多失禮之處,還望多多包涵。”修羅門主大笑道:“兄弟久聞楚會主大名,今天才得識荊。”回頭朝矮胖老者笑道:“大師兄,這位就是七星會楚會主。”一面又指指矮胖老者,說道:“他是敝師兄聞子賢。”楚子奇朗笑一聲,抱拳道:“矮彌勒名動江湖,在下聞名久矣。”矮彌勒洪笑道:“楚會主果然名不虛傳,好純的功力,老朽平也頗恃掌力,方才差點就接不下來了。”燕兒在旁道:“這就叫不打不相識咯!”修羅門主道:“這位小兄弟是…”楚子奇道:“他叫燕兒,是上官兄弟的小師弟。”一面又介紹宇文蘭、冷雪芬二人。

修羅門主也一指紫衣少女說道:“她是修某義女祝茜茜。”燕兒朝矮彌勒問道:“老朋友,你們怎會找到這裡來的呢?”矮彌勒就把上官平在四女廟替杜東藩、祝南山解了朝陽教的失散,使祝茜茜父女重逢,說要回泰山去,門主和自己因朝陽教主和玄女門玄衣聖母俱在泰山附近,萬一遇上了,怕他們人單勢孤,才一路跟了下來。不料昨晚上官平忽然失蹤,直到今天清晨,遇上杜、祝二人,據告上官平遭人劫持,可能就在附近,大家這就分頭搜索,果然在這裡遇上了。

宇文蘭聽得氣道:“又是他們,下次給我遇上,看我饒他們才怪。”楚子奇道:“真想不到堂堂北嶽派掌門人杜東藩和石敢當祝南山,竟會是如此卑鄙無恥小人。”修羅門主詫異的道:“不知杜掌門人和祝老哥,那裡開罪了楚會主?”燕兒搶著道:“他們在酒樓上,暗使手腳,在酒中下了散功藥,還約了關洛龍虎狗向大師哥動手,後來又把大師哥挾持到山下小廟裡,著大師哥出內功口訣,我們再遲一步,大師哥只怕被祝南山這老狗活埋了呢!”修羅門主聽得一怔,說道:“他們竟會是這種人!”矮彌勒道:“上官小兄弟還替他們解去了身上藥,當真是忘恩負義之徒。”燕兒道:“他們是跟宇文教主一起走的,明明就是朝陽教的人,大師哥還給他們服解藥,不是白糟遢了兩顆解藥。”祝茜茜聽說爹如此無情,不覺雙手掩面,嚶嚶哭泣起來。

修羅門主道:“孩子,你爹為人如此無義,也難怪你傷心,那你就不用回祝家莊去了。”祝茜茜咽聲道:“女兒從此再不去祝家莊了。”燕兒吐著舌頭,說道:“原來這位祝姐姐,就是祝…他的女兒,我方才是無心的。”祝茜茜道:“我爹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只是心裡到難過,我不會怪你的。”正說之間,上官平已運功完畢,站起身來。

楚子奇喜道:“上官兄弟,你傷勢是不是全好了?”上官平剛轉過身來,宇文蘭、冷雪芬和燕兒三條人影已然翩然掠了過去,落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