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妙境華嚴豔說神仙侶仙音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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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子昂首向天,哈哈大笑,冷冷說道:“可惜我沒有親手殺他!”他做夢也想不到締近二十年的結拜兄弟,竟然是倥侗派派來的“臥底”的
細,神情悲憤,笑得極是淒涼。趙靈君怔了一怔,道:“王瘤子不是你殺的?”腔闌眾同門紛紛喝罵。
“還要抵賴?”
“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殺的?”
“哼,你當我們倥侗派是好欺負的嗎”雷震子心高氣做,加以氣恨之極,再也不加分辯,只冷笑道:“王瘤子死有餘辜,誰都可以殺他,你們若要報仇,衝著我來便是。”趙靈君大怒,朝手一指,陣勢發動。雷震子冷冷一笑,與崔雲子貼背而立,手起一劍,刷的便刺向趙靈君命門要。
趙靈君是至蝸派的掌門,武功自是非同小可,見雷震子來得勢兇,左手一招,雙指微彎,用倥侗派的小擒拿手法,勾雷震子的手腕,右手長劍一指,還了一招“彎弓鵰”劍指兼施,只要雷震子攻勢一發,就立刻制著先機。哪知雷震子的“達摩劍法”全不依常軌,只聽得刷的一響,雷震子的劍勢突然倒轉,反手一揮,趙靈君的一個師弟,正好從右斜方攻上,恰恰給一劍削中,肩頭上連衣帶
,給他削了一塊。
趙靈君揮劍急上,叫道:“四方聯攻。叫他騰不出來。”倥侗派十三個弟子,分成三組,每組四人,如水般的倏進倏退,趙靈君則居中策應,專門防備雷震子的怪招突擊。雷震子與崔雲子貼背而立,揮弓連劍,寸步不移,指東打西,指南打北。陳天宇與幽萍從上面俯瞰下來,但見人形幢幢,塵沙滾滾,絃聲掙掙,劍光霍霍,殺得個難解難分。
幽萍悄悄說道:“雷震子劍法雖,可惜未得達摩劍法的神髓。”陳天宇點了點頭,道:“雷震子大約還可支持半個時辰,崔雲子卻是難以應付。”崔雲子的弓弦,本是蛟筋與烏金合練,可以拉斷敵人的兵刃,算得是武林的一件異寶,但前次在薩跡給蕭青峰的拂塵拂斷,後來雖經駁續,功效卻大不如前,同時使用這種奇門武器,若只是應付一個功力與自己相當的敵手,還可以在兵器上佔便宜,應付群毆,卻是難以發揮威力。
在這裡聚集的十三個人,個個都是倥侗派出類拔萃的人物,若然以一對一,雖然都不是雷震子的對手,但分組輪攻,卻是搶盡上風。戰之中,趙靈君突然飛身躍起,長劍一招“橫江斷
”從雷震子與崔雲子的當中斬下,雷、崔二人正在應付囫方的攻勢,給他這樣當中一斬,無法
劍防禦,迫不得已的兩邊一分,說時遲,那時快,倥侗弟子立刻填了空檔,將兩人隔斷,使他們再不能貼背而立,陷入各自為戰的險境!
趙靈君哈哈大笑,指揮一從同門,將兩人各自包圍,雷震子僅能仗著怪招自保,劍勢越來越施展不開;崔雲子更是應付為難,只聽得一陣陣叮叮哆咯的繁音密響,接著急促一聲,聲如裂,崔雲子狂叫一聲,左肩已中了一劍,弓梢了也給利刃割裂。趙靈君喝道:“崔老二,你不是主兇,擲下弓來,饒你不死!”崔雲子大笑道:“叫我向你們這批鼠輩投降麼?哼,我崔雲子縱然弓折身死,也斷不受辱!”雷震子叫道:“好,這才是我的兄弟!”長劍一展,拼命衝刺,想突圍而出,與崔雲子會合,但給趙靈君截住,寸步難移。
陳天宇對雷、崔二人,本是甚無好,觀此一戰,心中暗道:“原來這二人也還有點骨氣。”不
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再向下看時,只見兩人形勢更是危險,尤其是崔雲子,雖然揮弓力戰,那弓弦之聲,卻已沉啞。幽萍道:“此人
命已在呼
之間,喂,你不去助同門一臂之力麼?”陳天宇道:“怎麼?”幽萍道:“冰川天女的劍法源出武當,你學了冰川天女的劍法,也算得是雷震子的同門呀。”陳天宇道:“好,咱們同去!”突然從岩石之後現出身來,叫道:“雷震子你不要慌。我來救你!”倥侗門人與雷、崔二人都吃了一驚,抬頭望時,只見一對青年男女從山上直跑下來,在中秋明月之下,看得清清楚楚,雷震子心上一涼,心道:“我道是什麼高人,原來是蕭青峰的徒弟!”要知雷震子自負不凡,武功也確在蕭青峰之上,連蕭青峰也不在他的眼內,何況是蕭青峰的徒弟?
趙靈君見這兩人不過是十六八歲的大孩子,臉上稚氣未消,蹦蹦跳跳的走來,哈哈笑道:“你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臭未除,就膽敢跑來送死!”雷震子也叫道:“你們快走,陳公子,你報與你師父知道,我再不恨他啦!”陳天宇道:“就因為你不再恨我的師父,我才救你!”葛地身形一起,疾似
星,一劍向趙靈君疾刺,趙靈君左手一帶,右劍平出,要把陳天宇摔倒,那料陳天宇的劍勢比雷震子更怪。忽地劍鋒一轉,刷的便指到趙靈君
前,趙靈君大吃一驚,幸而他功力深湛,經驗老到,立即後身一仰,施展“鐵板橋”、的功力,頭向後垂,幾乎觸及地面,但覺劍風掠面而過,頂上一片沁涼,饒是他閃避得宜,頭髮也給割去一絡,趙靈君身子一
,急忙拍出一掌,陳天宇剛再出招,劍鋒給他掌力一震,也自刺歪。原來陳天宇劍法雖強,功力未到,與趙靈君各有顧忌,心中都是暗暗吃驚,倥侗一眾高手,見他們的掌門被一個少年
得如此狼狽,不
聳然動容。
趙靈君一躍而起,叫道:“留心對付這個娃娃!”幽萍一躍而上,縱聲笑道:“還有我呢!我要用暗器打你了,你也得留心應付呵!”
“暗器”本來就是要暗算敵人的一種暗器,天下打暗器之人,斷無預先言明之理。趙靈君不覺又是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妮子有什麼古怪的暗器,拿出來讓我瞧瞧。”幽萍雙指一彈,只聽得唆嗤的暗器破空之聲,驟然襲到。趙靈君疑心這是梅花針,長劍一揮,舞起一圈銀虹,護著身軀,忽聽得“波”的一聲,那顆形似珍珠的暗器,突被劍風震碎,一團寒光冷氣,忽地發散開來,趙靈君首當其衝,不由自己地打了一個冷戰。
這正是冰宮獨有,世上無雙的暗器——冰魄神彈,趙靈君功力雖高,給這股冷氣一衝,也覺奇寒徹骨,刺體侵膚。大吃一驚,叫道:“真是門,趕快圍攻,叫他們騰不出手來!”幽萍雙指疾彈,連發四枚冰魄神彈,打中三名倥侗門人,另一枚卻給趙靈君用金針縹打飛,這三名倥侗門人功力較低,一更是牙關打戰,身軀顫抖,額上沁出汗珠。幽萍心道:“每人再奉送兩枚冰魄神彈,他們就
不住啦,呀,可惜,可惜!我沒有多帶。”要知冰魄神彈乃冰川天女從千丈冰窟之中,擷取冰魄
英,凝鍊而成,除了在唸青唐古拉山之冰峰之外,其他地方,
本無法再煉,幽萍隨身只攜有十多枚,這種暗器,又是一經打出,即自行消滅,化為烏有,故此打一枚就少一枚,幽萍也捨不得多用,略一遲疑,第二組輪攻的敵人,早已將她圍住。
幽萍嬌叱一聲,立即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那四個圍攻她的敵人又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冰宮侍女每人都有一把冰魄寒光劍,乃是用冰峰特產的溫玉,浸在寒泉之中,經過三年才煉成的寶劍,所以一出手便有一股冷氣,威力雖不及冰魄神彈的驟然一擊,但若沒有練過內功的人,面對這團冷氣寒光,也是難以受。
這十三個倥侗高手,功力雖有參差,但內功俱有底,在冷氣寒光閃擊之下,雖覺甚不舒服,也還抵受得住,趙靈君當中指揮,仍用前法,將雷震子、崔雲子、陳天宇、幽萍四人分隔開來,輪番搶攻。
陳天宇與幽萍施展冰川天女的獨門劍法,指東打西,指南打北,每一招都是倏然而來,倏然而去,開頭三五十招,殺得那些輪攻的敵人,個個膽戰心驚,摸不清他們劍法的來路,更休說近身攻擊了。趙靈君連連搖首道:“門,
門!”幽萍笑道:“什麼
門!”冰魄寒光劍一指,劍尖一彈,又發出兩枚冰魄神彈,趙靈君急發金錢鏢,打飛一顆,另一顆卻因力度用得不當,未曾打飛,先自炸裂,正正打中趙靈君的面孔,奇寒之氣,竟然侵入了趙靈君的眼睛。
趙靈君有如觸電,眼睛立刻睜不開來,幽萍乘機一招“冰河解凍”挽了一個劍花,寒光劍一抖,一招化為三式,分刺上中下三路,這一手實是冰川劍法中最妙之著,極能
入眼目,叫他分不出攻勢在哪一方,應付之時,便可能自行出鍺。自萍長處冰宮,臨敵的經驗不多,又是少年好勝,意
擒賊擒王,先把趙靈君刺傷再說,哪知一劍刺出,忽覺微風颯然,趙靈君的身形一晃之間,已從自己右邊襲到,陳天宇要搶上教護,已來不及,只聽得“啪”的一聲,幽萍的香肩竟給趙靈君的掌鋒掃了一下,冰魄寒光劍幾乎脫手
飛,踉踉蹌蹌倒退幾步。
原來這一招的妙處就全在亂敵人眼目,幽萍在急促之間。卻想不起趙靈君的眼睛已睜不開來,不見攻勢,不為所亂,趙靈君仍然是照平常應敵之法,仗著數十年功力,使出倥侗“
蹤掌”的巧招,追著劍環響動之處,驟然出手,幸虧他看不清楚,只掃著幽萍的香肩,否則再下移數寸,就要觸及幽萍的酥
,只這一掌就能叫幽萍重傷。
趙靈君一招得手,立刻倒躍數步,把眼睛一,只覺眼前白濛濛一片,景物模糊,又驚又怒,破口罵道:“好狠的賤人,非得把你的眼珠剜了,難消我心頭之氣!”指揮同門,自己也仗著“聽風辨器”之術,圍著幽萍強攻。幽萍在冰宮侍女之中,雖然是數一數二人物,真實的本領與敵人到底相差還遠,被趙靈君率眾一陣強攻,立刻險象環生,只能仗著
妙的劍術與輕靈的身法,騰挪閃避,遮攔招架,再也騰不出手再發冰魄神彈。
陳天宇見狀大驚,拼了命,揮劍一陣連環疾刺,連使冰川劍法中的
妙招數,霎時之間,只見寒光匝地,劍勢如虹,攻勢凌厲之極。要知冰宮侍女雖得冰川夭女傳授,但卻無一入學得齊全。陳天宇私學了密室石壁的劍法,又是從
本的功夫做起,所以反而比冰宮一從侍女,更得冰川劍法的
髓。一輪拼命搶攻,竟給他殺開了一條血路,與幽萍會合。這時至間門人所佈的陣勢,因要應付陳天宇與幽萍這兩個新來的強敵,陣勢微見散亂,雷震於與崔雲子也衝出包圍,會合在一處了。
這一來,四人分成兩對,共同應付倥侗門人的圍攻,雙方形勢,又告穩定下來。雷震子做夢也想不到,只僅僅數月的工夫,陳天宇的武功就進如斯,看來竟已超出了他的師父。當下
神大振,達摩劍法使得進退自如,已與敵人有攻有守。崔雲子的弓弦重又掙掙作響,與敵人打得難解難分。
月亮漸漸西沉,雙方已鬥了一個多時辰,形勢又是一變。
雷震子、崔雲子二人,在久戰之下,已漸覺筋疲力竭,陳天宇與幽萍的劍法雖然妙,究嫌功力不夠,戰了個多時辰,亦是隻有招架的份兒,趙靈君運劍如風,霍霍進迫,怒聲喝道:“妖女,你可知道厲害了麼?快將解藥拿來!”趙靈君被冰魄神彈的奇寒之氣侵入眼睛,雖然仗著本身的內功火候,可以暫時抵禦,但眼珠麻痛,有如受利針所刺,極不好受,生怕時候一久,便成殘廢,故此著著進迫,要幽萍先將解藥拿出。
幽萍佯作不知,笑道:“什麼解藥?”與陳天宇雙劍合壁,連擋開了趙靈君的三招殺手。趙靈君喝道:“你拿不拿來?你若再不拿來,我就是眼睛瞎了,也能殺你!”左手眼,右手長劍一·展,又是連下殺手,他雙眼紅腫,不住
淚,像綻開了的胡桃一般,同門見了,個個暗暗驚心。幽萍甚是俏皮,雖在危險之中,仍是發聲冷嘲:“哈,我早叫你留心,你不留心,怪得誰來?”她也學雷震子的模樣,與陳天宇貼背而立,雙劍相聯,又擋了幾招,笑道:“我聽說你們漢人是男子漢
血不
淚,呀,你卻哭起來啦,不害羞麼?”趙靈君大怒,痛下殺手,指揮四個同門,一齊進擊,把陳天宇與幽萍的劍勢壓得施展不開。
只是冰川劍法妙非常,迫切之間,未能擊破,趙靈君大急,運足內功,痛下殺手,又過了十餘二十招,陳天宇與幽萍呼
緊促,被他們攻得透不過氣來,看看就難以支持,趙靈君的眼睛更覺刺痛,面前一片模糊,雙方都極焦急,正在緊張之際,忽聽得有人曼聲歌道:“中秋明月宜同賞,劍氣騰霄卻為何。”歌聲似是從很遠之處傳來,但卻來得非常迅疾,歌聲甫歇,只見一個白衣少年,已笑
的來到面前。
這少年身法奇快,在場人等,無不吃驚,趙靈君橫躍三步,手捏劍訣,道:“閣下是哪條線上的朋友,請問有何指教?”白衣少年冷冷一笑,朗聲說道:“我正是要教訓教訓你們,你們腔蟈派也是武林的一大宗派,前代創業殊不容易,你上一代的掌門烏蒙道長門規甚嚴,也算得是位有道之士,到你的手上,卻倒行逆施,不怕愧對列祖列宗麼?”白衣少年看來不過二十來歲,說話卻是一派老前輩的口氣,趙靈君心頭火起,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反而冷笑道:“如此說來,閣下倒是想替我們倥侗派清理門戶了?”白衣少年正容說道:“一點不錯,我正是不忍見峙蟈派葬送在你的手上,所以才不怕麻煩,要管管你們。”要知武林之中的規矩,清理門戶之事只有本派的尊長才有權處置,若然別派的人要代為清理,那人就一定得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大宗師、老前輩,而今這白衣少年年紀輕輕,說話的口氣卻嚴然以趙靈君的前輩自居。不但趙靈君被起無名火起,所有倥侗派的門人,也無不惱怒。
趙靈君眼睛,哈哈大笑,長劍一指,道:“我忝為腔闌派掌門,要勞老前輩代為清理門戶,實在慚愧!只是我趙某冥頑不靈,難以聽你的教訓,請恕小輩抗命啦!”倥侗門人,齊都大笑,笑那白衣少年狂妄不知自量。白衣少年不動聲
,眼光一瞥,橫掃全場,道:“你們真要我動手嗎?”眼光如電,話語威嚴,一副執法者的口吻。趙靈君大怒喝道:“好小子,你活得不耐煩啦,快拔出劍來,看是你教訓我還是我教訓你!”白衣少年哈哈笑道:“對付你們,何須拔劍!天宇,你們都退出去,免得礙我施展。趙靈君,你把同門都叫上來,省得我多費手腳!”陳天宇應了一聲,與幽萍雙雙躍出圈子。雷震子驚異之極,臉上一副疑惑的神情,心道:“這少年武功縱高,也未必能是趙靈君敵手;如今他卻要獨自對付倥侗派的十三名高手,莫非他是狂人麼?”陳天宇急道:“雷大哥,快退!”雷震子與崔雲子剛躍出圈子,只見倥侗十三名高手一湧而上,就在這同一瞬間,那白衣少年把手一揚,滿空嗤嗤之聲,不絕於耳,接著是一片慘叫之聲,倥侗十三名高手,連趙靈君在內,一齊倒地,個個掙扎呼號,卻是爬不起來。
雷震子目瞪口呆,只聽得那自衣少年笑道:“趙靈君你服了嗎?”趙靈君功力較高,強忍著疼痛,欠身坐起,說道:“多謝你的教訓,我們若然不死,必當銘記於心,請教閣下尊姓大名。”他到底是一派掌門,慘敗之餘,還不忘代幾句場面說話,話中的意思其實是:“若然不死,必當報仇。”那白衣少年冷笑道:“你還想報仇,別做夢啦?你十三個人,個個的琵琶骨都已被刺穿,死是死不了的,但再想逞能,那可是不行啦,好好回家去安份過活吧!”此言一出,在場人等,又是大吃一驚!這少年在一舉手之間,連傷十三名倥侗高手,已是駭人聞聽,而所傷之處又都是琵琶骨的要害關節,那簡直是不可思議。趙靈君不由自主的用手一捏,觸手之處,琵琶骨果然碎了,只痛得他眼淚直
,百骸
散,琵琶骨一穿,即成廢人,縱有多強的武功,也施展不開,只能作尋常人所能做的體力
作了。白衣少年笑道:“饒你一死,還不知足嗎?好好地回家過活吧。”趙靈君沮喪之極,低聲說道:“還請閣下開恩。將暗器取出,讓我們也開開眼界。他連中的是什麼晴器,尚未知道。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嗖的一聲,拔出一把芒四
的寶劍,道:“剛才用不著他,現在可用得著了。”趙靈君膽戰心驚,未及說話,只見那白衣少年把寶劍擱在他的肩上,輕輕一拍,登時似覺有一
長刺從骨頭裡跳出來,那少年雙指一拈,在趙靈君眼前一晃,道:“瞧清楚了!”這暗器非金非鐵,黑黝黝的好像一支短小的沒羽箭,那少年又在劍上一彈,寶劍發出嘯聲,清越之極,趙靈君嚇得面無人
,道:“這是天山神芒和游龍寶劍!”白衣少年笑道:“不錯,你現在可知道我的來歷了吧?”游龍劍是天山派的鎮山之寶,佩有這把寶劍的人,不問可知定是天山派的嫡系傳人。排算起來,天山派的現在掌門唐曉瀾要比趙靈君高兩輩,這少年若是他的衣缽傳人,那麼輩份就確在趙靈君之上。
那白衣少年依佯施為,片刻之間。將十三天山神芒盡行取出,又對幽萍說道:“他武功已廢,不能為患,不必叫他眼盲了吧遼幽萍對這白衣少年佩服之極,道:“依你的吩咐便是。”取出專解奇寒之氣的陽和丸,叫趙靈君嚥下,道:“你好好回去靜養三天吧。”趙靈君
眼睛,沒
打彩,有如鬥敗的公雞,向白衣少年施了一禮,在同門扶持之下,落荒而逃,白衣少年哈哈大笑,對陳天宇道:“這一仗真是痛快之極!你這小子也好造化,在冰宮住了三月,大非昔比了!”陳天宇道:“你不是和冰川天女在一起嗎?”白衣少年笑道:“她才不肯和我在一起呢。我正要向你打聽她的下落。”幽萍急道:“那一
你不是和我們的公主比劍嗎?”白衣少年道:“比劍之約,只有待之異
了。”幽萍道:“劍雖沒比成,你總該見著她阿!”白衣少年道:“我未到冰峰之下,己發覺地震的預兆,我還會去送死嗎?”陳天宇道:“那麼說,你
本沒見著她麼?”白衣少年道,“你擔心什麼?我能逃得出,她豈有逃不出之理?那
我向北逃,見她的影子向南方逃走,後來火山爆發,熔岩迸裂,要找也不成啦。原來她還沒有回到冰宮嗎?”陳天宇與幽萍聽那白衣少年說曾見冰川天女逃走,稍稍寬心。那白衣少年道:“你們是要去拉薩嗎?”陳天宇道:“是。”白衣少年沉
半響,忽地掏出一個錦盒,道:“你父親在福康安那兒,就託你將這錦盒
給福康安,省得我多走一趟了。”陳天宇接過錦盒,正
詢問,那白衣少年笑道:“你只替我
到便是。對你的父親大有好處。咱們後會有期,你也不必再問啦。”又對雷震子道:“你也該回四川了,見著冒大俠之時,請代我問候一聲。”揚手道別,霎眼之間,人影不見。雷震子連遇異人,傲氣盡消,目送那少年背影,好久說不出話。
陳天宇等四人歇了一陣,大邊出曙光,四人分道揚鐮,雷震子與崔雲子回四川,陳天宇與幽萍去拉薩,一路無事。話休煩絮,這
到了拉薩,已是黃昏時分,街上行人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陳天宇進到城內,便想向行人打聽駐藏大臣福康安的總部所在,幽萍忽道:“何必忙在這一時,咱們先玩它一晚,看看拉薩的夜景,明天再去找你父親也不遲。”陳天宇微微一笑,心道:“若然住進福大帥的官衙,要再出來玩可真是不能任意啦。”他曾答應陪幽萍遊覽拉薩,這時只好踐言,拉著幽萍的手,到處溜達。
拉薩是西藏的首府,亦是世界著名的高城,在海拔三千多公尺之上,拉薩城背向崗底斯山脈,四周的高山大嶺聳入雲霄,層層峰巒上白雪皚皚,街市中平頂的房屋與帳篷雜,與內地城市的風光大不相同,,從無數帳篷中發出點點燭光,更顯出拉薩之夜的一種神秘氣氛。倚山(葡萄山)建築的布達拉宮的尖頂發出閃閃金光,在雪山映照之下,極為壯麗。幽萍道:“咱們到那裡去看看。”陳天宇笑道:“這是活佛所住的宮殿,輕易怎能進去。我帶你到下面的廣場去看吧。”布達拉宮下面的廣場,是拉薩城一個熱鬧的中心,四周全是帳篷,中央有各種各式的小販攤檔,還有賣唱的、玩戲的、耍雜技的五光十
,目不勝收。幽萍長年住在冰宮,幾曾見過如此熱鬧的人間景
,只覺那些燈
的煙霧,比冰宮中的美景還要悅目。他們看了印度人的
蛇妙技,又去看回疆來的哈薩克人耍的雜技,一個人表演
劍,一個人表演吐火,表演
劍的人將一把長達三尺的利劍刺人口中,只
出一截短短的劍柄。幽萍道:“咦,這人的武功豈非比那白衣少年還要厲害。”陳天宇道:“這是假的。”話說未完,那人將劍拔出,輕輕一折,將利劍折為三疊,原來那是錫制的劍,可以折曲的。
幽萍看得嘻嘻哈哈,好不開心。忽覺有人輕輕地碰了她一下,把手一摸,那柄隨身佩帶的冰魄寒光劍竟然不見了!正是:鬧市神偷施妙手,冰宮侍女也驚心。
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揚劍軒居士